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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怀心腹事,尽在不言中,何必要出口呢?眉语眼波,往往远胜过山盟海誓!我是旁观者清,不论男人女人,长得漂亮一点,总占便宜,老弟适才那欲说还休,羞羞怯怯,目中流电,脸上生霞的绝世风神,委实惭煞潘安,拓煞卫术蚧,把那三个鬼丫头,迷得如醉如痴,这碗无声米汤,炖得太浓太稠,灌得太有效了!……”
这回,真把司马白的一张俊脸,窘成关夫子,或宋太祖的模样,神情尴尬已极!
鲍恩仁见了他那副神情,忍俊不禁地,“噗叱”一笑又道:
“第二,那蓝衣女子把你拉到一旁,塞给你一件甚么体己东西?”
司马白红着脸儿答道:
“是一只皮袋,份量相当不轻,根据她所说替我解决了‘贫’字之语,定是金银等物。”
鲍恩仁摇头道:
“不止,拿出来给我看看。”
司马白毫不犹豫地,取出皮袋,检视袋中各物,见是一叠厚厚金叶,两只元宝,四粒足有龙眼大小,显然价值连城的罕世明珠,还有只小小玉瓶,瓶中贮的是三粒大小有如梧桐子般的雪白丹药。
鲍恩仁看得啧啧连声,扬眉笑道:
“乖乖,这份情意,相当厚呢!老弟要谨慎收好,莫要令我这老偷儿见财起意,或是再遇上甚么‘辣手空空’水中月,‘空手无归’萧慕人之属……”
语音至此,忽看着司马白,含笑叫道:
“司马老弟,依你看来,那蓝衣丫头送你的这几件体己之物中,那一件的价值最高?”
司马白毫不考虑地,应声答道:
“黄金有价珠无价,自然是那四颗无论大小、光泽,都极为难得见到的稀世明珠!”
鲍恩仁摇头道:
“不对,我要把老弟这答案略为改动一下,‘黄金有价珠无价’,此句虽可保留,但下面还要加上一句,‘灵药高于罕世珠’。”
司马白道:
“鲍兄,灵药就是玉瓶之中的三粒白色丹丸么?那……那是甚么药儿?”
鲍恩仁道:
“刚才穿蓝衣的丫头,业已自行透露,只是老弟未曾注意罢了,那三粒白色药丸,是用雪莲、雪参、雪芝、雪藕等稀世灵药所炼,对祛毒、疗伤、延年,益寿,均极着的‘雪魂丹’,武林人物在需用时,往往不惜以万两黄金买一料呢!”
司马白道:
“这样说来,鲍兄定已知道那蓝衣女子的姓名来历?”
鲍恩仁点头道:
“我本来猜她不是‘雪魂仙子’花寒玉,便是‘天蝎尼姑’……”
由于“天蝎尼姑”是司马白的不共戴天深仇,故而鲍恩仁的话犹未了,便把司马白听得跳将起来,愕然失声问道:
“鲍兄,你……你竟会猜……猜她是‘天蝎尼姑’?……”
鲍恩仁笑道:
“当时我确有此想,才出了那道难题,要她去杀‘天蝎秀才’,老弟请想,你要‘天蝎秀才’去杀‘天蝎尼姑’我要‘天蝎尼姑’去杀‘天蝎秀才’,岂不是极有妙趣,也极有妙处?”
司马白回想当时之语,口中喃喃说道:
“对,鲍兄曾有甚么‘一个头发不对,一个衣服不对’之语……”
鲍恩仁笑道:
“雪魂嗜雪服,尼姑缺青丝,我说那‘一个头发不对,一个衣服不对’之语,便是猜那长发披肩的蓝衣姑娘不是换掉了平时爱着的一身雪衣,便是戴一头假发……”
司马白插口道:
“如今是否由于‘雪魂丹’之故,鲍兄才确定她是‘雪魂仙子’?”
鲍恩仁摇头道:
“不,在她提起‘雪魂丹’之前,我已经确定把‘天蝎尼姑’排出‘可能性’了,因为我想起老弟风神酷似令先尊,假如对方若是‘天蝎尼姑’,不单不会对你起甚怜爱之心,反而要下毒手了!”
司马白想了一想,点头说道:
“不错,她是‘雪魂仙子’花寒玉,因为我曾猜她姓花,她却未加否认。”
这一次轮到鲍恩仁奇怪起来,以一种诧异眼神,望着司马白道:
“司马老弟,你是怎样猜出她姓花的呢?”
司马白笑道:
“我是半由灵机,半开玩笑,问她长得像一朵花儿,莫非姓花,她未加否认,却塞给那只皮袋。”
鲍恩仁突把脸儿一沉,正色说道:
“第三、假戏不能真作,只宜假唱,老弟怎么当真把那方‘七巧玉’,送给雪魂仙子花寒玉了呢?”
司马白也把脸一正,昂然答道:
“我也不是随便送的,我有四大理由!”
鲍恩仁“哦”了一声,诧然说道:
“有这么多的理由么?老弟快讲,我要请教高明!”
司马白道:
“鲍兄,如花寒玉所言,那块玉壁,既重又大,我们无法开启,宛如废物,带在身边,是个累赘!”
鲍恩仁摇头叹道:
“这第一种理由,便极勉强,老弟其余的三大理由,也未必会太充份了……”
司马白失笑道:
“充份,充份,下面的三大理由,无不极为充份,鲍兄记不记得我们在旅店中,请那‘麻脸神相’袁大麻子,相这玉璧之时,他所作相物之语?”
司马白含笑摇手,截断鲍恩仁的话头,剑眉双轩,目闪神光接道:
“好了,小弟的第二种理由,便是根据这第一句卦语,‘雪魂仙子’花寒玉姓‘花’,她又果然能开玉璧,岂不是‘遇花而开’,足见数有前定,而那位袁大麻子,也委实灵机慧目,相术通神!…”
鲍恩仁被司马白这一提醒果然丝毫不差,不禁对那袁大麻子,暗暗心折!
司马白道:
“第二句相物之语,是‘出尘而解’,也就是我肯把‘七巧玉’送给‘雪魂仙子’花寒玉的第三种理由,因为根据袁大麻子的神相所断,‘能开’与‘能解’,并不是一回事,花寒玉获璧有心,开玉无益,这种空头人情,何不乐得作一作呢?”
鲍恩仁苦笑道:
“袁大麻子的第二句相物之语,似乎也灵验了,花寒玉开璧所获的‘七巧真经’,只是一册毫无用处的‘无字天书’,‘出尘而解’,未免杳渺无期,因为‘陆地游仙’霍出尘自沉江底,已化波涛,还会有第二个名叫‘出尘’,或号称‘出尘’之人,能把‘无字天书’,变成‘有字’么?”
司马白叹道:
“天下事无奇不有,袁大麻子既作此语,或许将来便有其人?不过小弟觉得即令花寒玉在‘七巧真经’上,有所收获,也是她费尽心思的辛苦报酬,我们占了人家不少便宜,常言道受人点滴,当报涌泉,投之桃李,报以琼瑶,赚钱的生意,当然最好,就算是作了次蚀本买卖,也不必有所懊恼了!”
鲍恩仁向司马白深深看了一眼,面带愧色,微叹说道:
“老弟侠骨高怀,胸襟如海,果然是朵不世出的武林奇葩!鲍恩仁的狭隘襟抱,与你一比,真是太惭愧!”
司马白笑道:
“鲍兄怎么突然对我客套起来?第四种理由,才是主要理由,前面三者,无非搭配而已。”
鲍恩仁此时已完全收敛了自以为老江湖的倚老卖老神色,向司马白拱手笑道:
“请教,请教,老弟这第四项的最重要理由,又是甚么?”
司马白道:
“小弟在答复这项问题之前,想先向鲍兄提出一项问题。”
鲍恩仁一时之间,料不透司马白会对他提出甚么样的问题,点了点头说道:
“老弟有甚疑问?”
司马白笑道:
“不是疑问,只是探问,小弟发觉‘雪魂仙子’花寒玉提起‘通天菌’时,鲍兄曾有略异寻常神色,是不是这种特产灵药,对鲍兄有甚特殊用处?”
鲍恩仁叹道:
“老弟的视察能力,居然精进神速!我本身对‘通天菌’并无所需,但这种只有通‘天峡百草仙坪’一地特产灵药,却对我一位关系密切之人,有生死祸福的左右能力!”
司马白含笑说道:
“那就对了,小弟闻得‘通天菌’只有一地特产,又有毒蟒守护,便知定极罕有,并极难求,它的药效,可能还没有他物堪以代替!”
鲍恩仁道:
“老弟所作判断,一点不错。”
司马白正色道:
“小弟自与鲍兄结识以来,蒙教迪鼎助,愧无所报,遂不肯放过这突来机会,想替你把那‘通天菌’,弄到手中……”
鲍恩仁闻言,不禁对司马白递过一瞥感激目光,司马白又复笑道:
“小弟深恐姬小凤虽返‘通天峡’,因事极难为,未必尽力,遂特地在她行前,先赠‘七巧玉’,这样岂不可令姬小凤设法盗那‘通天菌’时,特别卖力一些!”
鲍恩仁听得一抱双拳,以一种极为感激神色,向司马白含笑说道:
“老弟设想入微,不管‘通天菌’能否到手,我都对你的厚意云情,十分感谢!”
司马白道:
“关于‘雪魂仙子’花寒玉与‘通天双凤’来历,我根本毫无所知,鲍兄说说好么?她们似乎都不是甚么正派人物?”
鲍恩仁道:
“正虽不正,邪也并不太邪,只是作事全凭好恶,不接受甚么世俗礼法的规限而已,倘严格立论,她们是在忽正忽邪,可正可邪之间,老弟与她们交往,着实得费点心呢!”
说至此处,取出酒瓶,咕嘟嘟地,饮了几口,扬眉又道:
“那‘雪魂仙子’花寒玉,原名为‘天欲妖姬’花袭人……”
司马白皱眉道:
“这个名号不好,彷佛邪气太重……”
鲍恩仁笑道:
“那时她委实身在邪路,是位欲海淫娃,但因根骨尚佳,灵明并未全昧,突被高人点化,孽海回头,改名花寒玉,隐居‘大雪山’中,不涉绮情,也受人尊敬地,改号‘雪魂仙子’!”
司马白嘴皮微动了动,似乎想要说话,却不曾发出语音他是想问“雪魂仙子”花寒玉既已自忏绮缘,跳出孽海,为何在与自己目光相对时,仍似闪射情?
但话到喉边,觉得似有未妥,遂不曾出声,把话咽了回去。
鲍恩仁道:
“至于‘通天双凤’身后‘通天教主’,虽然有点穷奢极欲,不太正派,但却只在‘苗岭通天峡’内,自立为尊,与世无涉,手下人物,也极少在江湖出现……”
司马白道:
“小弟记得鲍兄说过,‘通天教’下有什么‘双凤四怪半朵花’,老弟若是遇上要特别小心一点!”
鲍恩仁接口笑道:
“‘双凤’你已见过,‘四怪’均非人类,无可足述,只有那‘半朵花’,老弟若是遇上,要特别小心一点!”
司马白“哦”了一声道:
“这‘半朵花’又是一个甚么样的女子?……”
一语方出,鲍恩仁便连摇双手笑道:
“错了,‘半朵花’不是女子,是个男人!”
司马白不解道:
“男人怎么称为‘半朵花’呢?”
鲍恩仁笑道:
“妙就妙在此处,此人身是男子,却一副娘娘腔,说起话来,嗲声嗲气,行走举动,也扭扭捏捏,十分肉麻,号称‘蛇腰仙郎’,姓华名化,因‘华’字与‘花’字同音,‘化’字又只是‘花’字一半,加上他男人女相,遂被称为‘半朵花’了!”
司马白慨然道:
“起初我觉得不通,如今却又觉得这‘半朵花’的别号,起得极为恰当,太传神了!”
鲍恩仁正色又道:
“这‘蛇腰仙郎’华化,真像条奇毒水蛇般,刁猾阴损无比,表面笑颜相向,暗箭伤人!司马老弟若遇此人,不可交结,离他远点最好!”
司马白笑道:
“我是诧异鲍兄对中原武林江湖之间的各种门道知识,博闻强记,熟极如流,已极难能可佩!居然对苗蛮化外,也照样……”
鲍恩仁灿然一笑,连摇双手,截断了司马白的话头说道:
“司马老弟,你不要把我捧得太高,苗蛮化外,我虽曾略有经历,却所各不多,这些事儿,是我一个好朋友告诉我的。”
司马白随口问道:
“鲍兄这位熟知苗蛮化外人物掌故的友好是谁?”
想不到他这随口一问,竟会把这位谈论滔滔,辩才无疑的鲍恩仁问得有点脸上微红,难以作答!
他迟疑片刻,方缓缓答道:
“此人惯走边荒,常在苗蛮一带,游侠济世,复姓东方,单名一个‘慈’字,号称‘千手观音’……”
司马白把“千手观音”东方的名号,念了一遍扬眉笑道:
“这位东方慈法号‘千手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