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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花嫁 冷戏嫣人儿-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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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干什么?」梁聆冬后退了两步,看着他不怀好意的笑容,心里有种不太妙的感觉。
  「你好像不喜欢打扮,老是喜欢穿着灰袍子,是不?」他伸手揪住她袍服的领子,发现这件灰袍子是难看了一点,但料子倒是挺柔软舒服的。
  「对,我不喜欢,而且我很忙,没空去理那些琐事。」她咬牙切齿,很努力想要把他揪住她不放的手扳开。
  「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充分说明了女子梳妆打扮是为了要取悦他人的。」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转移到她胸前露出的白皙肌肤,小巧饱满的双乳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着,颇是诱人。
  「我没有想要取悦的人,所以不需要!」她抬眸瞥见他瞬间变得深沉的眼光,循着视线发现他正在注视着她胸口,一抹赧红染上粉颊。
  「你有。」他轻沉的语气暧昧极了。
  「我没有!」如果有的话她怎么会不知道?!
  「以前没有,从这一刻起,你有了必须取悦的人,那个人就是──」他低沉的嗓音因轻笑而顿了一下,一个单音节从他的唇间幽幽地吐出:「我。」
  梁聆冬瞪圆杏眸,近乎震惊地瞪着他明明嚣张至极,但依旧俊美过人的笑脸,心里有一个很不妙的念头。
  这回……变成俎上鱼肉的人,不会是她吧?!
  ※※ ※※ ※※
  「放开我!不要再脱我的衣服啦!」
  这句话她明明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为什么在场的女人们个个都有耳朵,却个个都没把她的话听进去呢?
  到底还要她说多少次,她们才会认知到她根本就不想穿那么花枝招展的衣服,不想戴凤冠梳花髻,也不想用什么瑞云贴额,还有那些珍珠翡翠之类的饰品戴在身上,只会让她觉得碍手碍脚!
  「可汗,您该喝药了。」禄多从宫人的手里端过汤药,轻悄地搁到主子面前,平静的表情似乎没听见屏风之后不断传来女子的惨叫声。
  海勒放下手里的宗卷,掀开汤药的碗盖,一手端起温热的汤碗,轻慢地吹气,不急着把药汁给喝掉。
  他知道这碗药一定会很苦,但是听着屏风之后的娇声惨叫,仿佛就有了佐药的甜头,他想等享受够了甜头再喝药。
  无论多少次,听见那妮子像是要杀人似的娇嚷声,仍旧都让他觉得心情愉悦,忍不住想要再多逗弄她一下。
  他永远都忘不掉第一次见到她穿上赤雁国女子衣饰的震惊心情,原本以为她似画笔描出的细致睑蛋不适合珠宝饰物,却没想到颜色璀璨的珠宝更加衬托出她的肌肤赛雪,宛如敷上胭脂般红嫩。
  但她不喜欢自己的新打扮,从那天之后,她配给他喝的药就越来越苦,简直就到了难以入喉的地步。
  此刻,在屏风之后的梁聆冬揪住最后一件衣裳不被取走,严肃的表情如临大敌,甚至于不惜求助于始作俑者的男人,「海勒,我知道你就在外面,你快点教她们住手!」
  「梁姑娘,不可以直呼可汗的名讳,那可是大不敬之罪啊!」一旁的女官以轻软的语调对她进行纠正,
  梁聆冬瞪着说话的女宫,一副欲言又止的苦恼表情,为什么她们明明就正在对她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却看起来依旧平静娴雅的感觉呢?
  「这是可汗特地命人为梁姑娘量身订制的新衣,请让我们为你穿上吧!」剥光她身上的衣服之后,女官扬手要人把新衣呈上来。
  「如果我不想穿呢?」她瞪着那质料上等的新衣,戒慎恐惧的表情宛如看见了可怕的蛇蝎。
  「可汗命令我们一定要让您穿上它。」女官坚定的语气依旧柔软,但言下之意是梁聆冬的意愿并不在她们的考虑范围内。
  这时,屏风之后传来一阵久久的沉静,让海勒不禁失笑出声,他几乎可以想见那妮子脸上愕然的表情,没再叫嚷,大概是因为已经死心认命了吧!
  站在一旁的禄多不曾见过主子笑得如此开心,就算是已经被训练得处变不惊,面不改色,过度的惊讶却还是让他露出愕然的表情。
  虽然主子表面上没说,但梁姑娘确实是第一个获得主子如此青睐的女子,所以,近日来,宫里上上下下没人敢怠慢她这位娇客。
  片刻后,药汤半凉,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嫣人儿从屏风后被推出来,娇美如出水芙容般的模样让海勒好半晌反应不过来。
  她真美,美得让他胸口一阵悸动,揪着快要喘不过气。
  梁聆冬双手紧握成拳,气恼地瞪着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京城天桥上的戏子,粉妆登场只为了取悦来看戏的客人,她想这已经不叫「取悦」,而算是「娱乐」这男人了吧!
  她眸子一敛,看见他端在手里的药汤碗,忽地,一抹灿烂的笑容如花般在她的唇畔绽开,「在喝药啊?快喝,趁热。」
  海勒看着她,明显地动作顿了一下,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激赏她的笑容太过美丽,还是趁早觉悟她那过分的美丽其实是不怀好意。
  蓦地,他以唇就碗,仰首将药汤一饮而尽,虽然他已经尽量掩饰得很好,但眉心却仍旧紧皱了起来。
  他忍不住在心里低咒了声。
  该死!这药再继续更苦下去,暍了真的不会死人吗?!
  ※※ ※※ ※※
  如果不是因为有些药材不能乱加,梁聆冬还真的想苦死那个男人算了!
  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开着新药单,她才刚视察过丹炉里的情况,又加了几味新药,嘱咐宫人一定要确切保持文火慢烧,绝对不能太急着添柴火。
  不知不觉之中,她被捉来赤雁国也已经过了半个多月,原本只是不想被丢出宫外,一个人自生自灭,才会答应替海勃治病,本来以为会度日如年,没想到日子倒是过得挺快活惬意的。
  对啦!如果能够真的下药把海勒那男人给苦死,她一定会过得更惬意,整天窝在这个宝山似的药库,研究更多替人医病的方法,不必每天被捉去梳头穿衣,简直就是快活似神仙吧!
  「瞧你这副得意的表情,究竟又在我的药方子里加了几味会苦死人的药材了?」海勒不知何时出现在药库门口,他才刚巡视军营归来,肩上还披着外氅,可见是立刻下马就往这里过来。
  梁聆冬抬起娇颜,看见出现的人是他,整张脸立刻沉了下来。
  「我是这种人吗?」她眨了眨美眸,一脸无辜伤心的表情,仿佛他说那种话简直就是狼心狗肺,枉她一片赤忱,却被他当成了驴肝肺。
  「你不是吗?」他扬唇笑了,这妮子故作无辜的姿态倒挺可爱的,「你不是存心要让我吃苦药,只差没在我的药里加上十斤黄连粉而已吗?」
  「加十斤黄连粉,那药都成黄连膏了,还能喝吗?」
  她反问,扬眸觑着他,似乎在说加了十斤黄连的药还能喝的话,她其实是不介意弄给他试试看啦!不过她想他也不是笨蛋啦!怎么可能让她动如此明显的手脚,都还当做没看出来呢?
  在说话的同时,她定定地看着他俊魅的脸庞,丝毫不让自己表现出怕他的样于,在他的身后,春末了,门外的院子里一株几百年樱花正在散霙,白色的花瓣似雪般飞落,与他高大俊美的身影相映,宛如一幅美丽的图画。
  但在海勒眼底,她脸上灵动的表情才是浑然天成的美图,总是千变万化,让他不由得一次次感到惊奇赞叹。
  两人的眸光遇上了彼此,梁聆冬倔强着没别开娇颜,两人对峙了好一会儿,终于她还是不由得心慌意乱,转过头把视线摆在不远柜子上的花瓶。
  「如果你是担心我会在药里乱加东西,你大可放心,我自有分寸,吃不死人的,请可汗放心去忙政务吧!」她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他没话要交代了,请快点走人吧!
  梁聆冬不承认自己是怕了他,只是他眉宇之间收敛的慑人气息,在注视她的时候,宛如穿心针股不断地往她的心坎儿里钻去,只怕她是真的很讨厌他吧!才会连只是看着他都浑身不对劲。
  「你在赶本汗走人吗?」他向前走了两步,没想到她竟然吓得跳起身,也跟着后退了两步,撞到身后的书柜。
  她不想和他亲近!梁聆冬心里只有这个想法,才被他看着就已经感觉身不由己了,如果被他给碰到了,只怕会更加难受吧!
  海勒魅眸冷冷眯细,看起来在她的眼底,他就像是虫蛇般令人讨厌吧!她果然是个直来直往,明白简单的人儿,丝毫不想掩饰厌恶他的心情。
  「来人!」他扬声一唤。
  唤声才落,就守在门外不远处的禄多匆忙地领着宫人进来,「小的参见可汗,请问有何吩咐?」
  「把那些替她更衣的女官唤来,替她将身上那套衣裳换掉。」此刻,她身上那袭天蓝色的衣衫色调,一如她对待他的态度,冷得让他觉得刺眼。
  「我不换!这衣裳是今天一早我才换上的,我没再穿灰袍子,我有打扮,这花髻是她们花了半个时辰替我梳的,你凭什么要我换掉?」要她再忍受被摆布一次,干脆杀了她比较快!
  「因为我看不顺眼。」他浑厚的嗓音依旧是不管他人死活的轻沉,锐利的眼眸直勾勾地瞅着她,「我又替你订制了一箱新衣,约莫十来套吧!你就逐套慢慢换,换到我说满意为止。」
  说完,他脸上带着冷笑,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海勒,你站住!」她简直想冲出去杀人。
  「梁姑娘,直呼可汗的名讳可是大不敬呀!」禄多及时带人将她拦住,好心地提醒她。
  管他什么杀头大罪,梁聆冬娇嫩的嗓音已经是气急败坏,朝着海勒离去的背影大喊道:「海勃,你回来把话说清楚!你存心在整我吗?你信不信我真的开十斤黄连药汤给你喝?!」
  对于身后的骚动,海勒只是泛着轻笑,恍若未闻般,离去的脚步踩得自信而且雍然,似乎她喊得越生气,他就觉得越高兴。
  哼哼!她有本事就真的开十斤黄连给他尝尝,只要她敢开得出来,他就绝对能吞得下去!
  只是他为什么存心要整她呢?他其实不太明白真正的原因,或许只是因为她从来不拿好脸色对待他,这一点让他不由得心情变得糟糕。
  为什么她就是不肯拿笑脸对他呢?倘若她肯对他展露嫣然的微笑,说不定他会肯讨她欢心呢!
  ※※ ※※ ※※
  三次!
  他整整让她来回换了三次衣裳,才肯善罢干休!
  虽然早就知道这男人的脾性恶质,但却没想到他竟然可以无赖劣等到这种地步!虽然女官们每一次在替她更衣的时候,都会羡慕地说她是海勒第一个花费心思疼爱的女子,真是她三生修来的福气。
  但她才不信,疼爱?是存心欺负才对吧!
  「派去邻国传旨的使者都已经抵达了吗?」海勒坐在虎皮交椅上,敛眸翻看着军卷,沉嗓问向一旁的阔雷。
  「是的,他们都已经抵达各国首城,想必此刻,他们应该已经将可汗的旨意转达给各国君王知道了吧!」
  「嗯。」海勒阅毕手里的军卷,双手一合,把卷夹交回给阔雷,「希望这些国君能够聪明一点,一开始就愿意接受招降,省去家毁国破之苦。」
  「相信他们看了西河国的下场,心里应该有警惕,愿意乖乖接受可汗的招降才是。」阔雷拱手恭顺地说道。
  在海勒尚未统一赤雁国之前,西河国就不断地派兵侵扰他们,几年前,海勒降服了各个部族,终于结束了赤雁国里诸侯各据山头为王的局面,也因为要铲除摄政叔王古格的旧势力,花了下少功夫,所以海勒并不想立刻兴战,打算等到休养生息之后,再好好做打算。
  但西河国主却以为海勒怕了他们,他也不想让赤雁国有休养生息的机会,所以派出大军攻打赤雁,最后,两军在官渡口交战,海勒以精湛的兵法,驱策两万精兵,打败了西河国的十五万大军。
  凡是到过官渡战场上的人,只怕穷此一生都难忘战场上西河国的军队哀鸿遍野,血流成河,也忘不掉海勒昂立在战车之上,气宇轩昂的王者之姿。
  直到那时,各国君王才终于正视到,赤雁国的汗王不再是当年被叔父控制的傀儡奶娃,在他的手下有数万铁骑,可以轻而易举地将敌人的国土夷为平地,从那一年起,海勒开始了他的征战生涯,短短几年内,赤雁国的领土扩大了三倍之多,归顺的臣民难以计数,史官称此为百年难得一见的盛世。
  但这只不过是一个开始,海勒非常清楚自己想实现,也必须要实现的心愿,那就是在他有生之年,他要给赤雁国民一个最富饶的天下!
  海勒抿唇,好一会儿没说话。
  偏殿内忽如其来变得静默,坐在一旁研究着方子的梁聆冬突然觉得奇怪,她被海勒留在殿里不准离开,就算她抗议说自己有事要忙,他也不许,彷佛摆明了她越不想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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