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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夏首领们的反击强而有力,嘲讽者不想多费口舌,只是依旧告诉他们,你们这些人懂什么三王制,权利交给你们的手上,你们怕是转头就要重新恢复奴隶制度,再启用自己的心腹,亲近奸佞而远离贤臣,等到死后,还要传位自己的儿子。
这里变成了骂战现场,在戏剧院的门口,遭到了战士队的口头警告,双方不欢而散,而诸夏的一部分首领实在是气不过。
“一定要在大会上,对这件事讨要个说法!”
“这些贤人,实在是眼高于顶,仿佛我等不是诸夏之文明人,而是外邦之原始人!以这种态度,还能自称为贤吗!”
但也有人冷静下来之后,觉得有些话,是正确的:
“他说得也有道理,即使帝放勋真要禅让,也是以成绩来说话,我等这些人与帝放勋并不熟悉,彼此之间都从未见过,如果没有过硬的成绩,怕是不能登临三王之位。”
“各位,难道这些年来,没有与指派的州牧,进行过作对吗?”
这话出来,很多首领都面有难色。
若说没有,那是胡扯,州牧前来夺取权利,而且还有自己的武装,和本地的势力自然会避免不了摩擦与冲突,故而这几年来,牧的工作在不少地方都受到多多少少的阻碍,想要完全分化当地顽固的氏族势力,各个州牧还有很长的路,和很多的工作要做。
这些首领们,统领们,他们就是旧时代的顽固分子,就如同长在身上的瘤子。
他们欲除掉州牧而不敢,州牧又何尝不想除掉他们?
“但不论怎么说!我等也终究是诸夏之人,哪怕没有三王之位,重臣之职,起码也能混到?难道他就不顾忌我们的反抗,退出诸夏?”
“退出?我笑了,当初是谁把你们威逼利诱,活活抓进来的,都忘了是吧!”
有人嗤笑不已,对身边的几个说昏话的首领,拉开了一定的距离,似乎在撇清关系。
狗阿载那种霸道性格,他能给你发个共享链接,把你拉进群来,已经是很给你面子的事情了,你还想和他讨价还价?
你退群试试?
当然了,对于妘载来说,你退不退群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块地没退群就行。
那些聒噪的首领们,这时候才闭上嘴巴,安静下来,觉得非常憋屈。
明明进入诸夏的土地,成为诸夏的一份子,却不允许退出,纵然诸夏联盟在生产上给予了许多的帮助,但是对于首领们来说,权利才是保证自家以后不会沦为平民的重要宝物。
南海的珊瑚漂亮,但是不能吃;草原的水草丰美,但不能用来耕耘。
每一种或有形或无形的东西,都有它自己的用法与用处,能给需要它的人所带来的利益和好处,也是完全不同的。
廪君在夏至之后的某一天,也抵达了陶唐,他扛着两头羊,一路上跋山涉水,但作为天下有数的高手,即使肚子已经变得稍显肥胖,即使大腿上已经生出赘肉,但他依旧力气无双。
两头羊一路上经历了风驰电掣般的心跳旅程,这辈子也没想过,出门旅游一次居然还是被人扛着走的。
他扛着两头羊,风尘仆仆的到来,可在看到陶唐城池的时候,呆滞了许久。
事实上,廪君一路上的见闻,已经让他有些怀疑人生。
天下的建设,每一处都比武落终离山超出太多,那些村社、据点,里面人员之繁华,聚集的部落之多,简直是闻所未闻,而越是靠近中原,宽阔的大路就越是多,大型的据点也越是繁荣。
直至来到陶唐之地,廪君看着这不应该出现在人间的天神之土,沉默良久之后,居然失去了进城的勇气。
他是扛着两头羊,来羞辱三王的。
可还没有见到三王的面,他就已经被羞辱的体无完肤。
城墙不会说话,但周围那熙熙攘攘的声音,以及这里所建设出来的一切,仿佛都在向他这个原始部落的强者,发出最刺耳的嘲笑。
这时候,廪君才想起来,当初那些从洪州而来的族人们,所说的一句洪州的谚语,现在细细回忆,竟如雷鸣阵阵,经久不息——
“井底之蛙,所见不大也!”
第一千一百八十九章 二羊杀三王
廪君牵两头羊来羞辱三王,他进入城中,一声不吭,有人问他买羊,自然被廪君所回绝。
他心中冒出一些危险的想法,但很快又消失,因为此时他为陶唐即使带来混乱,也不会阻挠诸夏的联合,更不必说羞辱对方,仅仅是会为武落钟离山的巴人部落带来灭顶之灾。
廪君并不知道什么政策与政治,他信封的是丛林法则,巴人也一直都是如此,权利的存在是为了武力而存在的,武力强大者才配拥有权利,巴人自古以来都是如此生存,难道不变幻政策,就无法继续在新时代中活下去了吗?
很可惜,廪君虽然并没有太高的政治智慧,但是他对于危险的感觉,是十分敏锐的。
苦笑一声,自己千里迢迢来到这,扛着两头羊本意来羞辱三王,毕竟三王需要三头羊而自己只带来两头,但如今看来,或许三王根本不会在意羊多或者羊少的问题,只会以为自己不远千里跑来,是来投降来了。
所以,自己出现在陶唐,其实是个错误的选择,错误的判断了对方的发展情况,以及知道了自己犹如井底之蛙一样的滑稽可笑,巴人出山而死,回山亦死,这一切罪责最终还是落到了自己头上。
诸夏集团已经成为了国家雏形,廪君不知道何为国家,但他知道何为邦国,邦国本就是几个部落聚集起来形成的力量,和巴人的组织架构类似但又不太相同。
而且他也知道,一旦这些松散的联盟,把他们的力量整合,这股力量将会彻底击败凌乱不堪的巴人,甚至可以击溃任何一个狂妄自大的部落,不论那个部落里面都多少个人雄,都不可能是团结起来的诸夏的对手。
邦国,国家。。。。以王或帝来称呼,是否可以叫做王国或者帝国呢?
一个可以预见的,全新帝国的兴起。
廪君最终还是来到了诸夏首领办登记的地方,他扛着两头羊,告诉登记者,自己从巴山而来,而登记者询问他是否是和夷的首领,廪君告诉他,自己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武落钟离山之王廪君。
“你并不是诸夏的首领。。。。。。好吧,我知道了,此次会盟,如果你不在会盟中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是可以允许旁观的。”
“诸夏是胸怀开阔的土地,我们其实都生活在这片天下,彼此之间即使相隔再远,上溯至很久很久以前,未尝不是亲族。”
廪君不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的祖先是太昊,太昊生咸鸟,咸鸟生乘厘,乘厘生后照,后照是始为巴人,太昊是伏羲女娲部落的最后一位首领,被称呼为大帝之人,他确实是中原一些部落的先祖,但是天下所有人都是亲族,岂不是谬误?”
“这你有所不知!”
登记处的人告诉廪君:“古时候的人们是迁移过来的,并非是从土地中生长出来,这一点已经在西行的路上得到了证实,从海拔高的地方迁移到海拔低的地方,因为平原之地更适合生存而进行定居。”
“太昊的后裔能走到巴山,少典的后裔能走到华阳,神农的后裔能走到大江以南,迁移是一件漫长的事情,所经历的时间,短则几十年,长则上万年,十万年。。。。!”
“橘子生在淮南就为橘,生在淮北就为枳,土地以及环境,早就了隐隐相连而又各自不同的风土文化,可我们的祖先都是从一个地方产生的迁移,你是他的亲戚,他或许是我的亲戚,那我们二人难道就不是亲族了吗?”
廪君被他说的愣了一下,呆滞了好久之后,憋出一句:“有道理!”
————
“廪君出现了?”
妘载众人坐着帝江,从洪州回到了中原,准备为接下来的会盟大典做准备。
重华正在弹奏一首乐曲,曲调舒缓,带着一种歌颂般的味道,没有词汇,仅仅是琴弦在拨动。
他停下弹奏,告诉妘载,廪君出现在中原的事情,而且还扛着两头羊。
“此人我素有耳闻,据说还没有归顺诸夏,怎么会突然来到中原,还带来了觐见的礼物?”
妘载一听,顿时明白什么意思,只是哈哈一笑。
二羊杀三王,他是没有这个胆子的,但是以二羊来羞辱三王,这个胆子他还是有的!
问题不大,到时候把两头羊做成羊肉汤,每个人分一杯羹,再把他身前的杯子给撤掉。
妘载心里吐槽一句。
这但凡涉及到数字与尊贵两个词汇,就容易出现“二杀三”这种诡异论调,不过上古年代并非春秋战国之时,人们视荣誉高于生命,在现在的妘载几人看来,两头羊那不是代表羞辱。。。。。这不是双倍的臣服吗!
妘载高深莫测的竖起一根手指。
众首领不解其意,愿闻阿载之详。
“我这一根手指,有三种解法。”
妘载信誓旦旦,一脸真,那神情告诉大家,你们要相信我的解题思路。
“两羊坐着一人来了。”
“一人扛着两羊来了。”
“人和两羊一齐来了。”
几个人目光一亮,觉得这样解释也没有有毛病。
真是听君一席话,浪费三分钟。
首领们哄怒而散。
等到人走了许多了,重华也收起琴来,文命想要离开,却被重华叫住了。
“你留下来,有重要的东西要给你看。”
重华的神情较为严肃,而妘载在前面先走一步,文命觉得古怪,而伯益众人似乎意识到什么,纷纷告退。
来到房屋的里面,从后门离开,一路走向陶唐议事的行政大楼。
说是大楼,事实上就是个石头屋子,这就是明天举行会盟的地方了。
中原本来是不想盖这个屋子的,但是毕竟诸夏的首领都要前来会盟,而且过去办公的地方在帝放勋的屋子附近,那大茅草屋现在一到下雨天,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已经没办法住人了。
勤劳节俭也要有个限度,于是在许多人的强烈建议下,帝放勋让人盖了这个面子工程,而这里也是以后中原的行政中心,上面有名字,写作“易宫”。
易者,变幻也,只是宫殿的外貌,有些像是不远处的粮仓。。。。。其实一开始的设计,就是按照大号粮仓来盖的,毕竟“山河社稷”,五谷为重。
文命来到这石屋子的中央殿堂,小屋外面看上去并不大,但里面还算宽敞,会议室中央,放置着一面巨大的木板,上面挂着无数的小牌子。
第一千一百九十章 天下之中
到了会盟的日子,诸夏的首领都已经等候多时。
没有人迟到,该来的人都来了,不该来的人也来了。
从东海之滨到的大河源头,书册上的文字逐渐同化,各地的口音也产生交融变化,彼此间不再有争斗,诸夏之内自为亲族,不能说其乐融融,但至少明面上互相尊重。
他们聚集在这座跨越了数个时代的城池之中。
陶唐之地,中原的心脏。
自帝喾时此地已有土城,到了帝挚的时代,将帝放勋封到唐地,这才有了陶唐之城的兴盛。
在这里,无数的人们从尝试着垒土到制砖,从陶器一步步走到铜器,铁器,再到炼钢的时代。靠着双手一点点在荒芜的大地上建起了这座高大的城池。
在这里,诸夏,不再是个既虚幻又摸不着的名词,它不是形而上的虚假之物,而是真真切切,是上千人上万人所结合在一起的一个浩大族群。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对于政策制度,也有自己的看法,有些人愚蠢,有些人智慧,有些人身居高位,有些人卑微如尘土,但他们至少是诸夏的首领,无论是万人之主,还是十人之主,在诸夏的殿堂中,他们都是平起平坐的。
至少表面上,是如此的。
“这里不是可以放肆与扯皮的地方。”
“这里是代表未来的天下之中央。”
有人带着朝圣一般的心情走向的会盟的易宫,也有人心中想着如果自己能走到那个宫殿之内,或是站在台上背对着它,那都说明自己抵达了诸夏的权力中心,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只能在下面站着。
不许进去?明明是会盟,却不能入宫?
边上有人从易宫旁走来:“人不能入宫,是因为要把许多事情告诉天下人,这光天化日之下,我等会盟上应日月之光,下应四海之气,又合十方之德,这是顺天应人的大事情,怎么能藏匿在小小的石头宫殿中,藏在黑暗里,点着灯火轻声细语,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易宫看上去并不宏伟,甚至还没有帝女子泽的大理石白色宫殿恢弘,这就是一个大号的粮仓似的宫殿,有些人嘀咕着,表示自家的房屋可比这个宫殿气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