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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世权臣-第3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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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华多站在他们旁边,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忽然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有点尴尬地后退了几步。
  他踩到石子弄出的动静,才使得皇帝转过脸来,充满审视与探究地瞥了他一眼。
  这一眼竟犀利得有如刀剑,令他心凛了一下,感觉这位铭国皇帝也许并不像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年轻没经验。
  “宫里已经有几个会教异国语、弹西洋琴的大胡子西夷人了,这个年轻的会些什么花样?”朱贺霖没觉得西夷人稀奇,很快就收回眼神,语气轻松地问苏晏。
  苏晏道:“他会画画儿。”
  朱贺霖错愕一下,然后哈哈大笑:“朕也会画画儿。爱卿若是喜欢,想要多少幅,朕就能给你画多少幅。”
  你只会画春宫,有本事像你爹那样正儿八经学学国画啊!苏晏忍住抽他的冲动,解释道:“西洋画的技巧殊不同国画,叫做油画,画人物肖像尤其逼真,小爷不妨看看。”
  他朝爱华多递了个眼神,后者连忙将带来的油画展开。
  朱贺霖一看,果然风格迥异,画像上的人物头脸也不知怎么弄的,如揽镜而照般逼真,连皮肤上的纹路与斑点都清晰得很。看着这名官吏的画像,好像其人就在眼前。
  “为何这西洋的油画,画出的人脸不是平的,五官高低竟能如此凸显……”朱贺霖很是新奇地琢磨起来。
  爱华多见他颇感兴趣,当即也兴奋起来,用词不达意的大铭话努力解释起了绘画中的透视原理。
  两人讨论了一会儿,朱贺霖很爽快,同时也是很不以为意地说:“行了,你的画有意思,留在宫里画院当个画师,就授个……文华殿待诏罢。”
  宫廷画师!还有官衔,意味着有俸禄拿!瞬间摆脱了四处推销卖画的困窘境地,爱华多喜出望外,连连鞠躬致谢,最后还单膝跪下,牵起龙袍下摆亲吻,大声发誓:“为皇帝陛下效忠!”
  朱贺霖有些吃惊,嫌弃地把袍角从他手里扯出来:“有心效忠是好,但君臣有别,臣子不可冒犯君王,你得多学学大铭的礼仪。”
  爱华多站起身,拍拍膝盖上的尘土,想起方才皇帝陛下一见副相,不仅握了他的手臂,还把自己的手有意无意地放在他的肩膀与腰身上……莫非铭国的礼仪是臣子不可冒犯君王,但君王可以随意亲近臣子?
  他的目光情不自禁地在皇帝与副相之间游移,觉得大铭礼仪的尺度弹性有点大。
  苏晏被这眼神看得牙疼,便将爱华多撂在一旁,对朱贺霖道:“我不是带他来讨官职的,而是来给小爷与皇爷,以及显祖皇帝画肖像油画的。”
  “给父皇与皇祖父?”朱贺霖有点意外。
  苏晏点点头,后退半步,仔细端详朱贺霖的脸。
  上次这么仔细地端详他,还是在刚到南京的时候,发现朱贺霖的整个脸型与眉、眼、唇都不像景隆帝,几乎没有遗传到太后那边的基因。
  其实朱贺霖长得更像他的祖父——显祖皇帝。
  少年时,因为五官还没完全长开,一颦一笑的神态中尚留存着他的母亲——先章皇后的韵味,太后又是个疑邻盗斧的心态,越看他越觉得像先章后,格外不待见他。
  如今青稚彻底褪去,朱贺霖五官中明朗英武、甚至霸道锋悍的一面加倍明显地呈现出来,就越来越像在太庙的画像中见到的显祖皇帝了。
  “对,我要让爱华多比照着显祖皇帝的旧画像,进行容貌还原,然后绘制成油画肖像,在最大程度上体现出真实容貌。”
  国画因为缺乏透视技巧与立体感,人物的五官扁平,导致真实度不高。苏晏接着道:“有些不好还原的失真处,还可以参照老宫人的口述进行微调。”
  朱贺霖似乎有些领悟到了他的意图。
  爱华多却露出了为难之色:“这可比给真人画肖像难多了,万一还原得不够真实,会给后人留下错误的历史存证。再说,我可是个求真务实的画家……”
  “看这儿。”苏晏打断了爱华多的话,把朱贺霖正面转向他,“这是我们的大铭皇帝,朱·五世陛下。他与他的亲祖父朱·三世陛下至少有八成相像。这就是你的真人模特!”
  这下爱华多意会过来了:“您的意思是,让我参考铭国画、宫人的口述与五世陛下的长相,去复原三世陛下的容貌,再用油画尽量逼真地呈现出来?并且要让所有看画的人都能看出来,三世与五世的血缘关系。”
  “挺聪明的嘛,意大里亚人。”苏晏笑眯眯地看他,“还有四世陛下,他和他的父亲、儿子长得不像,但无妨,照实画就是了。”
  “所以,我一共要画三幅油画肖像?”
  “不,你至少要画一式十五份,总共四十五幅。”
  爱华多腿一软,连忙扶住旁边的石桌,才没有失态。
  苏晏拿出了领导忽悠新下属的语气:“其实也就一开始的三幅会多费些心力去画,后面的属于技巧上的复制,就容易多了。再说,我们皇帝陛下可是个非常慷慨的人,在俸禄之外,还会为这些肖像画付一笔可观的奖金……”
  一听奖金,爱华多的腿不软了,腰身挺得笔直,正色道:“赞美皇帝陛下的慷慨!臣一定竭尽全力。”
  “时限一个月。”
  “这、能不能再长点,我是个认真细致的画家……”
  “超出一个月,每多一天,奖金少5%。”
  “大人放心,我是个技艺娴熟的画家,就算不吃不睡也会在一个月内完成!”
  朱贺霖让內侍领他去画院安顿,准备画板、颜料等工具,顺便取来显祖皇帝与景隆帝的画像给他做个研究参考。
  爱华多离开后,朱贺霖撇嘴道:“这西夷人忒贪财,简直要掉钱眼里去,做事到底靠不靠谱?”
  苏晏笑道:“其实大多数人都贪财,只是这西夷人相对单纯、不加掩饰。至于靠不靠谱,等他画出一幅你的肖像来,看看就知道了。”
  朱贺霖问:“为何要各画十五幅?”
  苏晏反问:“小爷猜一猜?”
  朱贺霖想了想,说:“两京十三布政司,一共十五?”
  苏晏颔首:“对!再过两个月,正是显祖皇帝的忌辰。趁这个由头,我打算在南、北两京,还有十三个司的府城,举行为期七日的集体公祭仪式,除了地方官员,让城中士绅与一部分百姓也来参加。
  “到时在祭堂主场的正中悬挂显祖皇帝的油画肖像,皇爷与小爷的画像则挂在相邻的副场,祭祀者瞻仰显祖皇帝的画像,磕完头、上完香后,还要到副场来向皇爷与小爷的画像行叩拜礼。”
  朱贺霖的眼睛亮了起来:“于是他们就会发现,我和皇祖父长得有多像!”
  苏晏笑着点头:“这是一种很微妙的心理战术。倘若白纸黑字写着,‘清和帝肖似显祖皇帝’,哪怕是官府公告,看的人未也必会信。但两张逼真的肖像画摆在眼前,让他们自行观察、比对与发现,他们就会相信‘眼见为实’,哪怕从未见到过真人。
  “这些士绅大族人脉关系广泛,挑选来参祭的百姓又都是说话有一定分量的坊长、里长或村头,再经官府的差役、各府锦衣卫所的探子们暗中推波助澜,消息很快就能传扬出去。
  “同时,我再让锦衣卫在市井中渲染‘隔代遗传’理论,很快民众就会因为好奇与验证,自发找出一家人中孙子酷似祖父、外祖父,不像父母的实例。等到这个理论被多数人接受,就成为了我们的舆论基础。
  “到这时,朝廷再发布公告,将那些造谣制书者以妖言惑众、意图谋逆定罪,就极大降低民众对此谣言的信任程度。
  “谣言如毒草,一旦被剥离了生存的土壤,就不攻自破了。”
  朱贺霖抚掌道:“说得好!不过,清河你是怎么想出‘集体公祭’这种前无古人的主意的?”
  苏晏笑而不语。
  想了想,他又道:“就是所耗费时间较长,光是绘制油画就要一个月,快马传到各府城需要时间,公祭需要时间,民众传播消息需要时间,舆论造势也需要时间。”这要是在现代,一个爆炸性新闻,24小时内就能卷得铺天盖地。
  朱贺霖却毫无这种感觉,甚至觉得已经非常高效了,毕竟时人早就慢习惯了,从未见识过高速化,自然也不觉得自己慢。
  苏晏道:“等到谣言破除,弈者如此大规模地传播与刊印,定会露出破绽,我们加大悬赏力度,他们各地的窝点就会被醒悟过来的民众争相举报。那时让地方官府全力出击,将各地的真空教余孽一网打尽。把弈者逼到无牌可用,他就会倾巢而出。”
  朱贺霖觉得计划可行,后续几个月中的推进中,可以再根据实际情况进行调整。
  这几天来压在他心口的一块沉甸甸的大石,终于是落了地。
  于是他问苏晏:“那你等会儿到底留不留下来陪膳?”
  苏晏干笑一声:“还是改日吧,梨花最近恼了我,见面总想挠,等她气消了再说。”
  梨花每次试图挠他,都是在他用手摸猫之后,朱贺霖怀疑他是不是在手上涂了什么,要不怎么梨花一嗅就生气?
  朱贺霖冷不丁抓起苏晏的手,放在鼻端嗅了嗅……并没有异味。但紧接着,他眼尖地发现,苏晏深色袖口的衣缝中夹了几丝白线。拈出来一搓,他怀疑是白色的猫毛。
  “好哇!难怪梨花生气,你是不是偷养别个猫了!”朱贺霖横眉嗔目地替女儿讨公道。
  苏晏一惊,连忙否认:“没这回事……这毛,也许是路上手痒撸了别人家的猫……”
  “你这不仅是背叛梨花,还故意惹梨花生气,以此为借口,避免在我这里多待片刻!”朱贺霖气得直咬牙,“苏清河你没良心……你完了,你完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第324章 肚皮给我摸摸
  苏晏被几名小内侍“请”去偏殿里的温泉池,洗得一点猫味儿都不剩了,换上簇新的衣物,又被內侍们恭敬而坚决地“请”进了奉先殿。
  梨花在殿门口虎视眈眈地迎接他。
  苏晏现在看到它那双琉璃眼,不知为何就有点发怵,总觉得像是主母身边贼精明的小丫鬟,专门被派来盯着男主人有没有寻花问柳。
  他心虚了短短一秒,然后俯身摸了摸猫脑袋。
  梨花偏过头去嗅他的手,然后在衣袖上嗅来嗅去,似乎高兴起来,用两只爪子扒住他的手臂。
  知道这是“我们和解吧”的意思,苏晏赶紧抱起了梨花一通撸,又把脸埋在久违的软肚皮上吸猫气。梨花舒服地眯起眼,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轻响。
  “——没用的东西,这么轻易就原谅了!”朱贺霖对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的爱猫很是无语,沉着脸坐在罗汉榻上,没有戴冠,膝盖上摊着一大块红彤彤的布料。
  苏晏抱着猫走过去,看清那似乎是个被套,三边都压好了针线,剩一边豁着口子没缝上。
  “小爷这是在做什么?想拆被套的话,不如交给宫人去料理?”想到朱贺霖那颗天马行空的脑袋,时不时会给他带来点惊喜或是惊吓,苏晏忍不住问。
  朱贺霖朝他龇牙笑了笑,在灯光下显出一股子英气与痞气,反问道:“你可听说过猫刑?
  “小时候我偷听宫女闲聊,说前朝后宫用这刑来惩罚不忠的妃子。先把人剥光了,整个儿套进袋子里,只留个脑袋在外面,”他故意朝苏晏抖了抖手中的被套,“再往里放猫。隔着布袋用鞭子抽打,猫吃痛了就乱抓乱挠,受刑人被猫爪挠得皮开肉绽,苦不堪言。”
  “……告辞。”苏晏把梨花往旁边的桌面一搁,扭头就走。
  被套从后方罩上来,把他从头到脚套了进去。苏晏吃惊,下意识地用手往外撑挡,发现布料很薄,宫灯的光影影约约透进来,仿佛一小轮朦胧的红日。
  朱贺霖也钻了进来。被套阔大,他用两只手撑出一方天地,使罩在内中的人并不觉得憋气。
  苏晏望着近在咫尺的朱贺霖——周围一切都是鲜艳的红,就连双方的脸也蒙上了红色柔光,像个奇幻迷离的梦境。
  他听见朱贺霖低声说:“刚才我故意吓唬你的。其实我是小时候听坤宁宫的宫女说过,民间有种很灵验的祈禳之术,就是用绣了交颈鸳鸯图样的红罗被套住两个人,这样便能情意长久,永不变心。”
  苏晏无语片刻后,正待开口。朱贺霖抢先道:“我知道这只是个祈愿而已,倘若是真的,天底下又怎会有那么多的单相思与怨偶?但无论如何,我还是想试试,就当开个玩笑罢。”
  “这个玩笑未免——”
  朱贺霖再次打断了他:“我知道你不信这些。说真的,我也不信,但试试总没坏处——万一成了呢?”
  对方的语气有些轻描淡写,苏晏在这一刻却是百般滋味在心:有些人,你没法避开,因为他与你在成长中枝叶交触,地下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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