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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完全犯罪-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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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被当局查出自己在这里吃过东西,那就功亏一篑了。因此,善后工作必须小心又小心。花井洗净了自己嘴巴接触过的饭碗,彻底擦去了指纹之后,又将之放入碗柜的最里面。进屋后自己一直强忍着没吸烟,所以,不用担心这方面出纰漏。
寺冈胃里的烧卖已经是食用后两个小时的状况了。从表面上看,他就是昨晚九点在燕京饭店吃饭,接着在两小时后的十一点被人杀死。这样一来,案发时住在热海旅馆的花井则可以完全被排除在犯罪嫌疑人之外。
为此,寺冈的室内必须布置成武藏野冬季深夜里应有的情形。此时此刻,日光从房间的南窗射入,屋子里很暖和,几乎不需要开暖气。然而,若是在夜里,房间里必定非常寒冷。考虑到这一点,花井将电炉拖到了桌腿旁,还把插头插入了插座。接着,他又打开桌上的台灯。最后,还不忘把窗帘关得严严实实。
应该没问题了吧!花井退后一步交叉双臂思量起来。对了,寺冈喜欢吸烟,没有烟灰缸太不自然。于是,他将装着憩牌香烟烟头的烟灰缸从榻榻米上移到桌上。接着,还把火柴与烟盒也放在了桌面上。
这样就万无一失了。无论怎么想自己都不会遭遇预想不到的危险了。想到这里,花井果断地退到玄关,穿上了皮鞋。玄关的门只要拉上就可以自动死锁。
等一等,电炉如果任其开着,很可能会引起火灾。若寺冈的尸体被大火烧掉,那自己煞费苦心炮制的烧卖妙计就将变成一场徒劳。看来,还是关掉电炉更安全些。
花井返回房间想要切掉电源,然而,拔插头的一瞬间他还是迟疑了。寒冷的夜里,寺冈竟然不开电炉,这很容易令人生疑。电炉是开了,不过,罪犯被电炉绊倒后,电线被踢断,于是,电炉灭了……如果制造这样的假现场,再精明的警探都不会觉察到异常。
花井干净利落地拔掉了插头,把电炉翻了个底朝天。接着,他再次环顾室内,还不忘轻蔑地瞥一眼尸体,等确认完全没有纰漏之后,这才离开死者的家。他很想让自己冷静,然而,也许是发自内心的兴奋根本无法抑制,脸颊滚烫滚烫的,迎着冬风感觉很舒服。
04
十二月二十六日星期四下午三时许,寺冈的尸体被人发现。
二十三日周一之后,寺冈就一直无故缺勤,因此,一个正在对云雀丘住宅区的年结婚调查的征信社同事顺路到保谷的寺冈家看了看。寺冈家四周环绕着木槿树篱,他还记得一年半前来这里时的情景。那一夜,寺冈喝了少许酒便烂醉如泥,是他送寺冈回家的。尽管是晚上,红白的木槿花却美艳得惊人。同事一边回忆着当时的情景,一边走进大门。
站在玄关前叫门,无人应声。于是,他绕到了屋后。路上的霜已经化掉,不过绕过转角进入屋后阴凉处他才发现,这边的霜还冻得很硬。
无意中朝窗户里看了一眼。因为是白天,如果不是特别仔细,很容易忽略——房间里的灯好像亮着。同事觉得有些异常;所以,他随即搬了放在后门口的苹果箱,重叠起来,然后踩到上面,越过窗帘顶部的挂环朝屋里张望。除此之外,再没别的缝隙可以利用。
六迭榻榻米大的日式房间。墙壁的衣架上挂着同事以前看寺冈穿过的灰色外套,门框上的横木上装饰着梵高或其他什么人的复制画。
同事的眼光自然而然地被光源吸引过去。原来那是右手边墙侧桌子上的一盏普普通通的台灯。灯光照着一团东西左手从桌边垂下,上半身伏在桌上一动也不动。
同事叫住一个恰巧经过的豆腐商贩,商贩登上箱子向屋子里一看,顿时吓得惊慌失措。四十多岁的男子在融雪的路上摔了一跤,顾不得拍一拍沾满半身的泥,登上自行车便冲向车站前的香烟店,拨通一一〇报了警。
死者是被掐死的,大约已经死了五天。桌上铺着邻县的地图;红色铅笔在有矿泉的地方都作了标记;从东京出发,经横滨直到小田原附近,沿国道划了线。从现场来看,屋主是打算出门旅行,正当他对着地图检讨旅行路线时,被罪犯从背后冲上来掐死的。
尸体的脚下有一个仰面朝天的电炉,开关是打开的,不过,从插头处脱落的电线则像蛇一样弯弯曲曲地躺在地上。采集证据的刑警们无不胆战心惊,如果电线一直处于接通状态,电炉过热引起火灾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大火造成损失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若包括尸体在内的所有证据都被付之一炬,案件侦破就必将陷入僵局。
死者遇害已经好几天,准确的案发时间很难断定。二十一日也就是星期六晚上,寺冈做完了上司要求的档案报告后,兴高采烈地离开了征信社。他没有到常去的大众食堂吃晚饭。由此可以基本推断,他或者独自、或者跟其他什么人一起去了别的地方吃饭,然后回家。
关于凶案的报导,花井是从早报上读到的,当时,他正坐在湘南电车的一等车厢里前去上班。他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在按他的计划向前发展。不过,他还必须打出最后一击——具有决定性意义的环节。如果此举成功,他的这次犯罪就堪称完美了!
“哎呀!”
花井惊呼着抬头,视线与前排的绅士相遇。湘南电车只有两节一等车厢,所以,同一时间上下班的乘客常常会在早晨和晚上都见面。花井平时跟不少人都有点头之交,有些人还间或会跟他聊上几句。
“又有重大案件了!”
“而今这些盗贼动不动就随意杀人,真是无法无天呐!”
“可不是嘛?果然是战争的影响吧。我来茅之崎之前就住在保谷,对这起案子的案发地相当了解。”
白发的银行家摘下老花眼镜放进眼镜盒,然后折叠好膝上的英文报纸装进皮包,看样子是打算和花井一路聊到东京了。
花井慢慢放下二郎腿。身体微微前倾,盯着看似有着丰富人生经历的老人的褐色眼睛说道:
“您不知道,案子的被害者被杀几小时前还和我一起聊天呢……”
“哦?怎么又……”
“找他有点事,就去吃了中国菜。谁曾料想几小时后他会遭遇不测呢!”
“是吗?唉,人生无常啊!命运这东西谁也说不清。我也有过类似的经历。记得那时我还在南洋的分店……”
从东京开出的一辆货物列车发出长啸迎面驶来。由无盖车厢、有盖车厢以及运送液化石油气的特种油罐车编成的货车与湘南电车完全擦肩而过,需要将近两分钟。列车的噪音完全消失之后,花井看着老者,以为对方会继续刚才的话头往下讲。然而,银行家就像完全忘记了先前的话,一下子换成了另一个话题。
“我看,你是不是应该向搜查本部报告呢?”
“呃?”
“报纸上讲,好像大家都不清楚受害者离开征信社之后的行踪。”
“这倒也是。”
这就是令花井的犯罪臻于完美的最后一环。然而,花井却故意使用很不乐意的口气说:
“警察和医生,这两类人我都不太愿意主动去搭理。”
“话虽如此,提供破案线索终究是东京市民的义务嘛。哦,不,说起来,你我其实只是神奈川的县民,而非东京市民呢!”
银行家张口笑道,露出了满口整齐的假牙。
05
当天下午,有人致电搜查本部提供案情线索。声音的主人声称他是人形町某信用金库的分店长,在被害者遇害的当晚,他曾与被害者一起喝酒。
“花井分店长?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
“那当然。是被杀的私家侦探调查过的人。”
“哦,对!”
对于遇害的寺冈久夫,总部作了深入的调查。包括他在上一家征信社期间曾经因为恐吓而被革职的灰色经历。
尝到过恐吓甜头的罪犯几乎都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挺而走险。不难想象,寺冈与花井分店长一起吃饭,谈话地内容无非是让花井支付封口费,否则他将向花井的妻子汇报实情。于是,总部便安排正好在场的干练刑警丹那前去听取详细情况。
花井纹次郎年近四十,中等身材,肌肉结实,长着棱角分明的脸。估计是经常玩高尔夫球或者其他室外运动,脸上和手上的皮肤被晒成了漂亮的古铜色。眉毛就像武士画里的人物那样有力地向上挑,与眉毛不协调的是,他的眼睛十分温柔。另外,他说话时露出的门牙很白。
丹那被领进分店长办公室。刑警当然不知道,自己此刻所坐的这张椅子,被害者也曾经坐过。
“上个星期四晚上,我们在东京站八重洲出口的中华料理店吃饭,差不多一起待了一个小时。仅此而已。”
警方从受害者的胃里发现了食后两小时的烧卖和米饭。刑警被“中华料理”一词激起了很大兴趣。
“吃了什么?”
“醋拌海蜇和烧卖米饭。”
若忽略掉很快会被消化的海蜇,只要弄清楚吃烧卖的时间,就可以据此推断出凶案发生的时间。想到这里,刑警以更富热情的口吻问道。
“吃过饭是什么时候呢?”
“快到九点了。”
“确定?”
“确定。我当时是想坐九点七分的湘南电车,所以,对时间很在意。”
为了确认时间,有必要去趟料理店。丹那详细记录下当天为花井两人服务的侍者的长相特征。
假如九点前吃完饭属实,寺冈被杀的时间应该就在十一点左右。那一刻,花井分店长在哪里,又是在做什么呢?离开料理店后,会不会跟寺冈一起回到保谷的家,而后将之掐死?不过,刑警并没有马上触及这个问题。
“你们在哪里分手呢?”
“剪票口。”
“被害者有没有异样的表现呢?例如被人威胁等。”
刑警陆续问了些老套的问题。丹那质朴的样子非常普通,说话也慢条斯理,这两个特征结合起来经常能起到解除对方警戒心理的作用。花井也不例外,他就像对待一个推销员一样轻松而直率地回答着。
“下面的问题有些尖锐,是关于您和被害者之间关系的。我们已经知道,寺冈是受尊夫人委托行事的,所以,大概能猜到一些。”
丹那提问时是面无表情的,花井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发生变化。不过,正要伸手取和平牌香烟的动作却停在了半空中。
“寺冈并不是个好人。他以前也恐吓过别人;恐怕你也被他要挟了吧?”
花井的眉毛微微动了动,丹那以为他会矢口否认,但事实并非如此。
“既然你们都调查到这么深入的地方了,我还是照实说了吧。跟他一起吃饭时,我还真有那样想过:真不如打死这家伙来个痛快。但是,实际杀死他的人却并不是我。”
“这点我们会做判断。现在,我想了解一下东京站分手之后,你的行动情况。”
花井像是突然回过神来,完成了拿烟的动作。粗壮的手指显得很有力。
“正如我刚才所说,我们在剪票口分手。寺冈因为住在保谷,所以要乘地铁先到池袋。我本来是要乘湘南电车的。可是,爽口的老酒好像喝多了一点,自以为很清醒,实际上却是有些醉了。结果,本来应该上八号线的月台,却错上了十二号线的楼梯。”
“哦?”
“若不加以说明,您可能有些迷惑。如今从八号线发车的湘南电车,在两年多以前一直是从十二号线发车的。因为喝醉了,可能以前的记忆又浮了出来,所以,我胡里胡涂地走上了以前的阶梯。这时候,驶入站台的是开往大阪的‘第二生驹’。‘第二生驹’和湘南电车是同一车型,颜色也一样。我满以为自己上的就是湘南电车。”
“不过,‘第二生驹’是不停大矶的。”
“对。因为是快车,我只能在横滨或大船下车,然后换乘后面的湘南电车。然而,等我突然醒来时,车好像已经开过小田原了。我心想,糟了!不过,事已至此,再着急也没用。我把心一横,决定在下一站,也就是热海下车,然后原路返回。可是,实在不走运,开往东京方向的最后一次电车早在一个多小时前就开出了。想过租车,又觉得太冷。无奈之下,我就在附近找了一间旅馆住了一宿。”
如果花井陈述的都是实情,那么寺冈被杀的晚上十一点左右,花井就应该还在下行的‘第二生驹’的车厢里。如此,他便有了这桩凶杀案的完美的不在场证据。理所当然地,丹那刑警要对花井主张的行踪展开严密的验证。
从借来的电车时刻表来看,花井本来想坐的是二十一时七分开往沼津,各站都停的湘南电车,而“第二生驹”的发车时间是二十一时二十分。若是喝醉了,弄错电车的可能性是存在的,还有,发车时间仅相差十来分钟,没发觉这一点也不足为怪。
另一方面,“第二生驹”到达热海是二十三时二十五分,而从伊东开出开往大船的上行末班车经停热海的时间是二十二时二十五分,相差一个小时,自然赶不上了。从这一点来看,花井的主张也应该是符合事实的。现在的问题是,凶案发生的晚上十一点,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在“第二生驹”上。
“这很容易调查清楚的。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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