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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您样子不像是周人,难道对我们汉人的名字也有研究?”许暮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
“哈哈哈,我是乌孙人,和大周经商十几年了,多少知道点。”商人整了整头上的八棱皮帽,得意地笑道。
“大叔,我不是商人,只是行李带得少了,要不进城后向您买几样东西吧。”许暮曾在这片地域冻得够怆,如果乌孙境内找不到贺齐舟,还得做好东去北周的打算。
“行啊,可我的东西大多是卖给北周高官的,可不便宜啊。”
“无妨,只要不欺我外行就行。”许暮身边有钱,说话不谎。
“这是什么话?看你这套马具,家里应该也是讲究人吧,进城好好挑挑,给长辈也带点东西。”商人这才开始好好打量起衣着朴实,但坐骑不凡的许暮来。
“正有此意,那咱们一起进城吧。”许暮真正的想法是混入商队进城,万一赫连长吉还在城中,自己的行踪可以更加隐蔽一些,毕竟这里离北周极近,说不定有对方可以利用的势力。
布尔根城位于山谷东端,高大的城墙全部由石头垒成,只是西门的城防形同虚设,只要交钱就能进去!收费按人和牲口计算,人和马是一两银子,牛和骆驼是二两银子。许暮都有些后悔跟着商队进城了,早知如些,还不如早点进城。
和商队同行,好处还是有一些的。一同入住外城唯一的客栈后,许暮用五枚金币向那名货主买了一条披肩,一块毛毯,两套羊毛大氅,还有一条五彩的宝石手串,手串纯粹是看着喜欢,许暮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抽住了,买了那个女儿家喜欢的东西。
做成了一笔不大不小的生意,那名商人颇为高兴,都不用许暮打听,便讲起了此城的故事。
商人道:“此地颇为繁华,这座才三里见方的小城,还分内城和外城,坐镇此地的城主是乌孙国罕有的高手。靠城西那片草原远远无法满足城内上千驻军的需求,虽然过路费不菲,但从过往的商旅那里也榨不出多少银两,真正让小城富足的密秘就在方圆一里的内城之中。”
许暮问道:“那咱们为何不住进内城?”
那商人连连摆手,道:“若是进了内城,一个把持不住,这趟货恐怕就是白走了。内城就是个销金窟,美酒、美女加赌坊,就算钱再多,也可能一夜花光。”
见许暮不信,商人又解释道:“布尔根城一直是北周马匪、逃犯的避难所,只要周廷剿得紧了,就会躲到这里。最近周朝内乱,来这里的人更加多了,只要他们过来,大多会把银子都留在这里。”
“如此说来,内城到处是恶人,岂不凶险。”许暮问道。
商人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此城有个规矩,干什么都行,就是不许抢劫、偷窃、打人、杀人;也不准外人进城抓人,所以才引得那些北周的亡命之徒趋之若鹜。你若真想找人,可以去内城碰碰运气。”
许暮道:“好,我这就进去看看。”
“打探消息最好去逍遥楼,几乎每个进城的男人都会去。记住,在内城,银子是老大,只要不闹事就不会有事!”商人最后关照了一句,眼里满是羡慕之色。
逍遥楼很好找,并不是一栋楼,而是一群楼,几乎占了内城一半的地方,青楼、酒楼、金楼、赌坊应有尽有。逍遥楼的正门入口处是一座模仿汉人模样的牌坊,几名十六七岁的侍女在门口迎客。客人并不多,打扮成宫女模样的一名侍女将许暮引入酒楼。
许暮在颇具古风的酒楼坐定后叫住对方,开口问道:“这位姑娘,你这两日可见过一名像我这般着装的单身男子?”
那名侍女并不答话,只是浅浅一笑。
许暮会意,取出一块约一两的碎银放在桌上,对方微微皱眉后,将银子纳入袖中,然后点了点头。
“知道他的去向吗?”许暮继续问道。见对方仍不开口,只得再放上一两银子。
那侍女收起银子,点头道:“知道,您不就在这里坐着嘛。”
许暮微愠,道:“小姑娘,我不和你开玩笑,能不能和我讲实话。”
“一两银子只能讲玩笑话。”侍女低声答道。
一两银子在很多地方够穷人活一个月了!许暮强忍怒意,这次直接取出十两银子。那名侍女果然现出笑容,刚想伸手去取,却见许暮将手压在银子之上,开口道:“我需要听实话。”
“刚才的就是实话。”侍女道。
“那有没有一名单身男子,穿的是周朝贵族服饰,一人带两匹马到过这里?”
侍女这次是真笑了,轻轻搬开许暮的手,取走那锭银子,道:“巧了,那人正是我当班领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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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七章 是不是这个
“什么时候?人呢?”许暮问道。
“昨日午后,人么……”侍女话说到一半又停了下来。
许暮只得再次掏出十两银子,对方这才开口道:“我带去碧萝姑娘那里了,人最后去了哪里,还得问她。”
“能否带我去见碧萝姑娘?”
“当然,今天她应该还没接到生意,不过我提醒一句,她很贵的!”
“少废话,走吧,带路还要不要钱?”许暮没好气地说道。
“客官,瞧您说的,我就是带路的,怎么还能向您收钱,跟我走吧。”侍女兴高采烈地起身带路,事后从碧萝那里肯定还能得些好处。
酒楼和青楼之间由一条长廊连接,中间建有一座亭子,亭子向南又是一条走廊,不用说那里肯定是通向赌坊。
两人经过亭子时,见亭子中间的石桌边,一名三十来岁的白衣人正在独酌,石桌上摆了四五个酒壶,还有一柄长剑,剑鞘有些残破,剑穗更是稀稀拉拉只剩下几缕。
侍女带着许暮小心翼翼地自那人身边绕过,许暮见那名剑客头发散乱,双眼已是迷离,年纪好像并不大,但脸上满是沧桑,那柄剑应该决非俗品,剑鞘虽然陈旧残破,可看得出鞘身表面运用的是繁复的错金银工艺,其精美足以和齐国皇室的礼剑媲美,不由得赞了一句“好剑!”
剑客似乎动了一下,好像又懒得回头,继续喝着闷酒。许暮直到走远了,才问一句:“那是你家请的护院?”
“是城主请的护法,别惹他就没事!这句答话算送的。到了,你等在门外,我去叫人。”侍女将许暮领入一个雅致的小院,然后进屋通报,没多久就喜滋滋地退了出来,叫许暮自己进屋。
许暮心中略微有些紧张,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单独逛青楼。整了整衣襟,推门而入,屋内满目是西域装饰,色彩艳丽得有些夸张。青萝斜坐在床榻上,身姿妩媚,笑意盈盈,一双碧蓝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许暮。
我去,是胡人,不知道会不会说汉话。许暮心中暗道,担心对方说不清意思,但来都来了,还是赶紧问话吧:“青萝姑娘,会讲汉话吧。”
“嗯,一点点,怎么样?就现在?”青萝解下披在肩上的纱巾,露出乳白色的肩膀,肩上隐约还能看见一层淡金色的汗毛。
许暮只觉一阵恶心,急忙摆手道:“怎么,不先弹个琵琶,唱个小曲什么的?”
“不会。”青萝笑着答道,笑意倒是嫣然。
“不急,不急,我得先问个问题。”许暮道。
“说。”
“听说昨日午后有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来过这里……”许暮问道。
“来过好几个,不知是哪一个。”
“穿着北周贵族的衣服,就是里里外外都是绸缎的那种……”
青萝面色一变,道:“混蛋!不给钱,还想抢!”
“那混蛋呢?”许暮急忙问道。
“抓起来了,在大牢。”青萝恨恨说道。
“你知道大牢在哪吗?”
“公子,你到底想干嘛?”青萝有些怀疑许暮的来意。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钱不会少你的。”
“在外城兵营里,哼哼,没人能逃出来!”青萝道。
“怎样才会放人呢?”许暮问道。
“他欠我二百两,又抢了我价值八百两的东西,所以得赔五倍,五千两才能放出来,每天还得加利钱!”青萝道。
许暮掂量一下身边的银子,不足两千两,显然赎不出赫连长吉,当然也不可能花钱去赎他,进去确认一下身份,宰了那家伙还差不多,想到此处,便有了对策,取出二十两白银放到屋内桌上,道:“青萝姑娘,这二十两算是问话的钱,我有事先走了。”
“站住!进了这屋,最低也得二百两!”青萝气得有点发抖,她可是这里最红的姑娘之一了,银子事小,面子事大。
“我再给十两吧,不能再多了。”许暮又掏出十两银子来,转身出门。
“来人啊!又有人想占便宜!”青萝忽然扯开嗓门叫了起来。
许暮不去理会,只是还没走到院门口,院内已经出现了四名护卫,但并未动手,等着许暮走向院外。
许暮向院门外看去,那名亭中见过的醉汉已经抱剑挡在外面,心中不由得一惊,自己走了十来步而已,而对方离这里至少四五十丈,这么快就到了!当然,许暮自忖也能从容做到,可对方的那副醉态并不像是装出来的,现在抱剑站立时也没见一丝气喘,看来修为不会在自己之下,正脸看去,其容貌也是极为俊朗,真没想到,这样的人居然会给妓院、赌场看场子!
“让开,你想干嘛?”许暮问道。
“看在你识剑的份上,只要补足银子就让你走。”醉汉沉声说道。
“多一文都不会给了。”许暮道,故意露出四脉的气机来,就等着对方制服自己了。
那醉汉也不多说,踏上一步,一拳袭向许暮的右胸,竟也是四脉的功力。
许暮从他一出手就看出对方也隐脉了,这一拳极为精妙,绝非普通四脉能使出。既然对方出手,那就最好了,当然,不可能真让他打到胸部,便稍退一步,矮肩向斜后方一闪,准备被对方打中肩膀后认输投牢。
醉汉显然没想到许暮会闪得那么快,有些执拗地一定要打中原来的位置,脚下一动,那一拳又飞也似地移到许暮胸前。
许暮哪肯吃这种亏,阑珊步一动,仍是假装闪避不及,用肩膀去接,只是不经意间使上了六脉的功力。
醉汉竟然收起拳头,喃喃道:“四脉肯定是打不准了,臭小子,再能闪开就放你走!”说完相同的一拳袭来,这一次用上了六脉!
许暮不禁大骇,对方六脉的拳力看上去不会比贺齐舟的弱,脚下的步法又堪比阑珊步,自己如果再隐藏实力,右胸的那一拳早晚被打中,情急之下,真气暴涨,脚步急错,这次不再闪了,而是主动一拳相迎。
醉汉再次失色,没想到许暮有如此超群的实力,面对直直袭来的一拳,既不愿再加力,又不敢撤拳,只能硬生生对上许暮一拳。
“嘭”地一声巨响过后,许暮明显觉得对方即便只用上六脉,内力仍胜自己一畴,好在大家都没用上全力,见机会难得,急忙借着拳罡相撞,连连后退,一条手臂假意垂了下去,开口便道:“阁下好功夫,在下认输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醉汉总算是睁大眼睛看了许暮一眼,轻哼一声道:“既然这么想进去,那就由得你吧。”说完竟头也不回地往亭子方向走去,远远丢下一句话,应该是对青楼护卫说的:“带他去大牢吧,他不会反抗的。”
一名护卫急忙战战兢兢地上前,用绳索从背后捆住许暮双手,然后才放心地喝道:“快走!”
许暮感觉那绳索应是牛筋制成,虽然强韧,但还奈何不了自己,便由得那名护卫推搡,随那几名护卫,往城外牢房走去。
走出城外,那名护卫可能是见许暮腰间鼓胀,竟想伸手来探,被许暮一脚踢中手腕。那护卫疼得失声叫了出来,一下抽出腰间弯刀,扬刀欲砍。其身边的另一名护卫急忙将其拉住,道:“别干傻事,他欠的银子你来出啊?”
“再敢碰我一下,小心踢死你!”许暮这一脚还算是留情了,那人正是推搡过自己之人。
“哼哼,进去后没钱就等死吧!快走!”那名护卫收刀狠狠说道。
内城很小,外城也不大,不到半柱香就走进一片军营,看守的士兵见有犯人被押来,与那几名护卫打了声招呼:“最近怎么这么多不要命的?这两天已经是第几个了?”
“第四个,最近周人来得多,看样子这个也未必榨得出银子。”一名护卫陪笑道。
“带进去吧。”军营值夜的官兵说道。
“还是不搜身吗?”护卫问道。
“不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