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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读书人无不学之。在下认为太子殿下乃当世贤人,还请殿下教授晚生,以明先圣之道。”
在场乡绅心底都有让自己子弟拜入司马绍门下的意思,但怕司马绍不收,故而不好意思明言,怕被拒绝没有面子。
但这年轻人也没长辈引荐,自己即贸然而来吐露拜师之意,不由令人不快。
一旁一名乡绅直言问道:“你是哪家子弟?”
这年轻人道:“在下是本地米氏家的子弟。”
这乡绅心想这米家不过是祖上做的粮食大米生意,近些年也没什么名头,怕莫不是没落了。
不说在建康一带,在周边也算不上什么大家。
当下这乡绅毫不客气地道:“没有长辈引荐,也贸然上前拜见太子殿下,这点礼数都不知道吗?”
司马绍闻言没有说话,那年轻人被斥责,面上窘迫向司马绍解释道:“请殿下恕晚生冒失。晚生仰慕殿下事功之学,每日念在心中行后三省,三省行之,恳请殿下将弟子收录门墙。”
那乡绅心道你这不知哪里来的寒门子弟,也想拜在司马绍门下,简直是做梦啊。
李城主笑着道:“今日只是谢师宴,并非是拜师宴,这位小友不如择他日再说。”
众人纷纷点头,这年轻人露出黯然之色然后道:“是晚生打搅,先行告退。”
司马绍见这年轻人其意甚诚,心底不忍,于是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年轻人闻言立即道:“晚生……晚生名叫米文翰。”
没听说过。
无名之辈矣。
这样无名小卒,也想拜入司马绍门下,简直做梦。
年轻人,难免不自量力。
众士绅都是如此低声讽刺,相顾冷笑。
司马绍不知为何却欣赏米文翰如此坦然的勇气,于是笑着道:“这样吧,你明日来我府邸。”
司马绍如此说,拜师之事就是八九不离十了。
米文翰大喜道:“谢殿下。”
见米文翰拜入司马绍门下,众人也不甘人后。
一个个引荐了各家的青年才俊执躬拜见。
你瞧,那李城主现在则又拉着另一个少年,对司马绍道:“殿下,这是吾家三郎李立成,自小亲近诗书,眼下虽是蒙生,但他日才学不亚于其兄之下。
眼下我想将犬子托付给殿下,聆听教诲,恳请殿下看在我这点薄面上,万万不要推辞。”
说完这少年李立成也是跪下叩头。
司马绍见了没有立即答允,而是问道:“汝父对汝期望甚切,汝将来如何尽孝道?”
李立成大声道:“回殿下,父母只恐儿子有恙,做不好的人,此念时时不忘。儿子亦肯时时不放,保此身以安父母心,做好人以继父母志,便是孝道。”
李立成说完,左右不由称奇。
这少年果真天资聪颖。
司马绍闻言点了点头,称许道:“善!”
在李立成后,不少乡绅都将子弟引入要拜在司马绍门下。
于是城主府的谢师宴兼进士及第宴,几乎变成了司马绍的拜师宴。
司马绍也并非随意收徒,只愿收那些子弟不少都是名门子弟,甚至在历史上名留青史的,故而动了念头。
………………………………
第一百七十一章 识字算数
都城偏僻处一间寒舍之内。
几个年轻人正披着毯子凑在火堆前取暖。
郭正域拿着一页纸道:“太子殿下此“少年说”一出,恐怕没人敢驳之了吧。”
一人道:“这倒是不曾听说,只是此文在都城里读书人中都传开了,今日见此少年说,可见甚得民心啊。”
另一人听了顿时哈哈一笑道:“你也佩服太子殿下吗?当时他尚未有状元郎之名,已是如此,眼下他名动全城,朝野上下谁不知他司马绍的名头,而今少年说一出,大家自然是争相传抄。”
“我也不过是喜此文而已,其实还不止如此。”
“如何个不止之法?”
那人苦笑道:“你叫我怎么说好,原来来都城的学子,读书人们多是主学四书五经,多是儒家子弟们。”
“哦?现在呢?”
“现在都在主攻策问题了。”
那人笑着道:“怎么很奇怪吗?太子殿下乃我大晋第一位最年轻的状元郎的,都城里有多少学子都对太子殿下这等敬仰,纷纷模仿学习打算取得书院的明年名额呢。”
另一人笑着道:“非也,他人敬仰太子殿下是因他的文采,他的科名,而我敬仰的,是他的为人处世之道,此乃是救世经邦之学,不同于他学。”
那人叹了口气道:“此事我们争议多次了,君子和而不同,不要再说了。”
“非你我二人之争,实乃是名教之争。”
“读太子殿下此少年说,可知他拳拳报国之心,我以为只要是于社稷有利的,大家不妨先看一看,就算再不认同,也不用着急驳之。”
“再说此事功之说与我理学未尝没有取长补短之处,圣人之学在于敬,谦二字,这才是治学之道。”
大家伙听了以为然道:“而且近来书肆,茶楼里讨论事功学的读书人,却越来越多,甚至办了几个研讨事功学的文社了。”
“文社里的读书人,不少都拿出昔日文人墨客里,大家的文章来读,有的看与自己所学,是否与之有印证之处,也有人对二人之说,顶礼膜拜。”
听这么说,一人不由失笑。
“为何发笑?”
“我笑那些人舍近而求远。”
“这话怎么说?”
一人笑着道:“这就好比,当今研究大家之人,读大家之书,却不读状元郎之作一样。读事功学,放着太子殿下这等大家不去请教,而去看前朝古人的书,不是舍近求远是什么?我若习之事功之学,必拜下太子殿下门下。”
“哈哈哈,汝想当然尔。”
“太子殿下虽提倡报国,但并没有如其他大家那般著书立说,也没与任何人说要中兴儒家之学的意思。而且就算他肯教,怕也是没有这闲暇功夫教授你一人。再说你又怎么能得他法眼,恐怕是见上一面也是难吧。”
“是啊,太子殿下也是很忙的。”
那人想到这里,不由长长叹了一口气。
一人见他神色低落,劝道:“太子殿下是仕途之人,将来或许能成为一代明君也说不定。”
那人却道:“我想若是太子殿下肯如孔子大家那般讲学收徒,会有不少读书人愿拜在他的门下的,到时就算千山万水,我也必从之。”
“我看眼下太子殿下圣眷在身,他又是深谱为官之道,要太子殿下如孔子大家那般到处讲学收徒,怕是不可能的。”
“故而我劝兄台熄了此心,将事功学放在一边,迁善改过安心于程朱之学,明年春闱若是得意,你饱读经书,到时再拜在太子殿下门下不迟。”
众人听到此话,知道这才是现实,也是朋友一心为了自己的打算。
这才感激地道:“少此乃金玉之言,好,我便听你的就是。”
。。。。。。
朗朗读书声从院子里传来,正是司马绍最熟悉的千字文。
司马绍心底一动推开门走到里院,但见院子里站着十几个人。
这些人都是市井百姓,身上穿着布衣或者是短衫,如他这样穿着缎制长衫的只有一人。
老百姓们都是看了司马绍一眼,然后又回过头去看向屋子。
但见屋子里掌上了灯,大概二十几个学童正背着手在屋里背书,一名老先生拿着戒尺正一丝不苟的听着。
师生都是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而围着外头的老百姓,则都是默声看着屋里的学童,看着这一幕不由令司马绍联想起小时候学校门口那些接孩子晚自习的家长们。
这时候读书大多还是有钱人的事,市井老百姓要么是读不起,要么不愿读,只有江南那样的富庶之地,平民家才能供起子弟读书。
而这十几个平民百姓为何能供这些小孩读书呢?
司马绍当然知道答案,心底涌起了欣慰,他问身旁一名老百姓道:“这是哪家老师,哪里有晚上授课,这不费烛火费眼睛吗?”
老百姓道:“你不是这里的人,难怪不知,过几日太子殿下要来这里视察考核学业,若是合格的,可以送入官府办的塾中读书。”
司马绍欣然问道:“官府办的塾中,与这私塾有什么不同?”
老百姓道:“你是刚来都城的吧?连这都不知道,托了太子殿下的福,我们县里设了好几个私塾,县里的子弟读书不要钱,还给笔墨纸张,不仅教识字算数,还学千字文三字经呢。”
“至于官塾可以教你文章,文章写好了,那将来是可以当老爷当相公的。所以这几日夫子都教导学生读书备考,多教出一个子弟进官塾,他就能多从官府里领一份钱,这几日能不尽力吗?”
司马绍不由道:“原来如此,太子殿下想的真是周到啊!”
老百姓能在司马绍这样能穿绸衫的人士面前,不免生起侃侃而谈之兴:“那是当然,咱们穷了一辈子,就是受了不读书的气,才给那些富家老爷公子们欺负,但咱们子女不能走咱们的路,书读的有出息了,将来一样能当老爷,当举人,就算不行,读书写字咱们也不求人。”
“一代一代的下去,早晚也能出几个有德之才来,做个青天好官。”
这老百姓说完,一旁的人斥道:“得了吧,就你家狗剩那出息还当老爷?”
那老百姓当下红了脸了就争道:“我家是没出息,你家王二那个浑样还能读书,也不撒泡尿照照?”
左右老百姓闻言都是欢快的笑了。
几人没看见,一旁的司马绍则是满脸欣慰,眼底微微湿润。
………………………………
第一百七十二章 相马比马
宴席终于散去。
殿下绍从城主府上离去。
从府里一步步朝外走去。
宴席上左右的官员,纷纷离席向殿下绍作揖。
殿下绍走一步算一步就要停下来,向上前道贺的官员回礼。
殿下焕,殿下冲二人见了殿下绍如此,心底都是百般不是滋味。
最可笑就是三殿下殿下冲,也是当朝晋元帝的子嗣,虽说比殿下绍差点,但同样的殿下,但他现在如此高的威望,而自己呢?
想到这里,殿下冲痛饮一口闷酒。
殿下焕心底也是不平,连喝了好几口闷酒。
至于背地里的世家们,也是脸色难看至极。
殿下焕摇头道了一句:“还是大哥有手段啊,三哥,你以后还能压住大哥吗?”
“以往父皇心未定,尚有可为,但现在民望甚高,太子殿下岂是我等可以打压。”
殿下焕点头道:“我明白了,希望这次可以和大哥真真正正的冰释前嫌吧,得罪了他将来后患不小。”
“此事不论,眼下说什么还是太早,攻心为上。若是王相站在我们这边,再加上世界大臣们支持,内阁就是二对二。如此话语权我们也能多些,朝局也可维持。”
“不好说,咱们可是一直劝不动他王相,只要他不肯,我们也无可奈何。
现在又多了那些个新进的举人官员们,大哥的地位在内阁还是稳如泰山。”
“哪又未必,这一次王相学徒回城,我们不如劝劝他,他与我们可是有年谊啊,又是王相最得意的门生。”
“这倒是一个办法。”
二人看向众官员们还礼的殿下绍,对方有如此好人缘,在官员中有如此声望,这是他们没有料想的,想到这里他们二人不约而同叹了一口气。
这一段路不长,但至少有几百名官员向殿下绍道贺。
“太子殿下一封少年说文章震惊公卿,下官心中仰慕已久。”
“太子殿下,大家就盼着你一正风气,匡扶天子,我等终于等着这一日!”
“太子殿下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这次取得金科状元可一兴朝廷正气!”
“恭贺殿下了,殿下爱民如子实至名归!”
“太子殿下,在朝为殿下,在外为院长,事功之学如斯也,下官愿效太子殿下事功之学,终身行之。”
面对如此多官员向自己道贺,殿下绍心底有一等感动。
这就是'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能不识君'。
有上有父皇与王相的支持,下有百官的拥护,自己的事功之学,正一点一滴地改变着天下读书人的支持。
他并非是一个人孤独前行,多少有志之士都是我的知己,身上满满的肩负着天下有志之士的期望。
现在他荣升成才书院的院长之后,终于是可以有一番作为,到了大展拳脚的时候。
如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