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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渡客-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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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这你还算了,我可不管这些闲事。他来他的,我”  
  “你一定知道这件事。”  
  “咳,我不想牵扯进去,别非让我说。你,也别太上心。他是个小人物,可也不能小看了他。他太狠,差点捅死我弟弟。要不是我父亲开恩,他早就完了。哼!”  
  “那干什么要赎他呢?”  
  “我怎么知道。老弟,这事你最好少打听。这人世间乱七八糟的事,咱们也弄不清。不过,你得提防着点。此人的本事,就是善于讨女人喜欢。”  
  “他,我嫂子和他?这不可能。”  
  郝仁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后,又伸出头来说:“老弟,天底下的事无奇不有。丁国庆可是个有野心的人物。”  
  有人在敲门。斯迪文打开门,继红走进了客厅。她一见这桌上桌下的狼藉景象,就明白了八九分。她皱起眉头、捂着鼻子说:“臭死了。你怎么能喝这么多的酒。要是让林姐看到了,又得骂你一顿。”  
  斯迪文继续刮他的胡子,只是用鼻子“哼”了一声。  
  “听到没有?以后不许你喝这么多酒。”说着,走到斯迪文身边,夺过他的刮胡刀:“你到底听到没有?”  
  “我的酒,我的嘴,我愿意喝就喝,谁也别想管我。骂我,我还想骂那你少管我!你们都别再管我。”  
  “怎么啦?”继红很少见他这样不通情理,睁大双眼望着他。静了一下,她低声说:“林姐叫我来看看你,她对你不放心。”  
  “告诉她,我很好,你走吧。”  
  “好。”继红把刮胡刀扔给了他,转身就往外走。到了门口又转身回到浴室,用劲敲了敲浴室的门,喊道:“郝仁,你不是不会喝酒吗?!”  
  斯迪文把手里的刮胡刀,往地上一摔,胡子也不刮了,点上了烟。  
  继红回头,盯了一眼斯迪文,就冲出门外。  
  郝仁冲完了澡,慢慢悠悠地走出来。一边侧着头,用毛巾擦耳朵,一边说:“女人呢,都这样,这气说来就来。天下的女人大部分都是糊涂虫。”  
  斯迪文不说话,两眼瞧着窗外。  
  “继红对你是蛮好的。她不仅不叫你喝酒,你不在的时候,她也管我。她没什么恶意,你不该伤她的自尊心。女人虽然一时糊涂,但是她们的心是善良的。对待她们,就应该像哄小孩子一样,得有耐性,那才叫真正的男人。咱们都是经过风雨的人,什么没见过。对女人说的话,该听的听,不该听的就不听。最终,她们还是得受男人的保护。”  
  “郝大哥,你说我嫂子”  
  “哎,老弟,这点你还不明白吗?你嫂子是绝对的大好人,你千万别有任何的猜疑。我敢向菩萨保证,你嫂子对你没有半点坏心。关键是那个姓丁的,他的到来,你自己可要多留神呢。”  
  “留什么神,我才不怕他呢。找个机会,把他铲了就是了。”  
  “没那么容易吧。你怎么了解他的行踪,又不知道他住哪。”  
  “我当然知道。他就住在我嫂”斯迪文停住了话茬儿,看了郝仁一眼,接着说:“我知道他住哪儿。”  
  “不过,我劝你遇到这种事,不能着急,得慢慢来。铲平他容易,就怕伤了你们叔嫂的感情。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丁国庆自己露出马脚。我相信,如果林姐明白姓丁的是什么样的人后,她会自己亲自动手解决的。咱们要帮助你嫂子,暗中又得保护好她才对。”  
  “大哥,我心里闷得慌。”  
  “老弟,我理解你。人生一世大都是在烦恼中度过的。你得学会怎样去渲泄。走,出去散散心。”  
  “去哪儿?”  
  “今天我也要试试手气。”  
  太阳从小海湾的尽头暖融融地升了起来,退了潮的沙滩显得湿津津的。在平坦、光亮的沙面上,留下一道又大又深的脚印。顺着脚印望去,可以看见快步晨跑的丁国庆强壮的身影。他沿着海岸跑了几圈后,在靠近冬冬的娱乐场附近,练起了中国功夫。这种功夫,是生活在美洲大陆的人很少见到过的。他练的不是那种传统的武术、耍枪、出拳那类。他练的是定功,能保持一个姿式站立不动,长达一两个钟点。  
  在平坦的沙面上,又印出了另一串脚印。这串脚印与丁国庆那宽深的脚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是一串瘦瘦的、小巧的女人脚印。这串秀气、浅浅的脚印,正慢慢地向丁国庆的方向移来,在离他不远的身后消失了。顺着脚印往上看,是林姐。一双含情脉脉的大眼睛,在太阳光的照耀下,半闭半合着,显得那么安详乎和。她猜不透丁国庆是在干什么,为什么他像一块钢铁似地凝固在那里。她担心这样下去会出问题,可她又不敢打扰他,生怕破坏了他的意境。她耐心地等待着,等待着。他那种叫一切都静止的力量,好象也传染给了她。她觉得海水、空气、万物,甚至自己的心脏都凝固了,停顿了  
  大约过了很长时间,丁国庆稍稍喘息了一下,四肢突然运动起来。那身体不再像钢铁,它变得非常灵活。双臂在空中狂舞,忽而像穿飞的利剑,忽而又轻柔似水。两腿一会儿腾空弹起,一会儿擦地而过。没几秒钟,这块沙地就被他捣乱了。  
  林姐看得非常兴奋,微笑着向他点头,轻轻地鼓掌。丁国庆并没有为微笑和掌声停止下来,他继续操练,直至一整套的动作结束,这才笑了笑朝她走过来。  
  林姐看着国庆,又一次认识到,眼前的这条汉子,虽然与她初恋的人长得一模一样,可实质上截然不同。她觉得,丁国庆比他哥哥更加完美、更加有魅力。他能使一个女人,使一个心灰意冷的女人死灰复燃。  
  “欣欣姐,早上好。”  
  林姐收起微笑,向他摇摇头。  
  国庆不好意思地低声说:“欣欣。”  
  “国庆,答应别人的事,就应该做到。”她的态度显得过于严肃。  
  “不会再忘了。”国庆答。  
  “国庆,我今天准备给你接风。”  
  “不,欣欣,不用客气。”  
  “走吧。你刚到美国,也要看一看纽约是什么样。到中国城去,我请你吃中国饭。”“不,不需要。”  
  “我需要。冬冬、萨娃一早就去了教堂,每个周末都是如此。我一个人在家也无事可做,就这么说定了,就算你陪我吧。”  
  从小海湾去中国城需要两个多小时。一路上,几乎都是林姐在说话。她不断地向国庆介绍长岛的风景、沿途的建筑、公路的名称。她嘱咐国庆,尽快把路标记住,因为他立即就要学开车。  
  “欣欣,我愿意给你开车。”国庆说。  
  “给我开车?不,你的大部分时间,还是要在家里负责接送冬冬,还有照顾JACK 。这么大的一个房子,只有萨娃一人是忙不过来的。”  
  国庆听着,不住地点头儿。  
  林姐觉得,国庆的个性并不像高浩说的那么古怪,甚至感觉他非常随和。可是这种感觉到了中国城没多久,又否定了。  
  林姐请他吃饭的酒楼,门面装修得金碧辉煌。他们没有在前厅吃。管理酒楼的经理一见林姐,一句话不说,就把她请到了后堂。这个后堂没有客人吃饭。国庆觉得,所有的餐馆里的人,对林姐的态度不只是一种尊敬,在尊敬里,好像还夹杂着一股畏惧。后堂的这个单间,是为林姐一人开的。林姐到了里面像是变了个人,对身边恭维她的人不屑一顾,偶尔点一点头。她不说话,也不发什么命令。那些人在林姐面前做事,也显得那么小心谨慎。做完了该做的事,就马上躲开了。  
  林姐对他改变看法,是他上洗手间的时间,足足去了半个多小时。  
  桌上的凉菜上全了,热菜一道都不敢上。这些上等名菜,都是林姐特意为他点的。她看看表,又气又急,用筷子敲了一下酒杯,叫进来两个人。那两个人听完后,立刻派人出去寻找。  
  半个小时又过去了,派出去找他的人回来,说洗手间没人,附近也没发现他。  
  林姐正想打电话通知继红和斯迪文,丁国庆回来了。  
  “国庆你坐下,这不是永乐县城,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独自乱跑,你还不够资格。”她非常生气。  
  丁国庆没有回答她的话,眼睛还在不安地四外张望,双颊涨得很红。  
  “你听到了没有?”  
  丁国庆仍然不回答。  
  “奇怪!”  
  “是奇怪。”  
  “你说什么?”  
  “能是他吗?”  
  “谁?”  
  “郝仁。”  
  丁国庆在去洗手间的路上,视野里闪过了一个异常熟悉的面孔,那个他仇恨的面孔。起初,他不敢相信很快闪过的那张脸会是郝仁。可他又确信自己的视觉,没有看错。丁国庆顿时双眼冒火,调转头,就去找寻这个与他不共戴天的人。他想跟踪他,抓住他,杀死他。可在人山人海的中国城里,想跟踪一个人实在是海底捞针。虽然人没有找到,但他确信不疑,他看到了郝仁。  
  “我不会看错。”  
  “是他又怎么样?”林姐问。  
  “你当心。”丁国庆严肃认真地说。  
  “我?我当心他?”  
  “他会捣乱一切!”  
  “算了,吃饭吧。没那么严重。”林姐叫侍者上热菜。  
  丁国庆一口都没吃。  
  回长岛的路上,林姐驾着车,回想着这个不开心的饭局。为了使丁国庆放松下来,就心平气和地说:“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你可以安心地过日子。”  
  丁国庆摇了摇头。  
  “你怕他?”林姐问。  
  “我要保护你。”  
  林姐哈哈地笑起来:“好了,你刚来,慢慢你会了解的。”  
  汽车在长岛高速公路上飞驰。  
  丁国庆没有回答,他脑子里想着的是阿芳,还有三渡村。              
13         
  三渡村的村口搭起了大戏台,这是七婶花了一万块才请来的。县里的闽剧团近几年来好戏连台,青衣、花旦的古装袍,都换成了超级短裙,听说,有的戏装都改得亮出了肚皮。三渡村的人,整天忙的就是去赚钱,要不然就是到美国捡黄金。如今混得什么都有了,就缺少点文化生活来调剂。  
  七叔又从美国汇钱来了,还捎来了口信,告诉七婶,这些年他在美国做生意,家里全靠着乡里乡亲的帮助,拿出点儿钱来犒劳犒劳大伙儿,也好表表心意。七婶接到钱后,合计了半天,买点儿礼物,摆几桌席,总是老一套,也没啥意思。钱不少花,亲戚朋友也不见得都满意,索性再多掏几个钱,请来县剧团唱大戏,既风光又体面,也赶了时髦,又还了心愿。  
  七婶虽不算爱出风头的人,可自打年轻的时候,就喜欢为村里张罗事情。今天从搭台架灯就跟着忙,一直忙到快开演。  
  戏台前摆了几张桌子,放好了一盘盘的瓜子,摆好了一碟碟的美国香烟。这几桌她准备请县里的书记、造纸厂的厂长、阿六的媳妇、二肥的妈,还有闽河饭店里林姐办公室里的那几位。近日来闹哄着要去美国的人更多了,说是价钱虽然年了点儿,可免去了路上受的罪。港口外停着那些大船,听说都是要去美国的。坐船可比彩凤他们走路舒服多了,这回她准备把娘家的儿个孩一片都弄去。要不是盖起了这几幢大瓦房,拖住了身,说不定七婶也乘船玩趟美国,省得叫老头儿一个人在那边总惦记。  
  阿六的媳妇和费妈妈来得最早。她俩帮着七婶忙里忙外,把土台子上的地面扫得光溜溜的,把台下一排排条凳摆得齐刷刷的。  
  “七婶呀,咱们村就数你家了,我家是没法跟你们比。阿六那混蛋走了多少天了,连个信也没有。”阿六媳妇边摆着条凳边喊着。  
  “他媳妇,着啥急。阿六到了美国,一定发大财。那小子又有手艺,人又精。”七婶磕着瓜子说。她手上的金馏子,不停地在她脸前晃动。  
  “发啥大财,我就盼着我家二肥能挣点钱早些回来。他这一走好几个礼拜没个信,我可真受不了了。”费妈妈说着说着,坐在凳子上哭了起来。  
  老村长——阮卫国的父亲也来了。见到费妈妈正在掉眼泪,就说:“哭个啥,卫国的媳妇说得好,不出走的男人没出息,挣大钱的男人没有一个在本地。”老村长说完,就坐在了正席。  
  七婶走过来,趴在他耳边前咕了几句,老村长笑了起来:“这又不光是卫国一个干这事,你看看眼下的年轻人,有几个还像你我这一辈。再说,再说那水仙也不是个好东西。”  
  他们正聊着,三渡村的人和外村的一些人,都陆陆续续地赶到了。大家伙儿说说笑笑,各自找着最得看的位置。  
  “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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