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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仙君种情蛊-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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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眼前的景色已与之前大不相同。

    昔日开遍了白花的茂盛草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地枯枝败叶,以及焦黑的土地。那些曾经被绿草覆盖住的坠崖动物尸骨,如今都赤裸裸地呈现在了月光下,显得诡异而不祥。

    而这片焦土之上已经站着一个人。

    尾随诺索玛而来的曾善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躲藏在了岩石后面,因为她认出了那人是谁。

    从刚才起就一直没在饮宴上露面的蛊王。

    “摩尼。”

    诺索玛低声轻唤,走到了蛊王身旁。

    蛊王的心情显然不好。他长久地沉默着,低头凝视诺索玛,然后突然撕下自己的一片衣袖,绷在手里,朝着诺索玛的头上系去。

    “看着就烦。”

    “”

    诺索玛没有抗拒也没有反对,任由蛊王将破布条系在了自己的额头上——恰好遮挡住了那个微微发光的金色仙籍印。

    当系完布条时,蛊王已经站在了诺索玛的身后。他的双手沿着布条缓缓落在诺索玛的白发上,拈起一缕在唇边摩挲。

    “还记得么,你的头发是为我而白的。”

    诺索玛依旧没做任何反抗,反而点了点头:“一头白发换一条命,值得。”

    “值得?”

    蛊王吃吃地笑了一声,“我倒是觉得,那时候如果我死了更好,也不至于拖到现在被你抛弃。”

    诺索玛的眼睑微微抖动着:“我没有抛弃任何人,只是在该走的路上又前进了一步。”

    “该走的路?”蛊王咀嚼着这几个字,继续冷笑:“五仙教那么多前辈教主,没一个走上这条路的。凭什么你就认定了自己应该走?你有没有想过,这几千几万年来,南诏这片土地上压根就没出过半个真仙。就算你上了天、成了仙,也一样会被孤立这一步前进得有意义吗?”

    “意义有,但不在我的身上。”

    诺索玛的语气平静而坚定:“经此一役,五仙教的地位将会有多大的提升,相信你也看得到。更何况我要去的是天上,又不是去坐监牢。”

    “怎么就不是坐监牢?!”

    蛊王突然激狂起来,用力一扯手中的长发:“一旦入了仙籍,你就要离开五仙教,从此往后隐遁云中,再不得干预凡尘俗世、再见不得至爱至亲!这与坐牢有什么区别?不坐牢尚且有个归期,而你这一去,与我便是永诀!!”

    诺索玛被他突然袭击,吃痛地向后仰去,却仍然勉强辩解:“怎么会是永诀你若继续修行,或许有朝一日——”

    “不,根本不会有那一天!”

    也许是因为怒火中烧,蛊王的眼眸竟隐隐亮着红光。

    “你我都再清楚不过,我早就连人都不能算,又怎么可能登入仙籍?!早知如此,你当初又何必要舍命救我,给我以徒劳的希望,倒不如让我烂成一堆白骨!”

    他的手终于放开了诺索玛,可眼神依旧紧紧纠缠着,仿佛饥饿的蟒蛇,能将人活活吞噬。

    诺索玛没有反抗,反而温顺地垂下了眼帘。

    “是啊,如果当初我没能救回你,如果我们两个一同死了的话,或许会是更好的结果。可如今我们都活着我无法对不起五仙教便唯有对不起你。”

    两个人就这样纠结僵持着,直到蛊王一把将诺索玛揽进怀中。

    “别走,五仙教不能没有你!我也不能!”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已经无能为力,原本强壮邪魅的男人突然变得软弱起来。

    可站在诺索玛身后的练朱弦却看见蛊王悄悄抬起了右手,掌心里凝结着一团黑气。

    “没有用的。”

    诺索玛却已经看穿了他的伎俩:“若非出自我本人的意愿,没有人能够抹掉我额上的仙籍印。就算你把我弄晕了,囚禁起来,他们也一样能够找到我,别让事情变得不可收拾。”

    蛊王的右手就这样停顿在了半空当中。脸上则写满了怨怼和失落。

    诺索玛缓缓从他的怀抱中退了出来,郑重地抬起头。

    “摩尼,我与你约定只在天上待一百年。百年之后,我会不惜一切回来找你。届时若能自由,我们便一起浪迹天涯;若是不能我愿陪你再入轮回。来世,我们再不入仙门。”

    他还没把话说完,只见蛊王瞳眸腥红、目眦欲裂,突然仰天一声怒喝,紧接着化为一团血雾,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衰败荒芜的焦土之上,如今只剩下诺索玛一人。

    如同过去许多个夜晚一样,月色如水从云端落下,映着他的白发莹莹生辉。只是被这一层光亮笼罩着的他,今天竟显得有些孤独。

    “向来只有凡人飞升而去,从未见过仙家堕回凡尘。仙凡之隔,又岂是张口一句誓言就能够跨越得了的。”

    凤章君的声音,如同眼前的月光一般冷冽。

    蛊王盛怒而去,只剩下诺索玛孤零零地又静默了好一阵。他伸手将额上的布条扯下收入怀中,随后迈开不再轻松的脚步,重新朝着茶树下的饮宴走去。

    直到这时,一直躲在岩石后面的曾善才动了一动,却是直接跪坐在了地上,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

    练朱弦有点不自然看向凤章君:“你们中原的应该很不熟悉这种事吧?”

    “什么事?”凤章君似乎不解。

    练朱弦愈发尴尬了:“就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呃情~事啊。诺索玛与蛊王同为男子,却互相爱慕,这在南诏并不奇怪,可在中原是不是伤风败俗?”

    这个问题着实有些突兀。凤章君不免多看了练朱弦一眼:“中原地域辽阔,风俗不尽相同,并无一定之规。至于你所说的余桃断袖之情,自古就有,如今亦不在少数。我们通常视为私隐,并无人横加干预指责。”

    练朱弦胆子大了一大,有些话便趁机脱口而出:“那么你呢?你又是如何看待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忽然觉得凤章君那原本晦暗无光的眸中划过了一丝微光,宛如流星过境。

    “怎么,我的看法很重要?”

    这个仿佛不成问题的问题,被一下子丢回给了练朱弦。

    练朱弦动了动嘴唇,可声音还没出嗓子里发出去,眼前的场景又飞快地变化了。

    ———

    世界迅速脱离了黑暗,被一片刺眼的光明所笼罩。当最初的应激反应结束之后,练朱弦发现四周围几乎只有一片雪白。

    积雪皑皑的陡峭坡地,远处透露出神秘蓝绿色的万古冰川,天空中飘着细小如同水晶碎屑般的细雪。

    “这里是神外雪山!”

    即便是练朱弦此刻也难掩惊奇——尽管神外雪山同样属于五仙教地界,可事实上,千百年来不要说寻常弟子,就连教主与护法都不能随意出入。

    只因为,这里是五仙教绝对的禁地。

    与书库林立、典籍诸多的中原修真界不同,五仙教对于自身的起源以及信仰体系并没有太多的记载研究。有关上古的旧事,大多经由民歌口口相传,不可避免地逐渐散失着。

    而这其中,有关于“天界”的描述更是凤毛麟角、甚至自相矛盾。

    有些民歌里说,“天界”有九重,高高漂浮在云端之上,成仙之人轻若鸿毛,一旦飞升就再无法回到地面。

    也有说法认为“天界”并不在天,而是地上一处隐匿的世外桃源。肉体凡胎既无法得见、也不能靠近。一旦进入,就再无法离开。

    尽管众说纷纭,却有一点是所有人的共识:神外雪山的山顶,是距离“天界”最近的地方。

第24章 桃花障温柔乡() 
雪山南坡之上;练朱弦与凤章君并肩而立,耳边忽然传来一阵飘渺的乐曲声。

    他们转身朝后方望去——雪山脚下便是地形狭长的五仙谷;如同一块郁绿明艳的翡翠;从雪山上奔流而下的融雪河,倒映着蓝天,化为了串起翡翠的柔软缎带。

    而不远处,一条浩荡的行列正从山脚一路蜿蜒而上。那是数百名盛装的五仙教众;吹笙击鼓、捧香散花,簇拥着他们的教主诺索玛,蓝紫色的旌旗在山风之中猎猎地招展。

    “这应该是登仙仪式。”

    这一次发话的倒是凤章君:“虽然与中原做法略有差异;但大体上都是要将登仙之人恭送至一处接引福地;再由福地升入天界。”

    说话间,这支送仙的队伍便从他们的面前经过。练朱弦留心观察;很快就发现了曾善,却始终不见蛊王。

    倒也难怪;别人眼里的空前盛世;对他来说却只是生离死别;相见不如不见。

    四周已是白雪皑皑,可距离山顶尚有好一段路途。练朱弦与凤章君跟着队伍一路上行。

    大约又走了一盏茶的功夫,队伍逐渐自前方缓缓停顿下来。

    “这是”

    练朱弦抬头眺望;无法相信眼前所看见的景象。

    四周分明是一片雪地冰天;可面前十来丈的山坡上却出现了一片绯红的桃花林。

    有别于那些生长在湖边巷陌的低矮柔枝;眼前的花树俨然是古拙且高壮的;有些胸襟甚至粗过数人合抱;有力地撑起满满一树花枝;开得浓郁热烈。

    又走进了一些,练朱弦发现这些花树的枝条并不完全向上攀升,同样也会如同柳枝一般垂下。于是那挤满了枝头的粉白花朵便编织出了一堵堵密不透风的花墙,仿佛要阻住所有上山人的前路。

    “这是桃花障。”

    凤章君提起自己也曾在别处见过类似景象。

    这些花树似桃而非桃、四季常开,看似赏心悦目,实则唯有取得仙籍之人才能从林间穿过。其他人若是误入林中,轻则数日不知所踪、记忆全失;重则就此消失于世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此时此刻,送仙的队伍便在这滚滚的桃花障之外停下了脚步。诺索玛缓步上前,转过身来面向众人。

    除了旌旗猎猎的招展声,四下里再没有半点杂音。教众们自发地围着教主站出半个圆,所有的目光全都聚焦做一处,气氛也随之缓缓低落下来。

    再高贵的离别也是一种失去,而名为荣光与自豪的美酒,也总会有醉不倒人的时候。

    在一片无言的不舍之中,唯有诺索玛依旧是笑意盈盈。告别的嘱托与祝愿早已经说尽了,他最后扫视了一遍身旁的诸位,目光仍然是内敛温柔的,看不出有任何不舍或是遗憾。

    “诸君,珍重。”

    没有更多的言语,他抬起手来轻轻一挥。那姿势,与其说是道别,更不如说是挥断了什么看不见的羁绊。

    随后,他便再不回头,步入桃花障中。

    说来竟也奇怪——只见他分明只走出了两三步,两旁的花影重重,竟已将他的轮廓遮掩了大半。

    “义父!别走!!”

    人群中间突然冲出一个约莫七八岁光景的男童,一边放声大哭着,一边不管不顾地朝着桃花林里追去。

    众人一阵惊呼,尚且来不及反应,倒是诺索玛迅速地转身折返,勉强在桃林边缘一把将那孩子给按住了。

    “义父!!”

    那肤色黝黑的孩子哭得成了泪人,“孩儿不要义父走,义儿要永远跟义父在一起!”

    诺索玛替孩子擦拭眼泪,一边笑着摸他的脸颊:“不是说好了的吗?你不哭不闹,义父才准许你上山来的。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

    “可是孩儿实在忍不住。”那孩子不停抽噎。

    诺索玛将他搂进怀里,轻轻拍抚:“玄桐,你还小,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义父的路不是你的路,你长大了,自然知道自己要往哪里去。”

    “这孩子居然是掌门师兄?”今昔对比,练朱弦不禁愕然。

    眼面前,诺索玛又与幼年的玄桐低语了几句,便牵着他的手要将他带回人群。恰巧近处只有曾善一名女子,诺索玛便将玄桐带到了她面前。

    “麻烦你,帮忙看好这孩子。”诺索玛向她点头致谢,“你从中原来,日后教中与中原相关的事情,也要烦劳你多多关心了。”

    “是。”

    曾善一手揽住孩子抱在怀里安抚,一边也微红了眼圈,用力点头,嘴唇微微颤抖。

    小玄桐还在抽抽噎噎地哭泣着,而诺索玛不舍的目光已经从他身上离去,转向了更远些的地方。

    那里分明空无一人,只有白雪皑皑,可是诺索玛却仿佛看见了什么人,流露出了极为温柔缱绻、却又无奈哀伤的眼神。

    可他并没有因为那看不见的送别者而停留,立刻又转过身去,重新迈向那一片滚滚红尘似的桃花障。

    四下里寂静无声,无数不舍的目光都被诺索玛抛在了身后。可当他的身影再度被重重桃花所掩映时,却从不知何处飘来了一阵低沉的歌吟。

    “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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