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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的沧桑50年-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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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的沧桑50年(出书版)》

作者:八爪夜叉

出版社: 重庆出版社
出版年: 2011…1
ISBN: 9787229023911

作者简介:
八爪夜叉,男,原名刘辉,生于西北某工业城市,父母原是知青。刘辉就读于当地子弟学校,小时候耳濡目染,对知识青年当年支援边疆,建设祖国的事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长大后四处搜集当年长辈们的故事,嬉笑怒骂成文,酸甜苦辣尽在其中。一个爱讲故事的小人物,民族悲欢的见证者,卑微平凡的中国人。

内容简介:
从大饥荒、文革、下乡、下海、下岗一路走来的悲喜人生。主人公赵超美——1959年出生,正好碰上三年大饥荒,但活了下来;1966 年文革,学业终止,红卫兵武斗;1969年,兄弟姐妹上山下乡;1974年轮到自己;1979年知青回城,无业闲晃;1989年走进工厂;2002年遭遇下岗;2007年被拆迁……剧烈的社会变化,从出生、成长、恋爱到工作、家庭等等方面,密集地一个接一个冲击着这个普通的中国人。平凡的命运充满癫狂诡异,真实的人生犹如魔幻现实。

社会影响:
《唉,我的沧桑50年》转换了我们惯常使用的历史视角,而专注于行动中的一系列凡人和琐事。从叙事方式上看,作品采用了中国传统讲故事的手法,以时间为链条,用第一人称传递个人化的生命信息。作者更接近被叙述者而不是叙述者,换句话说,在故事里他不仅在讲自己,也在讲“我们”。不用痛去表达痛,而用幽默和适度的变形去表达痛,也算是作者力求民间化叙事的一种姿态、一分努力。

作者留给我的深刻感受有两方面。其一是真情实感。敢说真话,不做粉饰;流露真情,不事雕琢。尽管有的地方略显油滑,不乏随意和夸张,但也并不失真切之感。作为一种文化诉求,苦难之于人生既是一种沧桑,也不失为一笔财富。其二是民间立场,在喧闹的文化现场,在眼花缭乱的时间花絮中,读者希望获得的是心灵沟通,在此基础上,切肤之痛,远远胜于不痛不痒的呻吟。

——马季(中国作家网副主编)

这部带有强烈自传色彩的长篇小说,非常好读也布满痛点。内容涉及20世纪60年代的三年大饥荒,“文革”中终止学业、红卫兵武斗、上山下乡,1979年知青回城无业,1989年进工厂,2002年下岗,2007年家被拆迁等等密集的历史事件与个人遭遇,囊括从出生、成长、恋爱到工作、失业、家庭等各个方面。狂欢般的语言、诙谐调侃的调子下,是一个质朴又聪慧的中国人所表达的中国式悲怆。

——施战军(《人民文学》杂志主编

(《想象的盛宴》,浙江文艺出版社,2013年4月)

近五十年来中国的翻天覆地的变化,大多可以载之于史册。因为它们都是大事件,是历史的脉络分明的主干,举世共知。而在这五十年来,随之时代的前进,与中国的历史体戚相关的广大民众的喜怒哀乐,他们作为个体的悲欢离合,史书则往往没闲暇去书写;而小说,它是“街谈巷语,道听涂说”也罢,“国民之魂,正史之根”也罢,却能贴近人们的呼吸,承载他们一路而来的风风雨雨和沉沉浮浮。《唉,我这沧桑50年》正是历史洪流下个人命运的代言,以作者个人和其一家的聚散离合,折射岁月的迁移和时代的变幻。其中,既有个人对五十年来人生历程的反思和总结,同时,无形中,小说对人生所依附的历史的各个时期的得与失,成与败,好与坏,都不言自明地揭示开来。

——申海

一、1959,生于大饥荒

我出生于1959年,正是三年自然灾害的时候,我上面已经有仨姐俩哥了,我妈说当时饿得实在不行了,本来不打算要我的,我爹说好歹是块肉,不行就生下来煮煮吃了,也算救大人一命。后来就给生下来了,还不足月,只有三斤多一点,估计也是活不了,我爹就直接烧水准备煮汤了,下锅前我哭了一嗓子,把我爹还吓一跳,说,咦?他娘的还是活的?先留着吧,啥时候不行了再煮汤吧。后来我妈说我小时候相当懂事,不哭也不闹,好像知道要是不老实必被煮汤一样。

先说说我爹吧,他在一家纺织厂当工人,五大三粗一个大老爷们成天跟一帮老娘们纺纱布,不是穿的纱布,是那种给机器做内衬的纱布。我爹成天跟那帮老娘们纺布,就纺得有点娘娘腔似的,他还往回偷纱布,就下班前脱光光,把纱布一圈一圈往自己身上缠,缠得跟个纺锤似的,再把衣服穿上下班,有时候腿上也缠,缠得两腿都不能打弯了,就得跟僵尸似的蹦出去,那时候保卫处也没人管,都瞪俩大眼找吃的呢,谁管你是走出去的还是蹦出去的。不光是我爹,他们厂的老娘们也缠,有时候还互相缠,我爹也跟人家互相缠过,您想想,一个老爷们和一个老娘们脱光光互相缠纱布,那能不缠出事来?当然这个是后话了。

别看我爹娘娘腔,揍孩子那是相当的有劲。有一次我们一众赵家子弟在我们住的大院子里一溜排开,我爹使一条皮带从头到尾抽了六个来回,抽得院子里鬼哭狼嚎,鸡飞狗跳,街坊们纷纷出门观赏,有些个过分的还搬个小凳坐着看,边看还边说:“这赵姨妈,还挺狠,这下抽得准!”这里再交代一下,我爹大号赵成国,外号赵姨妈。后来我学会上网,看人家论坛里什么沙发板凳的就来气,你看就看呗,你还搬个沙发板凳的坐着看,过分不过分啊?

再说说我妈,我妈是农村人,老实巴交,这辈子做过最坚决的事就是不顾我姥爷的反对嫁给了赵娘娘腔。其实当时一个农村妇女能嫁给城里的工人阶级还是挺让人羡慕的,但是关键是我爹娘娘腔得太厉害了,第一次跟我姥爷说话的时候竟然掐了个兰花指,声音嗲声嗲气,老头一看差点没背过去。后来我姥爷一看见他就无名火大,对于一个闯过关东的好汉来说,一个掐兰花指的女婿那实在是太有辱门风了。可是我妈就偏偏跟他对了眼了,听说我姥爷不让嫁,就开始在家抹脖上吊,寻死觅活,平时挺文静的姑娘天天跟李小龙一样地嚎,最后搞得我姥爷连我妈也不要了,说都他妈的滚蛋,还郑重地劝告了我爹:“敢回来鸡巴掐掉。”

三年自然灾害的时候,听说我家里揭不开锅,我爹要把我煮汤,我姥爷进城来过一次,要把我们娘几个接回去住,也算认了他这个女婿了,可我妈硬是不回去,说什么生是赵家人死是赵家鬼的,把我姥爷又弄背过去一次,愤愤回村,说我妈中了邪了,还发誓要把我爹掐鸡取卵。按说当时农村比城里好混些,因为人家自己种粮食,再怎么着也能从地里刨点食吃,不像城里人,就那几斤粮票,吃完了就全家大眼瞪小眼吧。后来我分析我娘宁死不回的原因,大概多少听说了我爹在厂里缠纱布的事了,打算看紧一点,不能让给我爹缠纱布的老娘们缠到家里来,这一点后来我娘也没否认。

鉴于我爹总往家缠纱布,所以我们家一点也不缺布,家里从男到女,从老到幼,从里到外,全是白布衣服。我家几个孩子每天银装素裹地去上学,搞得老师以为我们家天天死人呢。我们也不好说布料是我爹从厂里缠回来的,就只好轮番撒谎,今天死个姨,明天死个叔地乱说。那时候家里死人不是新鲜事,老师们也不多想,就是觉得我们家风俗挺奇怪的,怎么死什么人都是全家重孝?

其实这种内衬布非常不适合做衣服,因为纤维很粗,做出来的衣服就跟砂纸似的,磨得浑身疼,女的还好些,男的可就惨了,一走路磨得一棍两蛋生疼,到夏天一出汗,那衣服硬得跟板子似的,弄得我们几个跟旧社会死了人做丧事扎的那些纸人纸马一样,全硬邦邦的。我们院的邻居都心知肚明,因为也有不少纺织厂上班的,都往家里缠过布,不过人家做的衣服都是穿里面的,只有我爹明目张胆地给我们穿外面,也不知道他抽什么风,娘娘腔还这么牛逼。

我在家六岁前没说过话,既不叫爹也不叫妈,更别提哥哥姐姐了,而且谁叫我也不理,但是只要我妈喊吃饭了,我立即出现在桌子边上,就好像我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一样。家里有这么个幽灵似的孩子也挺闹心的,我妈有一次跟我爹说:“孩儿他姨妈啊,咱家六子不是有病吧,怎么跟个鬼似的,是不你爹借尸还魂啊?”我爹相当不以为然,说:“放屁,你爹才借尸还魂呢,家里这些孩子天天嚷嚷你还嫌不够闹是不是?不说话好呢,祸从口出懂不懂?六子,去给爹拿皮带去,三儿今天在学校给他们李老师起个日本名字叫李花裤衩子,我得抽他一顿。”

别以为我不说话就是傻子,我其实每天都在思考,在当时的经济条件下,我主要考虑的是我妈把我姥爷寄来的油茶面藏哪了,我爹说有一截猪肠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到,我二姐有一块水果糖,都吃了一个礼拜了还没吃完,还剩下多少呢?诸如此类的问题每天都在困扰着我,你想我还哪有时间说话,我忙着呢!

介绍一下我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吧,那时候中国人的名字都很有时代特征,基本上知道名字就能猜到大致的出生年代,我大姐叫赵解放,我二姐叫赵援朝,我三哥叫赵卫国,我四姐叫赵争鸣,我五哥叫赵跃进,我七妹叫赵四清,我八弟叫赵红兵,我呢?唉,说出来都不好意思,我叫赵超美。怎么样?基本猜得出出生年代吧?在1950到1966年的16年中,我爹和我妈响应“人多力量大”的号召,一溜烟地生了我们八个孩子。赵姨妈虽然娘娘腔,但是在响应号召方面毫不含糊,尤其是这种号召,不费米不费面,吃饭多加双筷子而已,何乐不为?包括后来的许多号召,赵姨妈都热烈地响应了。

据说当时给我起名的时候我妈有一定顾虑,说一个小子叫赵超美,听着怪别扭的,但是我爹相当果断地说,不管男孩女孩,都要在伟大的大跃进运动中赶英超美,所以这个孩子必须叫赵超美,没什么可说的!熟悉那段历史的人听到我的名字,并不会觉得很奇怪,但是后来许多不太熟悉这段历史的人听到我的名字,再看到我的人,就明显有上当受骗的感觉,说就你这样长得跟铁锹似的,还超美呢,你连一般美也没够上啊。每到这时,我就会陷入深深的沮丧中,并因此埋怨我的父母,你说你们要给我起这个名,你们就干脆把我生得帅一点,你们要生不出帅哥,就别起这个名,就算叫赵小六也比这强点啊!

这些兄弟姐妹中,我跟我四姐赵争鸣很好,虽说她叫赵争鸣,可跟我一样也不爱说话,一天到晚闷声不响,丝毫没有要争鸣的意思,因此我们俩基本是一路。有时候我们俩对坐着一整天一句话也不说,街坊看见了就问我妈:“你这俩孩子修道坐禅呢?怎么我在这儿看半天,俩人一声都没吭过?”我妈立即反击道:“我说您怎么这么闲得慌啊?您没事搬个小凳坐树下边看蚂蚁去,看我们家孩子干啥?我们家孩子不爱说话行不行?真是的,打孩子你们看,不打孩子你们也看,有病是吧?”说得街坊赧然而退,从此只看不说话。我妈就是这样,总是和和气气,但是谁要是说她的孩子,那就不客气!

当然,我和我四姐赵争鸣关系好,不光是因为我俩都不爱说话,而是因为我俩还有其他的共同爱好,那就是——偷东西,主要是吃的,前面我说过,我姥爷会从农村寄些油茶面来,这可是好东西,那时候虽然已经过了三年自然灾害,但是各家的吃食仍旧很紧张,所以这油茶面可不是谁家都有的,我妈把油茶面当金砂一样藏起来,连我爹都没见过油茶面被冲成油茶之前是什么样子。还有就是我二姐赵援朝有个很要好的小姐妹叫叶晓云,叶晓云的爹是市粮食局的干部,家里挺宽裕,出于阶级姐妹的无私感情,叶晓云偶尔会给我二姐一颗水果糖,这玩意无论是在我二姐赵援朝的眼里,还是在我和我四姐赵争鸣的眼里,那都跟钻石一个样,她一颗糖吃多久,我和我四姐就惦记多久。所以我和我四姐每天静坐的主要任务就是观察和思考,观察就是看我妈把油茶面藏哪,我二姐又把水果糖藏哪,思考怎样无声无息地把这些东西偷出来消灭,我和我四姐都觉得把吃的东西藏起来是极其不道德的,吃的东西就是吃的嘛,藏起来还怎么吃?而且你藏的时间越久,东西就越不新鲜,这不是极大的浪费吗?为了纠正我妈和我二姐的错误认识,同时也为了避免食物被无端浪费,我和我四姐怀着庄严的使命感和我妈我二姐进行着无声的战斗,她们藏我们偷,她们打我们挨,双方乐此不疲。

我妈藏油茶面的地方可谓五花八门,衣柜里、房梁上,有一次还藏在了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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