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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间的房子,只凭着桌案上那么两只小小的蜡烛,映照出昏黄的莹莹烛光,衬出一室的清冷。
不过片刻的功夫过去,小厢房虚掩着的房门便被人轻轻叩开。
几名重装佩剑的御林军踏进厢房的阴影之中,人影憧憧之中,有人被推推搡搡着押进来。
为首的一名御林军抬首冲着厢房首位略一颔首示意,随即便转手按住那名被押之人,手中一个大力,那被押着的人“噗通”一声就被按倒在地。
而后那为首的御林军便转过身去,示意了身后一众人等齐齐退出房间。
“吧嗒”一声,房门在身后被重重的关上。
原本还能投进些许阳光的门缝也被严严实实的关在身后,昏暗的房间之中,更显几分寂清。
莹莹的烛光之中,能够借着光亮分辨出那名正直挺挺跪在地上的人是一名身材清瘦的女子。
这女子身上衣衫单薄,头上发丝微乱。
施计(4)
这女子身上衣衫单薄,头上发丝微乱。
显然是在毫无任何准备休息在床的情况之下,便被御林军给一举拿下,擒来了此处。
此刻那女子显然是满心惊诧,不解自己为何忽然会被人给带来此处,可是碍于口唇之中塞着绵密的手巾,故而也只能张大眼睛四处张望,而根本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怎么这么惊慌,你怕了?”
正在这名清瘦女子抬眼茫然四顾的时候,厢房的暗影之中忽然响起一个轻柔,而夹杂着些微稚嫩的柔软嗓音。
听到这抹柔软无比的嗓音骤然响起,地上那名女子仿佛浑身如遭雷击一般,一双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的望向那暗影方向。
望着暗影之中少女发出声音的方向,地上的清瘦女子眉峰先紧后松,继而便仿佛是心中有了什么计较那般,于眼眸之中迅速无比的漫起了一股浓浓的镇定之色。
轻轻一声嬉笑响起,暗影之中那个有着稚嫩柔软嗓音的少女缓步迈出,定定的站在地上那名女子面前。
先是轻轻的抚了抚女子微微颤抖着的双肩,然后便抬手拔出了地上那名清瘦女子口中塞着的手巾,少女轻轻启樱唇,柔柔的复又问道,
“此刻,可是心中有些怕了吗?”
跪倒在地上的清瘦女子口唇甫一得到自由,随即便堆起满脸怯懦的神情,惊惧出声,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奴婢不知何处冒犯公主惹得公主动怒,但求公主看在往昔奴婢对公主忠心耿耿的份上,饶过奴婢这一条贱命吧……”
“好一个胆色双全的秋蝉丫头,到了此刻,居然还敢对着本公主大言不惭的口口声声说着你的忠心耿耿!”
祁容悦面色骤然一寒,挥手便是一个巴掌,凌厉无比的挥上了仍旧跪倒在地上的秋蝉面颊。
没错,眼前这个被御林军避开人等,悄然擒来此处的清瘦女子,正是之前那个被安乐公主亲自送回房间上药休息的近身宫女秋蝉。
施计(5)
没错,眼前这个被御林军避开人等,悄然擒来此处的清瘦女子,正是之前那个被安乐公主亲自送回房间上药休息的近身宫女秋蝉。
而此刻立在秋蝉面前,满面寒霜,声音清冷的少女,则正是安乐公主祁容悦。
手掌挥过,只听“啪”的一声,无比响亮。
秋蝉那原本便因为挨了祁舒云耳光而红肿的面颊,顷刻便泛起一阵火辣辣的生疼。
秋蝉被这一巴掌打得偏转过头脸,半晌之后才忍痛转过脸来。
吸了口气,秋蝉含着眼眶之中滴溜溜的泪珠。
凄楚无比的望向面前满脸冷寒的祁容悦,嗫嚅着口唇,结结巴巴的说道,
“公主,公主,奴婢不明白公主在说什么,奴婢,奴婢对公主,对公主乃是一片忠心,可昭,可昭日月……”
“好一个忠心一片,可昭日月!”
祁容悦扬眉陡笑,倏然便垂下了头脸,伸出一只手去,轻轻的托起秋蝉两面具是红肿不堪的面颊,低声言道,
“到了此刻都还敢于在本公主的面前如此逞强,看来秋蝉丫头你这一片忠心倒真是可谓耿耿,可昭日月。不过可惜,你的可昭日月却是对错了主子,害错了人!”
“公主,公主,奴婢不懂,奴婢,奴婢没有,没,没有……”
对上祁容悦满是寒意的双眸,秋蝉只是含泪求饶,神情楚楚可怜的仿佛真是祁容悦弄错了事情,搞错了人。
祁容悦手上猛一用力,秋蝉那瘦削的下颌便猛然传来一阵抽痛。
秋蝉咬住已是苍白的嘴唇,无助的望向祁容悦,轻缓摇头,模样极为可怜。
看着眼前这女子吃痛而无助的神情,祁容悦松开手掌,退后一步,对着秋蝉冷然一笑,
“若不是本公主早已笃定那暗中加害之人就是你,今日定然会被你这楚楚可怜的模样所欺骗。不过可惜,你就算演技再是如何的高超,在本公主的面前,却不过只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施计(6)
“公主说什么,奴婢,奴婢不明白……”
秋蝉仍然含泪摇头,一副无比冤枉的神情。
秋蝉音落,祁容悦尚未出声,身后立着的一人便走上前来,扶着祁容悦的手臂道,
“公主,何必浪费口舌同这贱婢多说?既她如此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模样,那么咱们便直接传了那人上来,叫她再无话可说也就是了。”
“好,那就把那人带上来吧。”
祁容悦回眸对着身后的如烟点了点头,退后径直坐下,然后便只是摆弄着自己衣袖上那精密刺绣而出的蔷薇花纹。
看着如烟领命退下,地上跪着的秋蝉满脸惊疑,只是瞪大了眼睛顾盼四周,神情之中颇有几分惊异不定的颜色。
如烟重新隐入厢房的暗影之中,像是变戏法一样,随着一声“当啷”的声音响起,只见如烟身后原本看上去墙一般模样的墙壁竟然被推开了去,显出这厢房里头竟然暗藏玄机之处。
墙壁推开,内里的一间房间光线似乎比厢房稍微明亮,而那房间之中原本等候着的人看到如烟,随即便推了什么人走出来。
地上跪倒着的秋蝉抬眼望去,借着光线看到墙壁内力的密室中有人被推出。
她微眯着双眼定睛望去,这一望之下自然便看清楚了内里那即将被推出来之人的面目,登时便大惊失色,原本直挺挺跪着的身子,也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那般陡然瘫软在地。
祁容悦端坐椅上,看着秋蝉的面色因为看到那个被推出来的人而彻底变为灰败,柳眉一扬,轻声言道,
“怎么样,事到如今你是打算要在本公主的面前继续装蒜呢,还是放聪明一点,将所有事情尽数交代了,好以此来保全你家小主子的一条命呢?”
抬眼看看面前满眼笃定的祁容悦,再看看面前那个被人押着走近而步履蹒跚的少年,秋蝉眼眶中的泪水再也隐忍不住,如断线的珠子一般悉数落下。
施计(7)
“你们应该也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吧?如今,本公主就给你时间,让你们主仆好好的叙叙旧吧。”
见秋蝉默然不语,祁容悦也不多说,只是含笑抬手那么一挥,言道,“莫公子,你也好好的同你这义薄云天的妹妹说上一会儿话吧。”
看到祁容悦抬手示意,押着那少年从内里密室中走进厢房的内侍随即便拔了少年口中的口巾,并且还大力推了一把,于是那少年便踉踉跄跄的奔了过来。
少年径直扑倒在秋蝉的身边,迭声斥道,
“都是你,都是你说什么报仇报仇,如今倒好,将本公子也给折进去了!如今公主给你这么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便尽数招了也就是了!不要再如此的固执己见,冥顽不灵了!”
“公子,公子……”
秋蝉抬头对上面前这位少年的眼睛,脸上具是无奈。
当初父亲临终前曾经千言万语的嘱咐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公子,当时她是泣血应下的。
可是如今……
听着眼前少年深刻埋怨的口气,再看看他灰头土脸的模样,秋蝉只觉得万念俱灰。
罢罢罢,她如此机巧的布下所有手段,为的不就是既要为父报仇,又要保全父亲留在这世上的唯一骨血吗?
可是事到如今,自己的底牌却已经被公主祁容悦尽然知晓。
再斗下去,自己纵然是万死不辞,可若是因此当真误了公子的性命,九泉之下她又有何面目去见已故的父亲?
“秋蝉,你倒是说话啊!公主和我都还在等着你回话呢,招了吧,招了吧,公主让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也就是了,好不好,秋蝉,秋蝉……”
半天也等不到秋蝉的回答,那少年显然是有些着急了,不由的便摇晃着秋蝉的肩膀,迭声的催促着。
任由少年将自己摇的前仰后合,秋蝉只是默然。
知道此刻的秋蝉定然是在心中思量,祁容悦握了握如烟的手臂,表面上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实际上握着如烟的手却在微微的发颤。
施计(8)
在那少年惊慌失措的催促声中,恍然出神的秋蝉终于回过神来,对着面前满脸焦急的少年凄然一笑,终是抬头望向祁容悦的方向说道,
“好!只要公主答应奴婢放公子一条生路,奴婢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
祁容悦心神一定,径直从椅上起身,来到秋蝉的面前俯下身子,沉声说道,“只要你讲信用,本公主自然不会如此狠心斩尽杀绝。”
“如此,奴婢便谢过公主大恩大德了!”
秋蝉望望身边因为听到自己应允招供后而显得浑身松快的少年,含着满眼的悲愤和凄楚,垂下头去,照着青石地面重重的磕下头去。
“咚咚咚”三声,在这安静的小屋之中听上去格外的响亮清晰。
“秋蝉你也不必如此悲伤,只要你能一五一十的尽数招供,公主素来恩的无双,自然也会免却你的死罪。”
如烟上前,一面示意内侍将那姓莫的少年带了下去,一面抬手扶起仍然叩首在地的秋蝉。
对上如烟隐现快慰的眼眸,秋蝉微垂眼帘,轻轻卸掉如烟扶着自己的手臂,复又悲然抬眼,对着祁容悦轻声说道,
“如烟嬷嬷,奴婢犯下如此重罪,早在计划最初就已经不求公主能够活命。如今只要公主能够言而有信,保全公子一条性命,为我莫家留下一脉香火,秋蝉便已经是感恩戴德了。”
望着秋蝉定睛望向自己的眼睛,祁容悦正色回道,
“只要你实话实说,本公主自然会言而有信,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得到了祁容悦的保证,秋蝉也不再执拗,微默半晌之后才凄然问道,
“公主可是想要从秋蝉的口中听到关于柳妃娘娘的秘密?”
听到秋蝉话语,祁容悦眉峰一扬,含着淡淡笑意轻轻摇头,
“哦?听你的口气,有关于柳妃娘娘的那些个龌龊事你也是知情的喽?这柳妃娘娘也着实太过不小心了些,不过呢,本公主这厢并不需要你就此一事情多说什么。”
施计(9)
听着祁容悦的口气,秋蝉明白有关于柳妃娘娘淫乱宫廷的那个秘密定然是已经被公主知晓了,当下不由的暗暗佩服祁容悦。
居然连柳妃娘娘如此隐秘之事也已经知道了,还能够做到如此的震惊不乱,想当初她也是因为秘密向柳妃回报情况的时候才会在无意之中撞见了那个秘密的。
当时的一幕,可是将自己刺激的眼红面热,几天都没有缓过劲来。
可是自己眼前的这位公主却还不过只是个不满十四岁的孩子,居然就已经有此镇定的魄力,看来这是上天注定要助她成事啊。
暗暗一声叹息之后,秋蝉心中微一思量,复又抬眼对上祁容悦,缓声说道,
“既然公主在此一事情上也是已然占得先机,那么奴婢自然也就不必再浪费时间多言什么。如此说来,想必公主定然是想要从奴婢口中听到有关于柳妃娘娘唆使奴婢向公主行凶的事实了。”
“聪明!”
见秋蝉猜中了自己心思,祁容悦微微一笑,翘起拇指赞道,“本公主要的就是柳妃娘娘背后的主使和唆使!”
“奴婢明白了。”
见祁容悦点头,秋蝉惨然垂首,“公主想要奴婢说什么,奴婢便说什么就是了,一切但凭公主吩咐。”
“好秋蝉!”
祁容悦自得而笑,抬手便托起了仍旧跪在地上的秋蝉,“你是聪明人,想必在父皇的面前应该说什么,不应该说什么,你是一清二楚,不必本公主再对你详说了的。”
“奴婢晓得。”
秋蝉对上祁容悦的双眸,郑重点头。
“既如此,本公主这便着人送你先行下,等到需你上场的时候你便一五一十的对父皇详说就是了。”
祁容悦握了握秋蝉冰凉的手臂,含笑道。
“且慢。”
秋蝉抬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