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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壶惊花锁千门-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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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边伺候的宫婢茜儿听了屋内响动,忙打竹帘子进来,从屏风后头探身来问:“瑶姑娘可是有什么吩咐?”管瑶抬眼见是茜儿,只“噗嗤”一乐,将胳膊伸出去,说道:“无妨,粘了些东西。”茜儿心思伶俐,忙转了身打了盆温水来,服侍着管瑶洗了手。近日来上京天气热的人坐不住,管瑶干脆将面也洗了,起身到妆镜前重新打扮。
先打开那盒三皇子新派人送来的脂粉,那颜色接近橘红,又偏向玫瑰。早从宁细君那里见了一样的,说是正最时兴的颜色。管瑶想想家里那个同年生的妹妹,再想想永巷里不知死活的绿珠。不禁又“噗”地笑出声来,心中只觉得自己想起那两位自己亲手害了的人都不觉忐忑,更何况是自己不曾下手的永宁。随便旁人怎么编排去,无非一群废物。
端的是一耸肩,抬了眼自那铜镜里看到自己的容貌,慢说比永巷那会儿,便是照比家中时候,更要娇媚几分。管瑶眯起眼笑,那铜镜里的眼睛也时而微眯时候半睁,像是新月,又像是杏核。管瑶抬起手来放在自己白皙的脸上,铜镜里的脸庞也是那么独特,挂着几丝骄傲的面颊,仿佛是白云与朝霞调在一起的色彩。今日可又帮着宁细君了却一椿心事,或者应该说是帮三皇子殿下。管瑶这般想着,用手背抵着下颚,笑了起来。
自外面小跑过来一个宫婢,到门外站住,只挑了珠帘,弄些声响。茜儿转过屏风去看,只见是给自家办事的,便招了招手,叫她进来。那宫婢颔首将手上东西呈递与茜儿,茜儿领了又绕回到妆镜前来,俯身轻声说道:“姑娘,想是您安排下的事儿有进展了。”管瑶扭脸正看到茜儿递上宣状手本来,只“哦?”了一声。
茜儿将那宫婢招呼过来,当着管瑶的面仔细问了,确乎是漪澜殿上送出来的。管瑶睥了眼茜儿,只微微正色,命那宫婢下去。一旁茜儿只待那宫婢出了门去,不禁笑出声来。管瑶将那宣状手本往妆台子上一丢,推了茜儿一把,笑道:“丫头痴了,傻笑些甚么?”茜儿忙整顿衣衫,故意对着管瑶作了个礼,说道:“婢子可不就是一向痴得来,哪若姑娘聪明,一套新宫装就叫那珩姑娘身边的丫头昏了心智。”
管瑶只笑着“呸”了一声道:“横着里冒出个人来便住上了漪澜殿,我还当那珩妤是个甚么了不得的人物。原来也不过是个痴子,将个身边婢子都看不清。若真倒起霉来且怨不得旁人,都是因她自己蠢罢。”茜儿只笑着将台上的宣状手本再呈递给管瑶,打开一看,果真地是珩妤字迹。信中抬头写给御史大夫范盈,是想去问一回生父的事情。
茜儿一笑说道:“果然和细君那里查的不差呢,早时就怀疑这奚夫人表侄女的身份是天上掉下来的,派人查过,太仆府中回说,奚夫人失散的表弟家只有一位小姐,已死多年,并无成。人之事。”管瑶听后大喜道:“分明是范大夫使计,故意将珩妤送进来先跟宫里攀个亲戚,须要用着时候,也好接着名份嫁到燕国当细作去。”
茜儿只伸长了脖子,探着脑袋,眼睛只盯住宣状手本上的字去看。管瑶拿眼睛横了茜儿,冲着她鼻尖忽地吹了口气。茜儿吃着惊吓,连忙撤回身来,抬手搔了搔脖颈,笑道:“只是这位珩姑娘放着漪澜殿不好住,怎生甘愿去做细作?”管瑶伸手往茜儿头上作假招呼,落的时候只轻轻抓了她辫子,笑道:“我看你今儿真是痴了,这事既是范大夫安排下来,三皇子殿下怎会不知,必然是有其他法子的。不过……有这贴儿在手,我倒是应帮着三皇子殿下,推波助澜一把。”
主仆二人商议好,即命仆从打发步辇,揣了宣状手本在怀,只带茜儿跟随,直奔漪澜殿。到了府前一个拐角,管瑶下得步辇,命茜儿带着仆从远远跟着,不得露出行迹来。旋即弃了随侍,一直往漪澜殿上。外殿宫婢见是管瑶到来,自有下婢通报,又有女御迎上前来引路入内。珩妤才食了些清粥小菜卧下,万料不到管瑶忽地又来,忙起身整顿衣衫,向外来迎。
论及位级,珩妤与管瑶本不相上下,二人见面少不得相互行廷参之礼。管瑶只面上笑盈盈,拉着珩妤坐下,略叙寒温。珩妤全然是心不在焉,说话也含糊起来。管瑶那眼睛一扫这漪澜殿铺设虽是简单,到底比自己住着的小室宽敞的多,心下不由得犯了个酸,话锋一转,说道:“妹妹如今不若我这样的闲人了,早听闻燕国那边燕王殿下可是一表人才,文韬武略。我家中且还有位小妹,可惜不能得了妹妹你这样的好命,我这个做姐姐的也帮不上她什么忙,当真惭愧得很。”
管瑶说着话,心里头暗自讪笑珩妤,面上竟是扑簌簌地落下几滴眼泪来。珩妤见状不觉慌张,忙挑拣了客套话应着,说道:“瑶姑娘言中了,需知帝王家也并非善所,倒是瑶姑娘姐妹情深,你我相识一场,若不嫌弃,且大可将我当做姐妹罢。”管瑶本有心算计珩妤,珩妤不知就里这话一出,便入了牢笼。

、溺鱼'9'

管瑶拉着珩妤在漪澜殿内殿上闲坐,丫环识趣不敢叨扰,只管瑶偶尔唤的时候,才擎了烛火上殿来添了灯。珩妤盯着那宫婢霞儿的衣角看,崭新的葱绿,看在眼睛里扎的慌,又带着些冷森森地戾气。霞儿的身影只一会儿便自殿前消失了,珩妤只好拿眼睛去盯着席上的烛火。外焰是橘子红色的,内里一层芭蕉黄。那层黄圈及其不安份,先开始还是管瑶说话的时候它才动上一动,后来便是管瑶不说话的时候,它也不停的跳窜,像是拼着命要挣扎出来。
珩妤想不通那层黄圈到底是想折腾些什么,只不由自主将眼睛愈发凑近去,想看得愈发仔细。且是那烛火热辣辣,忽地热气熏了脸,珩妤吃痛,撤回身子来,将手按压在面颊上。那橘子红的火苗伙同那黄圈一起,一跳一跳地,像是在控诉什么。夜幕沉着,没有月光也没有摆动的树影投进来,像是静止了一样,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管瑶微微清了清嗓子,又笑起来,说道:“妹妹怎么发呆,莫不是留恋起宫里生活来?且也是,妹妹有皇帝陛下的赐封,作为燕国王后嫁到燕国那边去,像是富贵荣华要甚么没有。且只是燕国离着京都遥远,你我姐妹倒见不得甚么面了。我来的时候因想着这事儿,心里头空落落,吃不下饭去。倒见了妹妹忽地想起,咱姐妹见面的次数必然是要少了,不若吩咐下去弄些菜肴,现下摆成酒席伺候。你我也好说说贴己话。”
珩妤将信呈递出去,还不见御史大夫回信,满心念着这边厢宁帝的赐封不能不遵从,那边厢生父仍旧被关狱中,如何摊上这样的事来。又想着许是自己那次花朝宴上无意窥到了宁细君的秘密,她留自己不得,这才设计将自己逐到燕国去。只这样一想,立时憎恨自己起来,无端端偏往那回廊里去甚么,惹出祸来,这下连亲父的命都保不住了。只怔怔的想着,任由管瑶说些什么都是勉强作出些笑意来应和。
却说漪澜殿上伺候在珩妤身侧的宫婢霞儿本是个不明就里之人,只一向将珩妤看成个故作清高的人,打心里头不服。今日晨间本见长御带了个世族子弟样的小孩到漪澜殿上,寻思跟在身边好捕风捉影的编排些趣事给旁人讲。不成想被珩妤打发出来,甚么也探不到。将身往那漪澜殿外白石长阶下转悠解闷,只心里头恨恨地想:“那半道上捡了个奚夫人表亲的珩妤可真将自己当了个玩意,且是我要将她当主儿,她还不把我看在眼里!”
才刚这样想,一抬头见迎面走来一人,看举止样貌有些眼熟,却不是漪澜殿上人。只因想了自己身份低微,不好平白无故的和其他殿上宫人搭话,平白让人笑话了去。欲转身回殿上,却只见来人抬了手,朝着自己招呼。霞儿疾走几步上前,只怯生生说道:“有些日子不见,姐姐可是一向安好?”来人一笑说道:“我道是谁,这不是珩姑娘身边的霞儿嘛,咱们花朝节的时候见过的。”
霞儿听了这话,再仔细将对面宫婢打量一番,才知道乃是合欢殿上的红人瑶姑娘身边的侍女茜儿。霞儿在这宫里待的时日不短,拜高踩低惯了,见立时面上推起笑来,凑上前去热乎道:“难为茜儿姐姐还记得,姐姐怎么有空到漪澜殿这里来,怕不是珩姑娘有甚么得罪之处?”茜儿将挂在手臂上的竹篮向上提了提,霞儿的眼睛不由自主得便往里面看。
茜儿暗自里瞥见霞儿神色,不免心中暗笑,面子上到底故作些苦涩道:“霞儿说的哪里话,咱们做下人的,哪里敢和殿上的姑娘去论得上理。”说到后来竟哽咽起来,霞儿忙上前拉住茜儿手,二人转过弯去,找了个避人的角落。霞儿左右看了无人,轻声宽慰道:“合欢殿上吃的用的尚算宫中数一数二,有些时候咱做下人的当忍便只得忍,到底人家是金珠玉叶,只怨咱出身不好。”
茜儿见霞儿进了圈套,心里头好不畅快,只面上继续作假,装得恨恨样子说道:“嘁,且不说宁细君人家是什么出身,到底人家那地位也没来发这么大的脾气,不过是个家人子,还不就是仗着个新鲜劲儿嘛。若是殿下真宠她,怎么不见将她封了去。”霞儿只巴不得抱住茜儿大腿,却只是觉得人家是合欢殿红人跟前的,怕人嫌弃,不敢多说。
在加上这霞儿本来年纪小,进宫后便只伺候过几日漪澜殿上原来的襄陵公主,自那位公主出嫁后,倒是过着半宫婢半清闲的日子。虽是奉银不多,也无甚赏赐,倒也清净,故而涉世不深。这回见茜儿在自己跟前说瑶姑娘的不是,不免脑子一热,立时掏心掏肺起来。只说道:“哎,您那位还是官宦人家大小姐,且看我们那位,都不知是个甚么来路。我们跟着她这样的主儿,甚么好处得不着,成日里只看着她那张苦脸子。”
茜儿作势叹了口气,将竹篮子拖起来,说道:“说起这个,差不点忘了。昨个儿御府令赏赐下来些新衣裳,我那儿还有富余,只想着霞儿这边因是许久没有收到赏了,这便挑拣了两件过来。看着颜色,想来应是你喜欢的。”说着话,就将那竹篮子往霞儿面前推,霞儿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只一时乐得是找不到北,连连说道:“姐姐当对我太好了。”
茜儿见状,笑言:“只有一样,漪澜殿上那位姑娘不知是何事惹到了合欢殿上,宁细君脾气好倒也罢了,奚夫人实在依不肯饶。偏我们下人夹在中间为难,我这也有事要求霞儿的。”也不待茜儿再让,伸手就往竹篮子里去摸。只觉得那料子触手滑软,正是现在时兴的样子。宫婢们不过是些十一二岁的小丫头,哪有不爱美的。霞儿又见那颜色绿的喜盈盈,只恨不得将茜儿认作亲姐,热络到骨子里去。哪里还仔细去想了茜儿说得什么,立时答应道:“只要是姐姐说的,我照样办了就是!”

、溺鱼'10'

霞儿收了人家的好处,又被哄得云里雾里,只将茜儿当做个亲人样看待。听了茜儿的吩咐,将管瑶备下的头青排茄绢扇交给珩妤,却又不说说这绢扇的来历。珩妤哪里知道霞儿和茜儿暗地做下的手脚,才知道自己被宁帝封作燕国王后,急匆匆写了封书信拖霞儿带出宫去给御史大夫。倒叫霞儿出卖个彻底,将那宣状手本直接转到了管瑶那里去。
珩妤尚不知其中机关,霞儿却也只以为自己攀了高枝。才听了管瑶命要置备酒菜,立时美滋滋吩咐厨间准备,且亲自监督。漪澜殿虽则平日里分不到什么封赏,到底住着奚夫人的表亲,御府令在餐饮上也不敢太过怠慢。故而漪澜殿上的食材到都丰足,不多时便盛上菜肴来,有花胶猪腩、马蹄螺片两个热荤食,又有竹笙、芋头、莲藕、苦瓜四色拼盘素食,外加青丝萝卜虾子作下酒肴。
管瑶见下人上菜,闭口不言,只静待霞儿将自己和珩妤的酒盏都倒满了,地上箸来,才轻轻摆了手,命他们下去。珩妤哪里有心思吃酒,因管瑶端起酒杯来劝,才不得已双手捧起酒盏来。珩妤正认定是自己花朝节宴上吃了些醉,窥视了宁细君的秘密才被设计送出宫去,这一回可如何还敢喝酒。只用袖子掩着,将酒凑到唇边,只才闻了酒气,就险些落下泪来。
管瑶见珩妤已经没得甚么精神,暗自不免好笑,将杯中酒饮尽,提手拭了拭嘴角,说道:“其实妹妹也未见得与我如此见外,需知那位范姓御史大夫一向都是为了三皇子殿下出谋划策,很多事,既是范大夫安排下的,三皇子殿下怎有不知之理。想来妹妹应该懂得我的意思吧?”珩妤听到这话不觉一惊,暗想莫非是自己的身世暴露,心中“突突”跳着。
然珩妤到底不是霞儿那般没有见识的小女孩,平日里谨言慎行,现在临着大事,也没立时乱了方寸。因为之管瑶对自己身世知道多少,暂且强装镇定,提起小箸加了一片莲藕,勉强笑道:“我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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