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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少年道:“庐山。”
徐、蔡两门客不期而然互望了一眼,目光中全都露出些许讶异之色,蔡姓门客接口道:
“请问少侠师承是……”
黑衣少年有点不耐烦,道:“要见贵堡一名总管,是不是必须要接受这种盘问?”
蔡姓门客咳了一声道:“当我们通报进去时,我们总管,他自然希望知道,想见他的人是谁。”
黑衣少年面孔微抬道:“姓辛,来自庐山这样还嫌不够么?”
徐姓门客忽然偏过脸去,眼色一使,大声说道:“我们总管今天好像不在吧?”
蔡姓门客会意,点头说道:“是的,好像……”
黑衣少年递过一张纸片,淡淡说道:“不在也没有什么关系,等贵总管回来时,将这个拿给他过目一下,也就可以了。”
语毕不容两名门客再有若何表示,身躯一转,大踏步而去。
徐、蔡两门客展开那张纸片,匆匆看完,不禁脸色大变,同时脱口喊出一声:“不好!”
蔡姓门客促声道:“快,快追!”
徐姓门客飞步奔赴广场,冲向桑林中,高声喊道:“辛少侠,辛兄弟……”
可是,林中哪还有什么“辛少侠”或是“辛兄弟”的人影?等徐姓门客追出桑林,黑衣少年辛维正业已走完长堤,到了五十丈开外的湖岸之上。
徐姓门客不意“黑衣少年”脚力如此惊人,自知追赶不及,怔怔地发了一阵呆,只好颓然回转。
辛维正负气掉头,重新回到城中,内心一时颇感委决难下。
就此离去吧?想想未免不值。同时,最主要的是,离开岳阳,又还有什么地方好去?
他这次来,另有目的,原犯不着跟那两名门客怄气,可是,一个人的性格,是天生的,对某些地方,以及某些事情,看不惯就是看不惯,受不了就是受不了!
所以,他现在走在冷清清的大街上,并不如何后悔。他这时只是在暗暗盘算,下一步该怎样走?摆在眼前的路,计有三条:一、回武功山,看看师父,顺便再请求指示。二、去香花岭,找笔掌双尉,警告那对表兄弟;慎防无妄之灾。三、到襄阳五雅庄,去找那位糊涂得可恼又可爱的“糊涂伯”!
太阳渐渐升高,两街店门,纷纷开启,辛维正信步走着,不知不觉走出了西城门。
朝阳映照下的洞庭湖,碧波万顷,浩瀚无际,在茫茫雾气中,波澜起伏,有如无数金蛇游窜……
辛维正眼界一宽,神思顿朗。
他终于在刹那间作成决定,三条路,一条也不走!
他下得山来,先后才不过月余光景,如今两手空空,一事无成,回山之后,将拿什么向师父他老人家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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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紫凤还巢背人泣
终于,来客出现了!
郭老头走在最前面,平板的脸孔上,不见任何表情,一双毛刷似的眉毛,则比出棚时皱得更紧。
跟在老头身后的,是两名神情黯淡的长衣中年人。
看清那两名长衣中年人的面孔,辛维正目光一直,情不自禁地脱口发出一声轻噫,整个人随之当场一下愣住!
两名来客,闻声抬头,也是猛然一呆。
郭老头则更不用说了。他张大‘双眼睛,望望辛维正,又望望那两名来客,好半晌才开口道说:“咦,你们三位现在是先由我老汉来为你们介绍?还是由你们三位先为老汉我引见一番?”
辛维正收神笑了笑,说道:“晚生个人支持你老建议的前半段!”
老人头一点道:“好!”
旋即爽然指着两名来客道:“这一位:‘风雨棍’徐一鹄。这…位阴阳镖蔡伯坚。同源不同枝,均为南海门下,合称‘南海双杰’,现为‘金汤堡’幕客。老汉郭守朴,便是介绍他们两位进入金汤堡的推荐人!”
辛维正先前之怀疑没有错,这郭老头果然也是道中人!只有一点令人意外的是:他决未料及这座果园竟是属于金汤堡所有!
不过,附带的,另一谜团,至此算是解开了。便是昨日岳阳楼上那批伙计,何以会对这老头那般礼敬。
金汤堡出去的人,还有什么话说?
郭老头说完,这时又转向徐蔡两人道:“如今可该轮到你们两个开开口了吧?”
老头这种语气,引起辛维正很大的兴趣。因为老家伙此刻说的,纯然是一派长辈口吻。
而两人之能进入金汤堡,又是出于老家伙之引荐,可见这老头在金汤堡虽然只是一名看园人,但如将他的名字排到扛湖上,恐怕就要大大不同了!同时,即以金汤堡一堡而言,老家伙以一名看园人之身份,却能向堡方推荐僚属,这又岂是其他大户人家,任何一名园丁,所能做得到的?真是好不“奇特”的一名“看园人”!
这时只见那位风雨棍徐一鹊,非常窘迫的朝辛维正望过一眼,苦笑了一下,肩胛徽耸道:“我们兄弟今天卷铺盖”
辛维正闻言一愣,张目失声道:“怎么说?就为了……两位……别是开玩笑的吧?”
郭老头也是一阵意外,忙道:“从头说说清楚!”
阴阳镖蔡伯坚接下去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昨天一早,这位辛兄弟登门要见钱总管,正轮着我们两个值勤,为了双方一时语言不投,这位辛兄弟一怒拂袖,直到临去之前,这位辛兄弟才交出紫风姑娘一张亲笔字条……”
郭老头皱眉低骂道:“该死!”
这一声该死,也不知道骂的是谁。既像骂徐蔡两人不该任童简慢来客,亦似责怪辛维正既有凭条为何不早交出来?
阴阳镖蔡伯坚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们见了紫凤姑娘的手条?不由得……咳咳……
之后,一鹄追出去……可是,我们这位辛兄弟脚下快得很,一鹄才出桑林,他人已越过长堤。”
郭老头止不住朝辛维正溜了一眼,点点头道:“好,说下去!”
阴阳镖蔡伯坚继续说道:“我们两个知道这个麻烦惹得不小,便决定立即去见钱总管说明一切。
郭老头点点头道:“做得对!”
阴阳镖皱了一下眉头道:“可是,就在我们商量好了,准备返身人堡之际,湖堤上鸾铃响起,紫凤姑娘突然回来了。”
辛维正轻轻挪动了一下身躯,但忍住没有开口。
郭老头似乎有点着急,忙叫道:“那就马上告诉那丫头呀!”
辛维正耳膜感到微微一震。
就他所知,霹雳子金鹏举膝下,似乎只有一个女儿;不论人前人后,他都想不出这郭老头凭什么可以对那位金大小姐使用这种不敬的称呼!
风雨棍徐一鹄回答道:“我们这样做了……”
郭老头急问道:“丫头怎么说?”
又是一声丫头!足证刚才并非一时失言,而是这种称呼在老家伙业已成为习惯!
阴阳镖蔡伯坚苦笑了一下道:“紫风姑娘要是说了什么,我们现在电就不会跑到这里来了,我们人堡,已非一日,哪有不清楚这位姑娘的脾气之理?她骂你,骂得愈凶,也忘得愈快,怕的只是,她瞪你一眼,掉头就走!”
郭老头显得很多余的,皱皱眉问道:“结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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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轻言御凤凭灵舌
金紫凤咭咭一笑,掩口道:“虽然我一时还想不出来,你是在指哪件事,不过,这且不去管它,我答应原谅你就是了!”
辛维正尽量忍住不让自己笑出来,接着道:“姑娘误会了。”
金紫凤益发笑不可抑道:“不是向我认错么?”
辛维正头一点道:“是的,在下指的是贵堡徐、蔡两位。曰为在下昨日来此时不先出示姑娘那张条子,反而跟他们大吵一场,心中愈想愈过意不去。如果在下就此一走了之,也倒罢了;而今共事于一堡,不设法据实解释一下,总觉不妥。”
金紫凤一怔,旋即皱眉道:“他们走了啊!”
辛维正摇头道:“不,他们两位,如今可能还在百珍园。”
金紫凤又是一怔,道:“你是说”
辛维正点头道:“这正是我此刻急着赶来找姑娘的原因,不然我也不会知道姑娘已经返堡。”
金紫凤甚为迷惑道:“你既见着他两位,为何不当面解释一下?”
辛维正叹了口气道:“那还要再找您金大姑娘干什么呢?我不是说得明明白白,虽然心底自知不是,却往往无法……”
金紫凤拦着道:“好,好,别噜嗦了。你干脆说了吧!要我代你怎样做?”
辛维正迟疑了一下,才道:“哦,咳,很想请他二位到岳阳楼去喝一杯,但是,心中很矛盾,又怕他二位……唉……我真不知道,这该如何说才好。”
金紫凤伸手一拉,叫道:“看你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真叫人泄气,走,就算我金紫凤请他们,也没有什么了不起!”
走出接待室,金紫凤向一名堡丁招手道:“过来!”
辛维正道:“喊他干什么?”
金紫凤道:“备马。”
辛维正道:“这么一点路,走走岂不更好?”
那名堡丁走过来打躬道:“金福听候姑娘差遣!”
金紫凤手一挥道:”去吧,没有什么!”
那名堡丁愣在那里,只有一双眼睛在不住眨动。他大概这一辈子也想不透,他们这位姑奶奶今天这一声“来”,和一声“去”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金紫凤不理那名堡丁会有什么想法,伴着辛维正径向堡外走来。来到湖边桑林中,辛维正不禁啊了一声道:“好凉快!”
金紫凤指着堤旁一片树荫,笑道:“明天我们就在那里钓鱼好不好?”
辛维正笑笑道:“改后天吧!”
金紫凤转过脸来道:“为什么?”
辛维正笑道:“别忘了明天是我的一个大日子啊!”
金紫凤菱唇微披,哼了一声道:“怪谁?全是自讨苦吃!”
辛维正笑了笑,没有开口。
他由明天的“考核”,不禁连带想起那位尚未谋面的“钱总管”。“考核”之内容如何?“钱总管”又是怎样一个人?他想问却又忍住。因为他不愿被小妮子误以为他是“情虚”!
就在这一瞬间,他匆匆由钱总管今天不克分身,接着又想到侯府那封书函那是一封什么性质的书函呢?
辛维正向前走了几步,转过脸去道:“在下想问一件事,未知是否得当?”
金紫凤漫不经意的点头道:“问吧!不论得当与否,保证不打你嘴巴就是了!”
说着,轻轻一纵身,伸手摘下一串熟得发紫的桑椹;自己先尝了一颗,然后转身一托,掩口咭咭笑道:“吃过没有?”
辛维正暗笑:没有吃过?真是说笑话。武功山上,别的不怎样,就是桑树多,桑椹当饭吃,都吃过!
当下扯了两三颗,纳人口中,边吃边笑道:“药经有言:桑乃箕星之精,其英华尽在于椹,功能利五脏关节,生津止渴,安魂镇神,耳聪明目……”
金紫凤止不住咦了一声道:“你好像样样在行嘛?”
辛维正微微一笑道:“为馋嘴找个动人的理由罢了。”
金紫凤玉颊一红,嗔道:“谁馋嘴!”
辛维正自知“交代不清”,如果加以分辨,可能“越描越黑”。乃决计采取“围魏救赵”、“以攻消攻”的方法来化解!
于是,点点头道:“姑娘这种规避问题的策略,的确令人赞赏!”
金紫凤一愣,眨着眼皮道:“我……这话怎么说?”
辛维正侧转脸道:“我说馋嘴,本来是指我自己,就算话没说清楚,姑娘也只占着一半,如今竟欲大兴问罪之师,其非为转移话题而出此,尚复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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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此去非时有缘故
钱总管命榻后长随倒来两杯茶,与辛维正一人一杯,喝过茶后,继续问道:“接着可否谈谈老弟之师承?”
辛维正欠身道:“敬如尊命!”
口中虽是如此说,心底下不期然一阵紧张。
钱总管温容道:“令师何人?”
辛维正答道:“他老人家自称:关东无名叟’,事实上是否如此,晚生不得而知。”
钱总管哦了一下道:“这话怎说?”
辛维正答道:“晚辈幼失怙恃,依一堂房叔叔为生,约在晚生六七岁时,家师来到邻村,称晚生为可造之材,愿意义务指点晚生武功,直到年前,他老人家突称有事,须即他去,并言晚生凭这一身筋骨,谋生不难,言毕飘然而别,虽经晚生坚请,亦未得遂追随侍奉之愿,于今思来,犹感怅然……”
钱总管颔首道:“武林中尽多怪人,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