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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间有个看不清楚的大字从古佛捏指向外的掌心一闪而过,这股吸力瞬间消失,舞马才得以脱身。
擦了擦额头的汗,舞马抬首睁眼再瞧,自家还在正厅的临时试验所中,长桌一方,油灯一盏,合集摊开,毛笔在手,天下我有。
他忙在【记录】上写道:
“古佛——暂时列为禁图。”
便是方才那般一触,舞马便觉得内心平和之极,吸力卷来之时仿佛梵天之中有人召唤自己:
“投身大寺罢,修习佛法罢,方成正道啊。”
若不是舞马对发展觉学事业抱着强烈渴求,险些着了古佛的道,心甘情愿钻进他手心里面。
这个古佛像舞马迟早是要征服的,但现在他还不够资格。
古佛再不能试探了。
挂着锁链的手链、宝剑、灯芯、灯台,舞马也没心思继续撞上去砰钉子。
对于【古佛青灯图】的探索只好告一段落。
至于为什么【古佛青灯图】会忽然间从第一列降到第二列,又为什么上了三道锁链,舞马隐隐间有些猜测,留待日后验证吧。
于是实验进行到了最后一步,关于【雪月白虎图】的继续实验:
没错,在夜战烧营之后,《图鉴》里面又多了一张图。
而且是一张大部分都是彩色的图,没有挂上任何锁链——
一头浑身雪白、形貌可爱至萌的……老虎。
(
第七十五章 这回可有的玩儿了
在仔细研究了【雪月白虎图】的构造之后,舞马初步发现了五个值得进行实验的物事。
第一,一头彩色的斑纹白虎。
说彩色是因为它足底下踩着绿葱葱的草皮。
白虎目视远方,四足奋力蹬地,似乎正要抹开了狂奔。
当然,白虎足下的草皮也没有逃过舞马的火眼金睛。
第二,白虎身边飘着的一把剑柄青蓝剑身轻薄散着寒气的宝剑。也是彩色的。
看到这把很是眼熟的剑的第一时间,舞马就确定这幅【雪月白虎图】对应的觉醒徒不是别人就是宇文剑雪。
而这只萌萌的白虎便是宇文剑雪的本命妖怪。
至于【雪月白虎图】为什么忽然出现在《图鉴》里,大概与舞马救了宇文剑雪一条命有关系。
这个有待验证。
与青霞的紫青宝剑不同,舞马把这柄宝剑从头到尾瞧过一圈,没有寻到属于它的名字,姑且称呼它为无名剑。
无名剑自从舞马打开图鉴就一直不老实,剑身始终在轻轻晃动,剑锋轮廓也时而清楚时而模糊。
不知是不是因为宇文剑雪一个人待在家里睡不着没事干也在盘剑玩儿。
第三,图画顶上一弯挂云的月亮。
月亮和云彩皆是灰白二色绘成,画的有些模糊,让人觉的遥不可及。
第四,茫茫无垠的雪地,漫天还飘着雪。这个不必说全是白色的。
稍留神去看,半空中的雪花似乎还在扑簌簌往下落。也不知图鉴如何画出这般动态的效果。
再瞧雪地中央有一小片清脆的绿色,便是白虎足下那片草地。
第五,雪地一直往深了瞧,远处有个黑黑的人影,在雪中独自前行,留下一道道深深足印。
舞马这才注意到,人影是上了锁的。只不过锁链很小颜色很暗,乍一看不大瞧得出来。
而另一边白虎目视远方,似乎瞧的就是这个人影儿。
检查完这幅画,舞马头一个感觉就是这幅图对舞马的开放度应该是迄今为止《图鉴》出现的四幅图里最高的,做实验应该很有搞头。
除去有锁链加持的人影和足迹,其他四样物事舞马都打算用灰雾盘一盘,看看能不能开发出什么新的觉术。
实验的顺序也定下了,从上往下走。
舞马将灰雾驭向天空中挂云的月亮。
灰雾入了图径直冲着月亮而去,却不想越走越远,灰雾也越拉越长,眼瞅着灰雾不够用了,却连月亮的影子都摸不到。
再瞧那弯月亮,似乎更加朦胧模糊,更加遥不可及。
“得,算了。”
这弯月亮好比大学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校花,穷学生舞马短时间内高攀不起。
舞马在《实验记录合集》上做了待探索的标记,转向第二个目标——
斑纹白虎。
舞马瞧向白虎的时候,白虎显然有些困倦,瞌睡着眼睛,躺在草皮上翻来覆去。
把灰雾驭向白虎,倒是很快触到了对方的脑袋,从上往下拂去。
白虎似乎也察觉到了灰雾,先是轻轻晃动,摸到脖子的时候,浑身发痒抖了抖,接着把头扭到另一边。
“居然还有应激反应。”
舞马锲而不舍地驭着灰雾把白虎从头到脚盘了一圈,就像抚摸自家的宠物狗。
白虎先头还极不适应,打着滚,搓着草地,似乎是想止痒。
到后来渐渐适应了灰雾,愈发觉得舒适,干脆躺在草皮上享受着灰雾的按摩,昏昏睡着了。
舞马便这么盘了几圈,隐隐间瞧见白虎身上闪过一行小字——
“纵身虎跃。”
这幅情形与之前发现【袈裟暗面】【狂躁之风】的时候颇有些相仿。
舞马欣喜之下忙试着将灰雾注入【纵身虎跃】四个大字之中,却发现灰雾只是单纯注了进去却无半点异样,似乎根本不是舞马可以驭使的觉术。
再试着将灰雾分别注入每个字,换了几个角度,正着反着,歪着斜着,舞也跳了,歌也唱了,咒语也念了,根本没有效果。
结果自己这一番花里胡哨的操作,除了让白虎换了个姿势睡觉之外再无所获,不禁有些失望。
眼瞅着盘的灰雾已消耗不少,舞马又把目光转向茫茫雪地和漫天飘舞的雪花。
将灰雾投入茫茫雪地之中,感受到的是彻骨的寒冷,除此之外也没什么意思。
舞马冷得直哆嗦,连忙将灰雾撤出来,感觉灰雾都冻成硬邦邦的了。
至于漫天的雪花不可能逐个去试探。
舞马从中挑了一片大个儿的将灰雾探入,立时觉见一股浓重恨意自雪花中如利剑一般刺了出来。
舞马自感胸中一闷,把灰雾撤了回来。
草地上昏昏睡着的白虎似乎亦受此处影响,不大舒服地翻了个身。
舞马又探了三两片雪花,大抵都是这个感觉,便知道再探也探不出个花儿了。
眼瞧着白虎接连翻身两三次,显然因此睡得不大踏实,舞马便很人道主义地停下了对雪花的探索。
如此便只剩最后一样物事——那柄无名剑。
到了这会儿无名剑还在轻轻晃动,轮廓则更加模糊了。
舞马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剑中破壳而出,却被剑身禁锢中始终不得解脱。
盘到这个时候,先后走了四幅图,舞马的灰雾所剩也不是很多,索性将剩余灰雾尽数投入无名剑中。
触剑一刹那便觉见一阵刺魂之寒袭来,浑身骤然发冷直打哆嗦,强忍住寒意再往里探才发现剑身之内又是一个广袤世界。
此界之内亦是飘着无穷无尽的雪花,但下方却没有大地,头顶没有尽头,唯有到处飘雪。
天空中刮着猛烈的风,却并非只朝着一个方向,而是东南西北上下风想怎么刮就怎么刮。
故而天空中的雪花被风卷着亦是没个准向,有的朝东,有的朝北,有的朝上,而且是成白上千股风头一起瞎飞,凌乱极了。
舞马的灰雾潜入剑中空间,便好像一片巨大的灰云降临此方天地,漫天飘舞的雪花,朝向无定的风都变得渺小极了。
舞马寻了一片雪花将一丝灰雾探入,这回却没有察觉方才那般恨意,只能觉见源于自然界的酷寒与纯净。
舞马隐隐觉得无名剑之所以轻轻晃动一定与剑内这些胡乱溜达的劲风大有干系。
他想了想,干脆将灰雾自上而下整个降落,便是压着那些行无定向的风也通通朝下而去。
压了不知多久,忽然觉得四周渐渐暖和起来,一股热浪自下方滚滚而来。
舞马便猜测这些风之所以胡乱飞窜与下边这道热浪大有干系。
他有心接着往下瞧瞧,驭使灰雾继续下探,压着压着,一股朝上刮着的风借着热浪忽然一头扎进灰雾之中,紧跟着乱七八糟的风趁势竟相冲入灰雾之中,搅得灰雾一瞬间也乱了起来,风卷云动,如临末世。
“这回可有的玩儿了。”
舞马嘟囔着,一边观察风的行向,一边驭着灰雾强把一道道乱飞的风按着风向风速归拢到一起……
这是浩大而又细致的工程,也是强迫症患者的悲哀。
……
晋阳城另一处院落里。
一间四面白墙、布置极其简单的屋子内,宇文剑雪刚刚度过的这个夜晚,真是邪了门……
(
第七十六章 没有天赋努力的人只会笨死啊
昨晚夜袭的时候宇文剑雪就觉得自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的心绪一直平静不下来。
而这样的不平静起始于营救俘虏的时候,当黑衣人一剑扎向自己心口,宇文剑雪已经做好了一脚踏入黄泉的准备。
便在这时舞马一把将她拉开。
舞马抓她手的一刹那,宇文剑雪感觉抓住自己的是一团炙热的火。
这种炙热很温暖很救命。
就好像一个积年累月赤手赤脚行走在冰天雪地里的人,一双手冻得比北国的坚冰还要寒冷,却忽然触碰到了极其温暖的物事,热烘烘的舒服极了,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当然久久不愿放开。
“怪不得,”宇文剑雪暗想:“他要我把手放开……可我却舍不得。”
松开舞马的手以后,宇文剑雪胸口好像被一支无形箭矢射中,那股子强悍的冲击力搅得一颗心左摇右晃不得安宁。
从突厥大营往晋阳城里撤退的时候,宇文剑雪按着唐家二郎的号令,浑然不觉地在两军之间放出去一道雪花凝成的剑。
雪剑在空地上毫无方向乱窜,轨迹根本不可捉摸,搅的突厥军不敢追身前进,旁人以为是她有意为之,师傅夸她这一手妙的很,却不知那时候她根本无心断后。
退入城门之后,宇文剑雪借着感谢救命之恩的由头强与舞马说了几句话,说完之后心绪更不得安宁。
别了众人,她一路往自家返去,脑子里想的全是突厥大营里那只手一把将自己拉开的那一幕。
那只手真的好暖和。
暖进了她的骨头里面。她需要这样的温度。
宇文剑雪想着想着连自己什么时候到了自家院落,怎么进了门,如何盘腿坐在床上都想不起来了。
宇文剑雪的家很简单,没有几个像样的家具,没有花草摆设,没有女孩子喜爱的红红绿绿的装饰。
院子里放着一排各式各样的兵器,那是她还未曾成为觉醒徒之前练武用的——当然现在也没落下。
院墙上安了一个箭靶,靶心被扎的千穿百孔早该换了。
而她的闺房更是简陋到极致——白墙四壁,唯床一张。
师傅每次过来看见她在院中苦苦练功,总要念叨她根本没有姑娘家的模样,不会收拾,不会摆弄。
“你这……不就是苦行僧的日子嘛。”
师傅摇摇头,看着她的面庞常常念叨着:
“你也就是随了你娘得好,要不然得邋遢成什么样子。”
其实,哪有女人不爱漂亮的。
宇文剑雪怀里暗装着一面镜子,床底下则藏着一个梳妆台。
她每日早早醒来洗漱打扮,一定要让自己漂漂亮亮的才好练功。
只是她给自己预留的打扮时间很短,抹粉涂脂跟打仗一般,这样才能留出更多的时间练功。
宇文剑雪有大仇未报。仇主便是当今天子杨广。
她苦苦练功自然是为父为族亲报仇。
只是想找天子报仇那可太难了,得越过千难万阻,跨过千军万马。
师傅早就给她明说了,觉之一道从大业元年至今诸人的探索来看,似乎单靠练功与修为本领的长进没有什么直接关系,也没有道家一般采纳天地元气增加自身法力的说法,并不是每日苦练哪一天便能忽然多出一门觉术,或者修为有所精进。
反复练习某样觉术,只不过能让这一门觉术用得熟练一些,对战之时更加得心应手一些。
“那我等修行靠什么?”
“悟性。”
“没有悟性怎么办。”
“机缘。”
“机缘也没有呢。”
“那就等死吧。”刘文静道:“笨到这个地步,运气又不好,还当什么觉醒徒,回家卖烧饼生孩子罢。”
“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