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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跃性的问答让刘掌柜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片刻才点头:“自我接手后就开始了,迄今正好第十个年头。”
“唔,难怪。”
苏平点了点头,又问:“所以,那些所谓大家,都是一次性将话本写完,然后由书肆将整本抄录成册?”
“是这样,有什么问题吗?”刘掌柜越发摸不着头脑。
“呵呵。”
苏平心中大定,故作高深道:“若是将我的话本,降低价格,分成多个部分梓行……你觉得如何?”
刘掌柜彻底愣住了。
干了十来年的书肆掌柜,苏平稍一点拨,他就彻底反应了过来。
整本售卖,和降价分册售卖,看似意义不大。
但若是放在《将军很》这种处处扣人心弦的话本上,那就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了。
自己这几天茶不思饭不想,连睡觉都不安稳,就是最好的佐证。
想到这里,刘掌柜一颗心剧烈的跳动起来。
同时,苏平形象,在刘掌柜眼中瞬间高大起来。
“哦,忘了告诉你。”
苏平不咸不淡的开口,补充了一句,“这三部话本,全本都在五十万字以上。”
刘掌柜瞠目结舌。
苏平的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他最后的心理防线。
市面上常见的话本,通常都在三万字到五万字不等,如《长恨尽》这种比较卖座的,也才八万字左右。
可苏平的那三部,居然都能达到五十万字?
再分开梓行……
这什么概念?
刘掌柜心念电转,面色阴晴不定。
苏平也不急,就这么静静的等着刘掌柜消化。
良久之后,刘掌柜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缓缓吐出一口气,道:“一千两,我最多可以预支你一千两。”
嘶~!
苏平瞪大双眼,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一千两?
我没听错吧?
虽然在阳京不算什么,但对于小河村出身的他来说,一千两无疑是一笔天大的巨款了。
这比他预期的三百两高出两倍还多!
见苏平不说话,刘掌柜担心他拍屁股走人,又连忙开口解释:“不是不能预支更多,而是账上的银子不够了,还要留一部分梓行话本,暂时只能拿出这么多。”
短短片刻,他已经在心底算了笔账。
一部五十万字的话本,分成两万字一册就是二十五册,就算只卖一两银子一册,那也是二十五两。
三部话本加起来,就是七十五两。
十个人追着看就是七百五十两。
一百个人就是七千五百两!
这么大的阳京,他不信找不出一百个喜欢这三部话本的人来。
预支一千两,并不算过分。
“掌柜的误会了,在下并非嫌少。”
苏平定了定神,问道:“只是这事儿,掌柜的不请示一下东家吗?”
“不用,我能做主。”
刘掌柜一脸不在乎的摆了摆手,“东家半年都不见得能来一次,你等的起我可等不起。”
“那这些话本,要不要改动一下?”
苏平有些惊奇,“比如侯爷、公主、将军什么的。”
虽然里面都是虚构的朝代和人物,但身份上都比较高,而且不少是反派,怕就怕引来大人物的不喜。
“苏公子多虑了。”
刘掌柜神秘一笑,却是没有多说。
最终,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刘掌柜取出早已准备好的书契,与苏平各自签字落手印。
预支的一千两自然不是现银,而是大庆官方钱庄的银票,整整十张。
苏平收下银票后,将新写好的部分话本亮了出来。
至于售卖时间,前期的宣传这些,统统由刘掌柜自主决定,苏平也懒得理会。
刘掌柜兴奋于话本的后续部分,直到苏平离开,才从书契上瞧出不对来。
落款写着一个‘苏’和一个‘?’。
苏字他自然认得,可‘?’是什么字?
话本落名难道也这么写?
对于刘掌柜的疑惑,苏平早有预料,可他才不管那么多。
银票到手,国公府便再也没有正当理由钳制自己。
就算将这些日子的耗费足价付清,也还能剩下不少,紧着点用,足够他一直考完乡试和会试。
这一天,苏平睡的十分安稳。
……
翌日辰时,沈玉书带着仆人如约而至。
那份婚书被再次摆在了苏平面前。
“这里是六百两,支付我这阵子的耗费绰绰有余。”
苏平从怀中取出银票,盖在了婚书之上。
有了足够的银票,苏平也阔气起来。
最主要是他不想再被沈玉书拿住话头。
不就是吃了你的喝了你的用了你的吗?
我全额付了行不行?
三百两?我直接翻番!
看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六百两……”
沈玉书斜睨了银票一眼,心里有些异样。
早在苏平提出五天之期的时候,他就猜到了苏平是打算想办法还钱。
那时,他并不认为苏平能在短短五天内弄到三百两。
而现在,是整整六百两银票放在他面前。
区区六百两对他来说自然是不值一提,但若是没有国公府三公子的身份,他自认为自己办不到这件事。
而且,护院每天都会禀报苏平的行程,无非就是吃、喝、听书、逛书肆这几样罢了。
这五天之内,苏平并没有与什么人频繁接触过,唯独那个书肆去了四次。
但那个书肆的掌柜来头可不小,这样的人物,不可能平白无故的送苏平银子。
所以,苏平是在完美瞒过护院眼睛的同时,用五天的时间,赚来了六百两银票?
“呼……”
沈玉书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道:“难怪你从不贪财慕势,便是国公府也不放在眼中。”
五天六百两,这已经完全可以证明苏平的能力。
这样的人,去哪儿不能逍遥自在?何必入赘国公府呢?
“可惜……”
沈玉书叹了口气,转过身去背对苏平,“那又有什么用呢?有时候命就是这样,容不得人半点自主。”
苏平一愣,没听明白。
他没明白,旁边的仆人却是明白了。
只见仆人出手如电,直接抄起银票,接着瞬间就将其撕得粉碎,毫不犹豫的塞进嘴里。
等苏平从目瞪口呆中回过神来,整整六百两已经被仆人彻底吞进了肚中。
“……”
苏平慢慢的站了起来,眼神阴寒无比。
其实,他不是没想过,就算自己拿出银票,依旧出不了阳京。
但他以为有了这六百两,至少可以让国公府再另想它法,不会像现在这样逼迫的这么紧,自己也有了斡旋的余地。
然而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这种赤裸裸丝毫不加掩饰的手段。
正在这时,那名仆人又从腰间取出另一份文书,放在婚书旁边。
“奴契和婚书,你必须要选一个了。”
沈玉书依旧背对着苏平。
啪~啪~
苏平一下一下的拍着巴掌:“好一个国公府,好一个报恩,定国公如此英雄人物,府里却尽是魑魅魍魉。”
沈玉书心中一叹。
“签了婚书,我是否就可以离开?”
苏平又问。
事已至此,自己万不可再轻动,否则,后宅那些个少夫人,可能真的要急眼了。
“限阳京之内。”
沈玉书回答。
“笑话!不出阳京我怎么参加县试……”
苏平说到一半,突然眯起眼睛,“你们将我的户籍转到阳京了?”
除非根本不怕逼死自己,否则不可能一点念想都不给自己留。
而自己的户籍在安平县,是参加不了京县县试的,除非早就转了户籍。
“在你刚来阳京的第一天。”
沈玉书回过头来,意味深长的看了苏平一眼。
苏平瞬间遍体生寒。
第一天户籍就转到了阳京,而自己却丝毫不知情……
悔不当初……这简直就是羊入虎口。
不,即便是当初,自己也没得选择。
人家这是从一开始就吃定了自己。
只不过直到今天才彻底撕下伪装,露出锋利的獠牙。
沉默了很久,苏平终于开口,声音沙哑低沉,宛若自九幽而来。
“你之前说,只要我答应入赘,无论有什么条件都可以商量,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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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入赘,亦入国子监!
“你之前说,只要我答应入赘,无论有什么条件都可以商量,是么?”
苏平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憋屈吗?
憋屈。
自己堂堂一个穿越者,被逼到这种地步,可谓憋屈至极。
但越是憋屈,自己越是需要理智。
冲动有什么用呢?
哪怕此时暴起杀人,一换一带走沈玉书,那又如何?
沈玉书就是个传话的,真正的主谋在后宅。
更别说旁边这仆人,十有八九是武道高手。
到时候人杀不死,谋杀的罪名坐实,自己只能任人搓扁捏圆。
所以,还不如利用此事谋取好处,让这桩荒诞的‘报恩’,变成一场交易。
“可以商量。”
沈玉书点了点头。
也好奇苏平会开出什么样的条件。
“定国公大人是正二品武官吧?”
苏平开口道,“如果我没记错,国公府有一个恩荫监生的名额,而且,你是通过科举被选入的国子监,也就是说这个恩荫名额还在。”
荫监是监生名目之一,当官到了一定品级,可以指定一名后辈进国子监读书。
“你想入国子监读书?”
沈玉书双目一凛。
原以为苏平会借机要求地位、财富,或者留一子嗣姓苏,延续苏家香火。
没想到居然是入国子监读书。
“怎么?做不到?”
苏平冷冷一笑,道:“在天子脚下,国公府连囚禁良民、强逼入赘这种事情都敢做,区区一个监生身份,也能难住你们?”
“国子监的情况很复杂,你不明白。”
沈玉书眉头微蹙。
“办不到?那也行,我签奴契吧。”
苏平重新坐了下来,眯着眼睛道:“虽然国公府高手众多,夫人小姐们都被保护的很好,但……总有疏忽的时候吧?”
说完,苏平就提起笔,将奴契拿了过来,作势欲写。
这不算威胁,而是表明自己的态度。
堂堂国公府,也不可能真让苏平暗害了夫人小姐。
他只是告诉沈玉书,一旦自己真的签下奴契,便会无时无刻的谋划后宅。
虽然很可笑,但除非将苏平赶走,否则就不得不时时刻刻提防。
伤害为零,但足够恶心。
沈玉书很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面色复杂道:“此事我无法做主,你且等待片刻。”
说完便急匆匆走了出去。
那名仆人依旧如标枪一样杵在那里,全程面色平淡,目不斜视,跟木头没什么区别。
苏平背过身,目光闪烁。
国子监的情况很复杂?
这让他想起《乾书》最末尾那一段故事。
萧正单枪匹马,逼得乾帝自缢,成了大梁开国皇帝。
难道…他背后的那个儒道势力,就是国子监?
想到这里,苏平又摇了摇头。
自己去国子监,只是为了读万卷书,其他的事情与自己无关。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沈玉书才姗姗来迟。
沈玉书从怀里取出一页纸张,放在了桌上。
纸张最上方是‘监照’两个字,已经盖了大红印章,并且收执那里写的是苏平的名字。
说白了,就是国子监的学生证书。
有了这个监照,苏平不仅可以去国子监读书,更是可以跳过县、府、院小三试,直接参加平天府乡试。
“你不是沈家血脉,想进国子监读书,例监是唯一的办法。”
沈玉书告诉苏平。
例监和贡监、荫监一样,同是监生名目之一,只不过是靠捐钱纳粮得来的监生,与上辈子那些可以买的野鸡大学一个意思。
甚至例监更彻底一点。
根本不需任何读书功底,只要有路子有银子,哪怕是痴傻之人同样可以靠捐纳得来。
所以,在国子监,例监是最不受重视的一类人。
正常情况下,读书人宁可县试、府试、院试一场一场考过来,也不愿意捐监。
不过苏平可不在乎这些,拿起监照,仔细的来回翻看。
“放心吧,国子监的监照,还没人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