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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都-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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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他所摸到的是人时,丁平立即退了一步,拼力睁开双眼。
模糊的焦距中,半蹲状态的小小身影缓缓的站起来,并转过身。
是个,小孩子?就像飞音一样的小孩子?
丁平意识到时,整个人便因为松了口气而虚脱乏力,一把抓住了身边的栏杆,半倚在上面长长的呼吸着。
“生病了?”波澜不惊的平稳声调中,那孩子慢慢的走到正好可以平视丁平的距离,停住了脚步。
丁平眯着眼睛努力想看清他,一只手压在胸口,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一声一声的,似乎格外吃力。
“看来是生病了呢。虽然天气不错,还有点微微的风,在外面比在室内要舒服,而你如果因为身体的原因躺在这里,也不关我什么事……但,要倒在修罗场的地盘上、而且是这座楼的楼梯上就是你的不对嘞!”嘴巴似乎没有动,话已经像机关枪般的跳出来,速度快的直奔一把豆子撒在地上乱跳,有令人招架不住救饶的冲动。但是,配合着他的话的,却是柔软的身体依偎过来。
飞音的身上是酒吧里特有的玫瑰香,而这孩子身上的却有淡得无法被忽略的血腥味。
“你……你是杀手?”丁平轻声问,或许是想起了自己模糊的幼年,对身边的孩子存了一丝温柔与宽容。
“这里的杀手是很多,却不表示每一个出现在你面前的人都是杀手——当然,你要把我当作杀手我也不反对,比起杀手们来说我也不会干净到哪里去。不认得我不是你的错,因为我也不认识你。但是不认识我就把我当杀手看,这种先入为主的习惯不好,很不好,有必要改掉喔。”沉重得如是哀悼的语气,配上吊起的一对儿眼睛斜斜的打量着,满是机灵。而埋在那机灵里的,却是化不开的阴翳与淡漠。
将丁平沉重的身体斜斜的向栏杆尽头的水泥柱推了一下,很满意的看着身体终于有了支撑点,那孩子方又退了一步。
“不是杀手?”丁平皱了皱眉,摸摸冰冷的额头。被这孩子一分神,意识恢复了些许:“那会是谁……”
“你是谁?我从来没有见过你。”歪着头,孩子退了两步,方便自己不必抬头也能将面前的少年尽收眼底:“你的模样,我喜欢。”
丁平失笑,小孩子都会喜欢狐狸吗?飞音喜欢,这孩子也喜欢。
直到这时,眩晕的白光才稍稍的暗下去,丁平终于看清了面前的孩子。
足蹬高帮小皮靴,短短的格子吊带短裤,白衬衣的领口依然很整齐的扣着扣子,袖子却挽起了几层,露出藕瓜般麦色的胳膊。肉圆的手沾着薄薄的土,在阳光下晶莹着垂在身体两侧。抿得没血色的唇,略显方型的脸,一双清灵的黑葡萄正搁在丁平的身上。
丁平在魅惑酒吧里做的是牛郎场工作,平时的打扮以贴身皮衣为主,偶尔也会选择什么也不穿的坐在格子间里。只有出来执行任务,才会穿上衬衣长裤,将头发搞得清爽服贴些,打眼上去,既不突兀于人群,平淡而普通。又能享受不多的舒适,暂时摆脱并不令人快乐的记忆。
或许是因为体温低于常人,又不常穿衬衣,丁平总是将抽子全部扣齐,一颗都不会落下。多了几分少年的拘谨而少了身为牛郎时的颓废戾气。
突然,一抹怪异的笑浮上了孩子的唇角,妖娆中竟是清纯异常。
向着丁平走了几步,脚跟一提,手已经摸上了丁平的颊。
丁平一愣,这孩子的身手真的很好,连他这有名的菁英杀手都躲不过去。
那小小的手微微颤抖着,贴着丁平的皮肤,异常的小心。
“体温很低,脸色也很差,看来病得很厉害,要马上看大夫才对啊。你可以对我说,身体是你的;也可以说,你有要紧的事去办,毕竟从那里走出来的话,一定是领任务要去做的呢;同样,你也有权力拒绝我对你做的任何决定。可是,我是会记仇的,被我记仇的人往往都会后悔的。当然,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真的确定自己能走出修罗场的大门吗?”在他说这些话时,身体攀在栏杆上,着迷般的望着遥远得如天边的修罗场大门,而那条林荫路上,曾刻满了属于一个叫“零”的孩子最美好的憧憬。
心微微的痛了一下。
“那么,为了你接下来的任务着想。我们有必要去见一见大夫。”
“啊……”
不等丁平说什么,那孩子已经背对他,将他的胳膊甩上肩膀,用那稚弱的身躯支撑起丁平的身体。
丁平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年,瘦削的身体使他的体重不见得能比支撑着他的孩子重太多。
带着莫名奇怪而复杂的心情,丁平就任由他一步步的挪到了医疗大楼。
此时还值清晨,整个修罗场陷入了例常的沉寂,早起的杀手们都去做任务了,而没有任务资格的都在学习基础课程。
有几个人,是由搭档教会的呢?
眯着眼睛,萦绕着感官的血腥气被青草和泥土的味道混杂着,其中竟生出了几分甜腻,使丁平不自觉的将身体向那小小的肩膀上压了压。
“看你这模样,一定营养不良。不能好好照顾自己的话,一定会生病的。还会长不高、长不壮、甚至活不下去的。以后……”
“是谁对你讲过这么多大道理?”丁平颇为无奈的叹息,在他耳边碎碎念的人太少了,少得令他有一丝感动。
“其实……”歪了歪头,脚步也停了一停,他接着道:“没有什么用。”
而后,不由分说一口气拐带丁平进了那座阴风惨惨,面对着太阳升起的方向都不觉得有丝毫温暖的大楼。
他从来没进过这座楼,由于穆先生的关系,需要大夫时都是他们直接到房间里去。
空气中充斥着并不愉快的味道,与血液的气味相当的接近——不,就是有着浓郁的血腥,只不过被掩在了药水挥发的味道之下而已。
忙碌的大夫们见到他们出现时皆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
他们已经对丁平毫无印象了,根本不知道身材纤细、打扮土气的这家伙是打哪里被拾回来的。
不等他们将目光移到扶他来的人儿身上,两侧的护士已经迅速的扑上去,扶住了丁平的肩膀,而那小小的孩子则径直走到刚好直视大夫们的位置,底气十足的轻声说:“治好他。”
一句轻巧的话教大夫们慌了手脚,一个个手足无摸:“他,他怎么了?”
“我怎么会知道他怎么了?我要知道他怎么了,还会来找你们治吗?难道修罗场养着你们,是为了对我们问——‘他怎么了’的吗?”话是责备的话,语气却是悠闲如故,很轻很淡的声音,丁平不禁莞尔。
“当,当然不是。”总医师清了清嗓子,声音中有一线颤抖:“要做全身检查的话,估计三天都没办法离开医疗楼……大小姐那里……”
“不用麻烦了,我没事。”丁平挥开身边的护士,摸了摸额头,让自己站立在地面上,定了定神道:“我……”
本是背对他的孩子,缓缓扭过头,那瞬间的眼神令他呼吸一窒,话也便生生的截住了。
很冷、很淡、很虚无,含着的是被埋没而又清晰可见的无限温情。
“大概是胸口或头不舒服。”丁平笑了笑,他还不想因为这些无谓的原因不能及时完成任务。
听到了他的话的大夫们表现出了良好的素质,迅速的推来一辆轮椅,将他向里面一按,健步如飞的射出去。
“你的名字。”耳畔,跟着一起跑动的年轻大夫拿着笔和本子问。
“丁平。”无视听到了他的名字时大夫们微变的脸色,耳朵灵敏的捕捉着身后那孩子清冷冷的话语。
“查出的结果给我送去。”
“是……”
丁平被大夫们没命的推着,深深的感觉到修罗场游走在杀人的刃锋间的大夫们,是多么的辛苦与可怜。然,不是为了能拿到更多的金钱,又有谁会来这里做事呢。所以说,可怜之人也必有其不值得怜悯之处。
“他叫什么?”丁平侧过头,打量着那眼神突然游移的大夫。
“丁……丁先生不知道……吗……”
先生吗?先生是否先死?清晰如昨天的问话还响在耳畔。
淡笑,丁平闭上眼睛不再动了,而尴尬不已的大夫则当这个问题从不存在过,再不作声。
检查项目并不是许多,大约三个小时后,服用了些许药物的丁平休息了半小时,确定已然好转后,匆匆离开了医疗大楼,甚至连自己是什么毛病都没有理会。
那一天晚上,当他完成了任务,走在返回酒吧的途中时,一丝难得的燥热悄悄的攀爬上了心版。
那个帅气的,散发着血腥味的孩子是谁?
问题一闪而逝,不论是谁都与他无关,与其关心修罗场不如在意魅惑酒吧,不知是否今天也能够在他最喜欢坐的地方看到飞音安安静静的等待着呢?
自由、生命,到底孰轻孰重?
路灯拖长着丁平孤单的身影,一个个交叠在一起,交叠成深深的黑暗。
那之后,穆先生消失在了他寻找其踪迹的能力所及的范围,白桑不再将高难度的任务交给他理由是此类任务修罗场不再接手,业界越发有名的是一个专事于超高难度任务爆破手式的杀手只不过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再也没有遇到过强行将他架入医疗大楼的小孩子但他却无法忘记平淡的这段故事。
火车的鸣笛声远远的传来,时光不住脚的游走,恍然之间成长变成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名词。

 




51 无阳

火车的鸣笛声远远的传来,时光不住脚的游走,恍然之间成长变成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名词。
夜晚的风失了浮燥,冷得连血液都冻得粘稠起来。
匆匆的,而寂寞的身影走过,头也不回的走远,而至消失在都市无情冰冷的光源之中……
“师父。”
背后,很小声的传来童稚的声音。
花穆音长长的舒了口气,垂下眼睑,只余下尘埃飞舞着。
无阳抬着头,站在花穆音身边,从飘飘的衣袂上散发出好闻的薄荷香,与那双没有过温度的修长的手中捏着的烟,是一样的味道。
名仕。
站在师父的身边,但是眼中那庞大的身影并不会令他感到亲切,他们中间的联系不过是契约。
花穆音觉得很满意,不吵不闹,果然是个与丁平一样安静的孩子。
只不过,联系彼此的是交易。
到现在为止,他和无阳都没有办法完全相信对方。
无阳是因为从小到大对大人的印象,以及照顾弟弟的责任,选择了花穆音。
花穆音则是从不认为自己需要理解别人,哪怕是搭档和徒弟。说不出为何一时冲动收了无阳,但是无阳温暖的体温,他已经习惯了。
伸手一把搂过柔软的小身体,无阳本能的颤抖了一下,没有任何的抗拒。
记不清了那个人是不是也是如此的柔软,他抱过对方的次数屈指可数,都是不得不……
“是否现在抱起来,会不一样了呢?”回头看了无阳一眼,无阳正顺着他的目光看着茫然若失的街道,似乎不知道要绵延到哪里去:“这双手……”
唇角噙着玩世不恭的笑,紧紧的抱着孩子,奶香味混着烟味,依然是陌生的。陌生的会有本能的防备,却不愿意放手。
无阳的眉心皱起,花穆音拎起那双稚嫩的小手,一根根的把玩,没轻重的将玫瑰色的皮肤捏得煞白红肿。
良久,才反应过来,眉心拧起来。
无阳的眼眶里有盈盈的泪,但没有吭一声,定定的盯着花穆音。
抬了手背轻轻的抚那圆圆的脸,比初见时胖了些,只看脸的话是很可爱。
但是……
花穆音眼睛里闪过一瞬的冰冷,无阳双眼一闭,泪滑落的同时,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了他的脸上。立时巴掌印微微的浮起来,红透。
“打疼了吧……”又是不舍,小心的摸上去,擦着无阳的泪。
沉闷的性格,太像他了,怎么可以这么像呢!
面对着隐忍着痛不吭声,明明恐惧着而不反抗的孩子,他就会想起来初遇时的丁平。是他无法触及的世界成长着的人,不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左右命运也不能抓住对方。明明是自己的东西却抓不住,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别人欺负……或许打仅是想要宣告控制权,只是回回都打在了无阳的脸上,离那个人越来越远。
不,不对……花穆音擦干了无阳的泪,一把抱进怀里。
“你,是师父的,记住,只能听师父的话,师父不会害你的!”
无阳伏在花穆音的肩膀上,黑亮的眼睛眨了眨。
他是有选择权的,他的选择就是——
花穆音斜眼看着那细细的颈子,腰上正有一双小手牢牢的抱紧他。
就算他对无阳不好,至少,他会照顾与无阳长相相同的孩子,就为这一点无阳也会呆在他的身边的。
这就叫做牵制。
可是……“这是牵制的话,我和他的牵制是什么呢?若是我给过你什么,必须用一辈子来报答我的,那也就罢了。似乎只有欺负你,连自己都嫌弃的我,你到底还在留恋哪一点。你看,你看那个……”
花穆音突然住了嘴,他意识到自己正抱着无阳,而不是记忆中短腿大脑袋的婴儿。这些话,说得很是无意识,不该的啊。
“师父对无阳的恩,无阳毕生还报。”
“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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