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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也都是这样,对财帛珍宝更加热衷,却没有囤积粮食备荒的习惯,食物不够的时候就去抢劫,一旦抢不到就会大批大批地饿死,然后自怨自艾,说汉人占着繁华富庶之地,而他们却得一直受苦
对日本的大多数城町来说,甚至只需将其周边的米店买空,该地区就会很快断粮(历史上日本战国时期的丰臣秀吉的“鸟取断粮”就是这么干的,要在中国根本没有半点可行性,很多城市都是积存三年口粮,以防遭到长期围困,这一点即使是解放后都做不到。),因此张俊根本就不用担心日本人藏着余粮不肯卖,甚至只要他动作够快,资金够多,连日本人的口粮都能买下一部分。
而且到本州买粮还有一个好处,因为大宋铜钱是从西部的九州流入日本的,所以越是东边,它的购买力越强,再加上九州长年必须从日本其他地区购入粮食,粮价高昂;而畿内等地则是粮食输出大户,粮价便宜。再考虑宋钱购买力的差异,以大宋铜钱来支付的话,畿内等地的粮价要比九州便宜得多
张俊既已心中定计,便立刻付诸实施,毕竟现在的时间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紧迫了。于是,张俊以打欠条(作为带兵将领,张俊不可能随军携带太多的财物,现在来不及回家取钱,只能这样来应急了,但张家富甲天下是人所共知的事实,而且商业往来中也算恪守信义,所以张俊亲手写出的欠条,效力不亚于那些知名钱庄的银票。)的方式,从琉球、鹿儿岛等宋人聚居地换来了上百万贯大宋制钱,然后派人以最快的速度前往本州各地抢购粮食。
由于日本人在这方面缺乏防范意识,采购行为又是各地齐头并进,等到日本朝廷发现不对、下诏予以限制的时候,张家的忠仆们已经圆满地完成了任务,即使那些被当地藩主接诏后扣住的粮食不算,光是运回南九州难民营地的救济粮就多达三百余万石,这下不但口粮危机总算是彻底解决、还能有些余粮多出来,足以保证这百万大宋移民在日本南九州扎下根来。
那些大宋难民固然是欢欣鼓舞,但“财商”过人的张俊却深知这样一次性地将大量货币投入流通,会对日本经济和日本人的生活造成多大的冲击,而大宋铜钱在日本人心目中的购买力恐怕也会一落千丈,但是如今为了救急,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再说张俊以前杀起本国同胞来都不皱一下眉头,何况只是日本这个“蛮夷小国”的化外之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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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日本却因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虽然朝廷发现问题后马上下诏予以截留,但却为时已晚,大宋难民的口粮危机迅速地转嫁到了日本人的头上。如果日本的皇族、公卿与武士能够与百姓同甘共苦,也许还能渡过难关,但日本社会一向是等级森严,除了极少数有识之士,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们又怎么会将升斗小民的死活放在心上呢?
结果,大宋绍兴十五年九月开始,日本全国各地陆续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大饥荒之中,全国米价普遍飙涨十倍以上,甚至即使是那些中人之家也纷纷断粮,下层民众更是无以为生,只得铤而走险,沦为盗匪流寇。虽说由于日本实行的是分封制度,匪患只是星星点点地出现,难以合流蔓延,更不致有覆国之危,但是匪患的频繁出现还是对日本经济造成了严重破坏,而使得饥荒愈演愈烈,前后足足持续了三年之久。其间死于饥饿与匪乱的日本人不下百万(有“人相食”与“恶性捕捞”的作用,不然只怕要死两三百万,而日本境内三大势力也受此影响各有消长,原有的平衡再难维持,内乱一触即发。
先是平氏因张俊不经许可就将百万宋民送入日本境内、并且抢购粮食引起日本饥荒一事而被问罪,不但被贬谪出了中枢,畿内剩余的那点领地也被全部没收,只留下了朝廷鞭长莫及的九州岛。其后日本天皇与上皇(即太上皇)之间又爆发了激烈的权力斗争,结果日本原来的两大统治阶层皇室与公卿的力量受到重创,武士阶层则因为兵凶战危的时局而日益显出其重要性,并逐渐成为了日本真正的统治者。以“保元之乱”的爆发为开端,日本进入了由三大武士集团主导的乱世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就在张俊难得 地“行善”时,落难的大宋皇帝赵构应儿子赵?的“邀请”,离开了广州,前往他印象中无比荒凉的琼州一游。赵构虽然不是没吃过苦,却也根本不想去那传说中的蛮荒之地,但看到临时行宫外那些肃杀的内卫们,赵构与吴皇后等人还是不得不接受了赵?的安排。
身为大宋天子却受到自己儿子的挟持,赵构心里自然非常不快,但想到儿子当初被贬到这里为王,一晃就是三年,心中又不免有些内疚,情绪也因此渐渐平和下来。尽管如此,赵构还是不由得不怀疑儿子这种种不臣之举的目的,看上去分明是想要挟天子以令天下,甚至是想逼自己退位,他的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儿去。但是,当赵构抵达琼州之后,原本郁结不快的心情却立刻被空前的惊讶所取代,眼前看到的,真的是那传说中人类难以生存的“瘴疠之地”吗?
“爹爹,怎么样?”,赵?一脸得意地介绍着琼州的各种新奇事务,并简单说明了这三年里卫藩各项事业的主要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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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四章 皇位不要
虽然思想保守的赵构不想承认,但事实摆在眼前,赵?确实做到了历史上从未有人做到的事,仅仅三年时间,就令原本贫穷落后的瘴疠之地变成了兴盛繁荣的人间乐土。赵构也不是一个认死理的人,他的脸色多次变幻,但最终还是长叹一口气道,“看来,?儿你是对的,纵使传说中的舜帝,也莫过于此”
“你的意思是说‘我到哪儿,哪儿就是乐土’吗?”,赵?见到父亲终于认可了自己的努力,心中自然很是高兴,但将自己与三代圣君中的“舜”相比,他却只是置之一笑。无他,舜帝的传说虚妄之处颇多,不足全信,而自己若不是有千年以后的记忆,只怕也做不到现在这种程度吧?赵?可不会贪天之功,而且眼前的奇迹在他的构思里还不过只是个开始罢了
“你比起爹爹我,更适合当这个皇帝”,赵构看着不满二十却已经难见稚气的儿子,突发感叹道,“?儿,当初的协定中只是说你放弃太子之位,但却没说你不能当皇帝,即使你不愿破坏自己守信的名声,爹爹也可以直接将皇位传给你”
“哦?”,赵?不觉有些惊讶,出言取笑道,“我来当皇帝?哈哈,当初爹爹你不是说‘治大国若烹小鲜’,而我太喜欢创新变革了,并不适合统治大宋这样一个大国,除非我肯停止继续变革各项国策,否则不会再考虑让我继承皇位吗?”
“现在事实已经证明了是爹爹错了,敖儿虽然也很聪明可爱,但和年幼时的你相比,却还差得远,长大后超过你也全无可能。若论治国的能力,即使是朕,也远远不及现在的你,要不然也不会朕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如果说你不适合接过皇位,那么天下还有比你更适合的吗?只要你答应能够不因记恨而报复他们母子俩,朕就可以立即拟诏将皇位传给你”,赵构慨然叹道,表情却似乎很矛盾,有点落寞,也有点自豪
“可是现在的改革只不过刚开始,爹爹你担心的风险仍然存在,你能放心吗?”,赵?微微冷笑,问道。
赵构顿时一脸的不解,“还要改革?三年时间就能令蛮荒化为乐土,这已经近乎神迹,难道你还不满意吗?”
“人治只能兴盛一时,无法逃脱大乱大治的周期规律,而以法治国则不能无为而治。制度毕竟是死的,想要以制度立国,那么制度就必须不断地根据实际情况的变化而作出修正。对日益保守的中华文明来说,要想令变革创新成为传统,现在就必须矫枉过正,以超常的频率不断革新,直到百姓习惯这种缺乏安全感、却有更多机会的生活。再说我是个完美主义者,能拿一百分的,绝不愿意只拿九十九分”,赵?语气有些满不在乎,但眼神却无比坚定。
“真不明白,你的脑子里(“人是用脑子思考,而不是心脏”这一结论此时已经由王继先证明了,虽然还未被广泛接受,但赵构与其过从甚密,是最早相信这一论点的几个人之一。)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想法”,赵构闻言长叹一声,沉思良久之后终于还是下了决心,“不过,这次金军入寇实在出人意料,令我明白了即使谨小慎微,也一样可能会有巨大的风险,因此,即使你仍想拿国家的命运去冒险,朕也不打算改变将皇位让给你的决定”
赵?这时才突然明白父亲此话的真实含义,即使是他也不由十分惊讶,下意识地急叫道,“爹爹,你是说现在就让我当皇帝?而不只是储君吗?”
“是啊,虽然你年纪还小,但凭你的能力和功绩,完全可以服众,现在即位有何不可?”,赵构仿佛又回到了昔日父慈子孝的岁月,目光中充满了久违的溺爱。不过,这看似冲动的决定却不无道理,以赵?这些年里展现出的惊世之才,即使不将皇位传给他,赵?也完全有能力自己取走。与其将来为了皇位弄得父子相残,还不如早早就将位子交给他,还能换取他的一份感激(只是他自己这么认为)。何况赵构本就不是很在乎这个皇位,当了十几年早就有些倦政了,只要丢掉皇位不至于威胁到他的安全,赵构是不介意放下这个包袱的
但赵?听到后却只是微微一笑,“父皇的信任,孩儿我很感激,如果是在三年前,我一定非常高兴,但人是会变的,现在的我早就对皇位没兴趣了。”
“难道你以为朕是在试探你吗?”,赵构的脸色马上就沉了下来,他深知儿子胸怀大志,这种人的权力欲必然很强,他又怎么可能抵御得了皇权的诱惑呢?赵构是不介意将无数人觊觎的皇位传给儿子,但是如果未来的皇帝与他之间存在着猜忌之心,赵构却会立刻更改自己的决定,哪怕他是自己的儿子,还是心底里最看重和喜爱的那一个。因为在自我保护意识极强、而且不喜冒险的赵构看来,权力斗争的开端正是那点哪怕一开始根本就微不足道的猜疑和顾忌,嫌隙一旦产生就很难弥合,与其弄得父子之间彼此防范,他宁可防患于未然
“孩儿需要试探吗?您也知道,如今整个岭南都在我的掌握之中”,赵?不屑地笑了笑,“做皇帝真的很好吗?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半点自由都没有。吃饭得先让人试吃、穿衣服也不能随便,就连和女人上床这种私密之事都有人盯着(注1”
赵构不由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随即便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板起脸来以作掩饰。
而赵?则继续滔滔不绝,“当皇帝到底能得到什么呢?物质享受的确是多了,可限制也多了,划算吗?何况皇帝的生活,真的比高官巨富更好吗?我看未必,当初刚刚南渡的时候,您不是得每天白菜豆腐做样子给臣民看吗?那时您哪怕吃顿羊肉,都会被那些文臣指斥,说是您生活奢靡如果您当时只是一个商人,或者官吏,还会有人指责您吗?”
赵构再次点了点头,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显然已经陷入了深思。
“要说权力,的确天下再没比皇帝大的了,但是华夏有皇帝一千多年了,有哪个皇帝真的可以为所欲为的?还不是一样有各种各样地限制?而代价呢?是终日活在恐惧和不安之中,对所有的人都充满了猜疑,哪怕是自己的亲人,朋友更是成为了一种奢望。”,赵?不屑地瞥了瞥嘴,继续说道。
注1:同时宠幸两个以上妃嫔是一定会被记入《起居注》的荒yin之举(历史上的最高纪录是南宋度宗的一挑三十,真神人也,甚至连体位也有规定,不合规矩一样得被记录在案,而且那啥事的都得有宦官一旁守着,真不知道那些皇帝怎么受得了的?(宦官虽然米有但对在现代生活过的赵?来说,心理上还是将他们视作男人来看待的,所以在那个将他带大的老宦官死掉以后,赵?的王府里就再也没有宦官的存在了。)而且中国古代的史官除了某个“圣君”一大堆的朝代,普遍还是很敬业的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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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五章 我只要权
“也正是因此,当上皇帝之后,只要杀了人,便会想着斩草除根,但王朝再兴盛,也总有衰亡的一天,到那时,新的皇帝又会大肆屠戮旧的皇族。简而言之,所谓皇帝的特权,就是杀别人的子孙,子孙让别人杀;人人害怕被你杀,你也害怕被人杀这就是皇帝,当起来有意思吗?”,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