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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琉皇朝5-皇帝镇魂歌-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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诞生的银发眸是飒亚陛下才有的!」 
  「你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悲哀地低下头,晴绍半泣地说:「我就是无法肯定这一点。但是,我们一定要想办法去查出来,倘使那真 
是陛下的话,司珐尔太过分了,怎么能让陛下戴着那种不人道的铁盔,还在最危险、最辛苦的矿坑中,受非人 
的待遇!陛下是曾为天下之首、尊贵无比的人中龙凤,哪可能承受得住这种折腾呢?」 
  「我知道了,我来想个办法探探司珐尔的口风好了。」深有同感的露露,对晴绍的「担忧」,是不信多过 
于相信。 
  说陛下舍不得杀了司珐尔,她会相信。 
  可是说司珐尔会不忍杀了陛下……有仇必报,凡是敌人一律铲除,决不会给予敌人半点仁慈的司珐尔,会真 
的在篡位谋反的斗争中,给陛下活命的机会吗? 
  「晴绍夫人,我劝你别多存希望才好。况且,那人是陛下的话,未免太过不幸而使人感到命运之神对待人 
的残酷啊。」 
  没有什么比无法战死沙场的战士成为敌人之奴要饱受耻辱的事了。真正的战士,都会希望自己能死在敌人 
的手下也胜过被俘,也只有不够厚道的敌人,才会不给对方一个痛快的死亡,反而百般凌辱。 
  照理以司珐尔向来冷酷而懒得给予敌人喘息机会的性格来说,应该不至于这么做,也不会这么做才对。但 
南夷露露也没忘记,天底下唯有在面对飒亚陛下时,司珐尔的人格会走向多偏激的路径,而跳脱常理。 
  留着前朝皇帝的命,只为「报复」? 
  或者,下不了手杀陛下,索性让陛下自生自灭? 
  这二者,都不是什么好的结局,露露也不免希望一切只是晴绍看错了。 
  「王上。」 


  见到主子离开仓库草屋的忠实心腹,立刻从埋伏的树丛里窜出。 
  「暂时别去管他。」 
  「要将他关在这仓库中吗?」 
  绝色的脸庞,一沉。 
  「不,他醒来后,就押他回矿区去。」 
  「属下知道了。」 
  跨着大步,司珐尔在临去前,不由得停下脚步,回望草屋,冷凝的蓝眸霎时灰黯,但旋即绷着脸,像要挥 
去什么似的,踩着坚定的步伐离开。 
  毒牙再次回到草丛内蹲伏,打算等到草屋内有了动静,再过主去。 
  万籁寂寥。 
  隐约的,仿佛自那里头传来受伤的小动物般暗暗鸣泣的声音。 
  喧哗时闹的行馆里,宴会仍在举行, 
  司珐尔避开了人群,回到最上层的、重重护卫森严的帝王寝室,立刻有两名奉命于此次观察中陪侍的妾妃 
迎了过来。 
  「王上,啊,您的衣袍怎么弄脏了?来,让臣妾为您更衣吧!」 
  「王上,请用热水盥洗一下吧。」 
  一左一右争相包围住他,奉上殷勤问候的妾妃,彼此争宠不让。 
  「都不必了,孤王要一个人独处,你们都回自己的屋子里去。」袖子一挥,司珐尔没心情接受这软玉温香 
的伺候,尤其是现在,有股无法形容的焦虑正啃噬着他冻结坚硬的心。 
  「是,王上。」两名妾妃惶恐地低头,匆匆离去。 
  他需要一点什么,来浇淋这把烧灼在喉咙深处的人。以眼睛搜寻到他所需要的,司珐尔毫不犹豫的走向茶 
几,扣住晶瓷细瓶,凶暴地扯开了瓶塞,连倒入杯子里的时间都不愿浪费,直接对嘴把浓烈的酒灌入了口中。 
  咕噜噜、咕噜噜,大口大口吞着酒,可是火并未被熄灭,或者该说那把火烧得加旺盛了。 
  该死、该死的、你这该死的西琉飒亚! 
  耳畔,萦绕着…… 
  说,你到底和那女人说了些什么?回答我! 
  虐待,侮辱,近乎凌迟的方式,严厉的责问着,形同拷打而又比拷打要更难以忍受的暴行,却逼不出半句 
回答。 
  那家伙连点声音也没有发出。 
  从头到尾,就连吭出不吭,没有哀嚎、没有求饶,更没有哭泣呻吟。可是那不可能不痛苦,以木棍毫不容 


赦的穿透过去,鲜血淋漓的流下,翻搅着、抽插着,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地。 
  同样一个处所,过去爱恋着、疼借着、小心翼翼不想伤害,却又饥渴地寻求契合,而从那儿品尝过最甜美 
高潮,结合心灵与爱意(哪怕后来才知道这全是假的),有过最最极致且永生难忘的体验…… 
  今日,亲手,将它撕裂开来。 
  对待那具身躯,像对待毫不值得怜悯的一块腐肉。 
  践踏再践踏。伤害再伤害。 
  但那毕竟不是块没有生命没有呼吸没有痛苦的肉块,那不但会疼痛、会流血也照样会抖颤。 
  是的,自始至终,不知道是以什么样的毅力,坚持不肯发出一点声音的「他」,过程中只有那浮出青筋不 
住痉挛的手脚,可以看出施加在体内的痛楚有多大,颤动得像一条濒死的鱼儿,反复地喘气着。 
  要是「他」跪下来向自己求饶的话,司珐尔不禁闭上双眼,也许就不会作到那么过分的地步了。连司珐尔 
自己的良心(有吗?)都和残忍的本性扭打起来,声声质问: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当初之所以不杀西琉飒亚,不就是为了证明,就算他还活在世上,也无法再支配你的一切?他活着也像 
死了,再无法左右你的半分情感了吗?那又为何才看到那女人和他交谈两、三句,就迫不及待地召唤他来,你 
根本就无法忘情于那低贱的背叛罪人! 
  (我忘了,我早就忘了,我这一年来枕畔换过多少女人,每一个都比他要来得顺从多了!在她们的眼中, 
我是天,是一切。) 
  ……你在对谁说谎?自己欺骗自己有什么用处?你真忘了地,那么此刻发抖的手指是怎么了?方才在小屋中 
差点失去理智的,想要解开那封印的铁盔,想再看一眼那铁盔下的眼瞳,想再确认一次他表情的,又是谁? 
  (我己经是新西王国的王了,我不再需要西琉飒亚,他在我眼中根本什么都不是了!我有天下,我可以随 
意地要他死、要他活,他都不能反抗,这种没有一点价值的人,我怎么可能在乎他!) 
  ……你就是在乎。所以你才会强词夺理地想说服自己。你越是否认,那事实就越是明白。你要放任他继续威 
胁你吗?认输吧,只要有他活着的一日,你就不能脱离他的影响。索性,这一次就真正杀了他吧。 
  (杀了他?便宜他?给他痛快?) 
  ……留着他,你只会不断地受他的迷惑,像月在无形中影响潮汐一样,他活着一天也影响着你一日。 
  (不,我不要认输,我绝对不要认输。) 
  (我会克服自己对那贱人的迷恋与渴望,我会切断勾起回忆的绳子,就像这一年来,我追杀、被逐他的兄 
弟、斩杀无数曾站在他身边的将领,把我的王位架在天下的顶端,不容许任何人违背我的意思,得到我所应得 
的一切是一样的。) 
  (西琉飒亚不算什么,他不可能有脸告诉晴绍那女人真相,我也不会让他有机会逃亡,我不要改变初衷, 
我要他活着像是死了,似一具活死尸般地为我卖命。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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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一次地,司珐尔举起酒瓶,想浇熄残存心头的火苗,无意间…… 
  一抹醒目的红指印,在雪白的瓶身上,刺着眼。 
  愕然地放下酒瓶,他翻开自己的掌心 半干斑驳的血迹肮脏地渗透到皮肤中。他不晓得。一点都不晓得自 
己手上己经沾了这么多「他」的鲜血,他只是不断地想要从「他」口中逼出来,一点暗哑的啜泣也好,哀求也 
好,只是盲目到失主了控制。 
  「喝啊啊啊……」 
  司珐尔先是摔了酒瓶,接着掀了桌子。 
  咚、咚、砰、砰! 
  站在门外的侍卫们都被那阵阵巨大的声响给吓了一跳。他们才想打开门去探看究竟,里面的王上一声:「 
谁都不要过来!」又使他们却步。没人有胆量,冒着生命的危险去碰触那扇门。 
  隔日,南夷露露求见了司珐尔王上。 
  青白着一张没怎么睡好的脸,司珐尔坐在高椅上,不悦地俯视她说:「一早便说要求见孤王,露露殿下你 
很好兴致嘛。」 
  「哪里,昨天多谢您的拍卖,害得敝国得缴交数万银才换得些许黑石矿,我心情怎么会好得起来呢?但我 
发现王上似乎也没有高兴起来啊?」讽刺地回道。 
  「孤王没心情陪你谈笑,有话快说吧。」 
  唤人送上一壶酒,司珐尔难得的,让人窥见了他的恶劣心情。 
  「一大早就喝酒?对身子不太好呢。」 
  「你也要来一杯吗?」持着金杯,司珐尔眯起一眼,冷笑地说。 
  看样子,司珐尔该不会是宿醉中吧?到底喝了多少酒,竟能让这千杯不醉的男人,有这般混沌的眼神?露 
露狐疑归狐疑,还是摇头说:「多谢您的赏赐,我看我还是免了。」 
  喝干手中的酒,径自斟着下一杯,司珐尔旁若无人的态度,宛如他根本不关心露露要说些什么,或许天要 
塌下来,他也不想管吧? 
  「奇怪了,我到西琉来这么久,怎么不见您那位最忠心的左右手,宓勒大人呢?」 
  提起这事儿,司珐尔的脸色更难看,哼地说:「他走了。」 
  「走了?难道死了?」讶异地瞪大眼。 
  「就当他是死了吧!」 
  想起自己正需人才整顿百废待举的朝廷之际,宓勒却辞官回乡,理由是他己对人生心灰意冷,想要寓居老 
家,种田种菜酿美酒过日子。莫名其妙的家伙。司珐尔懒得留一个失去斗志的人在身边,于是准了他的奏呈。 
  「你就是要来问我宓勒的事吗?」耐性不再的司珐尔,挑眉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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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这是顺道问的。」 
  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多余的耳目后,露露清清喉咙问:「王上,您真的杀死了西琉飒亚吗?」 
  手一顿,蓝瞳阴黯:「你……说什么?」 
  「有人似乎看到了飒亚陛下。」察言观色,露露知道司珐尔不可能会说实话,此刻只能看他的脸色来判断 
了。 
  「怎么,那家伙有通灵眼不成?」擒笑,再饮。 
  「在您的矿区,一名铁面男子。」故意不说出全部,刺探着。 
  「噢,这是在说什么呢?孤王完全听不懂。」蓝眸回击,平静无波。 
  露露也掀了掀眉,迂回得不到效果,直接攻击又如可?「还要我说得再仔细一点吗?那铁面男子,是理应 
不该活于这世上的飒亚陛下,对吧?」 
  哈哈哈地放声大笑,司珐尔摇着头说:「露露殿下,你怎会一大早就在作梦呢?西琉飒亚的人头是我取下 
的,人也葬在黄土里了,这样你还会说他活生生在孤王的矿区中走动吗?莫非是那个什么铁面人自己告诉晴绍 
的?我看是你们都疯了吧,竟相信一名罪犯的话。」 
  「王上,我还以为那铁面人是哑巴呢!这么说来,他不是哑巴也没被割去舌头,的确是能讲话喽?而且您 
居然晓得这件事是晴绍夫人通知我的,您怎么会发现的呢?」露露眼一亮,紧咬不放。 
  「……」司珐尔冷峻地、狠狠地盯回去。 
  「您以为,铁面人告诉晴绍他是飒亚陛下,接着我再跑来质问您吗?王上,这回您可是大意失足了,铁面 
人一句话也没说过。请告诉我吧,王上,那铁面人真实的身分是什么?再继续假装您不知道铁面人是谁,就太 
难看了。」露露甘冒着触怒司珐尔的危险问道。 
  倏地起身,司珐尔命道:「来人啊,把南夷露露殿下请出去。朕不想再看到她了。」 
  「王上!」尚未被撵出去之前,露露把握机会大吼着。「您这么做是错误的,您要是错待了那人,未来您 
会后悔一辈子的!」 
  「来人啊!」继续咆哮道。 
  「您想一想,到底当初自己是怎么坐上这王位的?难道您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为何当初陛下有机会可即刻 
杀了你,却没有杀你的理由吗?这当中的疑点是多么显而易见,难道说你一双原本锐利的眼眸,己经被表象所 
蒙蔽,而变得无比昏庸了吗?你快点想想这全部的经过,就会知道自己正犯下的大错!」 
  一边被两名士兵往外拖去,露露仍激动地叫嚷着。「如果他真的活着,那么您应该要感谢而非痛恨他的恩 
惠,您应该要疼惜而非凌辱他的慈悲,在临终前的一刻才不会痛恨自己的无知啊!」 
  「派人看守她和筑越等人,让他们立刻收拾行李,把他们都送回自己的国家去!」 
  「王上!!您正在把真相往门外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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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门被无情地关闭在露露的眼前。而始终等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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