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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相互撕扯、攻伐。
等玄甲军重新扩充完毕,修养生息好了,一股而下,接连吞并,那些小势力本身还有建制,能一定程度上维持治下的秩序,这就省去了重建的消耗,可以迅速变成战斗力,总好过北地再乱吧?
正是由于这一点,陈止一下子就把双方这次见面的基调给定好了,陆谦就算是巧舌如簧,也难以说动,最后只能苦笑。
倒是陈止最后问了一句:“我与琅琊王有师生之名,他既然承认了我的爵位,又予以尊待,那我亦不该放着不管,只是幽州距离江左实在太远,便是想要相助,也着实是爱莫能助……”
陆谦听着这番话,倒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背后到底是何用意,可等他听完陈止的下一句话,却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若是王上愿意,可以来我幽州,自可万事无忧!”
此言一出,莫说陆谦,就连跟着他同来的同僚,以及这都督府的一众官吏,也是眼皮子直跳,感到太过具有冲击力了。
这背后的种种隐患、忧虑,自是无需多说,而陆谦当然不可能答应下来,他甚至都未必敢将这话传递回去,只当是陈止拒绝南边请求的场面话。
只是这话既出,这后面当然也就没了进一步恳求的余地,陆谦便苦笑告辞。
等回到住处,就召来同僚,谈及此事。
“这必是推脱之言,他陈都督在北地说一不二,若是王上来了,他二人谁人为主?”
“正是这番道理,我等一路过来,见这幽州富庶,更有精兵良将,皆虎狼之气也,若不是有冠军侯镇着,哪个能下达命令?这若是王上来了,怕是难以服众啊。”
“况且,我等南方世家,有王上在那江左,也可顺势为之,若是王上北来,那江左之地可就没了主心骨和根基了。”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心里的担忧和顾虑,却是听得陆谦连连点头,觉得很有道理,而且有一个根本的问题,他是很清楚的,那就是无论琅琊王与陈止的关系有多亲近,他们江左人士,都不会将这位王上放走的。
所以在徘徊了几日,确定不可能得到承诺后,陆谦最终还是告辞了,不过他虽然没有得到江左朝廷想要的,却还是有收获的,就是为陆家筹谋了一番,尤其是有陆建,以及陆映的这个关系陆映当初可是与陈止一同游学的好友。
借助这些便利,又看到了幽州的富庶和安稳,陆谦当即就有了新的想法,等他回到了南方不久,那一个个陆家的人便先后到来,准备在这幽州北地,也开一个分支,算是留个后手。
而另一方面,有关陈止拒绝的消息,在江左流传之后,很快就引来了负面评价,尤其是陈止让琅琊王北上幽州的提议,更是引起了不少人的警惕,以至于在这后续的时间里,江左朝廷虽然还在官面上,保持着和幽州的联系,却在私底下慢慢减少了直接往来。
至于主导这一切的,正是琅琊王氏。
这些变化,当然逃不出幽州情报机构的探查,但陈止看了回报之后,却好像丝毫也不放在心上,只是说道:“江左朝廷,聚集世家,乃是集过往气运之大成,自有一番定数,无需多问,我等且先经营自家,静待时机。”
至于是等待什么时机,陈止并未明说,一时之间,引得不少人思绪连篇。
第一千一百六十七章 局明几分,何人定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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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多人看来,如今的天下局势,已经到了混沌将明之时——
本就是天下大乱的格局,按照过往的经验,那肯定要有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割据和攻伐,然后才会有人收拾河山。
当然,在很多人的心里,还是难免觉得,这个最终出来收拾河山的人,大概还是姓刘,这都不是忠心之故,而是很多人经历了之前的种种,形成了一定的思维定式。
不过,现在的局面确实比较复杂,原因就是朝廷其实有了两个,两个之间还相互对立,彼此都想要削弱对方的正统性,再加上很多地盘已经被其他人实际掌控,也在刻意的削减、甚至丑化朝廷的名声,因此随着时间的推移,朝廷的威望越发跌落,在很多地方,甚至呈现断崖式的跌落。
与此同时,各地的不同势力相继崛起,各领风骚,看起来颇有一番东汉末年、群雄并起的局面。
“但那是以前!”
茶馆之中,众多听客未作一团,听着最里面的那个富态书生说着话本。
“在那幽州尚未出兵之前,这天下之间,可以说是群雄纷争,只可惜啊,他们生不逢时,与陈都督生在同时,这便没了机会,诸位且听我来分说,那南北东西的两家朝廷且不说,就说这各方的那些个群雄,也都是叫得上名号的!”
那听的人里面,就有人起哄道:“黄生,你倒是说说,都有哪些人!”
这个被称为黄生的人笑道:“正要说与诸位,却说这原本的群雄,多数都是汉家,但也有那胡人,咱们平州就有一家。”
原来,这茶馆是位于平州的一个县城里面,这平州本来是胡人居多,汉家较少,但自从科举开启,便有不少士人来此,这士人往往还有仆从、佃户,带着一并过来,中原称之为闯,慢慢的这各个县城里,汉家人的比重都增加了很多。
而茶肆、酒馆,往往就是他们喜好聚集的地方。
“你说的可是那宇文氏?”人群中,又有人接话了,跟着就发出了嗤笑,“那宇文部不知好歹,当年他们走投无路,冠军侯好心将他们收留,没想到这群人终究是喂不熟的狼崽子,最后还要噬主,结果却葬送了部族!”
“这位兄弟说得好!”马上就有人笑了起来,“听说那宇文部如今的贵族,都被拉到矿山去挖矿了,也算是求仁得仁。”
又有人冷哼道:“没将他们都宰了,已经算是便宜他们了!”
不过,无论是什么态度的人,都能品味出他们话中的那一缕自豪,因为如今这平州,他们汉家人,哪怕只是佃户和农夫,那也是一等一的上等族人,只要没有作奸犯科的,都可以参加科举,未来有做官的机会。
相比之下,那些胡人想要参加,可就困难的多了。
而他们在这城中,其实族群人数还不算多数,却一个个都格外自信、不会畏惧,就是因为各地皆有玄甲军的兵营,只要发生了胡汉纷争,那么不用多言,都会向着汉家之人,除非是那些入了编户齐民的胡人。
“兄台说的不错,”那黄生这时开口了,微微一笑,“只是却非宇文部族,此部当年为冠军侯守门,便已将命脉交出来了,后来还敢反叛,完全是自寻死路,其势本就是幽州延伸,算不得一家,在下这次要说的,乃是那平州东南边缘的一家。”
有人马上就明白过来。
“段部?”
“正是那段部。”黄生轻轻点头,“诸位且先莫失望,觉得乃是小生胡说,那段部按说也有一番气象,段疾陆眷病死之后,段匹磾为其首领,本也有左右逢源的机会,奈何并州事直接便将其人下住了。”
这人说完,人群中就响起了欢快的笑声,然后有人就道:“那我就知道了,你接下来必然又要说那并州匈奴、草原的拓跋与慕容,但这都是老事了,谁人不知?也要你来介绍?”
黄生听着也不恼怒,反而点头道:“正是这几家,除此之外,还有那远遁漠北的柔然部,但听着诸位,却是没有多少兴趣的,那咱们今日就不说这些了。”
便又有人道:“那是要说中原群雄?是说河北石氏,还是蜀地李家啊?”
“也不说这些,”黄生这么一说,不少人都惊讶起来,随后就听他道,“咱们今日且说科举,不知诸位可曾听闻,那第二次的科举,明年便要举行了。”
“自是听说了。”
马上就有几个人回复,多数还是书生打扮。
那黄生就笑了,说道:“既然如此,那诸位可知道,此次科举,是要分科目的,诸位可是想好要考哪一科么?”
“还要分科目?”几个人对视了一眼,都是满头雾水。
黄生轻笑点头:“自是要分的,你们去学馆一问便知,这却不是我可以置喙的,今日提起这个,其实还是为了讲一讲这科举之事,对南边中原各方的影响。”
说着,他顿了顿,才对周围的人说道:“诸位既然不愿意听那群雄之事,那不如就说说群雄地盘上,因为这科举事,而起的一些趣闻。”
他这么一说,果然有不少人感兴趣起来。
“哦?早就听说你是从南边来的,见多识广、博闻强记,那边说说吧。”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这黄生喝了一杯水,清了清嗓子,这才说道:“若说科举的影响,便要由近及远,先从咱们身边的说起,想来在场也有不少人,乃是从冀州迁徙过来,当知道这科举事,在冀州那掀起了多大的波澜。”
“不错,”人群中就有人接话,“那石勒在冀州倒行逆施,又有许多羯人杀人成狂,坏田造庙,逼着很多人背弃祖宗,但凡有些志气的人,无不痛恨此举,得知都督倡导科举,便纷纷来此。”
“正是如此!”黄生点点头,然后笑道,“其实不止如此,诸位只是看了这两年的影响,却不知那冀州已经有不少宗族,看出都督府倡导科举,乃是长久之策,于是已经从族中挑选出读书种子,让其他各房供养其读书!诸位可知道此举意味为何?”
马上就有那精明的人明白过来。
“这是那宗族大姓,想要更进一步,成那世家啊!”
第一千一百六十八章 观天下势之洼()
那黄生所言,其实不只冀州之事,实际上在幽州更有不少宗族、大姓行之。
而且,比起远离都督府的冀州,幽州的宗族先天占据优势,那冀州的宗族根基在冀州,人口、分支、田产等等众多,自然不能说走就走,只能先培养几个读书种子出来,让他们北上幽州,先得幽州户籍,好好科举。
“这些读书种子只要能通过科举考出成绩,那么族群便可以动用族中资源,好生供养一番,让他们在幽州开枝散叶,打下了基础后,再逐步转移钱财。”
说到这里,黄生忽然笑了起来,他问道:“诸君,可曾记得,先前有不少家族,因为幽州压制世家之策,而举族南下,很多便入了冀州,如今这群人却是最为后悔,只是他们再怎么痛心疾首,亦是无用,盖因这一举一动,皆在密谍司记录着,其族中之人,是科举无望了。”
他说着的好像是唏嘘的话,但话语中反而有一种幸灾乐祸的味道。
这茶馆里的众人也都明白缘由,很多人轻笑起来,却也有一二人表情木然,显然和那些南下的家族有些关联,心里正在担忧。
黄生说着说着,便又道:“说完冀州,就该说那司州,司州本为天下中心,朝廷重镇,为真龙盘踞之处,但如今却是龙去城空,被几家分得,而且因地处中央,实为四战之地,州中百姓多有流离失所之人,不过大体还是富足的。”
这馆子里又有人出声说道:“我们洛阳那边,北上的人也不少。”可见,就连这平州的县城的一座茶馆里,都聚集着五湖四海之人。
“正是如此,洛阳之前乃是龙盘之地,多有风尚,天下各地的奇珍异宝,皆会汇聚于此,当初幽州出了纸与陶,便先入了洛阳,然后流入江左,被士人名家称赞,这才风行天下。”
他顿了顿,喝了一口水,才继续道:“陈都督之名,亦因此而传,而今洛阳乱,司州裂,但都督之名却更响亮,因此科举之事一出,那司州之人,无论世家还是布衣,皆有从者,真要是算起来,对此事最不热衷,甚至有抵触的,其实还在江左。”
“江左?”
屋子里的众人听着,下意识的相互看了看,想要从身旁的人里面,找出自江左而出之人,可是这一看,才猛然发现,居然真的没有江左出身之人。
“江左而今有那琅琊王坐镇,又有长江天堑,偏安一隅,自成一派,而且其底子多为世家之人,说句咱们很多人可能都明白的话,那江左之地,跟咱们这平州,可以说是两个乾坤,截然不同!在那边,可真是醉生梦死之地,人人皆为名士,九品流转,可不是小小的科举消息,就能改变的。”
有人就问:“这么说,那江左世家,不会有人来参加科举?”
黄生摇摇头道:“倒也有些,多为布衣,那江左是世家享乐之地,却非布衣舒适之所,但凡有人想要改写气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