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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花下死-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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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妖表示理解:小别胜新婚,偶尔闹个小别扭神马的,这是情趣~情趣。
  又果然,在众多意味深长的目光里,阎神九殿再次以暴力迎来了春天——
  
  这是殷色第二次来地府。第一次是他生时弥留之际,眼睁睁看着灵肉分离,看着自己浮上云端,他生时一直想离开隅家,只是从来没想过会是这种方式。
  第一次死,难免生疏,死多了就习惯了。摆渡的骷髅架子桀桀笑着仿佛要散架,殷色出神的盯着他身上那件宽阔飘逸的黑袍,不知在想什么,也或许什么都没想。
  脚下是忘川,清澈碧绿的流水倒映出少年稚嫩的脸,眉宇间一片茫然。下了船到桥头去,孟婆翘着涂满艳丽蔻丹的细指移开烟枪,慢悠悠吞云吐雾,隔着袅袅烟丝,用一双看尽世态炎凉的眼睛漠然的注视少年:“你有愿望未了。”
  “人人都有愿望未了,可该死还得死。”少年翘起嘴角冷冷的笑了。
  孟婆挑一挑眉,笑的隐晦:“你和他们可不一样。”
  少年漠然的伸出手,索要一晚汤。
  孟婆敲了敲烟枪,朝少年身后长长的队伍努了努嘴:“我说过,你跟他们可不一样。”末了不等少年蹙眉,随手支起一旁写着“东主有事,今日不奉汤”的牌子竖到摊前。少年抽了抽嘴角被她揽住肩膀:“来来来……”
  他有些僵硬的挣扎:“做什么?你想带我去哪儿!”
  “哎呀,对你没的坏处,小东西~”孟婆妩媚一笑,嫣红的唇凑过去吧唧了一口,嘻笑间将他推搡了一把,少年踉跄着向前几步,直直撞进一人怀里。抬头,巫树勾月,俊邪昂藏,美艳的红袍舞动间,还有缠绵悱恻的香。他呼吸一窒,一抹艳丽的红花落在肩膀,那人伸出颀长白皙的手指温柔拂去,并顺势勾起他下巴蜻蜓点水一吻。最亲昵的瞬间,少年不知是因震惊还是茫然,竟没来及闭上眼,清澈的瞳孔里,倒映出那男子深情的脸,他在他耳边轻声呢喃:
  “你回来了……”
  隅殷色觉得惊惶莫名:他从未见过这样一张脸,可是为何他吻着他时,空缺的心脏竟然会怦怦直跳?!
  孟婆屈膝行礼,妖丽的眸露出狡黠:“殿下可要给我涨工钱~”男子对她的回答是微微一笑,弯腰扛起少年转身离去。
  “啧啧,还是这般大胆~我喜欢……”孟婆倚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身边的白无常咯咯脆笑,白无常冷冷的蹙着眉,表情活像被人掘了祖坟。
  要离去时,听见那女人又在笑:“已经第九世了,你猜,这次会有什么不同?”
  无常脚下一滞,雪白袍角随风漾起,良久,冷漠道:“天命不改。”言下之意,饶是九殿再过宠爱,那少年也已是残缺不全,两个残缺不全的人在一起,再加上惨不忍睹的前八世孽缘,这一世想有个好结局?那简直是个冷笑话。
  “你总这样悲观。”孟婆支起烟枪慵懒的抽了一口,媚眼如丝,“我却不信。即便这一世他早早的死了,可劫数仍在,你们都不信邪,可我知这一世必定要清零重来……”
  言毕转身离去。
  白无常独自立在风中,仰首看见万丈悬崖上那一片灼煞双目的红,如同阎神盛满怒意和悲伤的双眼。良久,不曾离去。
  
  “你在想什么?”声音落在自己右边耳畔,炙热的唇瓣若有若无摩擦着耳廓,熟悉的味道席卷嗅觉。殷色上前一步与那人拉开距离,双臂撑开微微支着栏杆,眺望远方一望无垠的娑罗花海。在他身后的男子一袭红衣,正是地煞。
  “我想起第一次遇见你……”少年斜了眼脚下的忘川,似笑非笑语带促狭,“在我死那一日,孟婆将我带至此地,我第一次看见你,就是在忘川河边。”
  ——那不是第一次!
  地煞双唇微微翕动,片刻,却只垂下眼睑,遮挡住一湾晦涩的视线,轻声说:“你在怪我么。怪我抹去了你的记忆,又将你送回人间……”
  “是啊,是你将我的亡魂送回去的,我怎就忘记了……”少年的笑声有些飘渺,眼神明显虚无起来。
  他想起那一日醒来,在莲花邬,在泗水边,他忘记了一切,忘记是谁害死了自己,忘记姬冰是谁……他忘记了所有不该忘记的,却独独没有忘记自己如何亲手贯穿姬冰的胸膛,那般咸涩温热的液体,顺着额心流向眼角,有一瞬间几乎让他误以为是自己的眼泪。
  男人的怀抱又圈过来,附耳低语:“是我的错。原本只想助你积累道行方便立足,没曾想……”
  “没曾想我却一心为求死因,一步步的,自己走近了当年惨绝人寰的真相。”少年漠然道,“地煞,你究竟是谁。”
  如果只是区区阎神,只有掌管碧落黄泉的本领,何至于欺上瞒下,帮着一个短命鬼谋出路,教他如何在不同于人间的世界里生存;如果只是阎神,怎会有那般温柔的心肠和眼神,既然是初时,又为何凭多忧郁在心,言谈举止如此小心翼翼;为何是他?只需要回答这一个问题,为何独独是他隅殷色……
  “……不可说。”踟蹰间给出的答案,带着一丝无奈和颓然,似乎只有这一件事情是他无力办到的,也似乎只有这一刻,他才会颓唐的松开怀抱。
  隅殷色转身,冷冷的看着他。他知道一切。是的,他知道一切。这个男人知道所有或者恐惧的事实真相,正如同他曾经拼命阻止自己靠近隅庭,靠近那一群人,靠近生前杀害自己的凶手;正如同他后来附身于薄佻白,令那冰山一般冷漠的人,莫名其妙起了变化;更如同这一次他假扮姬冰,在前往燕山的路上出手劫走了自己,留给那人一片黑暗的未知……
  ——我是谁。我是阎神地煞。我是太极仙山上的上神九殿。我是,晃思泉。
  ——是了。我真正的名字叫做,晃思泉。
  ——可我又不是他。我比他温柔,我比他良善,我比他更懂得为你着想,然而最最重要的是,我比他爱你。不,他不爱你,他无法爱你,因为深爱着你的,从来只有我。
  ——如你所看到的那样,他是冷漠的寒冰,你们之间有着九生九世都无法消弭逾越的屏障,那是切齿的痛切肤之恨,你不懂的,玉落,你永不会懂。是的,我多想这么唤你,唤你真实的姓名,更唤醒你沉睡的记忆,我更想撕破自己这身虚伪的面具,这不是我的脸,这不是我……
  
  “放我回去。我不属于这里。”面对他的沉默,少年再一次勾起嘴角,似乎早已料定他无法给自己想要的答案。
  炙热的手掌贴上他的脸庞,冰火交织的瞬间,他恍然有种被温暖着重生了的错觉。双手捧起他面颊的男人猛然低下头,用力的,压抑的含住了他的唇。颤抖的研磨,舔咬,舌尖滑进去,自上而下细细摩擦,缠绵的津液顺着嘴角淌下,那种程度的炙热,几乎让少年产生幻觉——
  摄人魂魄的面容,怒爱纠缠的欲火蜿蜒而来,男人孔武有力的手臂恨不能一把勒断他纤细的腰肢,大手滑进他衣衫内放肆的摩挲。他呻吟着蜷起脚尖,在被强迫中逐渐瓦解屈服,在极乐时刻酣畅淋漓的尖叫喘息,在余韵中睁开眼,他看到了,看到了什么:
  深邃无垠的淡金色琥珀瞳,挺直而冷漠的鼻梁,线条精致的薄唇,赤/裸的上身,缠绵交合的下/体,汗珠啪嗒一声溅落在耳边的冰凉的青砖玉面。他们在纠缠,而自己正委身人下,做着他并不陌生的乐事。然后,遍地是翡翠一样绿到妖异的梅花瓣,滚滚红尘中,那男人向着他微微眯起眼,刹那间时光倒转,岁月之河逆流而上……
  ——他是谁?!! 
  隅殷色猛然睁开眼,缠绵的吻被迫戛然,他呆呆看着对方:是地煞,现在在他面前的人分明是地煞,那样邪佞冷漠的五官,稍稍带着人皮面具般得生硬。
  不是这张脸……
  他抬起手背遮住双目,隐藏起霍乱的思绪:不是他的脸,那种熟悉的感觉却令他心悸,可是是谁呢?明明看的那么清楚,近在咫尺,睁开眼的刹那间,却像有一双手轻轻抹去与之相关的一切,不留痕迹。
  “让我,静一静。”他别开脸,神情有些憔悴。
  “好。”男人温柔的点头,轻轻搂住他蹭了下鼻尖方才离开。
  殷色蹲在原地一时反应不过来:这种温柔,究竟是为着什么?他惶恐于一切未知,却发现地煞的身上永远有着最多的未知,所以他厌恶他的出现,却不得不承认他的温柔宛如一剂毒药,永远不能让他发自肺腑的排斥。
  他想起了薄佻白。
  那个人,现在在做什么?
  
  “奇怪,他在发梦……”岱迹真秀眉紧蹙,冰洁冷清的侧面更露出一份忧虑。
  “已经一个月了,他竟然还在发梦?”声音从药堂里传来,云衍怀云大少爷正漫不经心的捣药,闻言脖子伸出老长道,“莫不是被什么邪物压上了身?”说着一挑眉。
  岱迹真冷寂的心弦陡然一颤:他说的那般自然,却不由令人想起那几乎要被丢进尘埃里的人名,那个身份诡异的少年……微微蹙眉,岱迹真将榻间人的手腕再度放回被中。
  一个月前的清晨,潇湘谷隐居神医岱迹真推开房门,立时一个身影直挺挺砸了下来,幸得云衍怀自后稳稳接住,二人仔细一看顿时目瞪口呆:这人竟是薄佻白?!
  旋即扶进门内细细查看一番,却是全身上下无一处伤痕,想也知闻名遐迩的秋水一剑,世间鲜有能近其身之人,只是他虽无伤却始终昏睡不醒,朦胧间,眉头拧的好似一块铁疙瘩,面色看上去甚至古怪,眼皮下的双眸时时不安滑动,绝然一副被梦魇住的模样。
  岱迹真很郁闷:他毒蛊药虫样样精通,唯独不会跳大神,所以被梦魇什么的,最讨厌了!
  可是很快他又偷眼去看枕边人,虽是心无旁骛的对自己上下其手中,左看右看都不见什么负面情绪,怪了!这才奇怪,他怎么没有蹙眉,没有冷笑连连,没有视而不见,更或者干脆揪着薄少的肩膀抓狂摇晃,质问那少年的动向??
  似乎这样子的云衍怀,才符合岱迹真的印象,尽管一想起那少年他心口就堵的难受。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那个厚着脸皮跟自己走遍大江南北,最后老老实实回到潇湘谷隐居的年轻公子,曾经浪荡不羁的云家大少,这次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不正常,这一点都不正常……岱迹真懊恼的想着,最后耐不住困意缩成一团,在男人温暖的怀抱里疲惫睡去。在他呼吸平稳的那一刻,身旁似早已熟睡的男人却静静睁开眼,漆黑的眸,平静无波。
  云衍怀知道岱迹真在想什么,曾经他也以为自己会如他所担忧的那样,再相遇时心如刀绞,然后再一次伤害深爱着他的岱迹真。可是没有,或者说不是。在看清薄佻白容颜的刹那,他的确愣了片刻,脑中也的确第一时间出现那少年的音容笑貌,只是,仅仅是片刻。
  他不再怨恨,或者说曾经那些让他难以抑制到疯狂的热情,不甘和不愿,在一瞬间得到又失去的痛意,在经历过身旁人默默陪伴的岁月后,终于一点点淡去,变冷,安静下来。
  他下意识的按住自己胸口:那颗曾经为了少年“虞秋水”粲然一笑而疯狂跳动的心,那颗曾经被他一针见血戳穿软肋后痛的分崩离析的心,终于有一天,不再悸动,不再愤怒了。
  他垂眸看着怀中沉睡的青年,微微蹙紧的眉头像只孤独胆怯的小动物,哪里有他清醒时的倨傲和张牙舞爪?就是这么一个人,他没有自己喜欢的温柔或者妩媚,更没有自己追求的风雅和洒然,可他是岱迹真,这就已经足够了。
  他想,即使人人都爱虞秋水,他也有他的岱迹真。
  
   

作者有话要说:大结局第一章,承接的是正文第五十三卷,书至——

薄隅二人在去往潇湘谷,寻找第二件信物隐蛇莲,途中遭遇地煞所设障眼法,被试穿后,地煞现身,毅然带走少年隅殷色,而被甩下的薄少,则在惊见地煞真实的面孔后堕入幻境,沉睡的前世开始复苏……

以上,是这一章的前文背景,因为个中穿插的章节较多,唯恐大家忘记就间断概括了一下,有耐心的可以回番。另,本卷章节不多,从这一章开始就是大结局部分的前奏了,薄少的前尘记忆会在他清醒后复苏,届时隐蛇莲会自动现世;薄隅二人在黄山相遇,共同寻到第三样信物摇钱树,随后故事回到关键点,淮南薄府薄少的家,第四样信物现世,结局第一个高虐点出现;
期间大背景是国战,北望侯叶湛步步鲸吞,而一直私底下动作的武林盟主权思之终于爆发,浩劫之战开启;随之而来的是一众江湖人士被卷入宫争中,矛盾再度升级,家国岌岌可危;
大结局的高潮部分初步是定在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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