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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
忽的一声长鸣,笛声戛然而止,随之一个童音响起“青山老弟的“长幡八卫”果然名不虚传,金无恨领教了!”
王青山施施然从精卫军后悠悠踱出,冷冷笑道“名骚一时的无衣军副统领金无胄却缩在机关密室里,做了乌龟儿子,说出去岂不笑掉大牙!”
“难得这么多年,还有人认得老夫,可惜当年的金无胄已死,现在的金无恨只是一个行将就木的糟老头子,不知青山先生如此劳师动众,所为何事?”童音依然似乎就在楼中响起,可楼内却连半个金无恨的人影也没有。
“啪”的一声轻响,王青山将手中的白面纸扇的打开,轻摇着笑道“金无恨?不知金统领真的了无恨事吗?”
“王青山。。。。。。你到底想怎样?”那童音闻言似是有些恼怒,打断王青山,厉声喝道。
王青山却也并不言语,云袖微招,精卫军迅速让出一条甬道,一名身着老太监手捧一方七彩玉轴排众而出,冉冉立于大堂正中,轻轻展开,朗声念道“无衣军副统领威武将军金无胄接旨。。。。。。。”声音雄浑深厚,浑不似寻常太监般尖细。
众精卫军连同潘文、王青山诸人忙拂袖落跪,神情恭敬,冷冷站在当场的便只有云逸等人和那八名长幡道人。
“无衣军前副统领威武将军金无胄接旨。。。。。。。”那公公气运丹田,又是一声高颂。大堂之内静静如也,哪里有金无恨的身影。
“金无胄,你要拒旨吗?”那公公冷冷喝道,声音里杀气凛冽。
“金无胄多年前便已是冢中枯骨,现在的金无恨乃一介山野村夫,恕不能再侍奉皇上左右,还望公公体谅!”金无恨言语甚是恭敬,似乎对着公公颇为忌惮。
那公公闻言从怀中又掏出一方玉阙,小心翼翼的置于头顶,寒声道“奉皇上口谕,金无胄抗旨不尊,目无法度,所有一干人等,杀无赦!”说的斩钉截铁,毋庸置疑。
精卫军们“呼”的立起身来,黑黝黝的火统直指场中诸人,锃明的火器被刺眼的骄阳照的烨烨生辉,精卫军的火器营如此一致,显然早有准备。
云逸心知少帝必是早有诛杀金无恨之心,只是苦无口实,如今事已至此,必是绝不会善罢甘休了,第一楼内,一时间,暗潮涌动,风云骤变!
………………………………
第十章 楼内风云(下)
楼内风云
“慢着慢着。。。。。。”忽的一声呼喊,独孤朔一扭腰,从桌上跃下,话音未落,已闪身搂住了一名道人的脖子,还不忘顺手拎走桌上的酒瓶。那名道人猝不及防,已被人制住,来人身形之快,却也令人咂舌。
独孤朔眯着惺忪的醉眼,装模作样的唱了个喏,板着个脸,一本正经道“各位大人,昨晚贫道夜观天象,太微垣西番之北有将星璀璨无比,却又动荡不定,月星入太微垣而徘徊纵横,不知此天象为何意?”
此言一出,王青山、潘文脸色大变,那名太监也眉间杀机一闪而过。
《新书。律历志》有记载,紫微、太微、天市并称三垣。紫微垣是三垣的中垣,居于北天中央,所以又称中宫,或紫微宫。紫微宫即皇宫,昭示皇室的兴衰,太微垣是三垣的上垣,位居于紫微垣之下的东北方,北斗之南。昭显群臣 。天市垣是三垣的下垣,位居紫微垣之下的东南方向。昭示国之昌盛繁荣。
当今朝堂之上,少帝昏庸,权臣当道,听信权臣谗言,私加重税,恣意挥霍,又自剿灭不周山后,大肆搜捕遗党,滥杀无辜,致使朝堂山野忠臣义士,无不人人自危。独孤朔所言正是暗示君王孱弱,臣属强大,四方的军队无法节制之意。独孤朔正是暗讽身为朝廷重臣的王青山、潘文拥兵自重,让他二人如何能不暗自心惊。
“一派胡言,游方术士之言,岂能尽信。”那名公公突地冷哼一声,显是极为不屑。
独孤朔却也并不反驳,咽了一口酒,洒然笑道“冤有头,债有主,朝廷君臣之间的事情,我们这等山野村夫无暇过问,嘿嘿,还请大人高抬贵手,近日也放了我等不相干之人。”
王青山闻言心中暗暗寻思,以如今精卫军的实力,想要擒住元婴大成的金无恨已是不易,何况又有独孤朔这般精通南越傀儡异术的高手在场。
“好,我答应让你走!”
“还有他们二人!”独孤朔却也并未真醉,自然不忘带走烟铭和云逸。
烟铭适才被云逸身后激起的气劲震得弹出,体内真元如脱缰的野马,胡乱游走,闭目调息了片刻,此时苍白的脸色才渐渐有了红润。一睁开眼,便见云逸仗剑挡在身前,背后的衣衫早已被木屑划碎,甚至还有些残屑残留在背后,划开的伤口向外翻卷着,留下数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烟铭暗暗摸出一枚牵机针,冷冷的银光寒光四射。云逸背后的大穴一览无余,她却再也下不了手,她的身子仍在微微颤抖,心头如万针穿心,水般迷离的眸子交织着,阵阵剧痛,意识也恍惚了,心中暗暗问自己,难道我真的要杀了他吗?
终于,烟铭幽幽的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抬起绯色的衣袖轻轻揩拭着云逸背后的血污,温热的血透过丝袖渗进他冰冷的玉腕,她焦灼的内心已使得身体都完全麻木了。
云逸也感到了身后的烟铭,他却不敢扭头,连动也不敢稍动,他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场中的一举一动,未敢有丝毫的懈怠。
“好!散开”王青山一挥手,精卫军齐刷刷退后,让出道路。此番皇上有密旨,定要杀了金无恨,拿回“乾坤堪舆术”和“机关法诀”。王青山自然知道孰轻孰重,当然不敢为了几个无关紧要的人物坏了皇上的复兴大计。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少帝的心思,他丝毫都猜不透,年轻的皇帝看似荒淫无道,昏庸无能,其实却颇有心机,一如他父亲般雄才大略。小事不拘,大事为重。这也正是先皇武帝的风格。
“大人,云逸与烟铭乃朝廷重犯。。。。。。。”潘文忍不住出言制止。他与云、烟二人私怨颇深,云逸连杀他数名得力手下,使他颜面尽失,烟铭更是屡次袭杀于他,今日怎可白白放走这两人。
王青山不耐的打断潘文,冷然道“潘大人,这里由得了你做主么?”
潘文忙低头唯唯诺诺,退到一旁,掩饰着嘴角的一抹怨恨之色。
“谢了!”独孤朔如鬼魅般将地上残存的酒瓶尽皆搂进怀中,一招呼云逸、烟铭,迈步向楼外走去,看也不再看精卫军们一眼。
云逸这才松弛下来,以王青山的身份,自然不会食言,他回身握住烟铭的小手,有力而稳重,刚要举步,忽的劲风响起,有件包袱袭面而来,云逸忙探手接住,结扣忽的自动打开,里面赫然便是“乾坤堪舆术”和“机关法诀”两本册子。
金无恨细细的童音从楼上响起“烟姑娘,老朽曾说过,你若能再破的了我的机关阵,便将这两本奇书赠与你,哈哈哈,你可要小心收好,别被人抢了去才好!”
卑鄙!云逸心中暗骂,那些精卫军明明便是冲着此两本书而来,金无恨却将这烫手山芋转而扔给自己,且不论这书的真假,此番要想再想轻易出的第一楼,怕是难比登天。
烟铭也幡然醒悟,果然人老精,鬼老灵,这金无恨怕是早已看出自己和潘文有私仇,千方百计数次引诱自己于此,还假装承诺送书于自己,其实早便发觉第一楼已被精卫军监视,正好借烟铭来个鱼目混珠,借机逃走。
王青山眼中神芒四射,一招手,身后的精卫军又迅速将几人包围,喝道“留下书,解开衣服,让我看清楚有没有暗自夹带秘笈,如若没有,便放你们走。”
三人大惊,这等苛刻的条件,莫说是烟铭一介女流,便是云逸司徒硕两个大男人,也绝不会被人如此侮辱。
独孤朔腰杆挺的笔直,两眼一翻,冷笑道“难道钦差王大人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
“放肆!”潘文大喝一声,掌随身动,隔空便向独孤朔一掌送去,独孤朔似是怕他击坏怀中的酒瓶,竟转身以后背硬生生受了潘文一掌,身子仆的向前跌出,肩头正撞在面前的两名精卫军身上,将两人撞得直飞出楼外,七窍流血而死。
再看独孤朔,竟然安然无恙,他紧张的查看着怀中的酒瓶,喃喃道“还好,还好,酒没洒就好!”
这一招,当场的人无不骇人,潘文曾学艺于多方异士,道行不浅,刚才的一掌虽未全力施为,却也绝非轻描淡写便可化去。
“阁下是南越傀儡师?”王青山也颇为所动,这样的化功之法,便也只有傀儡术中的借尸还魂功法才能做得到,这种功法便是将对方的真元短时储于魂魄之中,并可借物宣泄的奇功。
“王大人差矣!众人皆知,傀儡师所练功法是绝不可饮酒,;我这样的酒鬼岂能是傀儡师?”独孤朔摇头晃脑的又连灌几口,嬉皮笑脸的又走进前来,与云逸站在一处。
“书,可以留下,衣服却是绝对解不得!”云逸猛地踏前一步,沧的拔剑出鞘。
王青山最后一步,阴阴的冷笑道“此事恐怕在也由不得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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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螭龙出焉
螭龙出焉
与此同时,第一楼外。
碧空如洗,死寂的莫愁湖荡不起半点涟漪,岸边第一楼外的几颗老柳嫩枝却微微摇曳。起风了,湖边长街上的偏偏新叶,被无力的卷起,在空中飞舞着,将淡淡的血腥气息挥散到草色青青的大街小巷,继而徐徐升起,浮云似乎也渐渐幻作薄薄的血色,汇成巨大的淡绯色漩涡,在新丰城的上空缓缓转动。
新丰城中静若鬼域,百姓似乎被这诡异的天象所惊吓,城中连半个人影也没有。可就在此时,一只骨瘦如柴的饿狗从街角转出,在街口伸长了脖子努力地嗅着,干裂的鼻似乎灵敏的捕捉到一丝丝血腥气息,“呜呜”的低鸣着,小心翼翼嗅探着向前,黄色的珠子在眼内直溜溜的乱转,却似乎并未意识到第一楼中的危险。
其实诱惑往往与危险同在。世间的牲畜恰恰与人一般无二,总是会被凡尘俗世的万象所迷惑,他们被诱惑着,一步步踏进恐惧的深渊里,摔的粉碎。
柳枝头的几只鸣雀似乎也这只瘦狗所担心,在枝头惊恐跳跃着,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十丈、八丈。。。。。。。三丈。。。。。。
那只瘦狗似乎终于有所觉察,忽的竖起尖耳,仔细聆听着,那双黄色的瞳孔眯成一线,被恐惧所吞噬,它的身子微微的伏下,杂乱的皮毛也根根竖起,蓬松的大尾巴夹着,如临大敌。
狗怎么有着狐狸般的瞳孔,难道它是。。。。。。
“轰隆隆”滚滚天雷忽的血般的云中响起,湖水似乎被这一声惊雷绞起,沸腾着泛起滔天巨浪,“咔嚓”闪电劈下,正击在一只画舫之上,腾地燃起巨焰,将周围的湖水似乎都要煮沸,浓浓巨焰如蛟龙出海翻腾而起将日头的艳芒也遮掩了。
那团巨焰根本不是火,而是只黄色的洪荒巨兽,带着阵阵腥臭,张牙舞爪般破水而出,将湖上的画舫撞得粉碎,凌空飞起,直向着第一楼扑来。
瘦狗的眼前顿时暗了下来,它被笼罩在了巨大的灰影中,血丝在它小巧的双眼中漫布开来,将它的瞳孔,甚至浑身的皮毛也染得血红。恐惧也在迅速占据它的脑海,它整个瘦弱的身子如同石化了一般,死死钉在当场,动也不敢稍动。
但雷声还未远去时,那灰影已落在了第一楼前,带起的飓风将瘦狗纤小的身子振起,“轰”的一声,撞破窗棂,飞进第一楼内。
那巨兽似乎并未觉察到脚下渺小的瘦狗,庞大的身子未及停转,便已纵身跃上第一楼的楼顶,巨大的身形抓在楼顶晃动,仰首向着空中的漩涡红云低低怒吼,将第一楼的琉璃瓦片纷纷震落,整个新丰城似乎都摇晃起来。
若非着座楼乃是金无恨亲自督造,恐怕早已散去倒塌。忽的又是一阵轰隆,半空中电闪雷鸣,狂风大作,漩涡般的云彩隐隐压下来,将这座城池都辉映在一片血色之中。
第一楼内此时已是地震山摇,瓦砾木柱从楼顶坠下,漫天飞舞。其实当那只瘦狗撞进楼时,众人便已觉察到异样,却没有人感出去探视,精卫军看似毫无规矩的散在周围,其实却是和那八名道人组成了一个极为厉害的阵法,将三人牢牢困在其中,如何也逃脱不出。
又是一阵剧烈的晃动,第一楼已是摇摇欲坠,眼看便要塌陷。王青山当机立断,喝道“退出楼外,再做理会,莫要放走一人!”说着话,已率先跃出。那些精卫军见主帅竟已率先脱逃,却也并不慌乱,井井有条的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