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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真髓传-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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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艾一直沉默不语,忽然一指江心道:“将军,您请看!”

张勋凝神观望,只见几只仓促扎成的木筏正从对岸划过来,领头筏上一人正奋力挥舞旌旗。此时距离近了,张勋看得清清楚楚,那上面分明是一个大大的“梁”字。

※※※

梁纲梁纪常看到城中将领列队来迎,等不及木筏到岸,嚎啕着跳下河,在齐腰深的冰水里挣扎着扑上岸。

张勋下马抢上前去时,这个七尺高的汉子坐地不起,哭得犹如泪人一般:“全完了,全完了!桥将军殉国,李将军殉国,乐将军殉国,他们都殉国了……天杀的曹操,把他们的人头挂在一个木架上,用马拖着在淮北各地巡回展示……数万战死将士的头颅,被那恶魔堆土筑成了高台,还号称什么‘破逆京’……曹操正在向淮北各城征集粮草,转眼就会开到这里……张将军,张将军,我们完了,我们完了!”

他衣甲破碎,到处缠着沾血的布条,头发和胡须又乱又脏,两眼失神,脸颊深深地凹陷下去,几乎不成人形。

此时邓艾提着一只食盒,快步来到梁纲的身旁,双膝跪倒,进上饭菜。

嗅到香气,梁纲眼里这才有了点神彩。他挣扎着扑过去,也不用食具,伸手从碗里捞起菜肴就往嘴里塞,连嚼也不嚼就吞将下去,一面吃一面流泪。吃得急了,一块饼滚在地上。他一把捡起,也不顾上面沾的泥土,直接就往嘴里送。

看到他这付模样,张勋一阵惨然,道:“纪常,你先歇息一下罢。”

梁纲一顿猛吃,这才有了点元气,哽咽道:“让张车骑见笑了,打了败仗之后,我带着儿郎们东躲西藏,已经四五天没找到吃的了。对岸还有我五千三百多名儿郎,恳请张车骑收留。”

张勋点头道:“没有问题,你快让贵部渡河罢,颍口虽小,多几千张嘴还养得起。”

梁纲大喜,挣扎着跪拜道:“多谢张车骑!”

“纪常,何必见外?”张勋搀他起来,轻拍梁纲的肩膀,“你能活着回来,真是太好了。”

饱餐一顿后,梁纲提着那只还未吃完的食盒,讨了满满六船的粮食,先回北岸去了。

张勋望着他的背影,眼里陡然闪过一丝疑惑,矗立岸边久久不语。

邓艾起身,面色凝重道:“张将军,在下只怕其中有诈。”

张勋丝毫不感意外,冷冷一笑道:“你也觉察出来了?”

邓艾点头道:“是。梁将军一身血污,头发脏乱,可适才末将靠近他时,却只有一股淡淡的汗味,没有闻到血腥气。”

张勋长叹道:“他已投降了曹操,是打算前来赚城的。”

邓艾黯然不语。

旁边步奢急躁道:“既然如此,为何还将他放回北岸,还接济他们粮草?”

邓艾摇头道:“即便拿下了梁将军又有何用?与大局无补。接济粮食正好可以麻痹敌人,让他们自以为得计。将军莫非是打算夺取梁纲手里的那数千士兵么?”最后一句是对张勋说的。

张勋笑着对邓艾道:“你真是本将军肚里的蛔虫。”

他叹道:“如今颍口城仅有守军三千,主公的寿春也不过六千兵马,兵微将寡。主公御驾亲征所统率的三万将士,都是我大成的精锐之师,倘若能收回梁纲残部,也总算是为国家保存了一点元气。”

步奢皱眉道:“小人有疑问。假使梁纲真已经投降,那么这五千人极有可能是曹兵,梁纲不过是一个表面上的傀儡。”

“不会,”张勋摇头道,“本将军戎马半生,各式各样的军队见得多了。那五千人不可能是曹兵,起码当中绝大部分都不是。东倒西歪的旌旗、散乱不整的营盘,这都容易模仿得很。但在经历惨败之后,士兵们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尊严扫地和颓唐落魄,绝不是曹军那样屡屡胜利、斗志高昂的劲旅能够模仿得了的。”

邓艾道:“将军所言极是。在下认为,对岸的五千人应当由两支兵马组成,靠近岸边故意摆给让我等看的是梁纲部,还一支是隐蔽在梁纲营中监视他的曹军,统帅另有其人。”

“邓艾说的不错,”老将灰眉下的双眼射出冷冷寒光,轻轻摩挲着剑柄,“即便刚才杀死一个投降的梁纲,又有何益?本将军剑下要斩的,是那支隐蔽曹军的敌军主将!他们不是打算赚城么?我等索性来个将计就计,将梁纲部等放过河来,彻底切断他与曹操指挥的主力的联系,再伺机吃掉他们。”

步奢恍然大悟,摩拳擦掌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杀人放火就看小人的罢,管叫曹兵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

张勋摇头道:“光杀人放火怎么行。梁纲部的士兵要收,而曹操的兵将却要杀,需找个最稳妥的法子——邓艾,你怎么看?”

邓艾道:“末将以为,梁纲既然打算赚城,渡河后就一定会请求进驻颍口城内。将军先找个理由加以回绝,暂且让他驻扎在城下罢。当晚再找个借口将梁纲孤身招入城中,再将之逮捕,城下的士兵群龙无首,自然就可以轻易收服。”

步奢不赞同道:“这算什么?老邓你适才还说,那五千人其实是两支兵马,梁纲在明,曹将在暗。既然如此,梁纲肯入城,那曹将难道也肯入城么?咱们在城里一动梁纲,他在城外还不照样指挥兵马?还能顺理成章收了梁纲的兵权呢。到时候只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反将渡口也送给了曹军的先锋。如此等曹操大军一到,这颍口城还怎么守?”

他转向沉吟不语的张勋道:“张将军,依小人之见,根本不必等敌兵过河,等他们搭好浮桥后,小人率兵马来个半渡而击,定可活捉梁纲!那样虽不能取得很大的战果,但起码可以鼓舞士气和信心,一扫我军近来屡战屡败的颓势!”

张勋暗自好笑,步奢毕竟是年轻气盛了些,心思单纯得很:原先他是邓艾的上司,如今邓艾反倒与他平级,再加上自己也屡次在他面前表彰邓艾,想要他不起争强好胜之心,那是千难万难。

他故意不看步奢,向邓艾道:“邓将军,步奢说得有理,你怎么看?”

“末将对步将军的作战方案没有异议,”邓艾淡淡道,他面色分毫不变,“只是明明可以事半功倍,为何不选择一条取胜的捷径呢?”

步奢不悦道:“你的计划漏洞百出,还说什么捷径?”

邓艾沉声道:“步将军,你是担心尽管可以捉住梁纲,可是城外的敌兵中另有曹将指挥兵马,我等取胜不易。其实这并没有什么为难的——张将军倘若拒绝他们入城,梁纲部与曹军立即就会如水与油一般分开。”

他向张勋行礼道:“张将军,只要您找个借口将那梁纲诱入城池。同时末将率兵一千秘密从地道出城去袭曹营。梁纲既然不在营中指挥,也就无法支援曹军。等曹营已破,梁纲又就擒,剩下的梁部便只有投降一途。”

此言一出,张勋与步奢都是一怔。

张勋奇道:“邓艾,莫非你还有鉴别二敌的手段?”

邓艾自信地一笑,转身上马道:“张将军,我等还是先回城罢,明晚会有场好戏呢。”

※※※

随着太阳逐渐西沉,天边色彩缤纷,开始是金黄,随即变成朱红,最终一片桃红。天空密布的云雾仿佛受到背后火球的高温烘烤,逐渐变黑分解,最终越变越薄,直到消失不见。又过了一个时辰,缤纷的各种颜色渐渐暗了下去,最后混合在了一起,变得一片不透光的黑。

颍口城墙上火光熊熊,城外军帐层层叠叠,远处的淮河水倒映着灯火,波光粼粼的河面上,三条黑色的浮桥贯通东西两岸。

张勋等人的将军府就坐落在城内的西北角,此时大院子里灯火辉煌,为梁纲接风洗尘的大宴就设在前院的议事厅里。

外面虽然寒冷,但室内点着十几个大火盆,温暖如春。

主客梁纲已经就座,张勋等十余人在旁边频频劝酒,宾主气氛异常融洽。

酒过三巡,梁纲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含糊不清地抱怨道:“张车骑,您不让末将带兵进城,这未免有些太不够意思了罢?那些弟兄跟随末将出生入死,这回能摆脱曹军的追杀逃回南岸,大伙儿都盼着能好好休息一下呢。”

张勋眼里闪过一丝讥讽之意,道:“纪常,你又不是不知道,本将军也有难处啊。颍口城池太小,实在没法再多驻兵马了。这样罢,我等三日一交换,轮流在河岸与城内驻守。三天之后便让贵部入城!”

梁纲举杯咧嘴笑道:“成,就这么定了。张车骑,末将敬你!”

张勋分开胡须,刚要举杯就唇,忽然一名小校快步跑到他身边,神色紧张地贴在耳边细语起来,一时众人的目光全集中在他身上。

张勋听完,不动声色道:“知道了,下去罢。”

梁纲觉得气氛有些不对,紧张道:“张车骑,莫不是曹操的追兵已经来了?”

张勋大笑道:“纪常怎地变成了惊弓之鸟?只管放心罢,曹军一时半会儿是绝对不会来的。”

梁纲自知失态,干笑道:“是,是。来,大家干了此杯!”

张勋却不忙喝酒,只顾盯着他看,看得梁纲心里发毛。

张勋叹道:“纪常,你我相交多年,深受主公的恩泽,想不到……你竟会卖友求荣,也投降了曹操。”

梁纲万万想不到张勋竟会说出这句话来,他大吃一惊,一下从席上跳起来,下意识伸手去摸剑柄。

剑还未出鞘,“呼啦”一声,从议事厅外的廊下已经涌入无数顶盔贯甲的士兵。无数支明晃晃的长矛大刀已经架在梁纲的身上,只消张勋一声令下,立时就让他变成一堆零碎。

大厅外一片嘈杂之声,邓艾和陈兰二位将军顶盔贯甲闯了进来,带着一群被五花大绑的俘虏鱼贯而入,梁纲侃的清楚,这些人正是跟随自己进城的三十多名随从。

他心里一凉,再不敢轻举妄动,嘶声道:“不不,张车骑,不,建业,建业!你当真要杀我梁纲?”

听到旧友呼喊自己的表字,张勋呼出一口气,将头深深低了下去,面容正好处在火光的阴影之中,谁也看不清他的表情:“纪常,事到如今,你还想活吗?”

梁纲好容易才定下神来。张勋的战功和威望素来是袁术军中第一,自己在他的积威下,忽然遭到质问,竟连撒谎都忘记了。

他鼓足勇气大声挣扎道:“建业,建业你想想。主,主公,不,袁术倒行逆施,僭称帝号,这是反叛朝廷的大罪!他又胆小如鼠在固始临阵脱逃,却将我等这些为他效命的将士,交给曹操去屠杀……桥蕤、李丰、乐就他们都是因他而死!这样的人,你,你还要为他效忠吗?”

“你住口!”张勋抬起头来,他须发皆张,就像一头发怒的雄狮,凄厉的眼神犹如钉子一般,“你口口声声说主公犯下了反叛朝廷的大罪,可在他称帝之前,我等十余将领联名反对,为何你却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他向地下啐了一口:“你还有脸提及桥蕤、李丰、乐就他们……我只问你,季成是怎么死的!”季成正是乐就的表字。

梁纲打了个冷战道:“你……你连这都知道了……建业,建业!我,我是迫不得已!”

张勋哈哈大笑,切齿道:“果然被我料中了。主公回来时,把将士托付给了你和季成。除了季成的人头,你还能用什么当作降曹的觐见之礼?”

他面色一沉,将酒杯重重向地下一掷,大厅内鲜血飞溅。

邓艾分开士兵,踏着地上的鲜血走到梁纲的尸体前,一刀将人头斩下拎在手里,转身朗声道:“张将军,随梁纲入城的党羽都已经就擒,听候您的发落。”

在他的身后,无头的尸身伏在案上,压碎了不少佳肴和碗碟,全身十几个矛窟窿仍然在汨汨地流血,将案几和周围的地板浸得通红。

张勋却没有立刻回话,他从案几又提起一只酒杯,不断在手里把玩着,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邓艾见他不应,于是又大声说了一遍。

张勋这才点头道:“干得好。邓艾,本次能顺利擒拿梁纲,全赖你计划周详。你说,本将军应当如何赏赐你才是?”

他话音未落,旁边陈兰手一挥,士兵们又将邓艾围住,十余柄滴血的长矛又都对准了邓艾。

邓艾神色不变道:“张将军,你这是何意?”

“何意?你阴谋与梁纲里应外合,赚我颍口,当真以为本将军看不出来么?”

张勋冷笑道:“邓艾,你缜密深沉,是我平生仅见的将才。是啊,本将军拒绝梁部入城,梁纲贪功求赚城,所以他选择驻兵在颍口城下;而曹将的主要任务是确保后续的曹军主力顺利渡河,所以肯定会将自己的部队驻扎在靠岸的浮桥旁。这样轻而易举,就将他们二军分得清清楚楚。到时候令步奢统率兵马秘密自地道攻击岸边的曹营,放火焚烧浮桥,截断城下梁部的退路,再杀了梁纲,自然就能将残部彻底收服……”

他啧啧道:“你的这份作战计划,眼光独到,判断精准,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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