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简单的几步路,让祁夏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正文 第三十六章
情人也好,爱人也罢,是否有婚姻,是否有未来,她不打算去考虑。她只要这样的一夜,再一夜。
*
祁夏在心里不停地问自己,他一会儿会说什么,他会有怎样的表情,他怀着怎样的想法走到自己面前,他会给她以拥抱还是沉默的冷峻的脸。祁夏以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即使他忘记了所发生的一切,她也会用自己的身体来记住他的每一个动作,可当他从那场冲动中醒来,恢复以往的冷静和沉着,她就彻底失去信心了。
这场欢愉过后,更大的空虚袭来,祁夏知道自己不仅失去了自信,自信他不会离开自己,也失去了坦然,失去了无论如何为自己的爱而活的那份心境。
不过片刻功夫,祁夏的心情已经有了千百次的反复,她最终慢慢地抬起头,望着窗外沉沉夜色,她想这朦胧的黑暗或许能够掩盖她的狼狈和惶恐。她太在意陆城了,所以希望他时时想到自己,不再披上冷漠的外衣,纵然耽于情~欲,也会用年轻的身体努力承受,即使是以被占有的方式,她也卑微地希冀着。
她从没想到自己会爱一个人到这种地步,她眨眨眼,泪水流了下来。
陆城看着她纤瘦的背影在淡淡的月光中轻轻颤抖,她穿着自己的上衣,单薄如簧片的肩胛骨和细弱的腰身让过于肥大的外衣更显得空荡荡的。
*
陆城啪的一声打亮餐厅的灯,祁夏却没有回头,她的右手在轻轻颤抖,因为那高脚杯中的酒液振荡出了金色的美丽波纹。
“你的右手负荷过重了。”陆城在她身后静静说。祁夏听声音觉得他近在咫尺,但实际上他始终站在餐厅的门口没动,他的一只手还停留在吊灯的开关上。
祁夏转过身来,明亮的灯光下,寂静的深夜里,她看到这个高大英伟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上身裸~露在外,身材完美,宽肩窄腰无可挑剔,结实的胸痛和手臂上,肌肉的线条硬朗却均匀,他穿着深色长裤,更显得双腿修长。
祁夏将酒杯放在餐桌上,大理石的桌面与玻璃相碰发出脆响,她妩媚一笑,似少女一般娉娉婷婷地走过来,她慢慢贴近他的身体,仰起头盯着他平静的眼睛,她想在这眼睛里看出一点什么,可那里平静如水。
怎么能辜负了这么美好的夜晚,祁夏又笑笑,双手不安分地去解他的腰带。
那双常常犀利如刀的眼眸显出一种霸道,他抱起她叫她坐在餐桌上,冰冷的大理石让她忍不住激灵一下,可还是被他有力的手锁住了退路。
“怎么?”他笑笑,“想在这里试一下?”
祁夏仰起头,几乎落泪。
*
怔忪间,他灵活而有力的手指早已贴上她细腻的肌肤,很烫,和大理石的冰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冰火交加的感觉让她觉得刺激,也觉得无助,陆城满意地轻轻吻她的唇,将她不稳的呼吸纳入口中。
当他的手滑入她双腿间的时候,祁夏终于抓住了他的大手。她手心细细的冰凉的汗让陆城停下了动作。
“折腾够了?”陆城笑着问她,一弯腰将她大横抱起,“去休息会儿吧。”
他没开灯,在黑暗中轻车熟路地上了楼,来到卧室。
*
两人没开灯,他们却在黑暗中如同影子一样安静而自然。祁夏搂着他的脖子,脸庞贴着他的胸口。
“你睡会儿吧,我去洗个澡。”陆城轻轻说,帮她盖上被子,祁夏只能看到他眼中温柔的光,她看着他隐隐约约的身影走开,拐过一个弯,进了卧室旁边的浴室。
她从床上下来,一把拉开窗帘,皎洁的白色月光洒了进来,她站在那里,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她明白自己是能从这样细小的声音里获得幸福的,他的每一个动作,以及这动作带来的声音让她觉得无比性感。
她看了看窗外安静的小区街道,路灯还亮着,衬着道路两旁绿化带中油油的丰沛的绿意,她想起那剩下的半瓶香槟酒,舔了舔嘴唇。可唇边的味道不是香槟,却是他的味道。
*
等陆城从浴室里出来,祁夏已经回到床上抱着被子睡着了,她侧着身,没枕着枕头,却压着自己的手臂钻在枕头旁边,薄薄的被单把整个人都遮了起来,只露着一条小缝,恰好借着月光看到她轻轻皱起的眉头。
陆城叹一口气,抱着让她翻了一个身,叫她平躺着,避免给右肩太多压力。陆城记得她动完手术住院的时候,夜里翻身不小心碰到右肩都会痛得醒过来,她在陆城的怀里流泪,咬着嘴唇,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
因为职业的缘故,陆城没少受过伤,但这样重的枪伤却从来没有遇到过,因此被她的表情吓坏,夜里总是时不时地醒来,看看她有没有压到右肩。
这个习惯延续多年,虽然后来他再没有机会看到熟睡时安静的她,而她也渐渐习惯了脆弱的右肩偶尔带来的尖锐的痛。只是他不明白,从某一刻起,对于祁夏,这伤口已经变成了一个标记,铭刻记忆也安慰自己的符号。
陆城拉上窗帘,摸黑打开床头灯,将亮度调低,靠着床头坐在床的另半边,想抽支烟,却再一次摸到那张照片,于是忍不住拿在手里再看一遍,有些熙熙攘攘的人群,因在夜晚而曝光度不足,整体色泽偏暗且对比模糊。陆城睡不着,他想找点事情来做。
否则他一定控制不住自己,他低下头看着祁夏熟睡中安静的脸。祁夏却突然朝着他翻了个身,抬起手臂搭在他的腰间,脑袋紧紧贴在他的身侧。陆城仔细地看了看,才确定她是睡着了无意识这么做,于是右手放在她单薄的肩膀上。
她穿着他的上衣,薄薄的棉质半袖,隔着衣料也能感到她身体的柔软和光滑,他忍不住将手向下移了移,这一动,祁夏就醒了。
她眯着眼睛也像陆城一样靠着床头坐起来,只是手臂仍然搭在他的腰上,她倚着他的肩膀,凑近了看他手里的照片。
“这是什么?”她迷迷糊糊地问,像个没睡醒的小孩子。
“随便拍的。”陆城随口答。
祁夏对着照片盯了半晌才清醒过来,她歪了一下脑袋,好奇地咦了一声。
“怎么了?”
“那个人好像在等人,还有点着急。”祁夏说。
“那个?!”陆城觉得自己离答案近一些了,连忙追问。
“这个。”祁夏伸出手指指着照片中的一个年轻男人说。
陆城看过去,那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穿得很简单,黑色T恤让他整个人显得有些不起眼,周围的人都目不斜视地经过,好像只有他站在原地,如同浪涛中的孤岛。最重要的,是眼神,其他人都形色匆匆,只有他有些焦灼地看着远处。
“你怎么发现的?”陆城开心起来。
“就是感觉,或许是总被等,所以认得他们的眼神。”祁夏笑笑,像少女一样洋洋得意。
陆城转过头去看着她的微笑的眼睛,这样一个女子,叫他怎么办呢?他调侃着问:“我等你的时候也这样?”
“不不不。”祁夏夸赞道,“你比他有气势多了。”
陆城在这一瞬间有翻过去将她压在身下再狠狠折腾一番的冲动,但他到底忍住了,只吻了吻她的唇。
“我有东西给你。”祁夏道。
“什么?”陆城心不在焉地问,他还在想那个案子。
祁夏转过身去拉开床头柜上的抽屉,拿出一把钥匙,放在陆城的手里:“以后你不用等了,这是钥匙。”
“不敢叫我等了?”陆城开玩笑地问,十分自然地将钥匙收起。
“我怎么敢叫陆大队长等我?”祁夏调侃。
“这案子要是破了,过几天局里庆功宴我带你去。”陆城将照片也放回去,顺口说道。
“我以什么身份去?”祁夏斜着眼睛问他。
这话让陆城觉得自己身体里的血在一瞬间冲上了头顶,他终于一翻身将她摁在身下,他把她身上肥大的上衣推起,右手将那柔软的小山握在掌心里,低头狠狠地吻她嘴唇。祁夏连连求饶,双腿却不受控制地被一股麻酥酥的感觉掠过,她喘息着抓住他的手,瞪着眼睛看着他。
陆城也看着她,两双眼睛都是湿润而火热的,他没有继续行动,左手将身体撑起,任由她抓着自己的右手。
“就以这样的身份。”陆城定定地说。
祁夏没再问,她松开了他的手。陆城翻个身躺在一边,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他仰面躺着,让她靠在自己身边。祁夏听着他扑通扑通地心跳声,也听到他沉沉的嗓音自胸腔里传来。
“不早了,睡一会儿。”他说。
然后他的大手揉揉她的头发,又拍拍她的小屁股,这动作像对待一个小婴儿。
祁夏不介意这样,也不介意他那个有些模糊的答案。
情人也好,爱人也罢,是否有婚姻,是否有未来,她不打算去考虑。她只要这样的一夜,再一夜。
正文 第三十七章
“我很好。”青颜看着她说,“我想给他生个孩子。”
*
等祁夏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外面的阳光已经透过窗帘溜进了卧室。祁夏坐起身来,身边的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和……她昨天丢在客厅里的衣服。
甚至还有内衣,也叠好了放在床头柜上。
祁夏掀开被子一看,自己只穿着一件黑色吊带的丝质睡衣,她明明记得自己是穿着陆城的上衣入睡。难道……她控制不住地去想陆城怎么帮自己脱掉他的上衣,怎么从柜子里各式各样的性感睡衣里找出这件黑色的,怎么给自己穿上。
祁夏想着不禁怀疑自己的魅力,这样叫人欲罢不能的场景她的城竟然控制住了。
也许是天太黑没有看清楚?夜晚应该更让人失控才对,而更让人惊讶的是,自己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昨晚真的折腾得太过了,祁夏暗自感叹,摸摸脸颊,烧得慌。
她靠着床头坐起来,双腿仍然阵阵发软,好像不是自己的。她歪在床头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光着脚把放在小桌子上的笔记本抱上床来,这一期的稿子她已经想好了。一会儿去趟编辑部,不知道青颜在不在,或许早就和爱人出去度蜜月了。
她慢慢地敲着键盘,她现在知道青颜说得没错,她了解她,但从每次都是青颜亲自为她审稿过稿她就能知道祁夏的心境变化,一点点的喜悦和悲戚,再怎么掩盖青颜也能看得分明,即使主题欢快,其中也有难过的心事。
祁夏不断地想起陆城所展露的完美身材,三十多岁男人的成熟的、瘦削完美却又十分低调的气质,她爱他只为自己所展现的英伟气势。
她在专栏里和读者讨论不同类型不同年龄段的女人对男人身材的喜好,话题胆大且有些私密,叫她脸红心跳,她的笔触似细腻的,带着略微调侃的语气,她知道读者中大约有很多像她一样的女子,因为恋着某个人完美的身材和气质而愈陷愈深。
陆城是最特别的那个,在祁夏心里,他的特别叫她满足,叫她无法自拔,也叫她有些承受不起。
*
祁夏起床淋浴,换了衣服出门,车子没有修好,现在应该还停在礼堂的门口。祁夏突然很想念青颜,想看看婚后的她是否有所改变,这样想着就快走两步,在小区门口打了车。
刚出电梯就听到编辑部里众人的欢笑声,同事们在一起说笑,完全没有从前截稿期的紧张和烦躁,祁夏猜到青颜一定在这儿。
门口的前台接待处也是空荡荡的,转过门厅,一群人凑在一起说笑。站在中间言笑晏晏的那个人正是青颜,她穿着上紫下白的连衣裙,下摆在膝盖上方十公分处,线条匀称的双腿,脚下一双浅灰色的细带凉鞋。
祁夏笑着走过去,虽然被她浓密的长发遮盖了大半,祁夏还是一眼看到她耳旁带着的助听器。心里不禁一阵酸涩,可青颜已经看到她,迎了上来,她不愿表现得这样伤感。
青颜和同事们摆摆手,大家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工作,青颜拉着她的手进了主编的独立办公室。
“这次的稿子够大胆,开创先河了。”青颜笑笑,“能写成这样,也只有祁夏你有这样的本事了。”
祁夏笑笑,靠在门边抱着双臂,笑容里仍然忍不住流露出伤感,她知道青颜此刻的生活来之不易,而她能够这样乐观,自己应该为她高兴。可她笑着笑着,眼睛先红了。
“怎么不说话?”青颜说。
“我才不假装推辞,夸奖就是夸奖。”祁夏调侃着,眼神移至别处。
“给你看个东西。”青颜搬过一旁的椅子要她坐下,这下她眼里的泪遮不住了,扑簌簌地落下来,青颜撇撇嘴,撩起耳畔的头发。
“助听器。”祁夏闷声闷气地说。
“还不错,基本上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不过我不打算用。”青颜说,“他也不介意,我已经在学唇语了。”
祁夏看着她,看她把头发简单扎起来,把助听器取下放进抽屉里,青颜的耳朵长得很精致,有些单薄,像是易碎的工艺品。真好看,祁夏在心里想。
“我才不要带着这个累赘呢?”青颜笑笑说,祁夏知道她甚至听不清她自己说话的声音。
“我打算放弃工作跟他回法国了。”青颜说。
祁夏一怔,看着她的眼睛,很平静,那双漂亮的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