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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浩躬身道:“咸阳第三区的内卫人数已达五百人,卑职会增加到一千人,每个人出入第三区都要凭身份牌,每户人家身份都是机密,第三区的生活保障也没有问题。”
王浩说得洛阳第三区是军械署匠人的居住区,位于咸阳县西北,由一千多户人家组成,占地咸阳县城的二成,四周有围墙,是城中之城,由内卫负责安全,戒备森严,里面居住的人都是受到保护的机密工匠,火器署的一百三十二名匠人都住在第三区内,包括刚才的管事谢瑛。
“你们都回去吧!这枚铁火雷我会派人送到军部司,这两天就可以给吕绞露露面了,内卫也要行动起来,监视他们怎么把铁火雷转运出去。”
“遵令!”两人行一礼走了。
……
陈庆安排亲兵将铁火雷送去给吕纬,忙了一通他才把这件事暂时放下。
这时,他看见旁边的两匹布,顿时有了兴趣,不知那位织女杨小梅把木绵布改进得如何了?
陈庆扯去上面的一层油纸,里面却是第二层包装,用一层细麻布包好,陈庆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是让自己和细麻布对比呢!
他解开细麻布,里面终于露出了洁白细腻的木绵布,又叫白叠布,让陈庆忍不住惊叹一声,洁白如雪,细腻密实,触摸上去有一种丝绸般的光滑,这种质感就给人一种很高档的感觉。
陈庆满意了,他主要是想知道,木绵布能织到什么程度,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
当然,陈庆也知道,这种高端的木绵布不是一般人能织得出来,肯定产量少,价格不菲,其实他更关心的是中端的木绵布,那才有推广的价值。
另外,木绵布的原料也必须保障,一是木绵,其次是棉花,木绵主要是产自琉球岛,另外福建路也会有,木绵问题不大,关键是棉花,目前只有高昌地区种植,最好能在陕西路找一个州专门种植。
想到种植,陈庆猛地想起一件事,他前年要求各州在溪边河畔以及田边地头推广种植紫花苜蓿,不知进展如何了?
陈庆立刻吩咐晁清道:“今天下午,我要召集内政堂参事们商议重要之事,你先通知下去,回头我把具体时间告诉你。”
第九百三十八章 交易
中午时分,吕纬来到了聚香楼牡丹堂,他提了一个木箱子,一进门,等候已久的王双和周华同时站起身,吕绞也跟着站起,三双目光刷地盯住了吕纬手中的木箱。
尤其王双和周华眼中的紧张和期待流露无遗,木箱里的东西对他们太重要了,吕绞也同样紧张,他发财梦能否实现的希望,也寄托在这只木箱上。
吕纬走进来,把木箱放在桌上,他坐下喝了两杯酒,王双给周华使了个眼色,周华连忙去把门反锁上,不准人擅闯进来。
吕纬又喝了一杯酒淡淡道:“不用担心,我来的时候,仔细观察过,后面没有人跟踪。”
王双干笑一声,“我在楼下也有手下盯梢,倒不怕内卫来查,就怕酒保进来送菜,被他看到了,所以要小心。”
吕纬取出一把钥匙,打开木箱上的小锁,掀开顶盖,从里面抱出一个颇为沉重的包袱,小心地放在桌上。
吕纬把木箱放在地上,这才道:“这就是铁火雷,铁火雷有四种规格,五斤的铁刺猬,二十斤的铁狗,五十斤的铁猪,一百二十斤铁犀牛,我拿到这个就是五斤的铁刺猬,五斤是指药量,再加上铁壳的重量,实际重十一斤。”
“吕司马能打开看看吗?”王双问道。
他最近从一名士兵口中也多少了解到了铁火雷的一些常识,尽管只是一些皮毛常识,但也比之前两眼一抹黑要好得多。
吕纬解开了布结,露出一个扁酒坛子模样铁疙瘩,闪烁着黝黑的光泽。
王双上前蹲下细看,立刻看到了刻的编号,西火器一零六三五号,最前面的‘一’表示第一类铁刺猬,后面的‘六三五’表示第六百三十五枚制造。
有这个编号就没有问题了,是正宗的西军铁火雷。
“这是颗残雷,火绳没有了,就是你们期待的那种,运气不错,这一批就只有这一颗因没有火绳而返修的铁火雷。”
“图纸没有吧?”王双又问道。
吕纬摇摇头,“我之前说得很清楚了,不可能有图纸,如果你们还对图纸抱有希望,那就没办法做交易了。”
“我们也知道可能性不大,只是随口问问。”
王双心花怒放,掩饰不住的喜悦,坐下笑问道:“吕司马能说说它的来历吗?”
吕纬重新用布包扎好,放回箱子里锁好,这才不慌不忙道:“这批火雷是昨晚半夜到的,我亲自去接的货,来自河东路、汉中府和熙河路,这颗火雷是从汉中府退回,被士兵不小心拔掉了火绳,汉中府一共退回三颗,被我把三改成了二,抽调单独一页,仓库这边就发现不了。”
周华有点急切道:“这颗铁火雷可以交给我们吧!”
“当然可以,但至少我们价格得先谈好,多少钱,钱怎么给,两位或许有什么信仰,对钱不看重,但和我无关,我所做的一切,只为求财。”
“钱当然会给!”
王双笑了两声道:“之前说的二十万贯是包括图纸,但如果没有图纸的话,就可能……”
吕纬一摆手打断他的话,“你那边能拿多少钱我不管,但我们说好的是五万贯钱,少一文钱,这笔交易就告吹,你们考虑好再找我!”
说完,吕纬拎起箱子就走,王双吓得脸都绿,连忙道:“吕司马等一等。”
他箭一般冲上前连连作揖,“钱的事情好说!好说!”
吕纬当然只是故作姿态,不能让对方起疑心。
他停住脚步又问道:“那钱怎么说?”
“主要是我们手中没有五万贯钱,这样吧!我们先付四百两黄金给你,折合一万贯钱,剩下的四万贯事后一并付清。”
吕纬冷笑道:“你们又不是本地人,拿着东西跑了,我去哪里找你们?”
“吕司马,请相信我们,我们不会走,就在京兆,我们是让其他人把东西送走。”
吕绞也上前劝道:“大哥放心,王东主和周东主都是讲信用的人,我可以担保,绝对会给你钱,不会坑你。”
周华也道:“做生意都这样,我们也是中间商,我们先付定金,等对方把钱给我们,我们再给你,就像你说的,我们不是本地人,你是京兆高官,你要杀我们易如反掌,事实上是用我们的性命作为抵押。”
吕纬点点头,“听起是这个道理,我可以把东西先给你们,按你们说的,先给我四百两黄金,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吕司马请说!”
“我和你们不熟,万一你们跑了,我怎么办?所以我要求你们每天和我这个兄弟见一面,证明你们还在京兆。”
“可以!可以!这段时间吕老弟天天和我们混在一起,只要我们不在了,他马上就会通知你。”
说到这,王双立刻给周华使个眼色,周华也取出了一个小箱子,打开箱子,从里面取出五十锭黄金,都是十两一锭,一起推给吕纬。
“这是五百两黄金,我们只有这么多黄金,吕司马一起收下吧!”
吕绞望着金光灿灿的黄金,不由咽下了口唾沫,吕纬把黄金一分为二,他收下四百两,另外一百两指指吕绞,他也应该有居间收入吧!
王双犹豫了一下,他事先已经和吕绞谈好,没有图纸拿不到二十万贯,所以最后只能给他五千贯,吕绞已经穷到极点,五千贯他心满意足。
事实上,王双一文钱不想给他,王双把黄金推给吕纬,“黄金还是吕司马收好,吕绞那边我会每次给他一些,他一次拿到百两黄金会被人怀疑的,风险很大。”
吕纬点点头,“有道理,京兆内卫很多,确实要注意风险,好!我就当定金收下了。”
吕绞眼巴巴地望着吕纬拎着五百两黄金走了,心中忍不住一阵哀嚎。
王双把铁火雷拿出来细看,确定是真的,他心中万分激动,对周华道:“我立刻赶去咸阳,安排人把它送走,免得夜长梦多。”
他们已经事先买了一批羊皮,可以在羊皮中挖一个形,把木箱藏进去,万幸的是,川陕宣抚使司鼓励商业,从不检查商队,只要有购货单据,便一路放行,连商税都不收。
王双拎着木箱出了酒楼,坐上他的马车,车夫长鞭一甩,“驾!”马车启动,向咸阳方向奔去。
周华给吕绞斟满一杯酒笑道:“放心吧!你的一份肯定会给。”
“我现在穷啊!要下月初才发薪,手中一文钱都没有了。”
“你是在粮仓做事,对吧?”周华若有所思问道。
“是!我只管账簿,不管仓库实物,想偷点陈米去卖都不可能。”
周华想了想笑道:“其实管帐薄也有赚钱的办法,里面很多数据都是机密,只要是机密就有人愿意花钱买。”
吕绞眼睛一亮,“还有这等好事?”
第九百三十九章 绵布
吕纬直接来到陈庆的府宅,将木箱放在桌上,给妹妹吕绣使个眼色,吕绣对周围护卫使女道:“你们都退下!”
使女和护卫都退到堂下,当然,吕绣的一名贴身女护卫依旧在她身边,除非和雍王在一起,贴身女护卫都不会离开。
吕绣笑道:“小安没事的,兄长要给我看什么?”
吕纬打开箱子,里面都是金光灿灿的黄金,吕绣惊讶道:“兄长从哪里得到这么多黄金!”
“一共五百两,还是对方的定金,雍王说都交给你,你替我记账,应该和你说过吧!”
吕绣顿时想起来了,丈夫是给自己说过,金国探子给兄长的好处,兄长会全部交给自己,由自己保存起来。
“我知道了,我替你收起了。”
吕绣让女护卫将箱子拎到一边,问道:“兄长的新宅买了吗?”
吕纬点点头,“这个机会太难得了,五万贯的价格只卖三万贯,这个机会我要抓住,多谢你肯借钱给我。”
吕绣笑问道:“是不是你一转手,就能赚两万贯?”
“没有这回事!”
吕纬连忙摆手否认道:“我只是想给子孙置办一座祖宅,我自己倒无所谓,到年底我正常可以升为从五品官,就能住五亩宅了,将来我退仕后,我可以搬到自己府宅去住。”
“你在南面不是还分了十亩地吗?”
吕纬苦笑道:“我可是有两个儿子,老大将来继承我的府宅,那老二呢?我后面肯定还会有孩子,我也得给他们也准备一点吧!”
……
吕纬不多时便告辞离去,此时,陈庆正和内政堂的参事欣赏,木绵布,木绵布的细腻、洁白好和舒适的手感让众人啧啧称赞。
张妙笑道:“我妻子好像也买过这种布,从高昌过来的,白度差不多,但没有这么细腻,价格很贵,一匹布就要五贯钱,主要是透气性非常好,夏天很舒服。”
陈庆微微笑道:“张公说的是高昌白叠布,那是草绵布,这是木绵布,长在树上的,品质比草绵更好,但因为它纤维短,不好纺织,所以必须要混合一些草绵在里面,这种木绵树在东南沿海比较多,尤其是琉球岛,都长满了这种树木,我们可以大量收购这种木绵,它织出来的布就会慢慢取代细麻,大家说会出现一个什么情况?”
蒋彦先反应很快,笑道:“麻田就能用来种粮食了。”
周宽一拍桌子道:“没错!麻田占了四成的土地,把四成的土地解放出来,这可是巨大的改变啊!”
陈庆笑道:“不会这么快,毕竟有一个适应过程,一代人吧!我估计二十年左右能解放七成的麻田。”
赵开在一旁问道:“殿下,木绵的本钱如何?”
陈庆缓缓道:“本钱是百文一斤,这是去绵籽后的价格,如果不去绵籽,那就是五十文一斤,然后我们自己去绵籽,算下来大概是七十文一斤,我估计都会选择五十文一斤,数量太多了,一个人一天可以捡上百斤,不会把精力放在去籽上,去籽要三四天时间,那种合算他们心里有数。”
“五十文一斤!”
众人都惊呼一声,关师古笑道:“朝廷以前给西军高层将领每人每年发两斤,价值十六贯钱,也就是八贯钱一斤,市场上是论两卖,五百文一两,这是多少倍的利润?应该百倍不止吧!一百六十倍!”
陈庆笑着摇摇头,“不能这样算,要不然就无法替代细麻了,赵参事,细麻的市价是多少?”
“百文左右!”赵开回答道。
“那木绵的市价不能高于一百五十文,因为它的品质比麻高得多,所以一百五十文大家能接受,再高就不能接受了,我们的净利大概在一斤三十文左右,要让商人们也能获利。”
“可商人也会去东南沿海采购木绵,未必会买我们的,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