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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妨错到底-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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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说你舅舅他们的坏话,事实胜于雄辩,这是众所皆知的事情。”
  喔,原来是要透过她挖角呢。
  “晓晨,我不介意你年纪还小就交男朋友。你是莫家人,也是单家人。自己衡量看看哪边的发展对唐劲比较好。”他示意单忆荷递上一封牛皮纸袋,里头是厚重的机密挖角文件,想必条件极为优厚。“我相信你不至于向『外人』谈这种家里琐事才对。你一向很懂事。”
  单老爷言有所指的告诉她嘴巴最好收紧一点。
  “还有,你哥哥那边有空联络一下。你们父亲留下一堆烂摊子,多少要有人收拾一下。
  叫他打电话给我。他人现在在美国,我们正好有一些生意交给他打理。”正因为自己唯一优秀无匹的孩子为莫氏所用,隐忍多年的气怒使他再也不顾道义,以高利挖掘人才。
  难道单氏就没人才了吗?不是的。但人心向来是他人拥有的比较珍贵,自己已有的比粪土还不值。这一点是单氏用人的心态,让很多人有志难伸。
  交代完了大事,老爷子才想到要嘘寒问暖的客套几句。让随扈拥出去后,单忆荷才偷得空与堂妹“闲谈”几句,她慢吞吞的收拾公事包。
  “你见到了唐劲,就传达我的问候。半年不见了,怪想他的。”
  “好的。”晓晨从善如流的点头,脸上不见一丝异样。守在门外的单夜茴拿托盘进来默默的收拾食具。伏低的身形像佣人,实则密切注意这名不速之客的言行。晓晨看了好笑,凑近夜茴,在托盘内拈了颗草莓吃,也尝了夜茴吃一颗。
  单忆荷对堂妹不合宜的举止皱眉。
  “别与佣人玩,不成体统。”
  “她是我们的小妹。”晓晨无辜的纠正。“而且很漂亮喔。”
  庶出的人与佣人无异。单忆荷不悦的扫过单夜茴特别美丽的面孔,不屑理会。
  “你只是个小孩子,一般大人是不会当你是对象的。有时候千万别太会幻想才好,把别人的友情当爱情去想像,造成别人的困扰。唐劲只当你是妹妹。”话完,长发一甩就要退场。
  “啊,真是抱歉!”低头收拾东西的单夜茴也正要走向门口,两人撞成一团。
  “讨厌!走开一点,别弄脏了我的套装。”新上市的香奈儿春装可不容别人的脏手碰。
  她用力推开单夜茴,高傲的走了。
  单晓晨走过来,又拿了颗草莓吃,半靠着门框,看着走廊上渐渐走远的单忆荷,唇边的笑容愈咧愈大。
  “真坏心呀,夜茴妹妹。”
  “什么?”单夜茴不再以无助羞怯示人,直起身,让人看见她娇柔的美颜上闪着一双冷然的眼。
  “我猜堂姊大概会直到脱下那一身套装后才知道自己大后方走光了。”她接过托盘,让夜茴隐于托盘下的手无所遁形。那只手上,有一把极锋利的瑞士小剪刀,连薄铁片都可以剪得细碎而无声,更别说衣料了
  就算是世界名牌香奈儿也一样。
  单夜茴做的并不多,顶多挑掉了每一接缝虚的线头,以及剪开了位于臀部中央的一小片布料。如果单忆荷今天有机会脱掉小外套,立于她身后的人就有眼福了,必可看到她性感小内裤的风光。前提是,到那时她的衣服还没一片片分开的话。
  千万别惹到一位善缝纫又善记仇的女人。
  切记!切记!
  “没想到你会来接机。”唐劲得到了个惊喜。
  “今天星期六,不用上课。”单晓晨搂住他的腰。“我很想念你呢。”
  他看了她良久,才回道:
  “我也是。”先下手为强,好让人礼尚往来一番。他这个内敛的人早晚得变成热情十足的人。
  “谁送你来的?司机?”
  “嗯。我想你的车大概没寄放在停车场吧?”
  “我买了中兴号的票。”他故意刁难,挥了挥手中的车票。
  她一手拿过,放入口袋中。
  “当我的礼物吧,我的收藏盒内少了这一张。”
  “也对。你大概一辈子不会知道车票长成什么样子。”他搂住她往外走。
  上了车,唐劲从口袋中掏出一只小礼物给她。
  “发现你对别针有偏好,买了一只送你。”
  “我并不喜欢收礼物,虽然大家一直拚命地送。”她不忙着打开,把玩着包装上精致的蝴蝶结。
  “为什么?”
  “那代表愧疚的补偿呀。妈咪早逝,因为愧疚无法照顾我而把她名下的股票、首饰送我;哥哥很忙,陪我的时间极少,所以把妈妈留下的物品全给了我,房子、土地什么的。我父亲每年生日会送来饰品;舅舅们、外公由四面八方捎来的礼物也非常的多。极疼爱我又无法陪伴我,于是物质就成了表达关爱或愧疚的方式。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吗?”她好奇地问。
  “很抱歉,没来得及做。只是想送你东西,干嘛找理由?原谅我永远不会去记什么节日纪念日。原来要送单大小姐礼物还得找名目。OK,那我改天找到了再送你。”他作势回收。
  她赶忙退开,将礼物放在身后。
  “货物既出,概不退回。”
  “是指你吗?”他好笑。几时学会商业用语了?胡乱凑逗一通。
  “人又不是货物,干嘛物化自己。”她轻嗤。
  他笑。
  “人的确不是物品,但往往却像物品般被秤量。”
  “喔,那你一定是最昂贵的高档货了。”她由背包内抽出一份牛皮纸袋给他。
  他以眼神表达疑问,没有拆开封口。
  “单氏企业的极机密挖角信。”她兴致勃勃的期望他拆阅,好让她开开眼界挖人的条件可以优渥到什么地步。
  “你几时当起传令兵了?”他将信封丢在一旁。
  “你不好奇内容?”她道:“我祖父亲自来找我第吔,可见他老人家肯定是非常想重用你的。”
  “单氏不是个好地方。”他微笑,不掩自己的鄙夷。
  “我没去过公司,所以不清楚好与坏的差别。你可以说明一下吗?总觉得你对单家有成见。”
  他轻抚她短发。
  “你应该清楚我有个至大的毛病就是痛恨仗财势欺人的人。光是整个单家的风流史就够瞧的。一大堆始乱终弃的烂帐,私德不修的人你期望他们在公事上会有多伟大的作为?莫家殷富了近六代,自从民国以来颁订了一夫一妻制之后,莫家便不再有娶妾事件,也从不让已婚的男子搞风流帐。律己的人才有资格律人。我曾抢过单家几笔生意,抢得轻而易举。这不代表我能力好,而在于单家第二代并不尽心。莫氏可以花上数年去研究合作的公司与拟定长远的企划书,但单氏从不。行事草率而不扎实。再谈到一点:单家无论自己人能力多么拙劣,也仍会是上位主事者。他们挖了所谓的人才而不善开发,最后当成庸才用。我无法忍受我的上司是蠢材。”
  “你不是会居下位的人。你的雄心太大、野心太强,耐性连我哥哥也自叹不如。”
  他附在她耳边道:
  “所以我会待在莫氏,一直的往上爬。如果前面有人令我折服,我会甘受领导。如果再也没有人能令我钦服,那我就会是顶端的那一人。”
  她看向他,深思道:
  “那,为了怕你自己挣来的一切被说成是沾了我的裙带关系,我是不是最好等到好老好老之后再与你讨论终身大事呢?”
  他心口因她的认定而激汤,搂她入怀,回应道:
  “等你长大,等你求学完毕,也等我有更巨大的自信、更无畏的勇气,到时谁会在乎别人怎么说?”
  “与我交往的压力很大吗?”
  “也许。我正是爱上了这压力带来的感觉。”
  “嗯。我也喜欢。”她将牛皮纸袋收回背包里。
  “什么意思?”
  “喜欢你的人不少哺,大大满足了我的虚荣心。原来被你青睐上是无比光荣的事。”非常的荣幸。“我的堂姊单忆荷寄了一声问候。”
  他淡然而不感兴趣道:
  “无聊的千金小姐。”天晓得那是谁。
  “我也很无聊?”她小媳妇般的低下头,退得老远。
  “少来,你演不像的。令妹远比较有天分。”他抓过她,轻轻印上柔情的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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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节

 
  单晓晨突然失踪了一下午!
  当一群人慌乱的四处找人时,傍晚时分,一遍来自医院的电话彷如一颗核子弹炸来——
  单晓晨已急救完毕,人已然清醒。
  非常耸动的用语,几乎没吓得保护不力的人切腹自杀以谢罪。
  唐劲第一个冲入病房,看到了左手上臂包纱布的单晓晨可以说是安好的之后,才没虚脱的讲不出话。
  “你……你还好吧?有没有怎样?”他颤抖的问。
  单晓晨露出虚弱的笑。
  “没事,倒是有点饿了。”
  “到底怎么回事?医生呢?”莫若安威严的问,不复平日温和儒雅的形象。
  一名中年医生立即过来解释病情:
  “莫先生,您好。敝姓陈。单小姐在三个小时前遭人泼强酸性液体,幸而歹徒手上有的强酸并不多,只泼中了左手上臂。经我们迅速的处理后已无大碍,只是烫伤的疤痕必须做美容方面的处理。”
  “行凶的人是谁?捉到了吗?”唐劲冰冷地问。
  “是一位叫纪秀双的中年女性,现在已在警察局,似乎有精神方面的毛病。”医生不自觉周身泛冷,交代完后匆匆退开。
  “不认得的人吗?晓晨?”莫君胜问着。
  “不可能。否则晓晨怎么会随她走。”唐劲直接反驳,脑中迅速的回想这似曾看过的名字——纪秀双……有了!
  “是君怡姨的大学同学,后来嫁给了古泰军。她来找你做什么?!”不可思议的是,聪明的晓晨居然会呆呆的跟陌生人走。唐劲的担心转换为无可遏止的怒意,正极力压抑中。
  古泰军……?喔,莫君怡的初恋情人,后来成功后在君怡墓前痛哭失声,并且忧郁而亡的男人。莫君安与莫君胜不是不记得的,只是疑惑纪秀双的动机。
  单晓晨完好的右手无措的在床单上画圈圈。生平第一次遇到这种理性全无的惊吓,才知道人心可以偏差到那般严重。但她实在不想在一大群人面前谈自己的错误。
  “先感谢晶晶吧,若不是她撞开了纪秀双,我恐怕不会幸运的坐在这里与你们说话。”
  她看到门边的单晶晶,决定先解决这件事。
  单晶晶一下子成了众人目光的焦点。毕竟是十七岁的小女生,面对一群大公司主事者,面孔自然惊惧的垂下,不敢言语。
  “你怎么会『适时』的出现?”单夜茴距她最近,开口质问。
  单晶晶跟踪单晓晨已经好几天了。母亲躲在菲律宾仍躲不过媒体纠缠,身边的钱又快用完,父亲那边正好趁机断了养育费的给付,一家三口眼看要喝西北风了,于是吕莫若叫她回来,用哀兵计向单晓晨求取一些帮助。再怎么说,她们仍是有血缘的亲人,总不会见死不救吧?
  但跟了好几天,始终无法找到接近她的机会。直到今天……救了单晓晨是大功,但她怀疑这些面孔冷硬的人会给她帮助。别又来讽刺她们母女就属万幸了。
  “舅舅,我们帮他们母子三人安置一下吧。”单晓晨要求着。
  “在菲律宾?”唐劲可不希望这些别有目的的人又来烦晓晨。
  “晶晶,住菲律宾好吗?”
  “好……好的。”
  “你现在一个人在台湾住哪里?”单晓晨才想到。
  “住旅馆。”单晶晶不敢抬头。
  单晓晨指示妹妹:
  “夜茴,带她回去安置一下,直到她回菲律宾。”她看得出来夜茴自来到病房后,脸色一直苍白得吓人;但现在她无力管太多,还有一大串人等着她交代事情缘由,也许回家后可以与她谈一谈。
  单夜茴点头,无言的领着单晶晶与司机回单宅。
  莫若安知道晓晨不欲让原本就不知内惰的人成为这次事件的听众,于是他请安管部的主管撤回一些人员,再让子侄辈们各自回家,妻眷也不让留下。
  不一会,病房内只剩莫若安、莫若胜两兄弟,以及唐劲。这是不是代表会挨的骂会少很多?偷觑了眼唐劲少有的铁青脸色,她的心已不那么确定。
  “纪女士告诉我,她那边有妈咪的画像,想还给我们莫家。以前我听哥哥说古泰军为少女时代的妈咪画了很多幅昼,想以高价买回,对方却不同意。所以下午纪女士说她有经济上的困难要贩售时,我就答应了。她说画寄放在画廊,离学校不远,我也就没通知夜茴或司机了。”
  “她手上并没有你母亲的画像。古泰军身故后,火葬时运昼也一同陪着烧掉了。”唐劲冰冷的道。
  “你怎么知道?”他似乎知道得非常多。
  唐劲轻揉着眉心。
  “我知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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