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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道天下-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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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布的罪之重,甚至超过李傕、郭汜,与董卓比肩。
  洛阳城北的帝陵大多是被吕布亲手掘坏的,里面的珍宝也经由他的手成了董卓的私财,如今散落四方,正如大汉的尊严,碎了一地。
  召吕布回朝,并授以重任,必然会受到大臣的反对。
  如果不施以惩戒,朝廷的面子也没地方搁。
  可是怎么惩戒,这却是个问题,他还没找到合适的办法。
  让张杨给吕布写信,而不是直接下诏,就是为了避免落人口实。
  起居注里会有记录,但这些内容可以暂时不公开,毋须担心。
  这件事,他只想和杨彪商量商量。
  司徒赵温、司空张喜等人,太让他失望,他不想和那些身在朝廷心在袁的人商量这样的事。
  伏寿低着头,嚅嚅说道:“既然陛下有了章程,臣妾就不多嘴了。”
  刘协感受到了伏寿的失落,想了想,说道:“少傅这几日在忙什么?”
  伏寿抬起头,看了刘协两眼,有点小委屈。“陛下这几日军政繁忙,无暇读书,他无事可做。”
  “你兄长呢?”
  “他……也一样。”
  刘协皱皱眉。
  伏完父子和张杨相似,做人太被动。不安排他们事情做,他们就天天摸鱼,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你有空问问你兄长,有没有兴趣去卫尉营中做个教师。”
  伏寿喜上眉梢。“臣妾待会儿就派人去问。”随即又曲身行礼。“谢陛下。”
  伏典就是个书生,除了读书、教书,什么也做不了。能到卫尉营做教师,教导卫士读书,总比教西凉兵读书来得安全。
  “努力!”刘协递过去一个鼓励的眼神。
  虽然伏完父子当不得大用,毕竟是国戚,忠诚度是足够的。尽可能的安排他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合乎亲亲贤贤的道理,不会有人说闲话。
  反倒是大公无私有点理想化,不具备操作性。
  董承要用,伏完也要用,只是要用得合适,不能任人唯亲。
  伏寿按捺不住喜悦,吩咐人去传伏典,让他来谢恩。
  伏典还没到,有侍郎来报,河东太守王邑请见。
  刘协大感意外。
  之前收到消息,河东太守王邑和杨彪一起,被卫氏拘禁了。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逃出来的,是被放出来的?
  刘协想了一会,命人召蔡琰来。
  “你熟悉河东太守王邑吗?”
  蔡琰愣了一下。“略知一二。王邑字文都,北地泥阳人。师从故太尉刘宽文饶,为政亦有其师之风。应该是初平年间任河东太守的,具体是何时,臣不清楚,要查一查。”
  “他是刘宽的弟子?”刘协听过刘宽的名字,对他的事迹也有耳闻。
  “是的。”
  刘协点了点头,命人传王邑进见。
  不用查了,既然和刘宽一个风格,他大致能猜到王邑的来意。
  过了一会儿,王邑匆匆赶到。一见到刘协,还没说话,就拜倒在地,放声大哭。
  刘协一声不吭,静静地看着王邑。


第一百八十一章 糊涂之人
  王邑哭了一阵,见刘协坐着一动不动,全无反应,一时有点懵,不知所措。
  他仰起脸,看了刘协一眼,发现刘协正看着他,眼神中带着几分不以为然。
  “陛……陛下,臣……”王邑嘴一咧,又要哭。
  刘协收回目光,取过一根鱼刺,慢条斯理地剔起了牙。
  鱼处理得匆忙,不是很干净,有一小片鱼鳞卡在了牙缝里,怎么吸也吸不出来。
  刘协取出鱼鳞,拈在手中看了看,曲指轻弹。
  王邑趴在那里,泪流满面,却怎么也哭不出声。
  看天子这架势,就算他哭出血,除了惹得天子不快,也没什么用。
  “哭完了?”
  “啊……啊。”王邑窘迫不堪,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伏寿、蔡琰站在一旁,也有点手足无措,不知如何自处。
  王邑是二千石的太守,天子这么做,有折辱大臣的嫌疑,很容易招人诟病。若是平时,她们少不得要劝两句。可是当着王邑的面,她们无论如何也不敢开口。
  虽然天子并没有发怒,她们却感到了丝丝寒意。
  天子是真的生气了。
  “哭完了,就起来说话。没哭完,就接着哭,哭完再说。”刘协捻着手指,不紧不慢地说道:“离安邑还有好长一段路,你可以慢慢哭。”
  王邑登时变了脸色,长身而起。
  “陛下以为臣作伪乎?”
  刘协面不改色,直视着王邑,眼神平静而从容,嘴角微挑。
  四目相对,王邑渐渐承受不住,眼神开始躲闪,挣扎了几次后,终于还是低下了头。
  “臣……有罪。”
  “何罪?”刘协抬起手,轻轻勾了勾手指,示意蔡琰记录。
  王邑抬起头,刚准备请罪,一看蔡琰拿起笔,准备记录,立刻表示反对。
  “陛下,臣有事上奏,后宫不宜在侧。”
  伏寿躬身请退,蔡琰却一动不动,看向王邑的眼神中多了几分鄙夷。“敢告府君,我乃兰台令史蔡琰,负责编撰起居注。三公有事上奏,我亦不离陛下左右。”
  王邑抗声道:“女子焉能编撰起居注?”
  蔡琰不卑不亢。“敢告府君,起居注乃明德马皇后所创。”
  王邑一口老血堵在了嗓子眼里,又生生咽了回去。
  给他三个胆子,也不敢说明德马皇后的不是。
  不过起居注是明德马皇后所创这件事,他还真不太清楚。
  他眼珠转了转,突然想起一人。“你可是蔡伯喈女,河东卫氏之出妇?”
  蔡琰的脸顿时胀得通红,气息也变得粗重起来,一双妙目死死的盯着王邑,恨不得一脚踹死他。
  但她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提起笔,在木简上写下一行字。
  河东太守邑请罪,应对无状。
  王邑只看到蔡琰写字,却不知道她在写什么,估摸着也没什么好话。心中后悔,嘴上却不肯示弱,大声说道:“陛下,臣恳请独对。”
  刘协招手叫过一个侍郎。“朕累了,引他去见司徒。”
  侍郎应了,转身走到王邑面前,伸手示意。
  王邑面红耳赤,咬着牙,挺身站起,跟着侍郎走了。
  蔡琰躬身施礼,双手将该写好的记录递到刘协面前。“陛下,臣……”
  刘协瞥了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句。
  “很好。”
  ——
  赵温刚刚吃完药,正在帐外散步消食。
  上次与天子对话后,他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已经能起身走动了。
  看到王邑走来,他多少有些诧异。
  “安邑叛乱平定了?”
  王邑摇摇头,没说安邑的事,却将刚刚见驾的经过说了一遍。“赵公,天子以女子为官,乱了礼法,诸公可曾进谏?”
  赵温上下打理了王邑两眼。“文都,令师的长者之风,你是一点也没学到啊。”
  王邑抗声道:“先师是长者,却不是乡愿。”
  赵温扬扬手,眉心拧成了疙瘩。“乃公身体不爽,没心情和你争论这些。所来何事?”
  王邑叹了一口气。“赵公,卫氏闻太尉奉诏安抚安邑,是以请太尉小住几日,怎么就成了造反?这是谁在中伤卫氏?莫不是那出妇借机……”
  “闭嘴!”赵温大怒,圆睁双目,厉声喝道:“王邑,你也是朝廷之臣,名臣弟子,如何这般不辨是非?蔡伯喈女为何离开卫氏,你不清楚其中原委吗?卫氏是请太尉小住,还是被卫氏关押,你心里不清楚吗?你是朝廷的官员,不是卫氏的走狗!”
  赵温说完,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不得不弯了腰,双手撑着膝盖。
  尽管如此,他还是伸手一指王邑。
  “掌嘴!我要替刘文饶教训教训这个混账东西。”
  他身边的属吏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上前。
  赵温更加生气,左右一看,从一个卫士手中抢过一柄长戟,冲着王邑就刺。
  王邑吓了一跳,转身就跑。
  赵温年老体弱,又大病未愈,跟不上王邑,气得拄着长戟大骂。
  “刘文饶一世英名,全毁在你这竖子手中。”
  见赵温气成这样,王邑也不敢反驳,远远地站着,一脸懵逼。
  他很迷茫。
  从天子到赵温,一个个的都不正常。
  属吏不敢怠慢,将赵温扶回帐篷,在床上躺倒,又帮他抚了好一会儿胸口,情绪才算平复了些。
  王邑走到帐门口,探头探脑的向里看,却不敢进帐。
  赵温喘匀了气,无力的摆摆手。
  “你也别在我这儿等了,自诣廷尉狱吧,至少还能留个全尸。”
  王邑吓了一跳,脸色顿时煞白,一个箭步冲了进来。
  “赵公,何以至此?”
  作为朝廷官员,能做到河东太守,他自然清楚自诣廷尉是什么意思。
  赵温挺起身,瞪了王邑一眼。“何以至此?等你和郭图一样,你就知道何以至此了。你是自己去,还是我派人押你去?”
  王邑打量了赵温两眼,心生寒意。
  赵温这绝不是开玩笑。他如果不自己走,赵温真有可能派人将他押过去。
  “赵公息怒,我去便是。”王邑拜了两拜,转身出帐。
  赵温一声长叹,无力地摊在床上。
  “大汉养士百年,养出这等糊涂之人,何其不幸。”


第一百八十二章 盘根错节
  宣播很烦。
  送走郭图之后,他就患得患失,觉也睡不好。整天顶着黑眼圈,萎靡不振。
  郭图是得罪了,但天子那里也没能讨得了好。
  又是送车又是送马,这要是传到天子耳朵里,天子会怎么想?
  反正几次见面,宣播都觉得天子看他的眼神不善。
  正发愁间,看到王邑排闼而入,如入无人之地,顿时大怒,拍案而起。
  “尔是何人,敢在廷尉狱放肆?”
  王邑拱拱手。“河东太守,北地王邑,奉司徒赵公命,自诣廷尉。”
  宣播一时没反应过来,眨巴着眼睛,打量着王邑。
  河东太守?不是被叛军拘禁了么,怎么突然出现这里,又来请罪?
  “所犯何罪?”
  “不知。”王邑昂然道:“或许是君前谏言切切,不合大臣之礼。”
  宣播听了,不免心生同情。
  自从有了起居注,在天子面前进谏都要小心些,不能说错话。王邑刚从安邑赶来,不知深浅,犯颜直谏,也是情有可原。
  如此说来,自诣廷尉也就是走个过场,等天子气消了,自然下诏放人。
  “说说吧,怎么个谏言切切。”宣播说道,命人做记录。
  该走的流程还得走。
  王邑从容入座,整理好衣摆,才不紧不慢地说了起来。
  宣播的眉头渐渐皱起,待王邑说到蔡琰是卫氏之妇,面带鄙夷时,宣播忍不住插了一句。
  “据我所知,你的先生是故太尉刘文饶吧?”
  “诚然。”王邑傲然道。
  师从刘宽是他在仕途上最大的资本,他一直引以为傲。
  “刘文饶号为长者,你怎么如何尖刻?蔡令史以大儒之女,下嫁卫氏。卫氏子无福早夭,不知怜惜蔡令史少年守寡,反倒苛责于人。你身为太守,不知淳厚风俗,反为卫氏张目,难道蔡伯喈女竟不如令师一侍婢?”
  王邑愕然,一时语塞。
  宣播提到了他的先师刘宽,他不太好回答。
  刘宽素以宽厚著称,相关的轶事很多,其中一件便与他家的侍婢有关。
  刘宽上朝前,侍婢奉主母之命,故意将肉羹泼在刘宽的朝服上,看他会不会因此生气。结果刘宽面不改色,反而关心侍婢的手有没有烫着,一时传为佳话。
  蔡琰的身份当然比婢女贵重,卫氏所作所为,的确有失厚道,与刘宽相比,不吝千里。
  王邑为卫氏辩护,轻视蔡琰,当然也不符乎其师门风气。
  宣播对王邑的好感一落千丈,又问道:“你既是从安邑来,安邑叛乱的事如何,可曾汇报天子?”
  “我欲独对,奈何天子不准。”
  宣播大怒,伸手一指。“卫氏叛乱,天子不辞劳苦亲征,你不提正事,却为一些小事大动干戈,何其糊涂。依我看,你不是君前失礼,你是心里根本没有朝廷。来人,给我拿下!”
  一旁的属吏也听得不爽,如狼似虎的扑了过来,将王邑摁倒在地。
  “拖出去,先打二十杖,杀杀他的威风。”宣播怒不可遏,厉声大喝。
  河东的叛乱因郭图而起,王邑身为河东太守,居然为卫氏叫屈,自然也脱不了干系。他现在抓不到郭图,却可以拿送上门来的王邑撒撒气。
  你这蠢货,一下子得罪了多少人。就算是你的老师刘宽死而复生,现在也救不了你。
  王邑猝不及防,被拖了出去,摁倒在地上。
  属吏们嫌他嘴臭,也没给他留面子。将衣摆掀起,露出白花花的屁股,连背都露出大半,操起棍子就打,下手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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