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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烈风寒一声怒吼,笼住马匹的烽火骁骑又席卷上来。
云逸心系西门顾采风众人的安危,不敢恋战,瞅准时机,虚晃几招,身子向后飘出,如一只展翅大鹏,落在城楼之上,一纵身,展开鬼魅般的身形,向西门掠去。
“休走!”烈风寒甩开众人,脚踏七星,运起独门身法,腾身而起,紧追而去。
无上真人一直默默地站在一旁,心中自有其盘算。此番若能擒住姬纯均,夺得梅笺信,便已是大功一件,更何况木灵弓与怀光剑对自己这修炼外丹术的散仙来说,已是至宝,诱惑力十足,今日若能夺得此二物,恐怕对修炼是大有裨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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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螳螂捕蝉
螳螂捕蝉
朝阳跃出天际的时候,云逸站在了城楼之巅,呆呆的望着遍地的尸骸。
他从没有想过,一天之中会有如此多的朋友离他而去。不管他们生也好,死也罢,他们都已远去。他从不惧怕死亡,此刻却惧怕孤独。一个孤独的人终究会在孤独中老去!
当年的他为了功名可以抛弃朋友,可以抛弃恋人,甚至可以忍辱负重,苟延残喘,因而当昔日的朋友再回到他身边时,他也没有太多的感动。
现在他却害怕了,害怕失去他们!
我们每个人都是如此,只有失去的时候,才会珍惜曾经的拥有。
大批的精卫军缓缓回撤出战场,只有零星的兵卒在默默地搬运尸体。没有人会抛弃战友,活着是兄弟,死了一样是。
烈风寒不知何时站在了云逸的身边,他并没有出手,他很少会在官场利益之间失去理智,今天却是个例外。他忽然打了个寒颤,对官场的种种有了说不出的疲倦。
“他们都死了么,”云逸苦涩的笑了笑。对于烈风寒,他并没有太多的敌意,他也很清楚烈风寒在战场上数次手下留情,否则,恐怕自己也不能站在此处了。
“不知道,”烈风寒卓然而立,淡淡的看着已经撤出西门的精卫军,脸上平静如水。
“此处精卫军是由东镇抚司的快刀节制,所以我并不明了。”烈风寒虽为北镇抚司将军,能直接统辖的却只有一万五千名烽火骁骑,而边疆的精卫军他却只有调兵权,并无统兵权,这乃是大新朝兵制改革以来的首创,虽防止了边关守将拥兵自重,却无形中使得作战中军令难以统一,致使坐失良机。
“你可知我身为八虎将之一,为何会到这荒芜人烟的大戈壁来镇守吗?”烈风寒忽然把云逸当成了朋友,很想对他倾诉,那是以前绝没有的事。自从锁阳关一战以来,他便再也没有朋友了。
云逸默默的摇了摇头,他一向对朝廷的龙争虎斗漠不关心,只是一门心思的研究各派学说,希望有朝一日能完成父亲的遗志。同窗们都嘲笑他不是当官的料,不懂官场的规矩和勾心斗角,是绝不可能爬上高位的。
“当年萧墙之乱前夜,八虎将中仅存的五兄弟盟誓效忠东溟王,答应护送他出锁阳关。不曾想事情败漏,在锁阳关,我们与守军血战数场,各有胜负。然而,最终我却还是出卖了他们!”烈风寒的眼前雾蒙蒙一片,似乎又看到了当年锁阳关前,浴血奋战,高唱“无畏”的众兄弟们。
“我趁他们在睡梦中时,悄悄割下了他们的头颅,那知被卢忠惊觉,他便拼死挥刀掩护重伤的东溟王逃走。情急之下,我一箭洞穿了卢忠的头颅。后来才知道,卢忠并没有死,只是人从此却变得疯疯癫癫,朝廷为了掩人耳目,便传旨曰卢忠匹马单刀逐东溟王百余里,因败获罪,贬为庶民。算起来,我最对不起的人,恐怕就是他了,是我害他疯疯癫癫。”烈风寒泪眼婆娑,身形委顿下来,似乎一下子衰老了不少。
卢忠疯了吗?为什么我前日见到的人却绝无疯癫的迹象。云逸明白过来,原来卢忠为活命,故意装疯卖傻,才勉强逃过一劫。
“可笑我烈风寒虽为朝廷立下了功劳,却难免被皇上猜忌,贬到这边疆苦寒之地,守着这座孤寂的铁城,恐怕老夫这一生都要终老于此了!”烈风寒长叹一声,英雄落寞之感油然而生。
“老将军,你也不必太过自责,大家各为其主,生死有命,富贵由天。只是造化弄人罢了。”云逸突然同情起烈风寒来,他也曾抛弃过朋友,也知道这种内心所受的煎熬。每个人都会做错事,但贵在知错能改。
“哈哈哈,好一句造化弄人!老夫经营多年的烽火骁骑在这一站已名存实亡,朝堂之上,恐再无我烈风寒容身之处!”烈风寒又是一声长叹,“罢了罢了,你走吧,老夫也该告老还乡,远离这是非之地了!”
“长啸声落悲风,想沧洲万里,当年归约。回首区中无限事,此意谁同商略。欲驾飞鸿,翩然独往,汗漫期相诺。滞留何事,坐令双鬓如鹤。”
一阕吟罢,烈风寒忽然长啸一声,无尽的悲怨凄凉,在孤寂的戈壁上久久回荡。
“好好好,将军私放走朝廷重犯,还有心情吟诗作赋,这份闲情逸致,却也让人佩服!”掌声骤起,从城墙的阴影下闪出一人,青丝道袍,精瘦矮小,正是无上真人。
“无上真人,此间事已了,姬纯均和梅笺信都已不知所踪,你还留在此处有何事?”烈风寒一阵鄙夷,前番无上真人将噬魂箭偷放在自己的箭囊之中,已使他颇为愤怒,此番又来此滋事,着实可恨!
无上真人似乎看穿了烈风寒的心思,抚摸着冰冷的石墙,微微冷笑,“烈将军,莫说贫道没有提点你,此刻你若肯擒下此人,仍是大功一件。”
烈风寒手中的木灵弓一展,跳下城楼,哈哈大笑,“我烈风寒岂是出儿反而之人!云逸,你还不快走。”后半句却是对云逸所说。
“烈将军是执意要和贫道,要和朝廷作对了?”无上真人故意带出朝廷,是想烈风寒有所忌惮。
一阵裂帛之声传来,烈风寒将身上的纹有烽火徽号的铠甲一把扯下身,随手扔出城墙外,怒目而视,“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我这先皇御赐的八虎将与朝廷再无瓜葛。”
“好好好”无上真人围着烈风寒连转数圈,不住的点头。
“小心!”云逸猛然心中警兆突起,大喝一声。
可惜为时已晚,眼前红光一闪,一条细如发丝的红索将烈风寒牢牢缚住,任他如何挣扎却也逃脱不出。
无上真人一阵狂笑,将手中的红索迅速收紧,“烈老头,你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过自负,我刚便已暗下手脚,可惜你虽有所觉察,却自认可以应付,哈哈哈,愚昧啊,愚昧。我这缚神索可是个宝贝,以苍背金蛛丝炼化而成,你越挣扎,它便敷的越紧。”
烈风寒又气又怒,暗骂无耻,催动真气,想要震开红索,那知果如无上真人言,红索越缚越紧,好似长在身上一般,却也一时挣脱不开。
“你若肯乖乖解下木灵弓,我便让你自行了解,否则,嘿嘿,你该明白我的手段。”无上真人摸出一张符篆,贴在烈风寒身上,念声“困”,只见烈风寒霎时如受雷击,魁梧的身子一阵颤栗,跌倒在地,双拳紧握,眉头紧锁,神情极为痛苦。
“将军,我来救你!”话犹未落,一只鎏金大斧呼啸而至,化作五道斧影,如金色的天罗地网迎头罩下,封住了无上真人的身形。
火红的头发,赤衣赤甲,正是白日里攻上城头的汉子。
“赤龙儿,快退下,你不是他的对手。”烈风寒一阵大吼。到如今能有如此忠心耿耿的手下,他的心中一阵宽慰。
所有的一切都在电光石火之间,云逸想救时,已然不及。只听“当当当”五声急响,无上真人的剑指无一例外的点在斧刃之上,赤龙儿的大斧脱手而出,打着转儿将一只栖息的秃鹫钉死在城垛上。
紧接着,飞起一脚,正踢在赤龙儿胯下,赤龙儿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将城墙撞出个大缺口,跌下城去,横尸当场。
云逸从未见过下手如此阴毒之人,一时怒向心头起,手中的怀光剑一泻而下,弧形展开,阵阵剑气,一剑快似一剑,一剑狠似一剑,席卷而来,将无上真人矮小的身子罩在一片青芒之中。
无上真人连接数招,觉得对方真气蓬勃,全不似之前的虚脱之症,知是怀光之奇效,不禁暗暗称奇。双眸紧紧盯着云逸手中飞舞的怀光剑,脸上肌肉颤动,表情十分复杂,似是喜悦,又似是吃惊。双手画圈,轻灵的身子迅速移动,时不时的打出一张张符篆,化解了云逸所发出的剑气。
兔起鹄落,两人在城墙上已变换数招,剑气将城墙划出了一道道深深的印痕,战况一时焦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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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黄雀在后
黄雀在后
几十个回合后,云逸渐渐落了下风,无上真人的每掌拍来都好似磁石一般,将剑身牢牢吸住,云逸每刺出一剑,真元损耗极大,纵是有灵剑在手,却也束手束脚,施展不开。
对面的无上真人却是左手捏诀,右手发掌,一呼一吸,皆似乎由心所发,控制自如,依然身形潇洒,浑不似云逸已是苦苦支撑。
胜负已不言而喻。
“小子,以你的修为,实在是配不上这把灵剑,不如就转赠与我,我饶你一命。”无上真人划出一道符篆将袭来的剑气悉数挡下,一阵讥笑。他自知今日夺剑传将出去,日后必遭浱于子追杀,所以招招阴毒狠辣,以绝后患。
云逸已是强弩之末,一剑挥出,只觉天旋地转,一阵虚脱,身形不由一滞,无上真人趁势而上,隔空击出数掌,云逸身形暴退,拼劲全力刺出一剑,聚满真气的剑身嗡嗡作响,一道青芒自箭身激射而出。
这一剑却并未刺向无上真人,而是向着右手边的烈风寒斜斜刺出,匹练的剑气逼得人不敢直视。
“嗤”缚神索应声而断,解脱的烈风寒更不答话,手指微动,搭箭弓上,想也不想,随着身形一连射出四箭,流星赶月直奔无上真人。无上真人显然未料到云逸有次一招,连换数次身形,才堪堪避过四箭,踩在了城垛之上,饶是如此,箭上所带的螺旋劲力让他气息翻滚,差点喷出一口血来,不由大怒,抬手向着云逸就是一道宝符,“好小子,敢坏我宝贝,找死。”
云逸的真气已然耗尽,毫无还手之力,被震起的身子带起一团血雾,向后翻出,打着转儿飞入城内,撞破了城中一户人家的屋顶,跌了进去。
烈风寒施救不及,一阵自责,引弓搭箭,“嗖”,一枝劲箭钉入城下的一棵大树之上,木灵箭的身后连着细细的藤枝,牵动烈风寒的身子向前弹出,直奔云逸着落之处。
无上真人闻声辩位,食指一弹,一颗烈火丹脱手而出,紧接着几声长啸,足尖轻点城垛,飘然而起,急迫烈风寒而去。
几声长啸听在烈风寒耳里,恍如鬼哭狼嚎一般,震得他耳鼓生疼,体内血脉喷张,终于喷出几口鲜血,向前扑去。
“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惊起,再朝阳初升的清晨更显格外刺耳。那颗烈火丹在烈风寒的身后不过寸余炸开,卷起巨大的蘑菇云,升腾而上,威力之强,竟连一丈开外的几颗大树也炸成了一堆焦炭。烈风寒也在这烟尘之中化为了灰烬。
无上真人淡笑着落下身来,“你名字当中有个“烈”字,今日死在烈火丹之下,却也不枉。”木灵弓化作了一节黑藤静静的躺在废墟之中,虬然的藤枝上还有几滴鲜红的血液,不经意间便已迅速的淡了下去,渐渐隐在了漆黑的木缝里,再也看不见了。
无上真人的目光怜惜的抚摸着不过数尺远的木灵弓,掩不住内心的躁动,果然是个宝物,如此大的爆炸力之下,竟然毫无损伤。
他忽然感到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那种感觉很奇怪,并不像是错觉,而是真真切切的感觉。“牵机针?”无上真人想到了一个人!一个他永远也得罪不起的人,遇上她,自己只得自认倒霉。
一念于斯,干笑了两声,收起刚刚摸出的几枚黄纸符篆,“上仙在此,晚辈自然不敢造次,此木灵弓权当晚辈送与上仙的见面礼!请笑纳!晚辈告退。”无上真人身形纹丝不动,全无离开之意,在没有确定身后究竟是不是自己极为忌惮的人时,他绝不会走,这是他做人的原则,绝不随意屈服与人!
身后的牵机针似乎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后背,森森的寒意让他不禁有些战栗。
一个冰若彻骨的声音在身后想起“无上真人,你是在求本仙取你的性命吗?”千余枚细如发丝的银针将无上真人粽子版般裹了个严严实实,隐隐呈八卦排列,俨然是个极厉害的阵法,青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