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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竹秋-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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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边不曾有过柳竹秋这样放浪形骸的女子,诚然她应是被唾弃鞭挞的对象,可自从出现后,他的心绪便常常受其牵动,气愤、鄙夷、恼怒、烦躁的背后都呈现出一种不可否认的乐趣,让他一次次对其包庇纵容。
  假如太子妃是像她这般的女子,生活虽不免鸡飞狗跳,但至少不会干如枯井了。
  他湖水般的深眸会随着各种情绪变幻风景,明媚时令人心动,寂寥时惹人心疼。
  柳竹秋洞察敏锐,猜自己触及了他的隐衷,忙低头告罪。
  朱昀曦看着她,竟没来由地希望她再放肆一回,那样他就能趁机宣泄憋闷。
  荒唐想法自己都难以接受,他连忙敛神警告:“刚才的事不准跟任何人说,否则仔细你的小命。”
  “是,臣女一定谨记。”
  柳竹秋骑马出城散了散心,回到灵境胡同疲倦仍如影随形。
  那倦意成分复杂,半是欲望得不到发泄的焦躁,半是摧眉折腰侍权贵的屈辱,仿佛两条蟒蛇死死缠缚,除非有神仙的法器才能镇压。
  还是做男人轻松啊,堂堂正正考科举求仕途,靠才学挣前程,还怕得不到皇帝优待?
  现在太子并非不识货,只因我是女子便任意轻贱,动辄喊打喊杀,连句大方话都舍不得说,难道凭我这身本事只配做他的奴婢不成?
  还有,都是他先有意无意地勾引我,我不过稍微还以颜色,就成了戏辱,这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她怕火大伤肝,安慰自己高灯远亮,能忍得安,见了白秀英,只说太子信了她的解释,没为作诗的事责罚她。
  白秀英哽了半日的喉咙总算能畅快呼吸了,苦笑规劝:“你以后还是把这色胆收一收吧,他是太子,走路摔着了都能把土地爷的塑像拉出来打板子。你还敢一再跟他开玩笑,哪天他若真恼起来可不是玩的。”
  柳竹秋仔细想想朱昀曦被她调戏时的神情反应,又消去好些怒气,叹道:“我是想跟他正经,可每次看到他就忍不住胡思乱想,连杀头的罪过都顾不得了。”
  白秀英掩口嗤笑:“你知足吧,因为你是女子又生得聪明俊俏才能在太子跟前讨着便宜,不然早被他砍头了。我听叔端说朝中有好些年轻官员也跟你似的,为太子神魂颠倒,若知道你这些经历,估计都巴不得变做女子去侍奉他呢。”
  “唉,这就叫夏虫不可语冰,我情愿跟他们交换性别,若能出人头地,施展抱负,别说太子,就是天天让九天玄女来陪床,我也能守身如玉。”
  “你呀,就会胡说。”
  后半日姑嫂对弈解闷,晚间柳尧章回家,说皇帝因萧其臻屡破弓裁缝和胡奎两桩冤案,既救抚云来村村民,又维护了太子清誉,昨日已传旨擢升他为刑部郎中。
  “我今天听人说起,办完公务便去向他贺喜,他说这都多亏你鼎力襄助,叫我替他致谢,还让我把这部书送给你。”
  书籍名叫《去谲》,是唐人整理的断案笔记,如今已稀少难寻。
  柳竹秋曾向萧其臻提过正在搜求此书,不想他竟帮忙找到了。
  “这书肯定不便宜,你都不问问价钱,回头我好还给他啊。”
  “这是人家送你的谢仪,还钱岂不生分了?我看载驰兄已很中意你,咱们是不是该正式合计一下了?”
  三哥略一心急,柳竹秋便没情没绪将书装回匣子里。
  “你还是拿回去还给他吧,省得他以为我收了他的礼物就已心许了。”
  柳尧章不懂妹妹的心思,只怪她善变,气呼呼责备:“当初你说你名声不佳,担心载驰兄介意,如今看来他是真的一点不在乎那些事。而且你不也很欣赏他的德性才干,说他是难得的君子吗?现在为何又变卦了?”
  他这一激,柳竹秋勉强按下的烦闷立马反弹,冷笑:“我从未心悦他,变卦一说从何谈起?三哥是不是也觉得女人年纪大了,遇上个不错的男子中意自己,就该欢天喜地上赶着相就?怎不问问我是否中意他?”
  白秀英怕他们兄妹失和,忙劝柳尧章退让。
  柳尧章好心被驴踢,万般委屈道:“打从这丫头生下来我就没一天不是顺着她的,为她这终身大事操碎了心,林林总总你都亲眼所见,真真我自己的婚事还没这么上心呢。她倒好,只会随着自个儿的性子来,再不管旁人恼不恼,冤不冤。”
  他这种好好先生一动怒必要较真,白秀英被迫说出隐情。
  “你别怪季瑶,她不小心惹恼了太子殿下,今天去赔罪受了好些刁难,心里正犯委屈呢。”
  提到朱昀曦,柳尧章记起柳竹秋曾向他坦言为太子的容貌着迷,只当她贪恋这点才不肯接受萧其臻,更多添了一层急恼,严肃警告妹妹:“早说太子殿下是碰不得的,劝你别错了主意,否则粉身碎骨都是轻的。”
  柳竹秋明知三哥在说气话,怎奈今天忍让太多,不愿再克己复礼,向白秀英道别,径直出门唤春梨出来,领着她登车回家去了。
  白秀英追到柳府替丈夫赔不是,又陪她聊到二更天。
  柳竹秋感叹普天下理解包容她的女子能挑出不少,男子却是一个都遇不着,都是人,差距为何这样悬殊。
  白秀英笑慰:“你不是说‘夏虫不可语冰’吗?又有句俗语叫‘饱汉不知饿汉饥’,他们男人过得再苦也比女人强得多,哪里懂得我们的难处?听到抱怨,还怪我们无病呻吟呢。”。
  进而开导:“你想你日常接触到的男子都是读书人,信奉程朱理学,从不拿正眼瞧女人,大多数又生活顺遂,没尝过那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困顿,当然不明白女子的生活有多压抑。就说你三哥吧,比九成男子都温柔体贴了,我有时抱怨在家闷得慌,他还说外面又脏又乱,哪儿比得上家里清净舒坦,要让他选就想每天不出门,呆在家里研习书画,那叫才清闲。气得我忍不住当场拿话挤兑,说‘你要去戴上脚镣,蹲几天大牢才能体会我们这些人的感受。’”
  柳竹秋听说柳尧章当时没动气,哈哈笑道:“三哥性子是蛮温和的,全靠秀英你□□得好。”
  白秀英嗛然道:“他再让着我,也只是答应陪我坐车去街上逛两圈,我要想掀开帘子看看风景却是不能够的。即便他不说我,外人见了也会耻笑。我做着这官太太,处处都得比着规矩来,何尝自在过呢?”
  她拉住柳竹秋的手,真诚道:“季瑶,我真羡慕你,有能耐也有条件出去闯荡。我想学你,奈何从小被裹了这双小脚,跑不快跳不高,遇事自保尚且艰难,更莫说救人了。所以你千万别轻易沮丧,摆在你面前的路已经比很多女人宽广了,当中的关卡你也能凭本事顺利跨过去,走得远远的,去看那些我们看不到的风景。”
  这晚姑嫂拥被长谈,彼此都获益良多,可惜三姐妹独缺宋妙仙,便商量着找机会接她出来团聚。
  次日白秀英吃过早饭准备回家,柳尧章的跟班先来报讯。
  “不好了三少奶奶,亲家老爷没了!”
  白秀英惊成了傻子,僵直地靠在范慧娘怀里,范慧娘防她跌倒,顾不上别的,由柳竹秋代为追问。
  “白老爷先时还很康健,怎会突然没了?”
  传话的婆子异常慌张,不断瞟着白秀英,受到催促方说:“听三爷的人说,白老爷是自杀的。”
  白秀英被惊得清醒过来,尖叫:“怎么可能!?”
  婆子哭丧起来,捶地禀告:“听说白老爷死前留了遗书,说顺天乡试的题目是他从出题官家里偷出来转卖给那些考生的。因朝廷追查太紧,他估计自己躲不过去了,干脆自行了断,好避那刑狱之苦。”
  这消息如同泥石流将所有人冲得落花流水,柳竹秋抱住晕倒的白秀英,隐约看到了昨晚被她预言过的险要关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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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不久柳尧章来了; 他已去过白府,带来了最新消息。
  “那边已被锦衣卫和刑部接管了,岳父的遗体也运去了刑部; 说是等勘验完毕再通知家属去领取。”
  柳竹秋和范慧娘问他是否知道白一瑾自杀的详情; 这点他已初步打探到了。
  “今天天不亮; 礼部派人去岳父家; 说锦衣卫要找他问话。下人说岳父昨晚睡在书房,去那儿一看,发现他已中毒身亡了。书案上摆着没喝完的毒酒和一篇遗书,部里的人收了遗书回去报讯,随后便惊动了宫里。如今白府上上下下都被拘禁在府中不许出门; 等待有司调查。”
  柳竹秋又问:“白老爷过世时身边可有人?”
  柳尧章说:“我问了管家; 他说近日都是小莲伺候岳父的起居,昨晚她就睡在书房后的暖阁里; 早起看到岳父的尸体当场就吓晕过去了。”
  这小莲正是早前柳邦彦从梁怀梦那里接收; 后来转送给白一瑾的婢妾徐小莲。柳家人素知此女柔弱怯懦,能理解她遭受的惊吓。
  柳尧章交代完情况,去柳竹秋房里看望妻子。
  白秀英已醒了,挣扎着下床让他带自己回家奔丧。
  柳尧章见爱妻哭成泪人,又心疼又苦恼地劝说:“岳父的遗体被刑部带走了; 如今锦衣卫的人在那边看守,连我都被轰出来了; 你就是去了也进不了门啊。”
  白秀英死活不信父亲会偷盗考题; 更不接受他畏罪自杀的说法; 求丈夫查证实情。
  柳尧章此刻没主意; 只能尽力安抚; 又应她恳求去刑部求情; 到下午上面终于答应让白家先为死者治丧,但不许亲友前往吊唁。
  柳竹秋想去白家协助白秀英办丧事,出门前被范慧娘拦住。
  “阿秋,你爹刚才回来了,叫你不许去白家。”
  “为什么?”
  “……我也不清楚,他还派人去叫你三哥回来,看样子不想你们掺和白家的事。”
  父亲又想不顾道义,无情自保,顿时勾起柳竹秋的陈年怒火,立刻去内书房与之理论。
  “白老爷的死因尚待核查,案情未明前老爷就急着避嫌,未免太不讲情面了。”
  柳邦彦没来得及躲开她,很怕重蹈五年前父女因宋强一事反目的窘境,忙用严诮姿态做堡垒,训斥道:“你不知道圣上有多重视顺天乡试舞弊案,这两三个月几乎把朝堂翻了个个,因案情迟迟没进展,好些官员都被削职贬官,连几位阁老都被罚了俸禄。白亲家在这节骨眼上认罪自尽,就是在往油锅里撒盐,不止我,连他的正经亲戚们都唯恐避之不及呢。”
  他内心推测白一瑾极可能是替罪羊,死在这当口,铁定是被拿来祭天的。柳竹秋承认父亲说得是事实,但坚决不认同他的做法。
  “孝子之事亲,丧则致其哀①。秀英是白老爷的独生女,三哥是白老爷唯一的女婿,您不让他们去为白老爷办丧事,有违情理。”
  “我只叫你三哥回来,没说不让你三嫂为他爹治丧。”
  “秀英是女子,没三哥帮衬如何料理得过来?莫非老爷已起了断尾求生之念,想让三哥休了秀英,拆散他们夫妻?”
  柳邦彦确实这么盘算过,先被女儿揭穿,恼羞成怒地顺手将茶水泼到她裙边,喝骂:“你刚刚还用《孝经》教训我,那我问你孝子之事亲,前两条是什么?”
  见她忍怒不答,更大声吼詈:“孝子之事亲,居则致其敬,养则致其乐①。你说哪一条你做到了?我为了保护你们,保全这个家成天担惊受怕,殚精竭虑,你这个不孝的东西却处处颉颃,时时忤逆。我告诉你,你爹我有三个儿子,将来也靠不到你什么,你再敢嚣张无忌,我就拼着挨外人一通骂,亲手灭了你!”
  律法有令,子女若对父母祖父母忤逆不敬,后者可私刑将其处死,不用承担任何刑罚。
  所以柳竹秋对父亲还是有所忌惮的,逼急了他就算不下毒手,也能把她囚禁起来,永不见天日。
  她退回闺房,柳邦彦旋即派来两个婆子守住院门,不许她外出。
  晚间蒋少芬带信说柳尧章已领着白秀英返回灵境胡同,并且知道她被柳邦彦禁足。
  “三爷说刑部委派萧其臻大人参与查案,萧大人叫他莫心急,等弄清情况马上通知他。”
  有个可靠的接头人,柳竹秋看到一点希望,耐着性子等了两日,第三日上白秀英来了。
  “季瑶,求你帮帮我。”
  她见面便哭跪哀求,瘦得凹陷的脸像褪色的丝绸惨淡憔悴,泪眼里满溢悲苦凄怨。
  柳竹秋知她定是收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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