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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欣函又回头看了看裴琳,裴琳的心还是在介怀顾志国陷害父亲一事,当顾欣函看向自己时,裴琳只是茫然的看了看她,不露出自己一丝的想法。顾欣函把目光回归到众人身上,说:“我们顾家对不起各位,让各位离开中国来到这异地,不过我顾欣函像每一个曾对顾家付出过的人承诺,只要你们有需要的,尽管来找我,我一定尽力。大家来到纽约,生活可能不会像在中国那样舒畅,可能会遇到很多麻烦,但我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团结,终究还是会克服种种困难的。大家可以暂时先分开安顿,以免引起注意,但都不要断了联系,遇到事情也要互相帮助。”顾欣函的一席话鼓励了大家,大家慌张的情绪稍微得到了缓解,但对于未知的未来还是有很多的担心。
几个在顾家有些职务的开始组织人员散开,大家也都对顾欣函拥抱,像离别亲友一般不舍。有些多愁善感的中年女人已经开始偷偷抹眼泪,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大家也只有分开,各自谋生。
所有旁人都离去了,连司机也在顾欣函的强烈劝说下离开了。司机本来死活不肯的,但拗不过顾欣函的固执,也只有拍拍顾欣函的肩,一个结实的拥抱,转身,离去。
顾欣函看着大家都渐渐远去的背影,心生一种没落之感,像寂寞缠绕上心头那般窒息,也像溺水那般难受。
裴琳在他身旁至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她也淡淡地看大家离去,看他们挥别顾欣函。她的脑海里始终挥之不去的是裴琳家那些员工惨死的情形。这些她都没有真正见过,但她完全可以想象,他们带着怎样的惊恐离开这个世界。
顾欣函,你还可以和他们告别,还可以安排他们到另外一个地方生存,可我呢?我们裴家上上下下的员工家丁,保姆厨子都一个不剩!他们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啊!你父亲怎么能忍心!顾志国怎么忍心!
裴琳两只手紧紧拽成一个拳头,指甲掐到肉里,深深的掐进去。
顾欣函看到裴琳紧蹙的眉毛,上嘴牙齿紧咬着下唇,他以为她不舍他这般落寞,赶紧抱过裴琳,安慰她:“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异乎寻常的温柔呢喃并没有让裴琳的情绪得到缓解,她反而更加厌恶顾欣函,是他顾家一手造就了裴家的悲剧,此刻还说没事,他当然没事!他还可以把这些人都散开,可裴家几十个人怎么散开?他们散开的,唯有他们漂浮的灵魂罢了。裴琳恨恨地看着顾欣函,眼眶里满是泪水。顾欣函被裴琳这样一看,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不知道这小妮子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或许她还是不相信父亲的话,也不相信这一切都是贾政造成的。裴琳掀开顾欣函的手臂,愤愤地走开。
这是纽约,完全陌生的城市,她能去哪儿?
顾欣函赶紧追上,不想她出事,也不想让她离开。他后悔刚才自己在飞机上只顾着想自家恩怨的事,没有顾及到和裴琳说上几句话。自从知道她就是真正的裴琳后,他的肚子里有一千句一万句话想对裴琳说。他有满满一箩筐的心思想要裴琳知道,可最近的生活太乱了,把他的心绪完全打乱,让他根本没有一丝空隙可以安静下来,对她讲他爱她,对她讲他愿携子之手,白首不相离。
裴琳穿着一身米白色的连衣裙,牛仔色的高跟凉鞋蹬得飞机大厅发出“噔噔”的声响。顾欣函追上去,想要拉住裴琳的手,裴琳见顾欣函追了上来,加紧了步子。
“啊——”裴琳失声惊呼,她还算高挑的身子矮了下去,脚崴了。裴琳的眉蹙成一团儿,很疼的样子。一双白玉面颊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脚疼而泛着绯红。顾欣函赶紧上前扶住裴琳,裴琳才不至于摔倒在地。
“裴琳。”顾欣函温柔的轻唤,眼神担忧而着急地看着他的公主。裴琳还要甩开顾欣函的大手,却没有得逞。顾欣函紧紧地拽着裴琳的手,不放开。
裴琳瞪着顾欣函,说:“你以为你父亲拿贾政出来做挡箭牌我就可以相信了吗?我裴琳傻了二十多年,一直把仇人当伯伯,他还想用一些不轻不重的话来蒙骗我?你顾欣函,不过是我仇人的儿子,你有什么资格拉着我?放开!快放开!”
裴琳使劲甩顾欣函的手臂,想要挣脱,想要一个人的静。
顾欣函就是死死地拽着裴琳的手,不放。他的眼眶里还仍是满满的血丝,让人有种不忍相看的深情。他着急又不失温柔的说:“我不放,曾经我把你的手放开了,现在我重新找到你,我再也不放开了。”
裴琳白了顾欣函一眼,什么逻辑?是我自己从法国回来找上你的好吗?跟你找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见顾欣函死死拽着自己不放,裴琳也放弃了抵抗,恨恨的问:“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住哪儿?”
顾欣函回答:“先住酒店,不过你要跟我一起,我说过,我不会再让你离开,不会再让你受苦了。”
裴琳抗议道:“你什么意思?顾欣函,我们孤男寡女的,我凭什么要跟你一起去酒店住?还有,你还以为自己是叱咤A市的顾家大公子吗?从现在起,你跟我一样,不过是个平民,别还玩什么大派好吗?”
顾欣函拽着裴琳往机场出口走着,说:“只要有我顾欣函在的一天,你就可以住上酒店,哪怕让我出去干苦力都行!”
裴琳不想和他争辩,飞机上她一直没休息,现在身体又有些乏力。纽约的夏天已经到来,比A市更热,更让人容易感到乏力。顾欣函也浑身乏得很,但他还能拽得动裴琳。裴琳尽管还算高挑,但在魁梧的顾欣函面前却只能算得是娇小。
顾欣函和裴琳打了辆车,司机按着顾欣函的意思停在了一家酒店面前。酒店算不上奢华,看上去却也富力堂皇。
顾欣函用英语跟前台服务生交谈着,说要一间房。
裴琳却着急地说要两间。
服务生看到裴琳一副着急又不高兴的模样,用询问的眼光看向顾欣函。顾欣函赶紧解释,说:“这是我的女朋友,我们刚刚闹了点别扭。我……”
服务生笑笑,说:“没关系,这是你们的私事,祝你们愉快。”
顾欣函听完服务生的话才感觉到自己刚才有多紧张,若是在以前,他一定会霸道地命令服务生按照他的要求行事。
裴琳被生拉硬拽到了房间。打开门,裴琳便瞪大了眼睛,并不是这房间有多迷人,而是一看房间的布置和装饰,就知道是总统套房。因为刚才在跟顾欣函争执是要一间房还是两间房,所以并没有留意到顾欣函在卡上刷了多少钱。
第二章:原谅
整个套房是纯欧式的装修风格,大气而不失精致,豪华又不失简约。
“你疯了?干嘛住这么好的房间?你的钱还要留着你继续生活的!别像个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富二代!”裴琳教训着顾欣函,顾欣函这才把裴琳的手放开,发现她的小手腕被自己拽红了几块,心疼不已,忙要上去看,裴琳却甩开他的手,说:“我在跟你说话呢!走!我们去换一间小点的房!”说着裴琳就要拉着顾欣函出去。
顾欣函将裴琳按到墙壁处,使得裴琳正对着她。她的唇在他的下巴处,里面有淡淡的气息流泻,如同兰香溢出。裴琳被顾欣函的这一举动搞得有些昏头转向,她觉得自己永远跟不上顾欣函的节奏。而顾欣函又何尝不是认为自己跟不上她的节奏。顾欣函看着裴琳,眼眶里的血丝比在飞机上时淡了很多,他说:“我说过,只要有我顾欣函在,你就不会吃一丝的苦,也不能吃苦。”
顾欣函强烈的男性气息直逼裴琳,让裴琳在刹那间有种心醉神迷的感觉。瞬间,她又清醒过来。顾欣函,若在以前,我一定会被这句话感动得泣涕零如雨。但现在,你父亲是我裴家的仇人,你也是我的仇人,你说这种话只会让我更加看不起你!我们裴家所有人的痛苦都是你们顾家造成的,还说什么不让我吃苦?我和母亲在法国吃的苦你又知道多少?我和母亲为了讨生活而被生活折磨得没了人样,你又知道多少?现在你跟我说不要我吃苦?
伤心处,裴琳闭上眼眸,不去看顾欣函那张帅气逼人的脸。泪从睫毛弯弯处滴落,顺着脸颊滑落。顾欣函心疼地靠近她,吻干她的泪。
裴琳顿时睁开眼,直愣愣地看着顾欣函,把顾欣函吓了一跳。
“裴琳。”顾欣函只想温柔待她,见她难过,他也觉得自己如同要窒息一般。
裴琳推开顾欣函沉沉的身体,“靠近我,否则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情来。”
“我不怕。”顾欣函还要往裴琳方向靠,裴琳抓过顾欣函的手臂,狠狠的咬下去,不松口。
顾欣函没有叫,他闭着眼,咬紧牙关。
裴琳越咬越重,仿佛要把自己对顾家的恨通通咬进顾欣函的肉里,也仿佛要把自己因为家破人亡吃的苦都咬进顾欣函的肉里。
顾欣函疼啊,可他就是不吭一声,牙关紧咬,浓眉紧蹙。
许久,裴琳没了再咬下去的力气,才松开了嘴。裴琳靠着顾欣函右手臂上的牙痕,自己也惊讶不已,没想到自己会下口这么狠。
“你上辈子是狗狗吗?”没想到被裴琳咬成这样的顾欣函还这样温柔的对裴琳说。裴琳虽然愧疚于自己的狠心,却也不想理会顾欣函,自己一个人跑进书房,顾欣函追上去,只听“砰—”的一声,裴琳关上了书房的门。里面有悉悉索索的声音,顾欣函知道她是在反锁。裴琳忘了,书房的门虽可以反锁,但他的房卡既可以打开外边的大门,也可以打开这书房的门。顾欣函在书房门边站了会儿,还是选择了退回来,他想,还是给她一点个人空间吧。毕竟,确实是自己的父亲对不起裴琳一家人。若是换成他顾欣函,他也不会原谅灭他满门的人的。正如他现在心里一边想着如何对裴琳好,一边却仍然不忘记盘算着如何让贾政连根拔起。
顾欣函洗了个热水澡,走到卧室,想躺下睡觉,脑袋却活跃得厉害,根本不给他喘气的机会。顾欣函只好打开卧室里的电视。都是美国台,他没心思看。他想看国内的台,调了半天好不容易调到几个,却都是些索然无味的节目。他要找关于A市的新闻报道,他要知道他的父亲是否安好。
顾欣函把遥控器仍在一旁,想起来书房有电脑,也有网络。便向书房靠近。
“裴琳。”顾欣函轻扣房门,裴琳没有答应,此时的她正趴在书房的窗边哭泣,因为失去家的悲伤,也因为仇人遭到毁灭的高兴。
“裴琳。”顾欣函继续叫着裴琳的名字,语气明显比刚才的温柔抵唤多了一丝着急。他害怕她出事,他不想要她再有什么闪失。
裴琳还是静静地沉浸在自己的悲喜里。
顾欣函整个心脏都剧烈地跳动着,赶紧拿起房门卡,打开房门。裴琳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转过头来,有些愤愤地看着顾欣函。顾欣函看到裴琳在窗台边,好好的。整个心脏也都安顿下来。只要她没事,他就好。
“我想用下电脑。”顾欣函忐忑地看着裴琳,指了指办公桌上那台台式电脑。
裴琳没有回答,赌气般的离开了办公室。顾欣函赶紧追上裴琳,当裴琳正走到门口时,顾欣函拉上了裴琳的手,说:“对不起,我只是想用下电脑。你不要生气好吗?”
裴琳转过头来,没好气地看着顾欣函,一双烟眉又蹙在一起,她红唇微启,说:“我怎么敢生顾公子的气?我只是气我无能,不是我亲自惩罚了仇人。”说完,裴琳奋力甩开顾欣函的手,跑到卧室去,这个卧室却没有房门,只有一个玄关把卧室与其他房间隔开。不过裴琳还是安安稳稳地躺在床上了,她相信顾欣函不会这么不知好歹地要索取她,毕竟他父亲才出事,他家才出事。如果在这节骨关头他还这样,那他和禽兽何异?
裴琳按着电视遥控器,却看不进去,索性把电视关了。裴琳把遥控器放到床边的小柜子上,转过身来,准备睡觉。鼻子却千不该万不该地嗅到了顾欣函的味道,裴琳的心顿时不受控制的一个徜徉,有那一秒的心醉神迷。瞬间,仇恨又疯狂地冲上她的心头,占领了高地,控制着她的整个心绪。裴琳不由得皱眉,她真的好恨顾欣函,甚至巴不得亲手毙了顾志国。可顾家现在也遭受到应有的报应,她是不是该放弃一切怨恨了呢?她放不下!她也想继续恨顾欣函,打击他,仇视他,但她觉得自己为难顾欣函的时候,心也会有那一瞬间的不忍。
越是思考,越是挣扎,越是挣扎,越是烦躁。裴琳抱过枕头,把枕头放到自己的小脑瓜上,想让自己的脑袋停止各种各样的思考。
不知多久过去了,顾欣函还在办公室,没有走动的声音,夜特别的静。很多年后,裴琳想到纽约,都是那样死一样沉寂的感觉。就这一次,裴琳就颠覆了以往对纽约的印象。
许久,裴琳还是睡不着,裴琳转过身来,还能看着书房的灯还亮着。墙上挂着的油画看不太清楚,增了一分朦胧。裴琳实在不知道这个顾欣函在干嘛,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