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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人教师-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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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拿下去交给沈洁,肯定得拿走!你下去在她手里拿,她会给的……”话虽然说得近乎强词夺理,但意思还是表达清楚了。书是一定要拿走的,好绝情的人!他的手又向前伸出了一点。
章雪眉毛耸动着,脸色由红变白,小声而决然的说:“拿去吧!我又认不得几个字,没读过几天书,你是知道的,看不懂厚本子书……拿——去——吧……”
沈伟接过书,道声“搅扰了”,迈开大步,下楼去了,屋里一阵骚动。
老练的表姐还在小声对章雪说着什么。章雪咬着嘴唇,绷着脸,一言不发,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转,两只手使劲绞着一条毛巾……
沈伟把书甩给沈洁,说一个星期以后来拿,沈洁就调皮的说:“这样急,谁看得出来,你拿走得了!”他真想拿走,一了百了,但他觉得答应了的,拿走不合适,沈洁也像个***,着实讨人喜欢,他不能拿走。但他像鬼迷了心窍,对沈洁嘱咐道:“书,什么人也不能给,一个星期后,我只认你!”说完就走了。沈洁在后面叫:“沈伟哥哥,你慢点走,章雪要送你的……呢?!”
粗心的沈伟,哪里想到,他嘱咐沈洁的话,不知为什么,沈洁全对章雪讲了。女孩子们哟!
细雨不紧不慢的下着。雾更浓了,十步之外,不辨男女。雨和雾,给天地间抹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表姐几大步追上了沈伟,恨不得把他一口嚼了。她很生气的说:“她很为难,你下楼后,她几次装着去洗衣服,我也借故离开过她的卧室,可是那些人就是不走,好像是有意的。你太绝情,简直是不通情理!深深的伤害了一个姑娘纯洁的心,又是当着那么些不三不四、不论不类的人。”
章雪有苦难言,沈伟相信。他还以为章雪提水是做饭的,原来是为了洗衣服逐客。把水提到楼口边,章雪还到沈洁的百货门市部转了一圈儿的。见她来了,沈洁问她:“如何招待我的沈伟哥哥?”
她大大方方的说:“倾其所有!”并问沈伟今天怎么不去书店逛逛的……
Z镇新开了一家书店。
见沈伟不说话,表姐以为他还不相信,就愤愤的说:“章雪姑娘很不错,社交能力比你强多了!我以后要给她帮忙,凭我的观察和了解,她会找到一个好伴侣的。在我所接触的姑娘当中,她是出类拔萃的,虽说书读得不怎么好。也许你没这福分!敢断定,你今后很难找到这样的好姑娘了!”
细雨纷纷,浸湿了沈伟和表姐的衣服。他们便加快了脚步。从Z镇到X镇的公路,不属于国家公路,只偶尔跑过几辆小货车和拖拉机。如果骑自行车,多半时间要推着走。隔几步远,就有一个水凼凼。不慎踏上,浑水夹着泥星就溅了起来,有时还能飞到眼睛里。沈伟骂道:“这该死的天气!”
“冷静点,如果不下雨,又会怎样呢?——江山易改,禀性难移!”表姐冷冷的讥讽道,她气犹未息,“沈伟呀沈伟,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第五十四章 意料之外

沈伟邀了程仝,高高兴兴的到县局去参加暑期集训会。
在车上,沈伟和程仝讲起这次有可能的调动情况,程仝说:“调不调,你沈伟肯定到一中来了,王歇要回他的老家Y镇,那里还有一个高一班,一中筛了剩下的。”
会址在一中,头一晚,沈伟和程仝睡一铺。程仝是那种性格内向的人,不爱多言语,他们一夜没说多少话。
第二天晚上,王歇一定要沈伟跟他睡。白天学习过后,丁局长已经给他做过工作,调Y镇中学,那里还有一个高一班。所以王歇说,沈伟今后到了一中,他到县里来了,也有一个落脚处,程仝待人不冷不热,好像城府颇深,懒得理他!
沈伟就安慰他:“哪里都一样,一样教书……”
王歇颇为自得的说:“不过,我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丁局长说,按水平,我应该在一中,可是太不负责了,领导、家长、学生都有意见。下去锻炼期把两期,再回来。说真格的,调走我倒不以为然,可是刚谈了个朋友,又要分开了……唉,他妈的,也是命!”
王歇跟县政府招待所的余香秀正在热恋之中。沈伟听程仝介绍过,那女孩儿长得水淋淋的,又性感,嘴又甜。王歇爱不释手,成天和她泡在一起,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影响了工作。
第二天除了学习还是学习。王歇就嘀咕,那么多的文件报纸,什么时候才学得完哪!形式主义,官样文章,好害人!
第三天,丁局长作报告,当然是总结成绩,找出存在的问题。讲了近半个钟头的成绩,然后用“但是”一转:“成绩不说不得跑,问题不讲不得了!我们县的教师队伍还存在着很多问题,当然是指少数人,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如有的老师工作不负责,把一个毕业班带得乌七八糟,辜负了局领导和学生家长的希望。有的目中无人,上面领导说的话,他只当耳旁风,只想显示自己的能耐,沽名钓誉。对那些尾巴翘到天上去了的,我们想把他的羽毛掐几根下来,看你还给我神气!明人不用细说!我今天是打开窗户说亮话,不掖着藏着,有的老师不以校为家,一心只想着自己的小家庭,还搞个什么工作?有的生活作风上有问题,自己老婆闲着,去当采花大盗,你是人民教师呢!有的财务不清楚……”
很有几条像是专门针对沈伟说的,他敏感到。心下却又窃喜:常常领导批评了谁,似乎就暗示着这人该交好运了,或许要委以重任了。看来,调一中是木板上钉钉了,他以为。
丁局长谈到今后的工作时,讲了这样一段话,使沈伟又困惑了。“我们有些年轻教师,有没有本事,我不敢说,但我观察,也不过如此!满罐子不淌,半罐子却偏要淌得很。主席早有预言嘛,主席英明!当初分配时,若晓得是这个情况,我们就不要了。现在形势很好,有些大学生已经没人要了,要自谋职业。我这人,就看不惯那些骄横气十足的人。我可以明确告诉这些人,你即使是天才,我也不想用,你喊天?我宁愿要水平差点,品行好,肯负责,讲团结的人,而不要那些不可一世的‘二杆子货‘!不信?你们看下午的人事安排!”
休息时,老师们免不了一阵窃窃私议,有人说矛头对准王歇,有人说矛头对准沈伟。沈伟去王歇屋里喝了点酒。压惊乎?自醉乎?天晓得!
下午,阎股长公布人事。每当这当儿,会场秩序是最好的,真正称得上秩序井然。老师们都睁着大小不一的眼睛,绷着脸,紧盯着那手写的捋皱了的几张十六开材料纸,连咳嗽也尽量把声音压到最小。
沈伟和王歇、程仝历来是坐一处的。他们注意听着一中的教师名单。基本上没有变,王歇那个缺,由尤先存顶,他上学期已经由坞堡寨调Y镇中学,回了江西的老师的那个缺,说暂时准备借用退休的朱老师(他是沈伟等小学五年级的班主任)。王歇、沈伟调Y镇中学……
猝然的打击,莫过于出乎意料。沈伟紧绷的弦断了,神智混糊了。他愤愤退出会场,大声骂道:“见他妈的鬼!”王歇、程仝都跟了出来,会场秩序有点乱。
昨天下午,王歇和程仝曾买了几瓶酒,几斤卤菜,准备在王歇屋里招待新老同学。沈伟这时磕开了一瓶“大麯”,一口竖了。等程仝来抢瓶子,已经晚了。王歇打着哈哈,把其余的藏了。——他早已知道,沈伟要调Y镇,他觉得先不说,戏剧效果会强些。
沈伟瘫在了床上。会场里还在宣布名单,阎股长声音很宏亮,在王歇寝室也听得见。这时候,又涌进来一群人,其中有刘股长和尤先存。程仝胆小,找人去叫周乐,他怕出事。
王歇不无讥诮的说:“沈老师同志,何必呢!到哪里都一样,一样教书。人家是组阁嘛。天高皇帝远,还自由些……那里还有两个高中班,你带高二,我带高一。”那里本来只有一个高中班,不知王歇为什么要这样说。
程仝找了周乐转来,不说话,找把椅靠着床,守在床边,他怕沈伟酒性发作,给摔了下来。
尤先存很关心:“怎么样,沈老师?”
沈伟缩了缩鼻子,觉得一阵恶心:尤先存,黄鼠狼给鸡拜年!他要晕了。
刘股长拍拍他的肩:“沈老师,沉住气儿,注意教师的形象和涵养,体谅领导的苦衷……你的水平在咱们县,那还是公认的……好好干!”
会散了,屋里来的人更多了,多半是来看热闹的。人多了,气味就更不好闻了,又是大热天。沈伟要吐,程仝立即用湿毛巾堵住。沈伟扨掉毛巾,一骨碌坐起来。程仝和尤先存立即搀住他。
王歇赶紧去清洗毛巾。
王歇这间寝室对门住着新任一中校长许一明。他是不久前平反的。文革前,曾在N县师范做过多年的教务主任。都说这次一中的人事是由他一手组阁的。
兴许是庆贺此次组阁的成功,许一名老校长,这时正在款待局长、股长等大大小小领导,屋里发出阵阵笑声,笑声快活、舒坦、无所顾忌。是呀,M县一中是他们的天下哟!

第五十五章 大醉作此篇

听着对门屋里的笑声,沈伟越发气愤,双手狠狠拍打着床沿。继而叫道:“来一支烟!”尤先存递过去一支烟。沈伟吸燃烟,对刘股长说:”您还是承认,我的水平在M县还可以?”
“这,勿容置疑!”刘股长频频颔首。
“可是,那些王八蛋怎么不要我到一中!昏君!误人子弟!谬种流传!外行领导内行……”刚抽了两口的烟被扔了,扔在刘股长的脚上。
“嘘——注意,那边……”程仝示意。
这一提醒,更激起了沈伟的怒火,也许是醉了,他大叫起来:“那边,怕他妈个鬼呀!大不了不教他妈的书了,我他妈真不想干了……啊呀!他们算啥,算他妈个啥!你说呀,程——仝。啊呀呀,妈的个……狗杂种们!我的妈呀……呜呜,呜——”大哭起来,眼泪如开渠的水,如泄如注,他仰倒在床上了,尤先存准备给他盖毛巾被,怕感冒,可他把毛巾被一脚踢开,又坐了起来了:“刘……刘股长,您敢不敢打保票我在M县语文水平手屈一指呀?您刚才说了的,超过一中的那些王八蛋!王歇,程仝也不例外,当面我也敢说,说了就说了……让人说话,天不会塌下来……”
“不敢,不敢,老兄甘拜下风,甘拜下风。沈君,怎么把气往我等身上撒呢?”王歇明白沈伟的确是大醉了,高声戏谑道:“一人向隅,满座不欢。如之奈何,奈何?”
刘股长再也不敢接茬了,皱了皱眉,走了出去,是非之地呀!
沈伟又做了几次呕状,程仝又用湿毛巾堵住。沈伟把毛巾抓在手里,抬头见刘股长退了出去,拍掌笑了起来:“哈哈!刘股长怕领导,不敢说了,我怎么就一点都不怕呢?我……”毛巾掉在了地上。沈伟哭嚷了起来:“老子当初本不该回M县,被这帮狗东西误了终生,我好后悔呀!你尤先存说说,你敢不敢跟我比?”尤先存痛苦的摇摇头,也真亏他和程仝忍辱负重,高风亮节:“哼,料你不敢……他……们妈的,退休了的都请回来,东山再起,死灰复燃,我若比不过老家伙们,愿受胯下之辱!啊——啊!组狗屁的阁,纯属拉关系!我真正后悔了呀……”
沈伟无力地倒在了床上,昏过去了。程仝用湿毛巾敷在他脸上、肚皮上、胸部,据说这样可以醒酒。前来探望的老师们都陆陆续续走了。校长屋里早已停止了笑声。只没听见酒杯掷在桌上发出的沉闷的碰击声。
王歇把沈伟的头用力扳了几扳,像一个葫芦,全无动静,便大笑着吟道:“噫嘘唏,大丈夫设身处世,能屈能伸,乃谓君子。汝虽千里马,然当世未有伯乐,焉哉,焉哉?诚可悲也。”
过了一会儿,沈伟还是没有醒,也没有半点醒的意思,王歇就说,他今天要把东西运走,给他们把屋腾出来。程仝和尤先存只好把沈伟抬出来,放在两条板凳上。没有其他的办法,到程仝住的地方还有几百米,而沈伟又不醒,不能背。
周乐来了,程仝回去收拾,尤先存到车站买下午的票。
下午,沈伟醒过来了,但面无人色。周乐说,是吐了还好受些。三个人把沈伟扶上了车。车开了,周乐才回医院。程仝和尤先存把沈伟安顿在最后一排座位上,一左一右招呼着他。心情都不好,直到下车,一句话也没有说。
王歇是赶第二天早班车走的。走之前,在寝室门前用粉笔大书一联,上联是:“吾辈岂是蓬蒿人”,下联是:“仰天大笑出门去”,横批“因谵妄而诡语”。
这兜头一棒,对沈伟的打击,着实不轻。他觉得一切希望都幻化成了泡影,离他远去了。连日来,他闭门不出,特别怕见着学生,因为学生们都说他调到了一中,并有学生家长请他到一中后,帮忙活动一下,看看有没有后门可走,塞个把学生进去。
他也担心自己今后哪有颜面见昔日的同事和新老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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