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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戮大道-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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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我的眼泪就流下来了。”

谢初滑落一颗眼泪。
从眼角,沿着面颊,无声无息地,落在脖子上。当那颗泪珠要往衣襟里滚落时,一只修长的手伸出来,轻轻地接住了泪珠。
谢初掉了一滴泪,却也只掉了一滴泪。
他说到痛处,竟然扯出一抹笑意,语气变得戏谑:“我在许伯伯看不到的地方,哭得满脸眼泪鼻涕,跟个尿裤子的小屁孩一样。直到那刻我才明白,哦,原来我这么没出息。”
“我这么没出息,”谢初涩然地笑着,“所以老爸老妈、许伯伯才会商量好了似地,一个个都不打招呼就跑掉,撇下我不管,跑到那边快活去了吧。”
谢初说着,抓起眼前之人的手,似要急迫地确认什么,“你说,他们在那边,会比在这边更开心、更快乐吗?

宗诚一动不动地看着谢初,静了片刻,反过来握紧谢初的手,说:“会的。”
眼前之人低缓、坚定的嗓音仿佛是世界上最值得信任的保证。谢初弯起眉眼笑了,两颗小虎牙露出来,灿然得惊心:“那样的话,我也就不怪他们,撇下我不管了。”
谢初的笑令宗诚脸上掠过一丝恍惚。
只是很快,宗诚又恢复平静,微微透明的双眸注视谢初,倦淡尽扫,一片清明。

谢初似是说累了,怔坐着不再言语。
宗诚说:“喝点水吧。”
谢初摇摇头,伸手去倒白酒,宗诚一把抢过,说:“不能再纵容你喝了。”
“不喝酒,没意思!”谢初不满地喊。
宗诚想谢初清醒时乖觉而内敛,非得要醉了,才肯倒出几句直话,露出些许性情。他想着,语气不自觉地放柔:“除了喝酒,还有很多意思的事。”
“还有什么?”
“你把水喝了,我就告诉你。”
谢初将信将疑地看宗诚,“你不会也在我的水里放安眠药吧。”

宗诚意外,未料到谢初突然冲自己说这样一句话。他转念想到谢初一次次刻意与自己保持距离,稍微越界,就会迅速抽身,谨慎地退回原地。
这个人,终究是戒备自己的。

宗诚涌起一股冲动,他差点就要对谢初说,他不会,不管他对谁那样做,他都不会对谢初那样做。
差点,就说了。
还是,没有说。
荆棘疯长,血色沼泽里爬出无数幽暗的东西,死死控制住他,让他无法开口。

“你怎么不说话哪?”谢初凑过头。
宗诚不语。
谢初叹气:“哎,你这就不高兴啦。”端起水杯说,“其实吧,就算你放了安眠药,我也会喝的。”
宗诚眼神微动,盯着谢初:“为什么?”
谢初将白开水一口喝光,一扭头,避开宗诚视线,望向别处。
“你问我,我也不清楚答案,只是总觉得……”
他声音越来越弱,低不可闻:“总觉得,你不会伤害我。”

宗诚猛地站起身。
桌椅的震动吓了谢初一跳,紧跟着起身,问:“你怎么了?”
宗诚背对谢初走到门口。
“宗诚?”谢初扯扯他衣袖。人一醉,连“诚哥”都忘记称呼。

“走吧。”宗诚急促地说,径直往外走去。
谢初追过去。
老佟和罗姐迎面走来,见到他俩,老佟打招呼:“哎,吃完啦?”
宗诚低头没说话,谢初也顾不上说话,两人一阵风似地越过老佟和罗姐,往巷口走去。

老佟挠挠头:“咋回事,小两口吵架啦?”
罗姐敲老佟一记爆栗,“没眼色,你没看出他俩火急火燎的样子,是忍不住了嘛?”
“啥,忍不住啥?”
“年轻人气力旺,当然是急着回去恩爱呀!”
“这这,怎么能瞧出这个来?”
“说你没眼色你还不信!你看那姑娘,脸蛋红扑扑,肯定是被小宗给逗的,而且你看小宗,就连小宗的脸都红了!小宗脸红得连头都不敢抬哩。”
“啧啧,有道理……”
“我说的哪句没道理!”
……

这边厢两个人欢天喜地虚构情节,那边厢两个人,走着走着,停下脚步,陷入异样的安静。
谢初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怎么忽然就不说话了。自己说错什么,惹他生气了吗?
这样想着谢初涌起股不安,好似做错事般,渴望弥补。
男人背对他站着,身板并不直,有点倦累的样子。
谢初轻轻拍下男人的背,男人不理他,他伸手抓住男人的手腕。
男人终于抬起双眸看向谢初,那双眼睛的光泽很浅,情绪很深。
“来,你跟我来,”谢初咧嘴笑着,露出小虎牙,“我带你去个有意思的地方。”

宗诚被谢初拉着,终究,迈开步子随谢初走去。





第37章 醉后(二)
天色向晚,城市灯火闪烁。
谢初带着宗诚七拐八绕,逐渐甩开街道的喧嚣,折进一条僻静的小路。
小路旁砌着围墙,一个很大的铁皮垃圾桶放置墙角。
谢初轻点墙垛,灵敏地跳上垃圾桶盖,借力一跃,翻到墙头。他蜷在墙头对宗诚说:
“上来。”
翻墙这种事情对于一个二十七岁的成年男人而言,多少显得怪异。宗诚有些迟疑,见谢初目光灼灼,眨也不眨瞧着自己,咳嗽一声,如法炮制地翻到墙头。

两人翻到墙另一侧。
落地后宗诚才发现,自己来到了一所学校,砖青色的教学楼隔着田径场静静矗立。
“我的高中,很大吧。”谢初说。
“嗯。”
“那两栋是教学楼,后边还有实验室、图书馆、体育场、食堂,都被教学楼挡住了。从教学楼左边绕过去,有片很大的草坪,草坪上栽满樱花,旁边有小湖,湖上建了长长的走廊,曲曲折折,就像园林一样。我一直觉得,我读的高中是T城最漂亮的高中。”
谢初往前走着,不无自豪地介绍。

时间已过晚上八点,校园里除了两位夜闯的游客,空荡无人,静谧无声。
宗诚沉默地跟在谢初旁边。
谢初问:“你呢?你的高中是什么样子?”
宗诚一顿,说:“我没读过高中。”
“你初中毕业后就出来工作了?”
“我也没读过初中。”
“啊,难道你只读了小学?”
“不,”宗诚摇头,“我连小学都没读过。”

谢初停下脚步,满脸困扰地看向宗诚。
宗诚回视他:“怎么了?”
谢初皱起眉:“你,小学、初中、高中,都没读过?”
“可以这么说。”
“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我说的话,你别介意。”
谢初一本正经的样子让宗诚觉得好笑:“你说,我不会介意。”
“嗯,”谢初严肃地打量宗诚,“真没想到,你原来是个文盲。”

“……”宗诚无语。
谢初说完,又晃悠着步子往前走去,脚步不稳,打了个趑趄。
宗诚伸手扶住他。
谢初靠在宗诚怀里,闻到宗诚衣服间清冽的气味。那气味如同初融的雪水,一丝丝浸润在暖热的醉意里,让他无端地生出一点迷恋。
于是谢初没有动。
而宗诚,静默片刻,将手绕到谢初肩头,揽过谢初。

如果谢初清醒,一定会意识到他们俩的姿势多么暧昧,然后谨慎仓促地避开。但是谢初此刻醉得厉害,并不觉得这个姿势如何,反而有种被温暖包裹的舒适。
宗诚揽着谢初,轻轻说:“十二岁之前,我们在家中上课,共有九位老师教授我们不同的课程。之后中断五年,等我再读书时,直接在美国上大学了。”
谢初听出一个略显突兀的词汇:“……我们?”
或许是谢初天真的醉态让宗诚感到放松,他淡淡提及往事:
“对,我们——我和景声。”

“景声”两个字,似有奇异的力量,令时间在刹那停止流动。
谢初安静下来。
安静之中,宗诚说:“你应该知道他了,不是吗?”
“对不起,”谢初急促地道歉,“我那天不是有意听见你们的谈话。”
宗诚低眉一笑:“不要紧。”
“不,不止那次。”谢初抢着坦白自首,“后来,修也和我说过一些你的事,我知道打听别人私事很差劲,但我仍然忍不住打听了,对不起。”

宗诚双眸里暗流涌动。人人都有窥探的眼,议论的嘴……然而谢初,竟因这种微末的小事,自我责备,郑重其事地向他道歉。
就如同他要送白灵溪回家时,谢初突然的沉闷一样。

一个杀过人、坐过牢,双手沾满鲜血的人,为何还能替他人着想?
决绝的凌厉,善意的柔和,为何能够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

宗诚此刻还能清晰浮现谢初望着白灵溪笑的样子。
白灵溪吃着冰激凌,谢初坐在旁边,侧过身,正和白灵溪说话。他乖觉内敛的气质一扫而光,眉眼舒展,嘴角扬起兴味盎然的笑意。
那个笑容,就像蓝天白云下,拂过青草的微风。
他站在不远处,竟有短暂的失神,心中被一个强烈到无法控制的念头攫紧。
如果他……

“你怎么了?”谢初打断宗诚的思绪,“你生气了吗?”
宗诚一静,忽地捧起谢初的头,嘴唇贴着谢初额头,用一种近乎激动的口吻说:
“我很高兴,你……一直都是你。”
这句话隐晦而模糊,别说酒醉的谢初听不懂,即使谢初头脑清醒,也必定无法理解。

宗诚低头看向谢初:“你想知道我的事?”
谢初诚实地点点头。
宗诚笑了,拉着谢初坐到操场边的石凳上:“你想知道什么?你问我,我会告诉你。”

真让谢初问,谢初倒不知从何问起了。
他蹙起眉,努力思考一番,说:“景声,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景声啊,”提到故人,宗诚的神色变得温柔,“景声他,是个能让人宁静下来的人。”
“让人宁静?”
“对,不管你心中有多强烈、多复杂的情绪,在他面前,都会逐渐消解。他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那双眼睛看着你,你的整个人、整颗心都会被吸进去,吸入一片纯净的世界,万事万物消失了,剩下心如止水的宁静。”
谢初难以具象那样一个人,但他从宗诚的语气,听出浓浓的,至今仍未挥散的情感。提到那个人,宗诚竟如此动情……

酒意翻涌,谢初一阵头晕胸闷,缓了缓气,低声说:“他肯定是个很妙的人吧。”
“绝妙,”宗诚毫不迟疑地赞美,“这世上,再难遇到景声这样的人。”
谢初眸光如水:“听你这么说,真想见见他。”

宗诚陷入沉默。
谢初猛地反应过来:“对不起,我……”
“你不必道歉。”宗诚挥手,“他死了,这是事实。”
谢初仍然不安。
宗诚一笑,摸摸他的头发:“想必修已经告诉你,我是景声的仆人,景家灭门之后,我和景声活下来,待在白家这节吧。”
“……嗯。”
“到白家之后的事情,他肯定不会告诉你。”宗诚神色淡淡的,继续叙说,“到白家之后,我和景声过得都很不好,比起来,我的状况可能更糟一点。我们在白家待了五年,直到十七岁,景声帮我离开白家。但是,我逃出去了,景声却留在那个地方。”
宗诚神色平静,说得简短直接,仿佛陈述于己无关的事情。

宗诚,你快走。
你怎么办?
别管我,他们就快回来了,你赶紧走!
不行,我不能丢下你不管。
别犯傻了!就算你不走,他们也会发现我要放你走,到时我们两个谁也没法活了。宗诚,你走吧!
你一个人留下来,会——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怕,这是我的决心,宗诚,不要拒绝我!
景声你听我说——
宗诚,你必须活下去,即使我死了,你也必须活下去!
景声!
走,离开这儿!宗诚,我希望你……
景声,你要做什么?景声!景声!

宗诚抬起头,静静地,仰望漆黑无边的夜空。

旁边之人一颤。
宗诚转头,轻声问:“冷了?”
谢初衣衫单薄,夜深了,寒风刮过,冻得他瑟瑟发抖。
但他偏要逞强:“不冷!”
宗诚看了看谢初,摇头一笑,将自己外套脱下来,披在谢初身上。

“好了,不说这些了!”
谢初突然跳下石凳,拉着宗诚起身。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大好的夜晚,扯这么沉重的话题干什么?走,哥带你玩去!”

哥?宗诚一时愣住。
“走咯!”谢初硬拽着宗诚,雄赳赳气昂昂地往教学楼方向走,“今天晚上,哥带你游览高中校园!”

谢初充分发扬“导游”的职业道德,认真地向宗诚介绍校园景点。

“喏,这个宝塔一样的建筑物就是食堂。我们学校人多,食堂也很大,中午吃饭的时候,乌泱泱挤满人,可壮观了!啊,我想起一件特别搞笑的事。我们班一个高度近视的同学,去吃饭时没带眼镜。吃到炒青菜,竟然吃出肉来,兴奋地夹起那块肉对同桌吃饭的人说,‘你看,食堂今天真好啊,青菜里还放小鱼,挺好吃呢。’你知道同桌吃饭的人说什么吗?那人满脸严肃地说,‘同学,你吃的不是小鱼,是蟑螂。’”

“那事儿一传开,大家都笑得不行!我当笑话跟翌宁说,翌宁完全没笑,直接被恶心到,那之后,再没去食堂吃过饭。他不去,还不准我去,弄得我得天天早起做便当,带过去和他在天台上吃。”

“你看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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