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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在明武宗之前廷杖打死人的情况很少见。
可到了明武宗,廷杖的风气随之大变。
这就不得不提正德朝呼风唤雨的八虎之首,有名的刘谨刘公公了。
刘谨出身并不算好,不然也不会进宫当太监。
不过刘谨运气不错,被弘治帝派去东宫侍奉太子。
朱厚照可是弘治帝的独子,明眼人都知道弘治帝驾崩之后大明帝国下一任圣天子便是朱厚照。
刘谨当然也很清楚这点,是以他早早就抱紧了朱厚照的大腿,只等着朱厚照登基他就能随之飞黄腾达走向人生巅峰。
事实也确实是这样。
朱厚照登基后刘谨成了东厂提督太监。
一些文官看刘谨不顺眼,觉得这个老阉货成天没事就怂恿皇帝吃喝玩乐,实在不是个东西。
所以他们计划一次联名上书,逼皇帝杀掉刘谨。
可惜他们低估了刘谨在正德皇帝心目中的地位。
正德帝最终没有下决心杀掉刘谨,反而被刘谨一顿忽悠转而命锦衣卫把这些弹劾刘谨的官员廷杖。
而负责监刑的就是刘谨。
这可不得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刘谨为了报复,不但不给这些官员屁股上裹上毛毡,还命人直接扒掉了他们的裤子,光着屁股打板子。
如此一来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文官们颜面扫地,直是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而且如此一来板子直接打在光屁股上,伤害呈指数增长,被打死的人也越来越多。
自正德以后几乎每朝都有因为廷杖被打死的人。可以说皇帝和文官之间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
君视臣如草芥,臣视君如仇寇。
这其中自然有皇帝的原因,但文官阶层也有很大的责任。
毕竟很多人就是为了沽名钓誉,留名青史,一味的卖直犯言直谏。
皇帝又不欠你们的,忍无可忍之下自然就会用暴力手段。
朱慈烺现在就必须做出抉择。
这么多文官堵住宫门,哭天喊地个不停,也太不吉利了。
他们不要脸朱慈烺还要脸呢。
经过一番初步的调查,东厂的人奏报说参与左顺门哭谏的都是五品以下的京官,并无大小九卿、六部内阁要员。
朱慈烺不由得冷笑。
果然是一群为博出名不要命的主。
真正的大佬都知道有几样事绝对不能乱掺和。
首屈一指的便是皇帝的家事。
看看历史吧,万历立储,嘉靖认爹。
哪一件不是闹得惊天动地,最终闹事的臣子都被狠狠廷杖,很多人当即被杖毙。
但若是细细的筛查,却会发现这其中却没有太多的高品级官员。
因为这些高品级官员往往都上了年纪,官场经验、人生阅历丰富,知道这是皇帝的逆鳞绝对不能拂逆。
这种强出头的傻事就留给愣头青们去做好了。
而这一次,文官们做的更过分。他们等于直接骂朱慈烺是不孝子,比骂嘉靖和万历的那套说辞更诛心。
朱慈烺若是忍了这次,今后便会有更多文官蹬鼻子上脸。
是以他绝不能忍。
这些人想靠着踩朕出名上位真是太年轻了
朱慈烺当即下旨给锦衣卫,命其将左顺门外哭谏的文官全部逮拿至午门执行廷杖。
既然这些人找死那朱慈烺就成全他们。
天子的权威绝不能以这种方式被文官挑战。便是为了抗击满清,朱慈烺也必须做到说一不二,乾纲独断。
第二百五十六章 廷杖(第二更,求订阅,求月票!)
左顺门哭谏的文官见锦衣卫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瞬间就明白了。
皇帝已经被他们谏的哑口无言,只能选择廷杖来泄愤。
他们虽然会挨上一顿打,但却会因此青史留名。
这波不亏
“诸位同僚,我们今日哭谏左顺门,已经尽到人臣之本分。可惜陛下被奸佞蒙蔽,要杖责忠良。呜呼哀哉,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我们今天便要血溅午门,为天地正道”
兵科给事中刘道也振臂高呼道:“谏君父,取正道”
一众文官也纷纷高呼道:“谏君父,取正道”
这些参与左顺门哭谏的文官都是五品以下的,平日里在各自衙门里基本上都属于被驱驰的那一类人,并没有太多的话语权。
可在此时此刻他们仿佛化身为大明朝最英武的那一类人,比他们的上峰更敢于拂逆鳞,谏君父。
即便因此而身死命陨也在所不惜
“带走”
锦衣卫千户马利大手一挥道:“带去午门行刑”
“厂卫鹰犬不得好死”
“都是汝辈奸佞小人蛊惑圣上,苍天有眼不会放过你们的。”
“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
“邪不压正,邪不压正呐,看你们还能猖狂到几时”
马利冷哼一声,丝毫不以为意。
锦衣卫不像文官,他们只需要直接对皇帝负责。
甚至在某种程度上锦衣卫与文官阶层就是天然对立的。
锦衣卫组建的目的就是为了监视文官,替皇帝背黑锅。
反正他们也背了两百多年了,不介意再多背这一次。
这些文官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跟他们打嘴炮占不到便宜。
反正一会就要把他们拖翻在地廷杖,马利就不信到时他们还能喊的出来。
一百多余官员被锦衣卫压着来到午门准备处刑。
监刑的便是司礼监秉笔提督东厂太监刘传宗。
作为当今圣上还在东宫时就伺候在身边的老人,刘传宗明白天子就是他的一切。所以朝堂内外你来我往,他只认准一点,那就是效忠天子。
如今这些文官竟然以下犯上,跑到左顺门哭谏,给天子添堵。
绝不能忍
“着实打”
刘传宗的脚尖向外张开朗声道。
廷杖中的学问很深,监刑太监如果脚尖向外张开表示要着实打,受刑人最多伤残不会致死。
但如果监刑太监的脚尖向内收,则意味着用心打,受刑人必死无疑。
要是刘传宗自己的意愿,肯定会命锦衣卫用心打。
但圣天子仁厚,特意嘱咐刘传宗“着实打”,算是给这些犯颜的臣子一条活路。
“去裤”
刘传宗一声令下,早已等候多时的锦衣卫校尉将受刑人按趴在地上,撩起官袍扒掉中裤。
放眼望去,一排白花花的屁股煞是壮观。
“搁棍”
刘传宗十分解气的说道。
“呵”
锦衣卫校尉齐喝一声,将粗重的木棍压在了犯颜官员的臀上。
这廷杖用的木棍比一般公堂用刑的板子粗很多,又包有铁皮,几棍下去就能叫人皮开肉绽。十几棍下去必定血肉纷飞。
几十棍下去若还能不咽气的要么是行刑的锦衣卫校尉放水,要么是自身体质极好。
“打”
随着刘传宗一声令下,锦衣卫开始行刑。
每一名犯官两侧都立着两名锦衣卫,他们保持着极佳的默契,一个人挥棍的时候另一个人则静静等候,如此反复。
这些犯官自知受刑不可避免也不挣扎,只高声痛骂着厂卫。
刘传宗心道这些人真是一帮贱骨头,上杆子的抢着受廷杖。
仿佛有了廷杖的经历就能光宗耀祖一般。
十棍下去,犯官的臀部已经裂开了几道血口子,鲜血顺着口子流出来,染红了他们身下的青石板。
这些犯官的斥骂声渐渐变弱,有的已经开始哀嚎。
二十棍下去,有的犯官臀上的皮肉已经被打烂,身子娇弱的直接昏死了过去。
锦衣卫校尉取来了清水泼在了昏死官员的脸上。这些官员一个激灵又醒了过来。
“接着打”
皇帝陛下说不要打死人,刘传宗自然不会违背圣意。
可他也不会轻易的放过这些犯官,至少也要把他们打一个半死不活。
“奸佞莫要猖狂,你便是打死了我,还会有后来人继续劝谏圣上,你们休想蒙蔽圣听”
如今只剩下刘道也一个人痛骂了。
对此刘传宗自然极为不爽。
这些文官一个个自诩清正刚直,仿佛全天下只有他们是好人。
实际上这些人肚子里满满的男盗女娼,着实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咱家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留着些力气继续给皇爷写奏疏才是啊。”
面对刘传宗阴阳怪气的挑衅,刘道也猛然抬起头,啐出一口带着血沫子的浓痰。
“阉狗,你不得好死刘谨魏忠贤就是你的下场”
刘传宗的神色突然一变。
刘谨和魏忠贤都是大明朝曾权倾一时的大太监。只是这两个人的下场都不怎么样,一个被正德帝凌迟处死,一个被崇祯帝下旨赐死。
刘道也把刘传宗比作刘谨、魏忠贤,刘传宗如何能不气。
哼,你咒咱家不得好死,咱家便咒你生不如死。
刘传宗冲马利使了个眼色,他立刻心领神会。
刘公公不叫打死人,却可以打残人啊。
打伤与打残,这其中恐怕就是施刑时的位置、力道的一些变化。
反正这些文官都不是好东西,便是打残了也没啥。
马利走到刘道也身边,冲身旁的锦衣卫校尉低声耳语了一番。
那锦衣卫校尉轻点了点头,将刑棍往下偏了偏,继而用力砸去。
“啊”
粗重的刑棍狠狠的砸在了刘道也的左大腿上,原本一直在痛骂厂卫的刘道也骂声戛然而止,继而发出一声惨呼。
这喊声实在太过惨厉就连行刑的锦衣卫都有些不忍,生出了一丝恻隐之心。
毫无疑问,刚刚那一棍子打折了刘道也的大腿骨,那锦衣卫校尉甚至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不过这丝不忍稍纵即逝,他还是要继续行刑。
第二百五十七章 做皇帝不能甩锅(第一更,求订阅,求月票!)
廷杖是残酷的,一轮下来文官们皆是掉了一层皮。
刘道也最惨,被生生打断了两条腿。
他吃了暗亏可没地方说去。毕竟行刑的是锦衣卫,监刑的是东厂厂公,下旨的更是天子。
这种官司找谁去打谁又敢接
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毕竟这都是他自找的。
行刑结束后,锦衣卫校尉们抬来许多门板,把受刑的犯官全部拖到了门板上,然后两人一组抬起门板往外走。
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毕竟廷杖过后受刑人是不可能走的动路的。
当然锦衣卫最多把受刑犯官抬到皇城门外。
一般情况下都有犯官的家眷、仆人来接人。别管是用马车还是轿子,总归能把人弄回去。
至于没人来接的,锦衣卫也不会再管,因为他们的职责已经完成。
马利要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奏报给指挥使,再由指挥使奏禀天子。
朱慈烺接到锦衣卫指挥使赵信的奏报后轻点了点头。
这次廷杖的效果还是很显著的,至少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人再因为朱慈烺招降顺军余部的事情犯言直谏了。
犯言直谏本身并没有什么,可怕的是耍流氓。
偏偏文官十分擅长这点。
文官真正耍起流氓来是六亲不认,且品级越高甩流氓的本事越强,手段越高端。
还好这次左顺门哭谏的文官中没有这种老流氓,不然朱慈烺还真的不好应对。
无论在什么时候国家的稳定都是最重要的。朱慈烺可以因为东林党贪污、勋贵谋反而大开杀戒,却不能因为臣子们劝谏他弃用顺军余部而挥下天子剑。
道理很简单,因为这次文官集团占着理,至少以这个时代的评价标准来看确实是如此。
大明以孝治天下,天子更应该作为表率。
朱慈烺重用顺军余部在士大夫看来就是不孝,是与儒家的那一套思想相违背的。
朱慈烺当然有他的理由,本来南明现在的实力就比满清弱,要是在这个时候强行内讧,恐怕真会像原本历史那样被满清各个击破。
不过这个理由朱慈烺又不能对天下人说,不然恐怕他的称号除了圣天子以外,还要加上一项“未卜先知的白胡子老爷爷”了。
既然本身不占着“理”,自然不能把事情闹得太大。只要不出人命就是可以接受的。
朱慈烺的统治来源于封建伦理纲常的那一套东西,而不是什么君权神授,所以即便是皇帝有的时候也需要妥协。
对国家的改良是一个缓慢的过程,朱慈烺当然希望这个国家越来越好,他也明白问题的根子是出在哪里。但他不可能毫无顾忌的大刀阔斧改革,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