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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这个顾欣函在干嘛,她有些害怕他做什么傻事。她想去看看,却又迈不过心里那道坎,那可是仇人的儿子!裴琳,你为裴家报不了仇也就算了,偏偏还要去关心仇人的儿子,你这样做让九泉之下的母亲情何以堪?
挣扎了许久后,裴琳还是穿上拖鞋,走向书房。她身上只是裹着浴巾,出走匆忙,她并没有睡衣可穿。
裴琳走得很轻,生怕让顾欣函听到一丝一毫的声音。生怕让顾欣函看到她内心的挣扎和波动。裴琳挨着书房的门,歪着脑袋偷窥房间内的顾欣函。
顾欣函此时仍然坐在电脑前,整个身体趴在电脑桌上,整个书房很安静,静到能听见顾欣函均匀的呼吸。她对他均匀的呼吸声和心跳那么熟悉,熟悉到不需要实实在在听到也能感知。她慢慢靠近顾欣函,仍然没有一丝声响地靠近。
裴琳好奇地看了看电脑,上边是来自中国大陆的报道,关于A市顾志国的报道。硕大的赤红色标题很显眼——A市军部首长顾志国枪击A市市长未遂入狱。
整篇文章都是写顾志国如何枪击贾政的,写得好像见到的一样,让她这个当事人都快看不出这文章有任何的差错了。也有众多人评论,大多都是吐槽顾志国如何不知廉耻的,这样好的父母官市长竟然被他枪击。看到还在猛增的网友留言,裴琳的心又有些乱了。别人说的,是不是不能轻易信?就像网友认为贾政是个廉洁的父母官,就像自己认为裴家一案都是顾志国一手造成的?但顾志国自己都承认了,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呢?我必须去非洲,顾志国的死并不能代表整件事情的结束,我要让父亲重回我的身边,让他永远摆脱牢狱之灾。
裴琳点击鼠标的声音很轻,但还是让谨慎而没有沉睡的顾欣函惊醒了。
“你进来了?”顾欣函拉过裴琳的手,显得有些激动。他对她的宠,裴琳自己都挑不出一丝不足。
裴琳没有表情的点点头。
顾欣函回首看了眼电脑,又想起这篇该死的报道。每一个字都是一把利刃,将他的心割成破碎的一片一片。
“这不是真的,裴琳,这些都不是真的。”顾欣函拉着裴琳的手,使劲得拽着,忘了他自己用了几分的力。裴琳任由他拽着自己的手,不说一个字。
顾欣函站起身,抱过裴琳的肩,说:“裴琳,我相信两年前的事虽然跟我父亲有关,但绝对不是我父亲做的。他不是那种人!”
裴琳冷冷地看过顾欣函,淡淡地说:“我明天就要起身去趟非洲,谁是谁非到时候自然知晓。我们两个的缘分也就到此结束吧。”裴琳咬转身离开,顾欣函却将她紧紧地囚禁在他结实温暖的怀里,说:“给我些时间好吗?裴琳,那是我父亲,我不能不管他。也因为他是我父亲,所以我相信他。”
裴琳的眼神像一把利刃割开顾欣函的忧伤,“我给你时间谁又给我时间?你父亲有难,我父亲呢?他至今仍在铜墙铁壁里,我连探视的权利都没有。你什么逻辑,因为他是你父亲,所以你信任他?也因为是你父亲,难道要我也原谅他吗?顾欣函,这个世界不是谁都绕着你转的。至少,从你家也衰败的今天,就不再有任何人会围绕着你转了!”
顾欣函的手松开了,那么无力地垂落。
“裴琳,如果你觉得这一切都是我父亲所为,我无话可说,但他现在也已经入狱,命不保夕,我希望你能把所有的仇恨从我父亲身上转移到我身上,让所有的罪过都让我一人承担。我替我父亲对裴家所有人道歉,对伯母道歉。”顾欣函眼眶泛着红,在灯光下显得更灼灼。顾欣函的脸比往常憔悴了好多,在灯光下显得像从地狱走来。
裴琳也激动了,嘴唇不受控制的哆嗦着:“你还有什么脸提我母亲?你有什么资格?我母亲待你如何?你们顾家就是这样报答的吗?是谁在你家发生火灾时把三岁的你救出火场?以致自己手臂留下丑陋的疤痕,跟所有美丽的短袖裙绝缘?是谁给你做你爱吃的点心,叫管家送到你家来?顾欣函,你现在还有脸面提她吗?你不配!”
顾欣函的泪在裴琳落泪时滴落。
“裴琳,我不管你现在怎么想,怎么怨我,我只希望你现在过好现在的生活,我会在最短的时间里给你个说法。哪怕你要我的性命我也再所不迟。”顾欣函说完,看着裴琳,那么心疼地看着心上人。这个女人,他从懂事起就想要好好保护的,现在,他不但没有保护好她,还让自己家在自己眼皮底下分崩离析。
顾欣函强行把裴琳抱到卧室,把她轻轻放在床上,盖上丝滑的被子。裴琳的泪垂下,滴落在洁白的被子上。
裴琳没有力气再和他争辩,只希望自己能快点睡去,好忘却这一切。现实是冷酷残忍的,但梦境却是干净的,哪怕偶尔会有忧伤,会有疼痛。
顾欣函做好一切,见裴琳闭上双眸,但脸颊上还挂着泪痕。俯身,轻轻吻去她的泪。转身,离开。
顾欣函走到客厅,在沙发上躺下,长呼一口气,等待睡眠到临。
第三章:依靠
当次日的阳光在窗帘上映上斑驳的影子时,顾欣函和裴琳仍在睡梦里。室内春天的温度和室外夏天的气候形成鲜明的对比。裴琳和顾欣函昨晚都很晚才真正睡着,各自都怀着心思。
裴琳比顾欣函先醒来,她朦胧着眼睛醒来,痴痴愣愣地走向卫生间上厕所。看到客厅里,半个身子在沙发上,半个身体在地上的顾欣函不由得吓了一跳。也顿时才清醒过来,这里是纽约。也才清醒过来,顾家也走上了裴家的老路,只是没有那么悲惨。
裴琳上完厕所,心里总觉得沉甸甸的,她简单洗漱了下,来到窗前。裴琳轻轻地拉开窗帘的一个角落,看着窗外。这间旅馆在三十层的高处,可以看见很远的风光。纽约的曼哈顿尽收眼底。给人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裴琳的肚子发出咕咕的声响,身体也很虚弱,来纽约后,她本以为靠着自己多次出国的经历以及极强的适应能力不会倒时差,结果现在还是狠狠的败在了现实面前。
裴琳走到电话旁,点了些早餐。
直到裴琳吃完早餐,顾欣函才朦朦胧胧从梦里醒来,眼睛有些微微的浮肿。裴琳没有和他打招呼,吃完了,起身,向门口走去。
顾欣函像害怕失去什么似的,赶紧抓住裴琳的手,问:“你去哪儿?”
裴琳的脚步顿了一秒,转过头来,冷冷的目光像要钻进顾欣函的心里,将他的心碎尸万段。
“我想,我去哪儿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吧?”裴琳奋力甩开顾欣函,这是这段时间以来,裴琳最常做的动作。
顾欣函看着裴琳,深情款款,但裴琳已经开门离去,还是穿着那身米色长裙,还是那双牛仔面料的清新凉鞋。
顾欣函看着裴琳离开的背影,心里酸楚苦楚齐齐涌上心头。难道我让她这么恨吗?她不会再原谅我了吗?
顾欣函追上去,想要追上裴琳的脚步。在这条异国大道上,难说哪儿就会突然出现危险。
裴琳进入电梯,顾欣函一个箭步就追上去,趁着电梯快关上时那不算太大的空间敏捷地闪了进去。
“你!”裴琳显然没有想到顾欣函会这么厚脸皮的追上她。
顾欣函虽然进入了电梯,但他还不敢上前去惹他的小狮子,只有静静地站在一旁。裴琳只是目视前方,空无一物。静,静得令人压抑。唯有电梯发出的丝丝的声音,这声音在此时也并不讨喜。
底楼,裴琳走出了挂满壁画,装修得很有文化气息的大堂。顾欣函就像个跟班一样跟着裴琳,裴琳受不了了,转过身来,用狠狠的目光看着顾欣函,说:“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你觉得你还是个男人吗?”
顾欣函也被激怒了,这些日子以来压抑在心中的各种情绪都想要喷薄而发,但一直都是由顾欣函的理智和毅力控制着,他不舍得把自己的这些负面情绪渲染给裴琳,他不舍。
“你以为我愿意吗?你对纽约有多熟?万一让贾政他们的人找到怎么办?如果你还是无法原谅我们顾家对你裴家造成的种种伤害,你完全可以把一切气都撒在我身上。你这样在大街上乱走,你以为很安全吗?”顾欣函愤怒的语气让裴琳反而冷静下来,她知道自己无法原谅顾家,但也只是顾志国对裴家造成了无法弥补的伤害,顾欣函是无辜的。
管他谁无辜呢!顾欣函无辜,那我呢?我活该遭受家破人亡的命运吗?为今之计,就是赶快到非洲去,找到当年援助非洲时发生的这些事情的真相,让牢狱中的父亲早日解脱。
裴琳逆着光,半眯着一双漂亮的眼看着顾欣函,说:“我不想你们毁了我的家后还假惺惺的关心我。我们是时候分道扬镳了,如果你再跟着我,我绝对报警!”
顾欣函摇摇头,说:“你别闹了好吗?跟我回去,我会安顿好一切。”
“哦,对了,你是不是国内的账号被冻结了?现在想要在经济上找个依靠?也是,在这纽约毕竟不是说找工作就能找到工作的。”裴琳一脸的笑,看着顾欣函,眼神里却是凶光。
顾欣函每次从裴琳的眼神里便能看出,她对他的恨有多深。
顾欣函说道:“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看我的吗?”
“不然呢?”裴琳仍然半眯着眼。
“我会证明我不是你想的那样。的确我的所有账号都被冻结了,可父亲早在之前就在瑞士银行存了一笔不少的钱,这钱是没法冻结的,我可以用这笔钱给你足够优渥的生活。”顾欣函说完,往裴琳的方向靠了一步。裴琳没有躲开,她看着顾欣函,眼睛不再是半眯着,完全张开了,点点头,讽刺地笑着说:“哦~原来你也不过是靠父亲财务的富公子而已,这种人我见得多。别拿你父亲肮脏的钱在我面前显摆!”
顾欣函继续说:“好,我可以去找工作,也可以在美国重新开一家公司,反正,有我顾欣函在,你裴琳就不会饿着。”
裴琳挨近了顾欣函,气息也直逼着顾欣函,说:“那你觉得我靠着你过活又成什么人了?明知道你是我仇人的儿子还要跟你厮混在一起,你觉得我有那么贱吗?”
顾欣函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想你受到伤害。”
裴琳失控地吼了起来:“够了!收起你这套假惺惺地说辞!不想我受到伤害,请问!是谁让我裴家家破人亡?是谁给了我裴家最彻底的毁灭!是你父亲!”
裴琳转身走向时代广场,泪无力到底垂下,背影苗条,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第四章:公仆
非洲,津巴布韦,寒冷的空气让刚下机场的裴琳不由得打了了冷颤。没有人来迎接,一切都显得有些落魄。机场里往来着黑皮肤的人们,裴琳一个中国人都没有遇见。以前自己只身一人出国时,都会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中国人,互相照应。在这个非洲的内陆国家,中国人实在太难见到了。
裴琳是第一次到非洲,对非洲不了解,但她对非洲的印象却是——贫穷、饥饿、荒芜、不卫生。这种印象在她下飞机时看到各种深浅程度的黑皮肤时,更加深刻了。这种没有理性的偏见让裴琳不敢离开机场太远。看到机场里就有一家旅社,裴琳就决定在这家旅社入住。
没有大酒店的豪华装饰,但却也干净,布置得有些简陋。但住过比这更差环境的裴琳还是能够接受并且适应。她最能容忍的就是简单,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肮脏。这家旅馆干净而简单,还算过得去。
裴琳没什么行李,在纽约买的包和厚衣服都显得还不够暖和。房间里有空调,裴琳赶紧找到遥控器,按了半天却也没有把这台空调使唤好。难道非洲的空调开关都不一样吗?裴琳鼓捣了半天,也没弄出个所以然来。她找到旅社老板,老板却不会说英文,更不会说中文。自2000年后,这儿的白人就跟灭绝了一样消失掉了。裴琳回到房间,懊恼地蒙头睡觉。最近真够折腾的,她身体还没恢复呢。
等到醒来,裴琳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只知道一个又一个梦朝她袭来。手机上的时间还是纽约时间,裴琳换算了下,刚好是津巴布韦的下午三点。她已经清醒很多了,身体也稍稍舒服了点。抬腿下床,脚还是乏力。
勉强起身到卫生间洗漱,却发现窄小的卫生间不如看起来的卫生,裴琳抹了把水,简单而又匆匆的洗了把脸。她没有用这儿的毛巾,心里对这些东西是否卫生还是介怀的。
裴琳想去换个房间,交流了半天,服务生也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什么。裴琳着急后,干站在空气里,无语了。
“这位小姐想要换一个好一点的房间,问你们有没有。”好流利的津巴布韦语言,裴琳虽然不会说,但来之前在网上听了一些,本想学点,但她又觉得时间仓促还是放弃了。好熟悉的声音,转身,顾欣函!
顾欣函背着他那台用了很多年的苹果商务电脑,一身笔挺的西装,站在裴琳身后。裴琳感觉顾欣函的伟岸遮住了迎向她的所有光亮。
服务生赶紧用津巴布韦话回答顾欣函,顾欣函愣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