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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们不同,收到消息的苏秀林从后堂急匆匆的跑出来,见到林守时,显得非常惊喜。
“林先生,你可算来了,我还道你今天都不会露面。”
林守站起身,拱手道:“二位大人都亲自到场,林某岂敢托大,只是早间有些事情脱不开身,所以才迟了,还请大人恕罪。”
苏秀林见到他没事,高兴还来不及,笑道:“何罪之有。”
他走到桌桉旁,趴到耳边,悄声问道:“杜星怎么样了?”
“无事。”林守也低声回道。
苏秀林心中大定,他最关心的还是下棋之事,具体来说就是他和杜星的安危。
两人低声交流,对面的迟飚也竖着耳朵想要听,却是什么也听不到。他抓耳挠腮,对带来的那个五境修行者说道:“你快回去,把他还活着的事告诉洪先生。”
那人立即领命而去。
迟飚渐渐的冷静了下来,再次起身走向林守:“林先生准备周到啊,前两轮竞价,都是你们共济堂占了优势,看来我这次要失利了。”
“哪里的话。”
林守也不动声色,只是说道,“侥幸而已,想必那位洪先生早已经运筹帷幄,将林某给算死了。”
迟飚的眼皮跳了一下,感觉这是话里有话。
不过林守并未等他回应,又说道:“不过迟门主,刚才你派回去请示洪先生的人,叫陈天对吧?如果林某的消息无误,贵宗之中,似乎算上门主在内,只有二位到了五境以上。”
迟飚此时已经感到有些不对劲了,冷着脸没说话。
“林某想问一句,前几日,您都不知道林某行踪,不知林某生死,今日却敢把他也一起带出来,不留守家里,就不怕出事么?”林守盯着他的眼睛,似笑非笑地说道。
场间的气氛忽然变得有些紧张,这话就是明着挑衅了。
另外几家商行的人讷讷不敢言声,暗地里有些后悔,是不是与奔雷门结盟太早了些。
他们之前敢于直接站队,那是建立在相信林守已经出事的的基础上,可是现在他露面了,就说明奔雷门的算计落了空。
这暗中谋划也如武夫战斗,一招一式你来我往,先出手,如果被防住了,那么就可能陷入被动。
现在很明显,奔雷门一拳打出去,没有对共济堂造成预料中的影响,那么下一步,会不会有反击呢?
迟飚面沉如水,显然有些愤怒,其中大部分应当是发现自己上当之后的愤怒,还有一小部分,则是因为被对手掌控住局势而感受到的心虚。
林守走到近前,哗的一声打开一把折扇:“迟门主,不该谢谢林某提醒么?”
其他人并不人的这把擅自,但是迟飚方才恢复血色的面容唰地就又变得无比苍白。
这把扇子他太熟悉了,就是洪先生手上那一把。
“竖子!你把洪先生如何了!”
迟飚勃然大怒,伸手摸刀,一步就要跨出去。
“放肆!”
苏秀林在一旁还没走,厉声喊道,“迟飚,你要在本官面前逞凶吗?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迟飚双目尽赤,愤然道:“大人,他抓了我的人!”
林守自始至终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迟门主,你可不要含血喷人,敢问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抓了你说的什么洪先生。”
“这扇子分明就是他的!”迟飚指着他手里的东西。
林守此时像个混不吝的流氓,轻笑道:“你家洪先生能用的东西,林某便用不得?说不好只是样式相似,迟门主,你怎么凭空污人清白。”
但话是这样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大家心里都有数,身为一方势力的话事人,林守没必要为了意气之争,故意去彷制一把扇子膈应人。
另外三家商行的人心里都是冰凉的,方才还在想,共济堂下一步会有什么动作,现在一看,哪是下一步,这分明是已经动手了。
迟飚深吸了几口气,平稳住情绪:“请林先生借一步说话。”
在林守动身前,苏秀林先低声道:“克制一些,可不要闹出乱子。”
“请郎中放心。”
说完,他跟着迟飚走到了堂中的角落。
“姓林的,你若动了洪先生一根汗毛,我决计饶不了你。”
“你觉得现在还有资格威胁我?”
“你到底想怎么样?”
“退出竞价。”林守说道。
“你将洪先生放了,我便退出。”
迟飚这时候哪里还敢讲条件,奔雷门的头脑就是那个姓洪的,若他没了,别说什么官铁运输,便是宗门本身恐怕都要江河日下。
林守摇了摇头:“我再说一遍,你没有资格跟我讲条件,现在退出,我可以不去动你的根基。”
他现在说话的时候,语气里没有了平日的温和,只有纯粹的冷静。
迟飚心中苦涩,遍体生寒。
今天,为了防止共济堂狗急跳墙对自己不利,他特意将那个五境的修行者带在身边,城中据点里并未留下什么高手,只想着,林守已死,他们最多是暗杀首脑,不敢做什么大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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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现在看来,自己完全被对方骗得团团转,根本就不存在什么中毒遇刺,那只是故意示弱,骗自己大意。
林守见他犹豫,笑了笑说道:“迟门主,别多想了,没了洪先生,你以为还能斗得过我?好了,到了下午,第三轮开始之后,我要你维持第二轮的报价,不做更改,明白了吗?”
第二三一章 你就在此地不要动
“于刺史,林守没死!”
苏秀林闯进后堂,找到了于宠,“他人已经到了,看上去并无任何损伤。”
“嘿,这样看来,共济堂赢了,等着吧,下午第三轮,迟飚的报价会非常特别,结束了。”
这位刺史显得很高兴,“能够兵不血刃地出结果,这是最好的,我更喜欢林守的行事风格,他懂得在什么时候收手,不添麻烦。”
苏秀林却感到有些不是滋味儿。
“可,我来此地,就是为了替朝廷选定最合适的商户来承运铁矿,他们这样一搞,我现在也没得选,那不是白来了嘛。”
于宠收敛笑容,轻轻叹了口气:“如今这世道便是如此,你我总不能逆势而为,苏兄,算了吧,咱们做好分内之事便好。”
到了下午,第三轮竞价之时,迟飚果然不敢再争,老老实实地重新报了一轮第二轮的价格,另外几家当然也能看懂形势,皆是有样学样。
“经审议,迎州共济堂策划规制符合要求,报价最低,获得本次标的,各位可有异议?”
在最后时刻,各方出价都会公布出来,如果有人不服,可以现场提出。
“没有异议。”迟飚带头说道。
“我等也没有。”另外三人纷纷附和。
大局已定,林守抱拳向四周道:“承让,承让。”
随后上前领过委任状。
“恭喜了,林先生。”苏秀林将状子交出去,若有深意地说道。
“谢过大人赏识,林某必定铭记在心,日后若有需要,任凭二位大人驱驰。”
于宠知道这是场面话,但也相信,如果自己真有事相求,只要能办,眼前这位绝不会推辞。
“请林先生跟我到后堂签字画押。”他说道。
林守跟着二人入内,还没来得及坐下,苏秀林就抓住他的手腕道:“你快与我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林守直言道:“当初在州府之时,迟飚胁迫杜星,要他在下棋时将一种南疆秘药涂抹在棋子上,此物颇为神异,无色无味,极难被察觉,修行者若吸入口鼻,便会被缓慢侵蚀修为。”
于宠说道:“我倒是听闻过,似乎是神仙跌?只一小瓶,便值白银万两。”
“的确如此。”
林守继续说道,“不过,杜星极有骨气,并不愿暗中毒害林某,于是便提前写下字条,藏在棋子之中,那日与我对弈时,将其传递给了我。”
苏秀林赞道:“小杜身上的确是有气节的,我果然没看错他。”
于宠却笑而不语,在官场上,苏秀林这等人并不是多数,他的行事风格,在平日倒不至于为‘灵活变通’的官吏所厌恶,但大多会敬而远之,毕竟此等人往往脾气硬,不知退让,很容易让事态变得不可控。
“此事之后,我没有声张,那日下完后棋,我找到机会叫杜星只管回去复命,等待我想办法将他揪出来,嘿嘿,不过奔雷门自己出了昏招,将他送到了我手里。”
说道此处,林中心里有些感动,毕竟当初两人方才认识不久,杜星就能如此信任,那是殊为不易。
“后来我羊作不曾察觉,在返回下金县的路上,果然遭遇刺杀,有十数名江湖人士被迟飚雇佣,意图害我性命。”
苏秀林久居京城,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忙问:“你如何脱逃的?”
林守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实道:“我把他们都杀了。”
苏秀林缩了缩脖子,这种事是他不能想象的。
林守继续说:“回到县城之后,我故意闭门谢客,不见任何人,还假作杀了杜星,让奔雷门以为我身负重伤,实力受损,不敢直接报复,却拿杜星泄愤,这才叫他们掉以轻心,给了我可趁之机。”
苏秀林点头道:“弈棋之道亦是如此,示敌以弱,围而歼之。”
虽然林守觉得这么说有点中二,但还是故意附和道:“的确有许多相像之处。”
苏秀林听了,感觉十分受用。
于宠在一旁感觉很好笑,接过话头,说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后续打算怎么办?”
林守心里心中一凛,这个问题看似随意,其实不然。作为绣州刺史,于宠最在意的乃是州内治安,如果事情还没完,比如共济堂拿到运输权占了优势的,但奔雷门不服,后续还要火并的话,那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就算真是要刀兵相见,说句不中听的,他希望起码不是在绣州之内。
不过林守说道:“我会与迟飚好生商谈,让此事安稳落地。”
……
看上去,奔雷门与共济堂的较量在下金县衙内就已经决出了胜负,事实上却远没有结束。
奔雷门租下的院落外,大街上没有一个平民百姓,却有许多劲装持刀的青衣人,若是有迎州人再此,就会知道,这些都是共济堂的刀客。
申无良大马金刀地坐在院落正门口,不知道从哪抬了张椅子来,旁边还有一脸戒备的柴青阳,身后,小青骑在院落门口的房檐上,不停朝远处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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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院墙内则是一片狼藉,显然这里经历过一场打斗,但双方都保持了极大的克制,尽量避免在城内引起风波。
奔雷门的众人则呆在其中,身上并无枷锁束缚,显得有些郁郁,还有些戒备。
他们在共济堂的包围下,暂时选择了屈服,因为他们那个修为五境的门主迟飚不在,而战斗发生时,明明应该已经死了的林守却突然出现,改变了局势,并且带走了白纸扇洪先生。
忽然,骑在门上的小青叫了一声:“来了。
大街远端,出现了一个步履匆匆却显得有些萧索的身影。
“滚开!”
迟飚一步一步地靠近,停在了申无良面前,眼中杀机毕现。
“嘿。”
申无良咧开嘴笑了一下,“我只听林先生一人命令,叫我滚开?你配吗。”
迟飚伸手按住了刀。
或许他不是很擅长权谋对策,但作为五境的修行者,武力是母庸置疑的。
不过他眼前的几人都不是什么善茬,申无良的凶名和柴青阳的威名,早就在迎云两州广为流传,别说迟飚只是五境,哪怕再高些,他们也不会退后半步。
原本是坐在屋檐上的小青站了起来,野性的身躯紧绷,随时准备出手。
但是迟飚最终松开了刀,沉了一会说道:“林先生可有留言?”
申无良毫不客气地回答:“没有,就在此地等着,他来了自会找你。”
第二三二章 撞墙死了
申无良的话对迟飚来说,几乎等同于是羞辱。
奔雷门的门主,想要进入自己门人所在的院落竟然需要林守同意,这放到何处去都是不可接受的。
可是迟飚偏偏就是接受了,因为他知道,自家最重要的智囊洪先生就在别人手上,倘若轻举妄动,恐怕他性命不保,对奔雷门来说,这才是更加不可接受的。
不过坐在门口的申无良终究是给他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