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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七八糟的境况,先入为主的认知,易水寒早忘了之前照影身为星御“内欢”的时候为了不穿帮,就是有在身上下一些让外人以为她已经经了阴阳的药的。
所以,美妙的误会就如此诞生。
照影迷糊压根没多想,易水寒自认体贴不多问,于是,误会就这样一步步加深……
很久以后,易水寒终于明白真相的时候,还在那里想:照影看着平和散淡,骨子里似乎是从来不吃亏的,或许是因为最初他让魁首派人扒了她的衣服惹了她,再或者他奉魁首的命令抽了她鞭子被她报复回来了?
知道照影其实安然的时候,因为种种误会让生命完全乱了套的易水寒也不过是欣慰的想:幸好,幸好是他搞错了,幸好照影一切平安……
在那家“家何在”的旅店住了半月,易水寒一直等到照影的身和心都安康了,才领着她出了那个小镇。
买了辆马车,照影跟琥珀窝在车厢里,易水寒坐在前头赶车。
“为什么要把我易容成老大娘的样子,你很欢喜当我儿子吗?”
有易水寒准备的易容面具,照影就懒的花心思改换容貌。
反正面具下的脸又不是婆婆三令五申让藏起的麻烦面目,照影乐的试试另一体系的易容之道。
只是,照影坚持要当男子,易水寒却死活不准,扑克脸固执起来,照影也只有甘拜下风的份。
“做男子不是换张脸就行了的,要不露破绽就得再配合别的,缩骨术易筋经之类的体术也好,倒转阴阳的药物也罢,总之对身体是有很强的副作用的,又非逼不得已,那样子折腾糟践自己的身体干什么?”易水寒当然是不允许不答应的。
“那也不用做老大娘啊,做你妹妹什么的也行啊。”照影对这种鹤发鸡皮的感觉一点不喜欢。
果然,说不在乎容貌的女人永远是口不对心。
“年轻的孤男寡女在一起,不管用什么当幌子总是容易对你的闺誉有影响。”易水寒响亮的甩了下鞭子。
他当然不会告诉照影他另外的一点小心思:照影有双太特别的眼睛,如明镜一般明澈剔透的眼睛,那是无论如何的易容都遮掩不了的。
真要给照影做少女打扮,哪怕照影的面容再普通,也容易招来麻烦。
如果照影做老妇人打扮,他就有名正言顺的理由把照影弄成“老眼昏花”的样子啦,反正也不过在眼上多贴个小玩意儿。
065有什么冲我来!别伤害她!
听得车厢里始终一片安静的沉默,易水寒微微叹了口气:“照影,到下个地方,我们一起做女子打扮就是。”
易容之道里,男子扮做女子比反之要容易的多,副作用也要小的多。
一直没有回音,易水寒忍不住挑帘子回头看的时候,却发现照影枕着琥珀的肚子竟是睡着了。
指尖微微一跳,说不来该气该笑还是该恼的易水寒摇摇头叹口气,却将马车赶的更平稳些。
易水寒是绝对没料到那个人会在前头拦路,更没料到他们都易容了,那人却半点迟疑也无的。
“虽然你记得给那个叫琥珀的兽染了毛发,然而,那样无用的兽也能视之珍宝不离不弃的,大概也只有那个小姑娘……”来人笑的温和,骨子里却散发着一股让人寒到骨髓的戾气。
“你来做什么?”易水寒下意识地不愿揣测是星御想要杀人灭口。
来人笑眯眯地摇摇手里的折扇:“左护法,你说呢?”
“虽然我被星门的人尊称一声‘左护法’,但是,你该知道我并没有加入星门,所谓‘左护法’不过是我追随魁首后才领的一个虚衔。我与魁首理念不合,追随的誓约打破之后,我与魁首再无关系更何况说什么‘左护法’。”
易水寒棺材般的脸上惯无表情,声音倒是溢出几丝阴翳。
“我一贯以为魁首固然狠辣却也磊落,怎么?因为曾当过魁首的追随者,知道些秘密,所以不许我离开,要索我性命吗?”
易水寒神色一变,冷肃漠然中带上平日少见的张狂嗜血。
若当真如此,那他当初还真是瞎了眼才认了那样的主子。
“能让你萧堂主亲自出马,魁首对我还真是看重。”易水寒一鞭子甩出让马儿拉着车子加速的同时,他自己一个纵身从马车上飞落下来。
苍色的灵力从身体里涌出,易水寒已是苍鹰一般地朝着那一直笑眯眯摇着折扇的人攻击了过去。
那人对易水寒的攻击只是轻轻一让,却矫豹般地迅速朝马车掠去。
易水寒惊得一凛,失声吼道:“与她无干,她是无辜的!”
没看到那人有如何剧烈的动作,然而马车却刹那间四分五裂。马儿受惊撒丫子跑的远远的了,那人却轻巧地揽了照影站在连声吼叫都没发出就已经倒地的琥珀的身上。
“放了她!”易水寒眼眶欲裂,目光犹如受伤野兽般狰狞。
“让我看看吧,你能为她做到何种地步呢?”那人拖着音调,温文尔雅的脸上浮着享受似的冷酷的笑意。
易水寒毫不犹豫就跪下来:“有什么冲我来!别伤害她!”
出生入死无数次早已心无波澜,然而这次,易水寒扑克一般毫无表情的脸上却浮现出惊心动魄的恐惧。
是的,恐惧。
琥珀倒下的无声无息,而被那人揽在怀里的照影也是那样安详沉睡的无知无觉。
表面看起来如斯平静的事情,却让易水寒的心底冷浸浸的,如掉进了冰窟窿般,渐渐连手都颤了。
066你居然把她弄到那样的地方!
易水寒一直清楚那人最擅长的就是刑讯以及杀人。
对那人来说把人全身的肉都剐干净了,白森森的骨架挺立却也依然让那人的心脏怦怦跳一点不是难事,同样的,让一个人在睡梦里毫无所觉就再没睁眼的机会在那人做来同样是轻而易举。
从那人出现,照影自始至终沉睡,那过于安静安分的表现太反常。
如果不是还能听到照影清浅平稳的心跳,或许易水寒早失去了理智。
“千刀万剐、剖腹挖心、三刀六洞……随便你怎样处置我,可是,别伤害她。她其实也不过是个骨子里一直抱着些天真念头的孩子……”
易水寒只能在心底祈求,希望那人来对付的是他,而不是照影。
“……并非魁首,而是大长老的命令……”那人揽着照影,邪气从他唇边逸出,危险的笑意叫人心里发寒。
“我该庆幸吗?是你亲自来,而不是执法队……”易水寒挑眉,眼神有着春寒料峭般的冷意。
那人的手指点点照影的额头,脸上居然是蛊惑人心的温柔,“你该感谢魁首,因为魁首肯让我来……”
“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你务必弄好三具替身,足以以假乱真,从面目、骨架到身体的每一处细节都跟你、她还有这个怎么看怎么没用的兽一模一样的替身……”
嘴角缀笑,那人用令人毛孔悚然的深邃目光盯着易水寒看了片刻,施施然地将照影扛在肩膀上。
“你是药师,懂易容,会改造,办成这样的事应该没问题吧?”
易水寒张张嘴,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人已经飞鸿一般地远去了,只有一个接一个让人眼花缭乱的残影渐渐隐没……
半个月后,神色憔悴、精神却分外清明的易水寒把自己精益求精的三个“替身”交给那人。
那人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满意地点头,随即,他慢条斯理地抛给易水寒几个字:“人在永霄城。”
永霄城?
易水寒惊的几乎跳起来。
“你居然把她弄到那样的地方!你知不知道那里正是瘟疫横行?!”易水寒差点将自己的拳头夯到那人笑眯眯的脸上去。
那人一点没躲避的意思,只是笑意融融地把那充当易水寒替身的人全身筋骨捏了个粉碎,面皮指甲什么的用来确认身份的细节地方却半点损伤也无。
“她是个药师,本领高超到连她自己都懵懂的药师!你可以说她手无缚鸡之力,但是,你可别以为她就是个一碰就碎只能小心呵护的花瓶。”
男人的面庞尔雅,神色温文,易水寒却觉得一股无形的庞大压力笼罩过来,压得他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永霄城固然瘟疫横行,但是对她那样出色的药师来说,不过是让她一展所长!她忙的不可开交,也就没有时间多想我怎么会出现,你怎么会不在,当然,她更永不会知道有人会替她受死!”
轻轻一指点了那做照影替身的人的死穴,那人有条不紊地缓缓陈述。
既然照影厌恶血腥杀戮,既然照影不擅长算计谋划,那么,就让照影离这些远远的。
他会替她做那些她鄙弃厌烦的,而她,自去做她擅长的做她乐意做的就是。
易水寒沉默了。
067她适合的是清风明月随遇而安
“去找她吧。剩下的,我自会处置。”那人的声音悦耳低沉,音量不高,却充满悠远深厚的力度,自然让人信服顺从。
易水寒以肃穆庄重的姿态,右手压左手,举手加额,深深鞠了一躬。
那人不闪不避,坦然自若地受了易水寒这一礼,随后递给易水寒一个匣子。
易水寒一眼认出那匣子不是用来装宝器玉器,而是用来装封印了的异兽的。
“这是共生类的毓又,你找机会悄悄弄到那只叫琥珀的兽身上,省的那家伙总是那么没用……”那人出乎意料的温言里藏着深深的危险。
要不是实在不忍心照影伤心,那人有的是办法让琥珀自然而然地遭遇些“意外”或者“寿终正寝”的。
易水寒有些意外。
其实,琥珀过于弱小无用的事情,易水寒也想过,不过,他想的是找时间给照影另弄个漂亮强大又合用的兽……
那人嗤笑一下。
易水寒仔细一想,心头就有了些羞愧。
星门主要做的就是异兽的生意。照影在门里也呆了些时日,不管怎样,魁首总是宠她的,要送她强大的异兽当礼物也不是一次两次,只是照影拒绝了而已。
易水寒明明与照影相处的日子远比那人多,却还不如那人了解她……
“别用你的想法拘了她。她适合的是清风明月随遇而安,富贵荣华甚至扬名立万或许对她都是束缚。你若要追随她,就记得多思多想少管教。”
那人潇洒一笑,已是掳了三具“替身”飘渺无踪了。
易水寒在原地怔了一会儿,随即麻利地易容变装更买了能飞行的异兽风驰电掣地赶往永霄城。
永霄城。
当易水寒一亮出药师的身份,他就被带到了“德高望重”的赵大娘那里。
赵大娘是个白药师,本领高超更兼仁心仁术,在这场瘟疫里活人无数。
易水寒也不多说什么,尽职尽责地尽着药师的本分。
足足三月,易水寒跟着赵大娘转战城里的各个角落,哪里有瘟疫哪里就有他们的身影。
瘟疫被击败,当一切渐渐走上正轨,普通的大夫就足以应付一切的时候,赵大娘跟易水寒在一个夜里就悄然离去。
“怎么了?”乘着异兽飞了没多远,易水寒就发现照影一个劲地往下看。
“想找个地方洗澡,还想把这身皮换下来。”依然一副老大娘打扮的照影坐在琥珀身上不自在地挠挠头发。
三个多月以来因为瘟疫的事情忙的连觉都顾不上睡,更别说沐浴清洁了。能记得随时用药消消毒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该死!三个多月没洗头发没洗澡,她都觉得自己快发霉了。
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想不了那么多,一有了空暇,照影自个儿都对自身的邋遢劲儿感到羞愧难当。
易水寒倒是对照影更多了几分钦佩。
068姑娘家的名节你不要了?
照影生平最是爱洁,每天必要沐浴的习惯,易水寒在星门的时候就清楚了。然而,三个多月以来照影竟然一声不吭就全忍了下去,半点娇骄之气也无,真是让他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既敬且佩。
也托了瘟疫让照影忙的不可开交,琥珀发生变化能轻易飞行的时候,易水寒只用了句“成长了,进化了”,照影就一点没怀疑地接受了。非但没有怀疑,照影还因为自己错过了琥珀进化的过程而心底有些愧疚。
是的,愧疚,而非好奇。
照影深知进化必然伴随危险,而琥珀有危机的时候,她没顾得上帮忙甚至连守护也无,她内心当然是愧疚的。
好在琥珀是个贴心的,它把照影拱倒了,又挨又蹭又舔的痴缠了一阵,照影就快乐开怀忘却一切烦忧了。
易水寒也是那时候才不得不承认,琥珀总算还是有用的。
消灭瘟疫,“赵大娘”居功甚伟,永霄城的城守都给“赵大娘”向朝廷申请了封诰。城守暗示,旨意赏赐都快来了,“赵大娘”却仓皇地拉了易水寒跑路了。
易水寒明白了,那人果然了解照影,对照影来说,荣华富贵扬名立万名利双收还真是避之唯恐不及的负担。
“做明星做名人虽然风光,能满足虚荣心,可是,粉丝会吃人,狗仔更是可怕,麻烦一大堆,还是跑路吧。”
那会儿城守一离开,照影嘴里嘀咕着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