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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种武器-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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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里已经开始热闹起来,有很多人跟他打招呼,他也挺着胸对他们点头微笑。

    他先到县衙里去给熊大人磕了三个头。

    “现在我就要出门去办事了,十天之内我一定会回来。就算我死了,也会求人把我的尸首抬回来的。”他说,“只求大人不要为难那些替我作保的兄弟。”

    年轻的县太爷没有回答,却转过头去,因为他不愿让他的属下看见他已有满眶热泪将要夺目而出。过了很久他才淡淡地说:

    “你走吧!”

    出了衙门,杨铮就把他母亲留给他以后娶媳妇做聘礼用的一对珠环和一根金钗,送到鸿发当铺去当了十五两五钱银子。

    这还是他母亲陪嫁带到杨家的,他本来就算饿死也不会动用,可是现在他已经把他多年薪俸的节余都留给莲姑了。

    他用一两银子买了两大坛酒和一大方猪肉,叫人送到牢房去,送给他那些因为这件事而被收押的兄弟,又把另外十四两分成两包,叫人去送给老郑的妻儿和小虎子的寡母。

    他不忍去见她们,也不敢去。他生怕他们见面时会彼此抱头痛哭。

    然后他就用最后的五钱银子去买了四十个硬面饼和一些咸菜肉干,用青布包好扎在背后,剩下的还够他喝两斤最便宜的烧酒。

    他本来不想再喝的,可是他忽然看见赵正和王振飞就站在对面的“悦宾”客栈门口,正在跟一个白衣如雪的贵公子寒喧招呼。

    客栈外停着一辆极有气派的马车,这位贵公子好像已经准备要上车走了。
………………………………

七种武器之离别钩 3

    他能够坐上青龙会四月堂主的交椅,并非侥幸;要当“中原镖局”的总镖头,也不是件容易事。

    “我敢保证,明天这个时候,杨铮一定会回到大林村,一定已经死在蓝山古剑下了。”

    第二天的黄昏,杨铮果然带着如玉回到了他们的故乡。

    青梅子、黄竹马,赤着脚在小溪里捉鱼虾,缩着脖子在雪地里堆雪人,于拉着手奔跑过遍地落叶的秋林。

    多么愉快的童年!多少甜蜜的回忆!

    就像是做梦一样,他们又手拉着手回到这里,故乡的人是否无恙?

    他们并没有回到村里去,却绕过村庄,深入村后的密林。

    春雨初歇,树林里阴暗而潮湿,白天看不见太阳,晚上也看不见星辰。就算是村里的人也不敢人林太深,因为只要一迷路就难得走出去。

    杨铮不怕迷路。

    他从小就喜欢在树林里乱跑,到了八九岁时,更是每天都要到这片树林里来逗留一两个时辰,有时连晚上都会偷偷地溜去。

    谁也不知道他在树林里干什么,他也从来不让任何人跟他在一起,就连吕素文都不例外。

    这是他第一次带她来。

    他带着她在密林里左拐右拐,走了半个多时辰,走到一条隐藏在密林最深处的泉水旁,就看到了一栋破旧而简陋的小木屋。

    吕素文虽然也是在村子里生长的,却从来没有到这地方来过。

    木屋的小门上一把生了锈的大锁,木屋里只有一床一桌一椅,一个粗碗,一盏瓦灯和一个红泥的火炉,每样东西都积满了灰尘。屋角蛛网密结,门前青苔厚绿,显然已经很久没人来过。

    以前有人住在这里时,他的生活也一定过得十分简朴、寂寞、艰苦。

    吕素文终于忍不住问杨铮: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

    “因为我以前天天都到这里来。”杨铮说,“有时候甚至一天来两次。”

    “来干什么?”

    “来看一个人!”

    “什么人?”

    杨铮沉默了很久,脸上又露出那种又尊敬又痛苦的表情,又过了很久才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是来看我父亲的。”杨铮轻抚着窗前的苔痕:“他老人家临终前的那一年,每天都会站在这个窗口,等我来看他。”

    吕素文吃了一惊。

    杨铮还在襁褓中就迁人大林村,他的母亲一直孀居守寡,替人洗衣服做针线来养她的儿子。

    吕素文从来不知道杨铮也有父亲。她想问杨铮,他的父亲为什么要一个人独居在这密林里不见外人。

    但是她没有问。

    经过多年风尘岁月,她已经学会为别人着想,替别人保守秘密,决不去刺探别人的隐私,决不问别人不愿回答的问题。

    杨铮自己却说了出来。

    “我的父亲脾气偏激,仇家遍布天下,所以我出生之后,他老人家就要我母亲带我躲到大林村。”杨铮凄然道,“我八岁的时候,他老人家自己又受了很重的内伤,也避到这里来疗伤,直到那时候,我才看见他。”

    “他老人家的伤有没有治好?”

    杨铮黯然摇头:“可是他避到这里来之后,他的仇人们找遍天下也没有找到他,所以我带你到这里来,因为我走了以后,也绝对没有人能找得到你。”

    吕素文的嘴唇忽然变得冰冷而颤抖,但却还是勉强压制着自己。

    她是个非常懂事的女人,她知道杨铮这么说一定有理由的,否则他怎么会说他要走?

    他本来宁死也不愿离开她的。

    天暗了,灯里的油已燃尽,吕素文在黑暗中默默地擦拭屋里的积尘。

    杨铮却翻开地上的一块木板,从木板下的地洞里提出个生了锈的铁箱子。

    铁箱里居然有个火折子。

    他打亮了火折,吕素文就看见了一件她从未看见过的武器。

    一间极宽阔的屋子,四壁雪白无尘,用瓷砖铺成的地面,明洁如镜。

    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两个蒲团。

    应无物盘膝坐在一个蒲团上,膝头横摆着那根内藏蛇剑的青竹杖,仿佛已老僧人定,物我两忘。

    狄青麟也盘膝坐在另一个蒲团上。两人对面相坐,也不知道已经坐了多久。

    窗外天色渐暗,狄青麟忽然问应无物:“你是不是见到过杨恨?”

    “十八年前见过一次。”应无物说,“那一次我亲眼见到他在一招间就把武当七子中的明非子的头颅钩下,只不过他以为我看不见而已,否则恐怕我也活不到现在了。”

    “他的武功真的那么可怕?”

    “他的武功就像他的人一样,偏激狠辣,专走极端。”应无物说,“他的武器也是种专走偏锋的兵刃,和江湖中各门各派的路数都不一样,江湖中也从未有人用过那种武器。”

    “他用的是什么兵刃?”

    “是一柄钩,却又不是钩。”应无物道,“因为那本来应该是一柄剑,而且应该是属于蓝一尘的剑。”

    “为什么?”

    “蓝一尘平生最爱的就是剑,那时候他还没有得到现在这柄蓝山古剑,却在无意中得到一块号称‘东方金铁之英’的铁胎。”

    那时江湖中能将这块铁胎剖开,取铁炼钢淬剑的人并不多。

    蓝一尘找了多年,才找到一位早已退隐多年的剑师,一眼就看出了这块铁胎的不凡,而且自称绝对有把握将它淬炼成一柄吹毛断发的利器。

    他并没有吹嘘,七天之内他就取出了铁胎中的黑铁精英。

    炼剑却最少要三个月。

    蓝一尘不能等,他已约好巴山剑客论剑于滇南苍山之巅。

    这时候他已经对这位剑师绝对信任,所以留下那块精铁去赴约了。那时他还不知道这位剑师之所以要退隐,只因为他有癫痫病,时常都会发作,尤其在紧张时更容易发作。

    炼剑时一到了炉火纯青、宝剑已将成形的那一瞬间,正是最重要最紧张的一刻,一柄剑的成败利钝,就决定在那一瞬间。

    应无物说到这里,狄青麟已经知道那位剑师这次可把剑炼坏了。

    “这次他竟将那块精铁炼成了一把形式怪异的四不像。”应无物道,“既不像刀,也不像剑,前锋虽然弯曲如钩,却又不是钩。”

    “后来呢?”

    “蓝一尘大怒之下,就逼着那位剑师用他自己炼成的这样怪东西自尽了!”应无物说,“蓝一尘又愤怒、又痛心,也含恨而去,这柄怪钩就落在附近一个常来为剑师烹茶煮酒的贫苦少年手里。谁也想不到他竟用这柄怪钩练成了一种空前未有的怪异武功,而且用它杀了几十位名满天下的剑客。”

    “这个贫苦少年就是杨恨?”

    “是的!”应无物淡淡的说,“如果蓝一尘早知道有这种事,恐怕早已把他和那位剑师一起投入炼剑的洪炉里去了。”

    夜色已临,三十六个白衣童子,手里捧着七十二架点着蜡烛的青铜烛台,静悄悄地走进来,将烛台分别摆在四壁,又垂手退了出去。

    狄青麟忽然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向应无物伏身一拜,恭恭敬敬地说:

    “弟子狄青麟第十一次试剑,求师傅赐招。”

    火折一打着,铁箱里就有件形状怪异的兵刃,闪起了一道寒光,直逼吕素文的眉睫。

    她不禁激灵灵打了个寒噤,忍不住问:

    “这是什么?”

    “这是种武器,是我父亲生前用的武器。”杨铮神情黯然,“这也是我父亲惟一留下来给我的遗物,可是他老人家又再三告诫我,不到生死关头,非但决不能动用它,而且连说都不能说出来。”

    “我也见到过不少江湖人,各式各样的兵刃武器我都见过,”吕素文说,“可是我从来也没有见过像这样子的。”

    “你当然没有见到过。”杨铮说,“这本来就是件空前未有,独一无二的武器。”

    “这是剑,还是钩?”

    “本来应该是剑的,可是我父亲却替它取了个特别的名字,叫作离别钩。”

    “既然是钩,就应该钩住才对,”吕素文问,“为什么要叫作离别?”

    “因为这柄钩无论钩住什么,都会造成离别,”杨铮说,“如果它钩住你的手,你的手就要和腕离别;如果它钩住你的脚,你的脚就要和腿离别。”

    “如果它钩住我的咽喉,我就要和这个世界离别了?”

    “是的。”

    “你为什么要用这么残忍的武器?”

    “因为我不愿离别,”杨铮凝视着吕素文,“不愿跟你离别。”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一种几乎已接近痛苦的柔情,“我要用这柄离别钩,只不过为了要跟你相聚,生生世世都永远相聚在一起,永远不再离别。”

    吕素文明白他的意思,也明白他对她的感情,而且非常明白。

    可是她的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

    幸好这时候火折子已经灭了,杨铮已经看不见她的脸,也看不清她的泪。

    那柄寒光闪闪的离别钩,仿佛也已消失在黑夜里。

    ——如果它真的消失了多好!

    吕素文真的希望它已经消失了,永远消失了,永远不再有离别钩,永远不再离别。

    永远没有杀戮和仇恨,两个人永远这么样平和安静地在一起,就算是在黑暗里,也是甜蜜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杨铮才轻轻地问她:

    “你为什么不说话?”

    “你要我说什么?”

    “你已经知道我要走了,已经知道我要带着这柄离别钩和你别离。我这么做虽然是为了要跟你永远相聚,可是这一别也可能永无相聚之日,”杨铮说,“因为你也知道我的对手都是非常可怕的人。”

    他的声音仿佛非常遥远,非常非常遥远,“所以你可以说你不愿一个人留在这里,可以要我也留下来。既然没有别人能找到这里来,我们为什么不能永远留在这里相聚在一起?”

    密林里一片沉寂,连风吹木叶的声音都没有,连风都吹不到这里。

    木屋里也一片沉寂,不知道过了多久,吕素文才轻轻叹了口气。

    “如果我比现在年轻十岁,我一定会这样说的,一定会想尽千方百计留下你,要你抛下一切,跟我在这种鬼地方过一辈子。”

    如果她真的这样做了,杨铮心里也许反而会觉得好受些。

    但是她的冷静,这种令人心碎的冷静,甚至会逼得自己发疯。

    一个人要付出多痛苦的代价才能保持这种冷静?

    杨铮的心在绞痛!

    她宁可一个人孤孤单单地留在这个鬼地方,绝望地等待着他回来,也不愿勉强留下他。

    因为她知道他要去做的事是他非做不可的,如果她一定不愿他去做,一定会使他痛苦悔恨终身。

    她宁可自己忍受这种痛苦,也不愿阻止她的男人去做他认为应该做的事。

    ——一个女人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做到这一点?

    夜凉如水。杨铮忽然觉得有一个光滑柔软温暖的身子慢慢地靠近他,将他紧紧拥抱。

    他们什么话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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