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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隋-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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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明知他在故意引她说话,张氏还是忍不住好奇,小声问:“小黑说什么了?”


70 公主与马夫
    “哦,也没什么,它想让你给它改善一下伙食,每顿都是干草料,又没营养又没水分,既想驴子拉得好,又想驴子不吃草,天下断没有这样的道理,它说,以后除非你每天给它吃香的喝辣的,否则它就罢工不拉磨了。”
    张氏掩嘴笑了起来,月光下,她笑颜如花,笑声酥脆,甜美。
    也许是难得听到女主人的笑声,小毛驴很是兴奋地叫了几声。
    “啊?你说什么?哦,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她是为了你好,别得寸进尺的,做驴就要做驴的觉悟,给你吃给你喝,让你拉磨,让你拉车,那就是你做驴的本分,不拉车,你难道想变成驴肉火烧?”
    “它又说什么了?”张氏忍着笑问。
    “它说,你以后不要再拿好吃的挂它前面引诱它了,它这驴脑袋本来就不好使,它这驴脾气一上来,体力透支,累坏身子病倒了,到时候你可就要自己拉磨了。”
    “我才不会做这种事。”张氏嗔道。
    这时,小毛驴又叫唤了几声。
    甄命苦听了,一副表示认同的样子,点头说:“我当然知道这个道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就算你不说,我也想帮她的忙啊,问题是她要让才行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女主人一向都不喜欢多说话的,我也不好意思开口。”
    张氏忍不住反驳说:“你说的话还少吗?”
    甄命苦一听,又凑到小毛驴耳边,用张氏也刚好能听见的声音,说:“我就说吧,她脾气可不比你小,我看你还是忍忍的好。”
    张氏这时被甄命苦逗开了嘴,不再跟先前一样拘谨。
    无辜的小毛驴在甄命苦的自问自答下,扮演着各种角色,在张氏悦耳的笑声中,一路朝洛阳城里走去。
    ……
    一个时辰后,两人来到了城北门口。
    只是,这时的城门已经关了,隐约可见城楼上有几个守城卫兵在巡逻。
    张氏脸上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甄命苦停好车,走到城楼下,对着十几米高处的巡逻士兵大喊:“兵大哥,麻烦你开下门好吗?”
    “什么人!”
    “小的是尉迟铁匠铺的,出去置办了一些材料,误了行程,麻烦兵大哥行个方便。”
    “城门已关,就算是尚书大人想要进城,也要有皇上的令牌才行。”
    几经交涉无果下,城上的卫兵甚至亮出了弓箭,警告再纠缠就要将他当成奸细当场射杀,甄命苦这才做白,回到驴车处。
    一脸内疚地说:“对不起,今天晚上恐怕不能送你进城了。”
    张氏闻言有些惊慌,问:“那怎么办?”
    “要不我们在城外找间民舍,住宿一晚吧,明天一早就进城。”
    张氏犹豫着,甄命苦见她这不安的模样,安慰说:“你别担心,你公公现在正在赌坊里,估计今天晚上是不会回去的了。”
    张氏闻言抬起头,一脸诧异地望着他。
    知这女人极易误会别人,甄命苦急忙解释说:“尉迟铁匠铺里有几个弟兄也喜欢赌几手,都认识你公公,今天也正好看见他在赌场,要不我也不能让你跟我出城。”
    张氏这才松了一口气,有些尴尬地沉默下来。
    甄命苦也不管她同不同意,牵起小毛驴,朝城外的几户农户家走去。
    ……
    离城北城墙外一公里远的地方,是一条十米宽左右的小河。
    小河两岸是大片肥沃的农田和稀疏几间农舍。
    甄命苦敲开了其中一家农舍,不一会,一脸睡意的佃农提着一盏油灯,打开柴门,睡眼惺忪的望着门口的两个不速之客,脸上隐约有被人吵醒后的恼怒。
    “谁啊,这么晚了?”
    “不好意思大叔,打扰您休息了,我们是洛阳城里人,出城半点事,结果误了进城的时辰,能不能在你这里借宿一晚,明天一早我们就走。”
    那农夫举起油灯,在甄命苦脸上照了一照,灯光下,甄命苦脸上那块疤痕显得有些吓人,登时将他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连连摇头,“你还是去别处看看吧,我这里就这么一间房子,哪住得下。”
    说着,砰地一声,关上了柴门。
    甄命苦一脸无奈地回过头,看着暗中偷笑的张氏,有些不忿地说:“要不你来敲门吧,大半夜的,我这模样容易把人给吓着。”
    张氏闻言急忙摇了摇头,她一个女人家,如何敢在这半夜深更的时候敲别人的房门。
    甄命苦只好作罢,带着她又问了几间别家农舍,无一例外的,那些农户看到他不像好人的模样,还带了一个美丽异常的女子,无一例外地以为他是什么拐带妇女的歹徒,都一口回绝了。
    好不容遇上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妇,看甄命苦带着一个女子,以为两人是私奔的小情人,那夫妇原也是一对冲破门阀偏见,不顾家人反对私奔远走高飞才走到一起的,相濡以沫了一辈子,看到两人,倍感亲切,很是热心地将他们带到一间柴房,还给了他们一条棉被,让他们暂时借宿。
    棉被虽然单薄,却勉强能御寒,只不过只够一人盖的。
    等安置好,那老妪又拉着张氏说了一些体己话,传授了一些夫妻相处之道,说得张氏满脸通红,这才拉着她老头的手,相依相靠着出了门。
    两人站在柴房里,张氏眼睛望向别处,柴房里登时安静得只能听到外面农田里的蛙声。
    最终还是甄命苦打破了尴尬的气氛,笑着说:“这老婆婆估计年纪大了,眼神不太好使,你跟我这一看就是公主跟马夫,美人与野兽,怎么能会是一对呢,唉……”
    张氏微微笑了起来,就在这时,安静的环境响起一阵咕噜噜的声音,正是从她肚子里传出来的,登时一脸羞窘。
    甄命苦故作没听见,说:“时候不早了,你要是困了,就早点睡吧。”
    张氏这才稍微没那么难堪,眉间有些忧色,似乎在顾虑着什么。
    甄命苦笑着说:“你放心,我在门外守着,你就安心在这睡吧。”
    张氏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小声说:“被子给你吧,外面冷。”
    “没事,我在外面生个火堆,冻不着。”说完,转身走向房门口。
    “甄公子……”
    甄命苦转过头望着她。
    “小黑没吃东西,你能不能给它喂些草料?”
    “你放心,亏待不了它。”
    甄命苦说完,转身出了柴房。
    ……
    夜深人静,蛙声喧天。
    一股诱人的香气弥漫在空中,飘进了柴房。
    柴房外,篝火生的旺腾,甄命苦正躺在地上,烤着火,仰望着星空,他的身下垫着一层厚厚的稻草。
    篝火的上头,是两只香喷喷,流着热油的烤鸡,香气正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驴车卸在院子里的一个角落里,小毛驴安静地吃着草料。
    只听见吱呀一声。
    柴房门打开了,俏生生的张氏从房里走出来,看了一眼篝火旁的甄命苦,眼睛很快地盯在了火堆上那两只香喷喷的烤鸡上。
    她脸上的表情变得分外动人,七分难为情,三分惊喜。
    她轻轻地走到篝火边坐了下来,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那烤鸡慢慢地变成金黄色。
    甄命苦收起手机,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开始捣鼓起烤鸡来,撒上盐巴,再倒点酱油,接着使劲地吸了一口气,赞道:“啧啧!此香只应天上有,人间哪的几回闻,今晚也不知道是谁有口福了,能尝到我叔他大爷的爷爷祖传下来的秘制烤鸡,这么久没吃东西,闻到香味就馋,我先擦一擦口水。”
    张氏忍不住好奇,问:“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71 真难得,美人不笨
    甄命苦头也不回地指了指隔壁鸡舍。
    “偷、偷的?”
    “嘘!小声点,别吵醒了老婆婆,一会我们就没地方住了。”甄命苦一边比着让她噤声的动作,一边从木架上取下一只烤鸡,递到张氏面前。
    张氏接也不是,推开也不是,她本不想吃着贼赃,奈何已经跟他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就算她不吃,也一定会被认为是同谋了。
    更主要的是,她连晚饭都没吃,又走了那么远的山路,这时候肚子已经饿得咕噜噜直作响,被这烤鸡的香味一引诱,想睡也睡不着,不然就算饿着肚子她也不会从柴房里出来了。
    她神情复杂地盯着甄命苦,似乎心里在挣扎着什么。
    她知道他是故意引诱她的。
    偏偏甄命苦还一副没有心机算计的样子,怂恿道:“别怕,一会吃完把鸡骨头埋了,毁灭证据,只要对好口供,谁也拿我们没办法,明天老婆婆发现鸡少了两只问起来,我就说,半夜里看见两只大鸟,飞走了,然后你就说,恭喜恭喜啊老婆婆,鸡窝里飞出了个金凤凰,大吉大利之兆啊,你马上就要发大财了。”
    张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掩上嘴,显然是觉得实在不应该对他笑,这一笑等于是在认同他做的坏事。
    甄命苦自顾自地撕了一根鸡腿,狼吞虎咽起来,一边吃一边自夸自赞。
    张氏眼看着他将一只三斤多的鸡被甄命苦啃得一干二净,事到如今,就算她不吃,也肯定要被当成同谋给抓起来。
    纠结挣扎了好一会,她才终于伸手接过甄命苦递过来的一根鸡腿,轻轻咬了一口,随着细细的嚼动,表情渐渐地从忐忑不安变成了惊讶。
    她飞快地把两只鸡腿,两只鸡翅膀吃下肚。
    也许是火光的原因,此时她的脸如朝霞般红艳动人。
    这时,甄命苦变戏法似的拿出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的茶壶茶杯,倒上两杯,递给张氏一杯。
    看着茶杯里漂浮着几片茶叶,张氏的表情越发惊讶了,看着他一脸好奇地问:“哪来的茶?”
    “跟老婆婆讨的。”
    张氏闻言登时愣住了,微张着小嘴,显然是没料到这天底下竟然有如此无法无天的偷鸡贼,偷了人家的鸡,还敢跟人讨要茶水。
    甄命苦没有一丝为此感到羞耻的意思,看着她说:“对了,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张氏脸带疑惑地望着他。
    “你跟我也不熟,怎么会答应我的请求,跟我这个陌生人一起出城,去一个你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你难道就不怕我对你动什么歪念头吗?”
    张氏闻言看了他好一会,突然反问一句:“你会吗?”
    甄命苦一时哑然。
    张氏还是第一次见他词穷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你不是说会教我做那种好吃的蛋挞吗?所以我就来啦。”
    “你吃了吗?好不好吃?”
    “恩。”张氏点了点头,“很好吃。”
    甄命苦笑了起来:“你什么时候想学,什么时候找我都行。”
    或许是刚刚吃饱,又或许是月色正美的原因,这时的张氏明显少了一丝戒备,多了一丝平常没有的放松。
    “其实你不懂医术吧?”
    “啊?怎么突然这么问?”
    张氏若有深意的望了他一眼,淡淡说:“刚才你骗杏儿姑娘的样子很像江湖骗子,再说,你不是一个打铁的吗?”
    甄命苦哈哈大笑,说:“打铁只是我表面的掩饰,其实我真正的身份是——维护宇宙和平的正义使者。”
    张氏没笑,盯着他问:“你真的能救那个月儿姑娘吗?”
    甄命苦有些尴尬,这个女人完全不懂他的幽默,只好摇了摇头:“除非能找到更有效的抗生素制作方法,否则想要彻底治愈只怕还得另外想办法。”
    “什么是抗生素?”
    甄命苦也不隐瞒,简单地给她普及了一下抗生素的知识,在医院里照顾了他叔这么多年,看多了医生紧急救人的一些措施,而且医院各科室的医学科普简章基本上能倒背如流了,虽然简章的内容并不高深,但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想要理解上面的内容,显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没想到张氏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竟然比那孙郎中还有过之而无不及,说到生涩难懂的地方,她总能问出一些关键问题快速理解甄命苦所说的话。
    这完全不像是一个某些地方发育得特别完美的女人应该有的头脑。
    这让甄命苦感到非常惊讶,问:“你不觉得我说的事很荒谬吗?”
    张氏摇了摇头,火光映在她娇媚的脸蛋上,白嫩的皮肤呈现出一丝半透明的红润,如珠如玉。
    她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你说的这些跟做腐乳有点像,只是你说的肉眼看不见的青霉菌我没见过,世界上还有那么小的生物吗?但这生物若是肉眼看不见,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抬头一脸怀疑地盯着他,以她目前为止对他仅有的了解,这个男人可能又在胡说八道。
    甄命苦笑道:“用显微镜就可以看见了。”
    “什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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