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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 “听到了!” 喊叫声此起彼伏,弄的张管家浑身哆嗦,慌乱的转头四顾。 沈白微微一笑:“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这么多人在此作证,你赖的掉吗?” 张管家硬撑着扬起了头:“我就是喊了,你又能怎地?我有说错吗?” 沈白耸了耸肩,道:“你承认就好,这话倒是没什么毛病。但问题是,你朱家来争码头,为何要用这句话?敢问就算这码头是你朱家的,你朱家又算是何处的王?王土一词是何道理?解释一下。” “啊……你,你!”张管家一听这话,顿感汗流浃背,自己有口无心的一句话,竟然是让这捕快抓住了把柄,这摆明了是要诬陷自己造反的节奏啊。 “我、我没那个意思!我、我就是个比喻……” 沈白眯起了眼睛,声音逐渐提高:“你比喻什么不好?偏偏要把自家比喻成王?我身为县衙的工人,怎么可能置之不理?你这很明显是有谋反的嫌疑,劳烦你跟我去县衙跟大老爷说说清楚……” 说罢,便见沈白转头喊道:“劳烦在场的乡亲们亦是随我前往县衙做个人证。” 朱家的人往常在越州欺行霸市,无人敢惹,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官府和他们穿一条裤子,弄的普通百姓是敢怒不敢言。 如今见有县衙的人要出头整治朱府的恶奴管家,围观的百姓自然是大感快慰。 今日终于能一出胸中的恶气了。 刘水第一个站出来,高声道:“我愿意去县衙作证!” “我愿意!” “我愿意!” “我也愿意!” 眼见围观的百姓群情激奋,张管家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妙。 本来是收码头渡口的,怎么让这捕快三搅和两搅和,就硬生生的变成谋反了? 这不是开玩笑么! 沈白对着柳画屏微微点头,道:“有劳柳教头帮我押人了。” 柳画屏一脸欣喜的看着沈白,脸色红扑扑的,显得异常兴奋。 虽然是鸡蛋里挑骨头的说辞,但她着实想不到事情到了沈白的嘴里,三两下便换了一个走向和性质,这份口才和机变着实让人惊诧。 这个人……可真是坏到骨子里去了! 柳画屏一伸手,抓住了那管家的肩头,看似手法轻柔,实则却如同钢钳一样。 张管家使使劲,发现挣脱不开,于是慌张的冲着身后的那些恶奴们喊道:“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来帮忙?”
第三十八章 仇人见面眼不红
听了张管家的呼救,有几个家奴想要弯腰去捡地上的刀械帮忙。 却听沈白慢悠悠的道:“这位管家口中以王自居,有谋反之嫌,现在有人若是拿兵械帮他,便可以算是附庸了。” 一句话说完,那些有动作的恶奴,便纷纷不动弹了。 沈白的话虽然是纯扯淡,完全不值得一信,但谋反这个帽子毕竟太大,很容易牵扯不清,谁愿意凭白往这种坏事情上靠? 再说,他们也不是真心实意的要跟捕快动手。 他们可以动手欺负百姓,可以欺负穷人或是船夫,但若是跟衙门中的人直接动手对着干,这些恶奴可没有这个胆子。 这些人跟朱家老爷多少年了,多少知道一些这当中的门道,回头衙门追究下来,朱家为了官府的面上好看,好歹也得送几个动手最卖力的替罪羊出去。 大家都不傻,谁也不愿意当这个替罪的羔羊。 张管家看见自己被柳画屏制住了,而这些人依旧还不动手,气的头顶直冒烟。 他恼羞成怒的冲着那些人喊道:“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动手!救我啊!” 但就是没有人理会他,很多人都把脑袋转向别处,假装看不见听不着。 沈白走上前,伸手拍了拍张管家的脸庞,微笑道:“看起来,大家都很明白事理,没有人愿意跟你一起造朝廷的反。” “谁造朝廷的反了?!”张管家声嘶力竭,欲哭无泪。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的人群被人推开,一名面容和善的黄服公子走了过来。 他相貌英俊,身边只有两个人跟随,举手投足之间很是讲究,一看便是出身不俗的人。 “二位工人且慢动手。”那俊朗公子快步来到沈白的面前,道:“此事有些误会,还请二位工人多多留情。” 沈白上下打量了一会那人,道:“阁下是?” 那年轻人拱手道:“在下朱承乾,阁下莫非就是沈白……沈兄?” 柳画屏低声对沈白说道:“他是朱家的大公子,是朱承元的兄长。” 沈白微微一挑眉。 城外纵火案真相大白,他弟弟朱承元被自己一手送进监牢,搞不好就是秋后问斩的结局。 这件事是出自自己的手笔,以朱家在越州城的能量,想要打听到自己的消息应该并不难。 但朱承乾身为朱承元的兄长,当着自己的面居然让自己看不出一丁点仇恨和愤怒的神情,沈白觉得这个人比他那个傻瓜弟弟要厉害。 当然,沈白肯定也不会傻傻的认为对方对自己真的没有丝毫的仇恨。 “原来是朱家大公子,失敬失敬,不知有何指教?” 沈白用目光轻轻的扫视了一圈周围,发现在场的普通百姓听到朱家大公子的名字,在情绪和表情上似乎并没有什么波澜。 看来这个朱家大公子和他那个弟弟不一样,并不是个逗鹰溜狗惹人嫌的角色。 或者说他也可能是个惹人嫌的角色,只是不显山不露水而已。 朱承乾恭敬道:“在下路过此处,眼见此处很是混乱,便过来看看,不想却是我府的管家惹恼了公差,故特来询问,还请沈兄看朱府和小弟的面子上,多多海涵,放过我府的管家一次。” 沈白自然是不相信朱承乾是路过的。 毫无疑问,这小子才是抢夺码头的幕后主使,只不过替他出头的是管家和恶奴,他自己则是潜身缩首,躲避在一旁冷眼观瞧,伺机出动。 这孙贼……挺阴啊。 朱承乾依旧是一脸的和善:“张管家不过是朱府的一个下人,沈兄若说他有谋反之嫌,未免有些过了。” 沈白笑道:“沈某可没有故意栽赃,这许多围观之众都是听他说了大逆不道之言,可并非沈某构陷。” 朱承乾依旧是笑呵呵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众人皆知,张管家不过是一时口误而已,绝非有意……但今日之事,确实是我朱府的人行事鲁莽,惹下了这许多祸事,实乃是我朱府治下不严。” 顿了顿,朱承乾道:”这渡口我朱府虽然承包了,但这些船夫老哥也是常年在此营生,在下愿意赔偿银钱,用以给诸位大哥用以疗伤转行之用,至于今日聚众闹事之罪,朱某愿意代家奴领罚,回头劳烦沈兄代我知会柳县令一声,朱府愿意承担这次闹事之责。” 听了朱承乾的话,沈白很是有些感触。 这个小子远比自己想的要诡诈的多,表面上看似是在示弱,实则却是在以退为进,将自己胡搅蛮缠的办法化解于无形。 特别是他还提出要赔偿那些船夫,这在一定层面上算是转被动为主动。 沈白深深的望了那朱承乾一眼。 看来,这个很有可能会成为自己敌人的朱公子,不太好对付啊。 讲和是不可能的,毕竟他弟弟是被自己弄进大狱的,这份仇恨无法解开。 沈白沉吟了一下,突然笑了。 他冲着朱承乾点了点头,道:“既然朱公子如此说,也罢,沈某人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回头让人替这位管家,到县衙做个口供,顺便将扰乱治安的罚银交了,此事便权且罢了吧。” 柳画屏一听,有点急了,忙道:“沈兄,就这么算了?” 沈白转头,意味犹深的看了柳画屏一眼。 那个眼神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味,但柳画屏似乎能在其中读出三个字——相信我。 柳画屏不知为何,竟然是安下了心,不再表示反对,只是静静的矗立在一旁。 朱承乾似乎并没有想到沈白如此好说话,也是有些犹疑。 他其实倒是希望沈白能够揪住此事不放,这样他便可以煽风点火,慢慢的将事情闹大,大不了最后牺牲一个张管家,也可以抓住这小子的把柄,整死他以报他坑害弟弟的仇恨。 不过沈白的宽容大度,却是远远的超乎朱承乾的意料之外。 但愣神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朱承乾瞬息之间,在心中想出了一条毒计,准备好好的整治沈白一下。 姓沈的,坏我好事,坑害我弟,看我这次不弄死你!
第三十九章 毒人使毒计
说实话,朱承乾表面上对沈白陪着笑脸,其实心里恨不能把他生吞活剥了。 虽然自家的那个弟弟不争气,平日里不让自己和爹爹省心,但不论如何,他都是自己的亲弟弟,身为兄长的朱承乾平日里也是非常惯着他的。 可这个姓沈的书生,竟然乘着自己和父亲外出做生意的当口,设计坑害自己的弟弟,将他捉拿下狱! 这一段时间朱承乾一直在和其父朱员外奔波他弟弟的事儿,但结果却并不理想。 朱承元的案件牵动了县衙中很多人,动静闹的太大,绝无翻案的可能,眼下案子的卷宗已经直接跨过州府向两淛路呈递禀明,想要翻案救人绝无可能,就是刺配充军怕也是希望渺茫。 眼下等待朱承元的,很有可能就是秋后问斩的结局。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的这个小捕快! 朱承乾恼恨之余,心中生出了一条毒计。 他冲着沈白笑道:“沈兄如此高义,实在是折煞小弟了,小弟有个不情之请,还请沈兄一定要给小弟这个面子。” 沈白微笑道:“朱公子有何事指教?” “沈兄如此恩义,小弟实在佩服,小弟今晚想在越州城东的百花楼摆上一桌酒宴,与沈兄对酒当歌,大家便算是交个朋友,请沈兄一定赏小弟这个面子。” 沈白听到这话,笑容更深了。 “你弟弟因为我的翻案而入狱,你还要跟我喝酒交朋友……你不恨我吗?” 朱承乾一把拉过沈白,低声道:“沈兄有所不知,我与我那弟弟,一向不合,且诺大的家业,平日里都是我和家父打理,他平日里除了惹是生非,什么事情都帮不上忙,小弟每每一想日后要将这辛苦挣来的祖业分他一半,我这心里就不舒服,现如今可好了,沈兄帮助小弟彻底的去掉了这块心病,你说这酒如何能不喝?” 沈白愣愣的看着朱承乾,敬佩道:“朱公子真是好生……想的开!” 朱承乾笑道:“所谓无毒不丈夫,况且这事也是他咎由自取,朱某自幼承听祖训,立志做一番大事,如何能让他搅了局?沈兄胸襟博大,也一定是个干大事的人,日后在县衙一定是平步青云的人物,小弟自然是想结交的,还请沈兄给小弟个面子……沈兄放心,小弟今夜必然不会让沈兄白来一趟,定有厚报奉上。” 这话已经说得很是裸了,贿赂之意尽显无疑。 沈白有些无奈:“那如何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还请沈兄一定要赏脸。” 沈白寻思了一会,道:“可以。” 朱承乾闻言大喜过望。 这小子果然也是个贪财的主!说来也是,这衙门中的蝇蝇小吏,怎么可能有不爱钱的呢? 就怕你不贪财,看我回头整不死你! 沈白随手又指了指那些恶奴手中的刀具和铁器:“这些凶器呢?” “哦,哦!”朱承乾恍然大悟,连忙道:“这个沈兄请放心,因为我朱家生意遍布江南,各州均需铁器用以制造使用,因而用量大了些,回头关于这些铁具的申请造册,我一并派人送往县衙,还请沈兄无需多虑。” 沈白指了指那些船夫道:“给他们的赔偿……” “两个时辰,最多两个时辰,一定送到!放心,只会多不会少。” 沈白感慨道:“朱公子真是个仗义人啊……你这个朋友我交了!晚上我一定到场。” 朱承乾闻言大喜过望,他冲着沈白拱了拱手:“沈兄如此相待,我必有所表示。” 说罢,他把张管家揪到沈白的面前,对他道:“沈兄,小弟驭下不严,让这小人适才在沈兄面前猖獗,心中实不落忍,要不,你揍他一顿出出气,如何?” 沈白有些犹豫的道:“这个……不太好吧,他毕竟是你府上的人,而且我是捕快,哪能随意寻隙报复?” 朱承乾闻言先是一愣,接着恍然明白过来,一拍脑门道:“是小弟的疏忽了……不错,沈兄乃是衙门的人,行事不偏不倚,哪能随意与他人动手,落人口实……且看小弟替沈兄出气。” 说罢,便见朱承乾拽过张管家,扬手一个大耳刮子,重重的扇在他的脸上。 “啪——!” 这一巴掌扇的极狠极脆,把那张管家的左脸扇肿了一半,鲜血顺着嘴角就往下流淌。 沈白也没想到朱承乾这般放得开,居然当着自己的面整治自家的管家。 沈白感激道:“朱公子……真是给面子。” 朱承乾摆了摆手,道:“区区小事,何足道哉。” “不过朱兄此举未免不妥,您看管家的脸,一半臃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