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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员外愈发惶恐,哭丧着脸道:“这位巡查明鉴,小人绝对没有诋毁贵教啊!”
那汉子嗯声道:“所以韦老爷才能留住性命呀,不过正所谓‘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你毕竟跟这名诋毁神教的妄人有勾连,所以该怎么做很明白吧?”
那员外赶紧道:“明白明白,小人自愿捐出一半家产给贵教,衷心盼望贵教兴旺发达。”
那汉子皱了皱眉,淡淡的道:“一半啊……韦老爷你确定吗?”
那员外察言观色,期艾着道:“一半还不够吗?那巡查的意思难道是……”
那汉子微笑道:“你猜对了,我全都要。”
眼见那员外面色惨变,他又慢条斯理的道:“韦老爷可以先考虑考虑,我等着。”
那员外心下挣扎,虽然自知性命要紧,却又不想放弃万贯家财。
那汉子看他半晌不答,似乎也生出些不耐,于是干咳一声道:“韦老爷不想破财免灾,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最多是跟马孟尝一样吧。”
那员外猛的哆嗦了一下,想到先前白马山庄灭门的惨状,终于还是屈服道:“小人不敢,小人情愿献出全部家产给贵教,祈求贵教饶我一家老小性命。”
那汉子欣然道:“这便好了,识时务者为俊杰,退一步海阔天空,韦老爷的确懂得审时度势。”
那员外听他用自己先前的话来调侃自己,心头更痛得好像在滴血,那汉子也不多言,押了他便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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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食客见事情告一段落,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但一个个都是噤若寒蝉,哪还敢再有半句议论,结过账便各自回房去了。
少顷有仵作前来验尸,当场定了饮酒暴毙,拖那江湖客去乱葬岗一丢了事。
岳啸川看罢事情始末,心中也十分愤慨,只恨对方下给那江湖客的毒太过猛烈,竟无暇以师门解毒丹解救。
至于那员外虽然遭了池鱼之殃,但好歹阖家性命无碍,眼下毕竟形格势禁,倒不必强行干涉。
及至中夜时分,一条矫捷人影悄然出现在乱葬岗,没费多少功夫便寻到了那江湖客的尸身。
来人自然便是岳啸川,轻叹声中拔出那江湖客的佩剑,不一刻便挖好一座墓坑,又小心翼翼将他安葬了进去。
可惜的是与那江湖客只有一面之缘,既不知他的姓名,也不知他的出身。岳啸川踟蹰片刻,终是在切好的木牌上刻下一行字迹——
“江湖豪士,不畏邪恶,壮烈捐躯,流芳千古——后继者岳某敬立。”
刻罢将木牌插在坟头,又恭恭敬敬施了一礼,岳啸川正待返回客栈,忽然间却又心中一动。
那悬首青石牌坊的两人,其中一人是附近白马山庄的庄主马孟尝,其人一向仗义疏财,足可称得上一名豪杰。
另一人的来头却比他更大,听起来正是八荒御武寨的八位寨主之一,人称“傲雪桀锋”的范鲲鹏。
此人在八位寨主中虽只行末,但一手五行剑绝技出神入化,净宇教多名魔头丧在他手,可谓恨之入骨。
八荒御武寨盘踞太行、称雄河东,虽然也隶属黑道,行事却远比净宇教光明磊落。
尤其此刻同仇敌忾,岳啸川更对范鲲鹏生出同情之心,再加上那位马孟尝的缘故,又怎能坐视这两人的头颅继续示众?
岳啸川主意已定,趁夜返回城中,直奔先前那座青石牌坊。
这时天空中又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连绵不绝,偶尔还传来几声闷雷。
长街上不见半个人影,只有雨水滴落溅起的涟漪,别见一派清幽静谧。
岳啸川来到牌坊前面,正待攀援而上,将两人的头颅取下。
此时却忽听一声冷笑入耳,紧接着四周一阵飒飒风响,竟有十几名黑衣人自隐蔽处跃了出来。
岳啸川心头一凛,背靠牌坊观察形势,只见那些黑衣人已经将自己团团围住。
领头一人正是先前在客栈中遇到的那位“巡查”,只听他又发出一声冷笑,负手而立间满面倨傲之色,分明已是成竹在胸。
………………………………
第0042章 血手黑煞
隐约觉察对方似已结成某种阵势,岳啸川虽然艺高人胆大,却也没有掉以轻心,只是沉声道:“深夜还能在此守株待兔,魔教御下之严的确名不虚传。”
那位“巡查”见他并无丝毫慌乱,毕竟也收敛了几丝倨态,上下打量间微颔首道:“今日我见过你,看来果真是神教的敌人,你跟范八到底有何瓜葛?”
岳啸川冷冷的道:“想知道我的来历,你不妨先报上姓名,我刀下还未收过无名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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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巡查”仰天打个哈哈道:“好狂的口气,那便让你做个明白鬼,我乃神教巡查,‘血手黑煞’郁必谐。”
岳啸川微哂道:“玉辟邪?倒真是个好名字,只可惜与你的人品不配。”
郁必谐呸声道:“泼贼还敢逞口舌之利,我看你多半是八荒御武寨的余孽了?”
岳啸川摇头道:“你错了,八荒御武寨中人,我一个都不认识。”
郁必谐微讶道:“哦?那你是受过马孟尝的接济?”
岳啸川依旧否认道:“并没有。”
这下郁必谐可糊涂了,咂咂嘴道:“那你是灌多了黄汤,大晚上闲着没事干,想把这两颗人头拿回去熬汤醒酒?”
岳啸川一正色道:“英雄豪杰死不瞑目,我等同道中人岂能坐视,自然要好生安葬。”
郁必谐愣了愣,嘿嘿冷笑道:“好个同道中人,那我正好送你去跟他们一道,免得黄泉路上太过寂寞。”
他说罢便撮唇发出一声厉啸,那十几名黑衣人立刻一拥而上,各持兵刃向岳啸川身上招呼过来。
这些黑衣人所用的兵刃或长或短、或轻或重,进退攻守都极有法度。互相之间呼应紧密,招式配合异常娴熟,虽无一人可称高手,战力却着实不容小觑。
岳啸川初出茅庐,不欲过早显露锋芒,于是也并未拔刀,只以徒手沉着应对。
郁必谐却道他是仓促之下不及拔刀,哂然之余又高叫道:“弟兄们都下死手,今晚做了这泼贼,以后半个月都不用值夜。”
一众黑衣人闻言更加抖擞精神,短刀飞斩,长矛突刺,大斧狠劈,重锤怒砸,招招都不离岳啸川周身要害。
如此缠斗片刻,岳啸川渐渐发觉对方的攻势竟有些熟悉,蓦地想起梦境试炼中的金俑棋阵来。
这一来他心下有谱,须臾便觑出阵势关窍,应对也愈发游刃有余。
一众黑衣人使出浑身解数,却始终奈何不了岳啸川分毫,各自也禁不住生出焦躁之心。
郁必谐旁观者清,赶紧出声喝斥道:“弟兄们不要乱了阵势!天机神王的法阵精奥莫测,这泼贼就像如来佛手心里的孙猴子,凭他多大本事也逃不出来。大伙儿都给我加把劲,做了他人人赏银百两。”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众黑衣人更加都杀红了眼,攒刺劈砍莫不使尽全力。
岳啸川乐得以逸待劳,封挡驱避看似险之又险,实际却是大有余裕。
如此又斗了几十招,一众黑衣人体力虚耗,多数已经是气喘吁吁,再难保持阵势圆转。
岳啸川暗道凡人毕竟不及金俑坚固持久,眼下既然敌势已弱,自己合该冲阵将军了。
心中主意已定,岳啸川便觑准时机,径以空手入白刃之法夺下一口单刀。之后唰唰唰三刀快斩,霎时只听得连声惨叫入耳。
三名黑衣人颈间热血飞溅,当场扑地完纳劫数。余下的黑衣人见状大惊失色,阵势也愈发不成体统。
岳啸川对这班净宇教的爪牙殊无留情之意,心中默念一声天佛赦罪,单刀挥舞带起一片血雨,眨眼间已将之斩尽杀绝。
郁必谐全没料到岳啸川的能为竟强悍如斯,等他反应过来时所有手下皆已命归阴曹,这下可由不得他心胆俱裂,连句场面话都无暇交待,转身拔腿就跑。
岳啸川岂容他脱逃,便即腾身追上,孰料此时猛听一声尖叫传来道:“当心暗器!”
岳啸川登时一凛,耳边陡听嗤嗤风响,竟是几十道细小寒芒由郁必谐背心激射而出,带着幽幽乌光直奔他面门而来。
岳啸川暗叫一声好险,百忙间拧腰偏头一让,那一蓬寒芒擦着他的鼻尖掠过,明显还能闻到一股腥味,上面分明淬有剧毒。
郁必谐自知能为不及岳啸川,保命的杀手锏也告失效,一时直恨得牙根发痒。
转目恰见到一名蓬头垢面的小乞儿缩在左近,方才也正是他喝破了暗器机关,郁必谐心中着实恚怒难平,暴喝一声疾扑而上,举掌便要将那小乞儿击毙。
所幸岳啸川轻功超卓,猛一提气赶在他前面,接着回手一刀霹雳怒斩。
郁必谐识得厉害,只能暂避锋芒,虚晃一招闪身飘退,双掌平举在胸前严阵以待。
岳啸川打眼觑得分明,只见他掌心赤红如火,必是练了什么奇异掌力。
果然此时又听身后的小乞儿道:“大叔小心,这血手黑煞有两门绝技,一门是无影无踪的黑煞神针,另一门便是这剧毒血手印。”
郁必谐闻言又气又恨,怎料自己的底细竟被一名不起眼的小乞儿叫破。
岳啸川也心生感激,微颔首道:“多谢小兄弟提醒,你且躲远一些,免遭池鱼之殃。”
那小乞儿并不啰嗦,道声晓得便拔步跑走。
郁必谐怪眼一翻,冷笑着道:“好个泼贼,居然是深藏不露,连我都着了你的道。哼……你到底是哪门哪派,背后又是何人指使,居然敢跟神教作对?”
岳啸川淡淡的道:“我不仅要对付魔教,还要斩杀魔教教主,至于我究竟是哪门哪派,你却不必知道了。”
郁必谐登时一滞,随即仰天笑道:“好泼贼,连哪门哪派都不敢说出,凭你也配挑战教主?”
岳啸川不想跟他废话,单刀一探沉声道:“有何本事尽展吧,否则魂归地府再来怨叹便迟了。”
郁必谐呸声道:“泼贼少要卖狂,我乃魂殇神王亲传弟子,杀你易如反掌,还是你去跟阎罗王报到吧!”
心知此番难得善了,郁必谐索性鼓起余勇,掌中带起一片红光,向着岳啸川猛攻而来。
岳啸川冷哼一声,单刀舞动好似银蛇乱闪,径与郁必谐战在一处。
郁必谐虽然能为不及,但血手印蕴藏剧毒,带动的掌风也腥气逼人。
岳啸川不敢大意,脚下暗踩八卦迷踪,始终与对方保持距离。单刀进手则势若雷霆,回防守御又滴水不漏,全不给郁必谐可趁之机。
郁必谐徒然攻势威猛,场面上却落于下风,想要脱身更是痴人说梦。
岳啸川刀舞连环,飒飒刀光将郁必谐完全笼罩其中,蓦地只听嗤啦声响,郁必谐胸前的衣衫已被刀锋划开一条口子,登时血光迸现。
郁必谐闷声惨哼,自知久战之下有败无胜,念头数转间把心一横,暗自提运十成功力。
掌中红光愈发炽烈,刺鼻腥风漫卷周遭,郁必谐正是孤注一掷,狂吼声中双掌齐出,一道赤红漩涡怒卷向岳啸川。
岳啸川不敢强撄其锋,单刀一晃闪身飘退。郁必谐已经拼上全力,岂容对方稍有喘息,咬紧牙关追袭而上。
赤红漩涡更加磅礴激涌,猎猎罡风刮起一片雨幕,将他全身包裹在红雨之中,委实诡异绝伦。
岳啸川心知那雨水里也蕴含剧毒,不由得脸色一变,索性转身疾掠而去。
郁必谐精神猛振,又岂能不乘胜追击,脚下一点欺身直进,剧毒血手印便要对着岳啸川背心击落。
此时岳啸川已奔至那青石牌坊前,倏见他飞起一脚蹬在石柱之上,接着身形逆势鱼跃而起,恰好翻过郁必谐头顶。
郁必谐只觉眼前一道白影闪过,双掌击空之际后颈猛的一凉,定睛处已只余冲天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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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3章 夜祭英灵
一颗斗大的头颅飞上天际,郁必谐的身子晃了两晃,终于颓然仆倒。掌心的红光已经退去,颈中流出的鲜血却将身下的雨水染红,看起来委实触目惊心。
岳啸川稳稳落地,伸手接住郁必谐的头颅,回想此战虽然并非艰难,但对方精擅阵法毒物,自己能够全身而退多少也有几分侥幸,倒不可看轻这班魔党。
这时又见那小乞儿一路小跑着趋近过来,方才他亲见郁必谐授首,当真对岳啸川佩服得五体投地,脸上带着三分兴奋和七分崇拜,郑重躬身为礼道:“恭贺大叔格毙血手黑煞,这恶贼的确死有余辜。”
岳啸川忆起正是这小乞儿提醒自己防备暗器,此刻又见他彬彬有礼,愈发心生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