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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谋小计五十年:诸葛亮传-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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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肃平和宁静地说:“将军身陷险难,肃斗胆问一句,将军欲往何处暂避曹军锋芒?”
  “暂去夏口。”
  “肃闻说曹操已尽得荆州北岸,正星夜驰骋江陵,俟后必定饮马长江,驱军南下,将军有何谋算?”鲁肃声音清朗,每个字都咬得很清楚,却并不用力。
  真是问住了刘备,他其实真没有仔细想过这个问题,他只好含糊混沌地说:“我与苍梧太守吴巨有旧,欲往附之。”
  鲁肃未置可否,却道:“将军能否听肃进一言?”
  “先生但言无妨!”
  鲁肃微躬了身体,声音不疾不徐:“肃窃以为将军依附吴巨不甚妥,苍梧偏远弱小,财不可支社稷,兵不能当叛乱,或者经年将为人所并,将军何故委肉而当虎蹊哉?”
  刘备已慢慢领会出鲁肃话里的意思,他并不着急流露,只是不动声色地问:“依先生之意,我该依何处?”
  鲁肃徐徐地说:“将军可曾想过江东?”
  刘备心头陡起一阵喜悦,扭头与诸葛亮对视一眼,他拱手一请:“先生请详言,我洗耳恭听!”
  鲁肃抬起头,手中的马鞭轻轻挥下:“江东孙讨虏,聪明仁惠,敬贤礼士,江表英豪咸归附之,今已据有六郡,兵精粮足,足以立事。肃窃为将军计,莫若遣心腹往结之,以共济大事!”
  刘备身子微震,到底拿捏住了矜持:“谢先生良策,容我三思之!”
  鲁肃并不着急要刘备应诺,他知道自己造访的目的实际已经达到了,对于穷途末路的刘备来说,还有什么支持比江东六郡更能让他动心?他放下一颗心,这才悄悄牵着衣袖擦汗,余光却瞥见刘备身边白衣羽扇的年轻人。
  他放了手,慌忙行了一礼:“这位是诸葛孔明么?”
  “正是!”诸葛亮回礼。
  鲁肃喜上眉梢:“果是子瑜之弟,我是子瑜朋友,多次听他言及你,今日幸而得见,不胜心悦!”
  “原来是家兄朋友,失敬!”诸葛亮语带温和,虽然一身战场气息,白衣上全是斑斑点点的污泥,仍不失那内敛持重的风度。
  哗啦啦的风声涌动,有士兵的喧哗声迅疾擦过耳际:“关将军到了!”
  刘备煞是兴奋,略整衣衫,将撕烂的披风撩在背后,用力一拍战马,的卢伸出四足,腾地弹跳而起。
  他恳挚地对鲁肃说:“先生可愿与我同赴夏口,我尚要向先生咨诹疑虑!”
  鲁肃扬声笑道:“求之不得!”
  刘备大感振奋,扯住战马缰绳,一手握住鲁肃,大踏步地向江边走去。
  ※※※
  大江东去,浩荡江水从遥远的千峰云层中汹涌而出,犹如白马素车驰骋奔腾,一轮旭日浮在江上,浪潮一涌,那太阳也似不胜江涛勇力,便要被波涛吞噬。
  江岸上拥挤着嘈杂的人群,喧嚣的喊声很快被涛声淹没,十几艘高桅战舰破浪冲锋,一会儿便抵岸而止,激得浪花分流而涌,立时,挺立战舰上的水兵转动粗大的盘绞绳索,将无数艘小舟一一放下。那小舟刚一落入水面,早就拥在岸边的人群争先恐后地跳上船头,爬的爬,跑的跑,包袱行囊也不要了,全扔在岸边,被涌上的潮水卷了远去。
  关羽在战舰船头望着这疯狂的景象,不由得连连叹息,举目瞧见刘备迤逦而来,挥手大叫道:“大哥!”
  早有水兵在船头搭上一块舢板,他急忙忙地跑下舢板,蹚着漫过脚踝的水迎了过去。
  诸葛亮跟在刘备身后,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松软的河沙,沙砾渗入了鞋里,扎着皮肤,而他却似乎毫无知觉,放眼望去,满目晃动着不顾一切狂奔上船的人影。这些难民有的是从樊城就跟随而来,有的是半道上归附的,本有几万之众,在当阳时被曹军骑兵冲散,如今剩下的已不过千人,其余的不是死于曹军铁蹄之下,就是失散无踪。
  蜂拥如潮的人群背后炸开了一声凄厉的号叫:“曹军来了!”
  诸葛亮惊骇地回过头,漫天的尘埃犹如一只巨大的黑手,从天边抹向江天云色间,嗜杀的呼喊冲入耳底,那是曹军绵绵无休的生死追击,势必要将刘备最后的力量歼杀在沔水北岸。
  “鲁先生,快随我走!”刘备攥着鲁肃的手腕,风尘扑浪般飞跑上大船。
  关羽见追兵逼近,百姓仍在吵吵嚷嚷地爬船,尚有一半挤在岸边,他不禁着急得又是吼又是跳:“快跑!”
  虎豹骑已奔到了岸边,腰刀一挥,数截残肢飞上天幕,腥臭的鲜血下雨般洋洋洒洒,染红了偌大的一片浅滩。
  “放箭!”
  “开船!”
  两声命令同时发出!
  虎豹骑的战马踩着横陈江畔的尸体,从臂鞲里拉出一支强弩,齐整整地对准天空用力一弹,箭在天空拉出一条完美而可怕的弧线,噼里啪啦穿透了船板,有正在爬船的士兵和百姓被弓箭射穿了脊梁骨,惨叫一声栽入江里。
  第二波飞箭从天空坠落,成片的箭格外耀眼,像是坠落凡尘的陨石,待得落至眼前才发觉是火箭,箭“嘣嘣嘣嘣”地弹在船身上,火便连成了势,宛若愤怒的情绪,呼啸着、怒骂着,迅速将一艘船埋入肆虐的火焰中。
  “开船!”又一声呼喝。
  什么都顾不得了,船锚从水底迅速拉起,粗大的长杆用力对着江岸一抵,对冲的力量把船推入了江中。旋即,布帆高张,大小船只蹙踏浪花,向东快速划去。
  能上船的只有一半,还有一半挤在岸边,不是被浪冲走,便是葬身火海,或者被曹军刀锋削掉脑袋。每艘船沿还吊着人,大船是人悬在空中,像挂面似的甩来甩去,小舟则是抱着船沿,脚底下蹬着水,有的体力不支,船至江心时不慎松手滚入浪间。
  岸上的虎豹骑还在射箭,一排排羽箭铺天盖地,有的船着了几支火箭,忙得一船人赶快扑火。再看那江畔,两艘大船和十来艘小舟被烈火焚烧,木板噼啪爆裂之声不绝于耳,无数的火人惨号着滚出船,没跑多远便伏地没了声气。
  数十艘船顺江而行,大的为三桅,小的却只一风帆,大小船上皆挤满了人,有甲胄不整的士兵,也有逃出一命的难民,彼此摩肩擦踵,也顾不得拥挤,只要有个空隙便插下一人。
  刘备掸了掸身上的尘土,见着江岸的血红之火,沿江大小船只人头攒动,哭喊声响彻一江,抱歉地对鲁肃说:“鲁先生,刘备大败,累你受惊,对不住了。”
  鲁肃不介意地摇摇头:“将军言重了,肃虽有此一险,却见得将军仁德之风,兵败奔北,仍不忘携百姓而归,肃不胜钦佩之至!”
  刘备感慨一叹:“鲁先生于危难之际,舍命而从,刘备好不感动!”危险渐去,刘备也不想天长地久地拖沓下去,打算打开话匣子,因说道,“适才先生劝刘备与讨虏将军结交,却不知先生所来是奉讨虏将军之令,还是自行来荆州?”
  鲁肃平和地说:“肃本奉我家主公之命,听闻刘镇南亡故,往荆州祭吊二位公子,不料曹军忽然南下,中道仓促无归,故而转道来寻将军。而今肃有一语斗胆相问,荆州而今已俯首曹操,将军意欲何为?”
  刘备斩钉截铁地说:“刘备与曹操不共戴天,曹操为汉家之贼,吾岂能屈居之下!”
  鲁肃大松了一口气,郑重道:“刘将军何其壮哉,吾家主公也不愿臣服曹操,值此危亡之秋,愿与将军结盟,不知将军其意若何?”
  仿佛绝地逢生的希望从天而降,刘备大为振作,他隐忍住那血管里急躁跳动的激动,稳稳地说:“能与江东结盟,乃吾之夙愿,甚好!”
  鲁肃粲然微笑:“多承刘将军之意!”他在心底系得很紧的扣终于松了。
  江风张狂,船舶压着苍茫水流不舍东行,士兵不断地将吊在船边的人拉上来。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的人们待得逃出生天,连道谢也忘了,只软软地瘫倒在甲板上,泪涔涔地叹着气。
  ※※※
  西风正冷,遥遥斜汉昏惨一片,朦朦胧胧似乎被一张麻布罩住,于是星光很暗,夜色便浓得犹如化不开的愁怨。
  夜深,故而船泊岸了,船上的人也不敢上岸,睁着一双困倦蒙眬的眼睛,偶尔打个盹,也紧张地掐自己一把,听见风声也当是曹军骑兵的马蹄声,皆是一派草木皆兵的惶惶不安。
  诸葛亮低头走进船舱,舱内一灯如豆,蒙蒙中唯能见轻轻飘荡的帷幕,还有那朦胧的人影,似乎在画绢上随意的一勾。
  守在床边的医官见他进来,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礼。
  他无声地点点头:“费心了。”
  “夫人战场产子,身体虚弱,需静心休养;孩子不足月,血气不足,身子怕是有些羸弱,以后得多加养护!”医官小声地叮嘱着。
  诸葛亮一一应诺,医官看了他一眼,本还想说些话,然而深深的恻隐让他说不出那些残忍的话。
  “还有什么吗?”诸葛亮一眼就看见他的欲言又止。
  医官瞧了瞧床上的女人,诸葛亮顿时明白了,他点点头,和医官悄悄走至舱门口。
  “你说吧。”诸葛亮平静地说。
  医官说不出,双手搓了一搓,踌躇着不知该如何说起。
  诸葛亮见他嗫嚅不语,知他有难言之语,鼓励道:“没事,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无须顾忌!”
  医官埋着头,用压得很低沉的声音说:“夫人先天身弱,本很难孕子,天幸得此一胎,奈何十月不足,便身遭颠沛,血气大失,五脏乍寒,血不忍寒,因之阴阳失调,邪气乃下,恐怕……”他先是说一通玄奥的医理,到关键时刻却停住了口。
  诸葛亮已意识到了什么,但他没有逼问,更不惊慌,静静地等着医官说完。
  也许是诸葛亮的平静让医官有了说出来的勇气,他缓缓地沉了口气,几乎是闭着眼睛说道:“恐怕夫人以后再不能生育了。”
  他头上冒汗,等着诸葛亮惊惶失措地追问他,也等着那或许让他不忍猝看的痛苦,然而,时间缓慢过去,却既没有追问,也没有捶天顿地的质疑,只有深如幽谷的平静。
  “哦,我知道了。”诸葛亮淡淡地说,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那深邃的眼睛被潮湿的夜色融化,以至于所有的情绪都消散了。
  诸葛亮微微仰着头,像是在凝望高远的天上那一轮孤悬之月,默然的,淡漠的,像一池静水,风吹不见涟漪,安静得像弥久的谜语,永远都让人猜不出谜底。
  时间冰冷地从发梢掠过,似乎过去了很久很久,就好像天地都已经融合了,世间万物虚化为无。
  诸葛亮背转了身,沉默着走入船舱。
  光线很暗,烛火在费力地挣扎,舱内的一切都显得朦胧,像偶然置身在一场梦里,连意识都变得缥缈。
  他脚步很轻很轻,几乎听不见声响,仿佛是蔓延在地面的流水。他停在了床边,床帷软软地垂下,银质的挂钩像一弯残月,在黑寂的房间里摇摆。
  “是你吗?”床上的女人弱弱地问,一只手伸向他。
  他握住了她,抚了抚她汗湿的额头:“你怎么样了?”他在床边坐下,若明若暗中,他能看见枕上那张衰弱的脸,以及蜷曲如线团的小婴儿。
  黄月英朝他微微一笑,她勉力伸出手搭在婴儿的襁褓上:“看看咱们的女儿。”
  孩子安静地躺在母亲身边,她睡得很沉,小嘴吧嗒吧嗒,好像在睡梦中和父亲打招呼。
  诸葛亮贴近了女儿,听着她微弱的鼻息:“很像你……”
  黄月英望着他的眼睛说:“眉眼像你,很好看。”
  “希望她长大了像你一样聪明伶俐!”诸葛亮低下身体,浅浅的笑从眉间流过。
  黄月英轻轻地拉住他的衣袖:“给我们的女儿取个名字吧。”
  诸葛亮转过脸来,微绽出温煦的笑容,他目光温柔地盯着婴儿,那幼小的身躯藏在襁褓中,像一枚被嫩树叶包裹的红果:“叫果儿好不好?”
  黄月英露出孩子一般的开怀笑靥:“果儿,真好听,”她转头对孩子轻轻努起嘴,亲昵地呼唤,“果儿,诸葛果……”
  诸葛亮俯下身子,轻轻地拥抱他的妻子女儿,矜持如他,也不能抑制住那满满的情感,让他忽然想要流泪。
  他想起自己的小时候,母亲也是这样拥抱自己,轻柔的,动情的,像是被沾满阳光的花瓣包围。
  后来母亲的面容也模糊了,只有这种拥抱依然在记忆里深埋,有时在半梦半醒之间,他似乎还能感受到那拥抱的甜美,而当他醒来,不过只是一阵绕梁的微风。
  “月英,对不起……”他忽然说。
  黄月英惊慌起来,她用力地解释道:“别说这话,我不是好好的么?”
  “是啊,好好的,你和我们的女儿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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