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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皇娇(上)-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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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愁绪挥之不去,我不禁有些顾影自怜:无论经历过多少事,离别总叫我无法宽心。今日之后,我的身边又少了一个知心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三章

七哥与韦素莲今日便会抵达洛阳,负责相迎的官员们井然有序地列队候在了宫门口。城门戒严半日,不得随意出入。除了守城的兵士,只有一早等候在此的我与玉儿了。
临近晌午仍不见城外有车或是人过来。我原先的激动渐渐转为了不安。我问玉儿道:“不是说辰时就可以到了吗?现在都快巳时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公主别担心。护送王爷与王妃娘娘①的人都是陛下②的亲信侍卫,不会有事的。”玉儿微笑着宽慰我到。
“嗯,我们再等等吧。”玉儿的话使我稍稍安了心。
又是过了半个时辰,我听见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待看清了才知是一支数十人的队伍。我心知必是七哥他们无疑,欢喜不已。玉儿亦是如此:“公主你快看,是王爷他们。”
队伍近到城门时停了下来。护送的侍卫们纷纷跪地向我行礼。我让他们免礼平身后,马车的车帘被掀开了——
六年未见,七哥的模样已不是我记忆中那般风姿飒飒了。身形消瘦,华发早生,明明才三十多岁的人看上去却是苍老憔悴不堪。我素来知道房州之地的艰苦,却不知道会将人折磨成如斯模样。看着眼前这名形貌似中年的男子,想起当年那个言笑晏晏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我心中悲怆难抑。
站在七哥身边的自然是韦素莲。彼时年少,情深几许。一朝封后,转眼流离。而今归来,尘霜满面。我从未忘记当初她华服披身时的傲人光彩,此刻她一身粗布衣裳,眉宇间再不见那份伶俐与盛气。
韦素莲与七哥互相搀扶着向我走来,我赶忙迎了上去。近到跟前,才开口唤他们一声便泪如泉涌,再难言其他。
“令月……”七哥眼中热泪盈盈,出声后哽咽难言。
“素莲拜见公主。”韦素莲福身向我行礼。我赶忙扶起了她,微微摇头道:“七哥即将被封为太子,你就是太子妃。你们又是我的兄嫂,理应是我给你们见礼才对。”说着我便要福身行礼,韦素莲连忙阻止了我:“素莲不敢。王爷与我此生能够离开房州全仰仗公主大力相助,心中感激不已,素莲理应致谢。”
我与韦素莲原本就没有格外亲厚的情分,加上分别了六载,生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然而我与七哥却是从小就要好的,这样客套的局面让我有着难以言状的别扭。我理了理心绪,不再纠缠于虚礼之中:“那我们就都不要这样客气来客气去了。先进宫去,等一切告一段落,我们也方便些说话,如何?”
“好。”听我这样说,韦素莲拭了拭脸上的泪,露出了一丝笑容,点了点头。
就当我要扶着他们夫妻重新进到马车内时,我注意到韦素莲的身后躲着一个小女孩,约是六岁,个子不高,形容清瘦,相貌倒是极好的。尤其是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灵气逼人,我敢断定单就容貌而言她日后必然会惊艳天下,无人可及。
我已然猜到这个小女孩是谁,刚要询问确认,就听得韦素莲笑着说道:“裹儿,还不出来拜见姑姑?”
裹儿似乎很怕生,韦素莲话音落下之后仍是躲在她身后,抱着她的双腿,只用一双眼睛打量着我周身。韦素莲对我抱歉致意后转身蹲下,耐心地与裹儿说起话来。我有些疑惑地看向七哥,见他望向裹儿的眼神慈爱中带着歉疚,更觉这个名字大有文章,即是问道:“裹儿?七哥,这个名字是何意?”
七哥收回目光,望着我,面色既有凄苦又带窘迫:“在前往房州的路上马儿受了惊吓差点翻了车,致使素莲动了胎气早早产下了这个孩子。当时情急我只能解下自己的衣服给孩子做襁褓。到了房州安顿好一切之后,我们商量决定了给她取名作裹儿,希望她能够平安长大,终身衣食无忧。”
听完个中情由,我心中五味杂陈,更加确定用皇位与母后作交换使得七哥得以回转是一件再正确不过的事了。对于裹儿我很是心疼,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好好待她。
“裹儿拜见姑姑,恭祝姑姑福寿双全!”在韦素莲的劝说下,裹儿终于怯生生地跪地向我磕了一个头,奶声奶气地说到。
“快起来,”我扶起了裹儿,轻抚了她的额头:“裹儿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站起来后,裹儿抿着唇,目光一直没有从我身上移开过。想到刚才她也是这样痴痴地看着我,我不由有些好奇了:“裹儿,你在看什么?”
裹儿犹豫了好一会儿,支支吾吾地说道:“姑姑,你这身衣裳真好看,裹儿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衣裳。”
一句充满了艳羡的小儿语惹得在场的我们都倍觉心酸,七哥皱紧了眉头,韦素莲已经侧过身去悄悄拭泪了。我俯身抱起了裹儿,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宠溺地说道:“皇祖母跟姑姑知道裹儿要回来,准备了好多好吃的好玩的,还有好多漂亮的衣裳。裹儿跟姑姑进宫好不好?”
“真的吗?”裹儿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天真的模样让人转悲为喜,忍俊不禁。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当然是真的啊,姑姑现在就带你去。”
得到了我的保证,裹儿放心地拍手笑了起来。我看向七哥与韦素莲说道:“走吧。”我们一起上到马车,朝皇宫的方向行去。
进了宫,好一番忙碌折腾后七哥他们才收拾妥当,剩下的便是等到明日早朝时去觐见母亲,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接受赐封太子的诏书,昭告天下即可。
用完午膳,韦素莲去哄裹儿睡觉,我陪着七哥东宫的普恩殿里说话。听完八哥要转达的话之后,七哥好一阵沉默。
“七哥,你……会怪八哥么?”想起八哥临行前的担忧,我试探着问到。
七哥摇了摇头,声音柔和:“能够离开房州是劫后余生,我庆幸都来不及了,怎么还会有怨怼之心?以后我只想好好地补偿素莲跟孩子,从前的人和事我不会去想了,都让它们过去吧。”
我闻言心头一沉,看了看四下确认没有人了才是问道:“那婉儿呢?”
七哥看着我,神色没有多大的变化。“母亲对婉儿如此重用,必会为她寻个好人家好去处。至于我和她,就当是年少轻狂吧。”
我黯然:“七哥是觉得自己刚回来宫里,虽有太子的名衔却仍是前路未卜,不愿再拖累婉儿。”
七哥不承认我的猜度:“这些年都是素莲陪在我身边,不管受了多少苦多少难她从无怨言。以前我心里、眼中只有婉儿,伤了她太深欠了她太多,以后我不能再辜负她了。”
“可是……”
“不说我了,说说你吧。你跟薛绍还好吗?他今天怎么没同你一道过来?”
七哥所言在理。婉儿与韦素莲都待他情深义重,无论作何选择都会有所辜负。我能体会到他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让自己压抑下了对婉儿的那份心思,也感动钦佩于韦素莲对七哥的不离不弃,但婉儿这些年的苦我也都看在眼里,此生若是不得与七哥相守,以她的执念,绝对会孤独终老。我原想替婉儿说些话,七哥打断了我。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薛绍的事。两年过去了,封存于心底的名字被这么猝不及防地提起,我的心依然如刚刚失去薛绍时那般刺痛。
“怎么了,薛绍出什么事情了吗?”我半晌没有说话,七哥有些着急了。
“薛郎他……不在了。”
我深呼吸了一下,尽量平静地将那段往事讲给七哥听,包括我嫁给武攸暨的曲折缘由。我独独隐下了薛绍是帮婉儿顶罪而身故的实情——
如果让七哥知道薛绍的死与婉儿有关,他不会责怪婉儿,只会将所有的过错揽在自己身上,自责自己当年的一句托付让我们夫妻阴阳相隔。那他与婉儿就真的再没有相守的可能了。七哥因着对韦素莲心怀愧疚以及对前路迷茫无措而决定放下与婉儿的过往,实属无可奈何。我希望的是有朝一日他可以放下心结,与婉儿重修旧好。我与薛绍已是无法圆满,只期盼着他二人能成眷属。尽管我还无法完全释怀薛绍的死,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他们才能在一起,却是由衷地希望着。
我的故事说完,七哥默默良久,最后只说了句:“等宫中的事情安顿好了,我去看看薛绍。”
我点头做回应,兄妹二人转而闲聊起旁的来。离开普恩殿时已是黄昏。整座洛阳宫被笼罩在一片如火的夕阳中。我步履缓慢边走边看,任由思绪飘忽。玉儿跟在我身后亦步亦趋,谨慎周到。出了宫门,进到马车里坐下,玉儿禀报我道:“公主,上官姑娘下午来过。”
我一愣:“她可跟你说了些什么?”
“没有,上官姑娘只在普恩殿外站了一段时间便一言不发地走了。”玉儿替我整理着衣摆,回话到。
“那她一定是听到七哥那句话了。”我自言自语,心中闷闷的愈发不快活了——
无论七哥的真心是什么,在明里他的确是用了“年少轻狂”四个字便将他与婉儿的情分抹去了,婉儿定是被伤到了才巴巴跑却却没有现身相见。其实七哥说得对,目前的局面对婉儿对他而言无疑是最安全的,不过……
我忽然觉得疲惫至极,即是倚在马车壁上闭目养神了起来,脑中纷纷乱。
注:①李显被流放房州时贬为庐陵王。
②即武则天。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四章

回到府中,查看了几个孩子的课业,漫不经心地用了晚膳,我独自待在房中,吩咐玉儿不许任何人来打扰。
“母亲对婉儿如此重用,必会为她寻个好人家好去处。至于我和她,就当是年少轻狂吧。”
“上官姑娘只在普恩殿外站了一段时间便一言不发地走了。”
七哥的话与玉儿的描述让我心绪难宁。我因着薛绍的死对婉儿心有芥蒂,然而,在确定七哥可以回来时我是替她开心的。谁知如今除了母亲的极力阻止,又加上了七哥的主动逃避,她该情何以堪?
想到这里我不由苦笑。不逃避还能如何呢?七哥的据理力争只会让婉儿的处境更加为难,婉儿那般聪慧,定然明白这个道理,才会悄然而来无声而去。犹记得我曾经劝婉儿放下执念,可或许,始终没有看透的人从来都是我——
若是忘了薛绍方能堪破情关,我宁愿生生世世地执着着,任由相思成蛊,尘念布满心田。只有这样,我才会感到自己是真真切切地活着,才不会失掉走下去的勇气。这样的代价是年年岁岁的锥心之痛,是午夜梦醒之时的分外凄惶,我却是甘之如饴,甚而觉得每一次做了与薛绍重逢的梦都是上苍的一份恩赐。其余的,既然由不得人心所想,我又何须过多纠缠其中?便交给时间与命运去做决断好了。
逝者如斯,母亲当她的有志明君,七哥做他的闲逸太子,两人相安无事地一过就是许多年。期间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收到八哥的来信,知道他与隆基在长安过得很好,只是初到长安时隆基总会念叨着我何时会带崇简他们去看他。无奈母亲这边吩咐的事务缠身,我一直没能前去。八哥时常在信中提醒我要远离朝堂政事,他又哪里明白我如今的身不由己和心甘情愿:守在朝堂周围能够最早预知风云变幻,最好地保护我所在乎的人。
当初因为告发薛绍谋反有功,母亲对薛怀义的宠信尤甚从前,武承嗣更是升做文昌左相,二人权倾朝野。可叹的是有些人一旦身处高位便会得意忘形,不知所谓,武承嗣竟仗着是母亲的侄儿,深得母亲的信任与倚重妄想取七哥而代之,结果被狄仁杰等人联名参奏,贬为了特进。
而今……
“公主,武承嗣昨夜暴毙了。”
我正在院中的软榻上晒着太阳,玉儿急急忙忙地走过来禀报到。我缓缓睁开眼,问她道:“怎么回事?”
玉儿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是纵欲过度而死,被人发现的时候衣不蔽体地趴在一名青楼头牌的床上。”
我心下了然,不再关心此事,玉儿为我添了一杯热茶后安静地退了下去,我重新闭上了眼睛继续小憩。醒来后,对着空旷的院内花朵已凋零殆尽的梨花树出了一会儿神,我起身朝屋内走去,到了后堂薛绍的灵位前上了三炷香。看着单薄飘渺的烟气,我兀自回想起了一件事来。
“醉红院”头牌姑娘的厢房里布置清雅脱俗,看得出主人是一个颇有生活格调的女子。换上了普通衣裳的我头戴斗笠,上面覆着的黑纱垂至颈脖处,完全遮挡住了面容。我对面坐着的正是这间房间的主人——秀尔。
“早闻秀尔姑娘大名,却不知姑娘原是胡人女子。”故作略微的意外过后,我寒暄到。
秀尔狐疑而戒备地打量了我一番,毫不示弱地回敬道:“听妈妈说有位出手极为阔绰的贵客指名要见我,我还以为是哪位财大气粗的大爷呢,没想到是位姑娘。”
对方越是这样从容不迫,我越是相信自己没有找错人。“初次听到姑娘芳名之时我就在想,醉红院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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