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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贪婪地将她的鲜血吮砸进干渴的喉咙里。
她放弃了挣扎,我的喉头没来由地一阵窒息。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我第一次毒发时有了控制自己毒瘾的意志力。
(入谷)
她原本就已经很虚弱,如今更是雪上加霜,到达药王谷时,我是抱着她下车的。
她几次挣扎,我愈加收紧了手臂,她便把头埋进我的胸前,用手揪紧了我的衣襟,只露出一只粉红色小巧玲珑的耳朵。
下人大都留在了谷外,我只贴身带了两个身手利落的侍卫。
谷口很是隐蔽,设置了重重机关,难怪世人皆知药王谷,却求医无门。
谷内曲境通幽,别有洞天,遍野奇珍异草,温泉香气氤氲,恍若人间幻境。
她指了一处简陋的篱舍道,“你且在那里委屈暂住,明天起我帮你调理脏腑。这处温泉是你解毒必不可少的。它底部铺的全部是罕见的药石,四周种植的皆为解毒良药。所以我才会让你从京都千里迢迢来我药王谷。待散开你体内淤毒,便可饮那药狐之血了。”
话未说完,便有一道银光,带了一股奇异的香气,向她迎面扑来,钻进她的怀里。
她嫣然一笑,如水莲初绽,不胜温柔。“小东西,鼻子还是这么灵,可是想我了吗?”
原来是一只银色幼狐,不过小狸猫一般大小,窝在她的怀里,低声呜咽,似是受了委屈,扬起毛茸茸的尾巴扫着她的下巴。
“它在怪我丢下它自己不管,好像生气了。我先回屋子里歇息,服了药需要小憩一会儿,你随意吧。”
转身带着灵狐,进了对面的竹屋,闭了门户。
………………………………
【若兰】
(惊变)
第二日,朝阳初升时,她才出了门,一扫昨日的病态,气色好了许多,脸上竟也有了些许红晕。
她走近温泉,小心翼翼地探触水温,用手挑了泉水洗脸,水珠沿着她滑腻的肌肤滚落进她白玉无暇的脖颈里。
我看得痴了,她回眸冲我噗哧一笑,我才惊觉自己失态。
她自怀中拿出一个白玉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碧绿莹润的药丸,放到我的手心里,“你服下这药丸,每日里泡四个时辰温泉,五日后便可为你解毒了。”
我闻了闻那药丸,只觉奇香扑鼻,便依她所言,以袖掩口,丢进嘴里,淡淡地道:“那就有劳敬兰师傅了。”
我转头吩咐侍卫,“去谷外叮嘱一声,仔细看守,莫让闲杂人等打扰了我疗伤,否则杀无赦。”
不过片刻功夫,侍卫便回来暗中禀报,谷口并无可疑人员出入。
我的心便沉了下去。
温泉泡起来通体舒泰,我大多时候都是坐在里面,阖了眼睛,静静地想事情。
她偶尔会来看我,给我送药,我们都是冷清寡言之人,彼此极少寒暄。
我问她,“怎的不见那只狐儿了?”
她无奈地一笑,“它这几日贪睡,慵懒得很。我都逗不醒它。”
“我那日瞥了一眼那小东西,委实乖巧。明日我便可以解毒了,我倒真的好奇,不知与我宫中所饲养的那只有何不同之处?”
她略一沉吟,便回了屋子。不过片刻功夫,便抱了那只灵狐出来,那小东西有些无精打采,却在她怀里不安分地扭来扭去。
我伸手去接,暗里突然间闪过一道黑影,疾若闪电,将那灵狐抢在手中。我措手不及,微一愣征的瞬间,那黑影不过几个腾跃,便消失了身形。
我和侍卫正欲追赶,她的竹舍内一声“砰”然巨响。
我心里一惊,疾忙破门而入,室内硝烟弥漫,我掩了口鼻,费力搜索,方看清地上有两具黑衣尸体,皆为中毒而亡。
室内原本应该另有通道,如今已被炸塌了出口。
“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们速速启程回京吧。”
“那灵狐怎么办?”她微蹙了眉头。
“我宫中还有一只,只是被奴才们养废了,或许你能有办法。”
回京路上一路安宁,她也没有再晕车,应是习惯了这颠簸。
只有临进京城时,生了一点小变故。我的毒没来由地发作了,来势汹汹。
那时候,她正在把玩手里的一串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却勾人心魂。
我狠狠地伤了她,比上次要严重得多,不顾她的挣扎和哀求,整个肩被我撕咬的血肉模糊。
待我清醒过来时,满车妖艳斑斓的血红,她瑟缩在车角,满脸泪痕。
那串铃铛就滚落在她的脚边,染了猩红的血。
我下了车,吐的一塌糊涂。
………………………………
【若兰】
《宫变》
车马一行入了宫门,侍卫小声禀报“主子,御林军换防了,都是生面孔。”
我看了一眼对面的她,闭了眼睛,面上平静无波,似乎是在假寐。
我掀开车帘望出去,淡淡地道,“都是二皇子的人马,想来是他出手了,行动吧。”
对面的人睫毛轻轻地颤了颤。
她自受伤以后便不再同我讲话了。
我刚想说些什么,马车便被一队铁甲侍卫重重包围了,二弟从人群里信步走出来,神采飞扬。
“太子一路辛苦,小弟特来迎接。”
我下了马车,掸了掸袖口的灰尘,笑着道,“父皇和母后呢?”
二弟盯着我的脸,带着玩味和探究。
“太子殿下好淡定,你可知自己现已四面楚歌了?”
我打量四周,答非所问,“有劳二弟带路吧。”
乾清宫。
囚禁了父皇母后,还有十几位朝中肱骨大臣。
我依然恭恭敬敬地请安,一丝不苟,“儿臣不孝,让父皇母后受惊了。”
母后担忧地拉起我的手,“祥儿,若兰师傅呢?你的毒可解了?”
二弟身后笑的畅快,“我听说,太子殿下的毒非但没有解,反而变本加厉,凶性大发时,把他的若兰师傅撕咬成了重伤。父皇,这样的太子你确定可堪大用吗?”
众人哗声一片,目光如箭一般向我射来。
我低垂了头。
“不可能!”母后大声喝到,“祥儿一向意志力超乎常人,断然不会做出这等事情。”
“母后这是不相信喽?”二弟得意地说,“那就请大家看场好戏了。”
他回身拍了拍手,有人从门外走了进来,背了阳光,一时看不清眉眼。
母后惊呼,“若兰师傅!”
她身上的伤已经包扎过了,手里掂了那串血染的摇铃。
“你给我的药丸是毒药?”我冷冷地望着她。
“不错,那药丸亦毒亦蛊,不但可以加剧你的毒性,更可以控制你的心魂。”她的声音冰冷而陌生,我望着她,感觉她就像一尾恶毒的响尾蛇。
“那路上,你是故意用铃声诱我毒发了?”我扫了一眼她缠了纱布的脖颈,那里似乎是被我咬下了一块肉来。
她望着我的目光带了恨意,“不错!我只是没想到你毒发起来竟然那般凶残,连我的铃声都控制不住。”
我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我不知道,那个表情是不是像在笑,“原来,这铃声不仅能够诱使我毒发,还能控制我心神,怪我孤陋寡闻,没有配合好。”
我叹息一声,呼出胸口里憋闷的浊气,“二弟手眼通天,竟能寻到药王谷所在,又收罗了诸多奇人异士,我心服口服。”
二弟仰天大笑,带着夙愿得偿的得意,“太子一向倨傲,能让你低头认输,实属不易!”
门外,有烟花绽放,红橙黄绿青蓝紫。
我的嘴角忍不住噙了一抹笑意,心安了。
那是我和暗卫约定的讯号。
………………………………
【若兰】
(黄雀)
“可叹二弟自己早已身中剧毒,成了他人篡位的傀儡,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却不自知。”
二弟的笑声戛然而止。
我叹气道,“有道是久病成医,你皇兄我这许多年里,几乎足不出户,阅遍群书,对于蛊毒一事,也是略知一二。”
门外一阵尖细的笑声,如夜枭啼鸣。
一黄袍老者负手走了进来。
一旁袖手而立的“若兰师父”恭敬地跪下行礼,“徒儿拜见师父。”
父皇惊起,“薛珙!是你!你还没死?”
老人一阵桀桀怪笑,“承蒙皇上的恩德,我这十几年来躲在苗疆,混得风生水起。”
“卑鄙小人!”母后气的浑身发抖,“当年你野心勃勃,公然挑起医毒两派一场血雨腥风,被我揭发后,竟然对我祥儿暗下毒手,如今又再造杀孽,你可知因果循环,报应昭昭。”
“报应?”他一声冷笑,“如今你的两位皇儿都已成了我的傀儡,整个黎月王朝皆可为我掌控,这就是所谓的报应!”
母后气得一阵眩晕,我疾忙扶了她,安顿她坐下。
“我一直都在奇怪,谁能有这本事先我们一步到达药王谷,提前部署好了一切,原来是兰儿的大师兄。如此说来,山路被阻,也不是二弟的玩笑了,而是故意拖延时日,给了你们另外挖掘通道的时间。”
“不错,小娃娃,你比你二弟聪明多了。我们原本只是想捕杀了药狐的,谁料那小东西过于狡猾机敏。我们也只能将计就计了。”
“果然好计谋!几乎天衣无缝呢。”我抚掌大笑,“可惜百密一疏。”
我望向二弟,他抿紧了唇,面如死灰。“二弟,你是愿意以后听命于这个贼人,苟且偷生,还是陪为兄拼死一搏呢?”
二弟昂了头,“我虽然不忠不孝不义,但是这点傲气还是有的,自当宁折不弯。”
语气铿锵,掷地有声。
老头仰天大笑,“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落定)
他身后那女子抬了手,从脸上撕落一层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她阴狠地望着我,双目似要喷出火来。“太子殿下,没想到吧?”
她得意地摇动手里的铃铛,诡异的音符,悦耳摄魂。
我眯了眼睛,轻哼一声,“若不是那日实在反胃,我必然吸干你的血。”
她惊愕地后退两步,“你没有中毒?!你是装的!”
我不觉有点好笑,“我在宫里是看着别人演戏长大的,你那日清早一出屋门,我便认得你不是兰儿。”
她瞪大了眼睛望着我,似是难以置信。
“兰儿前两日脖子曾受了伤。药是我亲手敷的。你那日洗脸时我便知道了。”
她低头闭了眼睛思索良久,“抢走灵狐的黑衣人也是你的手下?”
“不错,”我淡然道,“你从屋子里抱出灵狐,我便确定兰儿还被囚在竹屋里。一面抢走灵狐,以免你们第二日再做手脚,一面让暗卫进了竹屋救人。没有料想到里面竟然暗藏了使毒高手。”
我听到她咬牙切齿的声音,恨极了我。
“哈哈,怪不得小师妹多年前跟随师父入宫,不过见了你一面,便为你呕心沥血养了这只药狐。果然是人中龙凤,值得值得。”
我的心里一震,猛然间记起,多年以前,是有一位白髯老者,带了一个垂髫少女,来为我看诊。恰逢我被皇弟们嫌弃,侮辱,那老者捻须摇头叹息,“此毒非灵山药狐不能解。”
我只记得了这句话,如同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看到了生命的曙光,却未曾留心过她的眉眼。
“你难道就不想救我小师妹了吗?”老头一脸阴狠盯着我的脸,似在暗里权衡她在我心里的重要性。
“这就不劳大师兄费心了。”这声音于我来说,简直犹如天籁。
她怀里抱着灵狐,一脸憔悴,更显单薄。
我上前心疼地将她紧紧拥进怀里,狐儿受了挤压,奋力挣扎出尖尖的嘴巴,呜咽抗议。我不觉好笑,还是多亏了这狐儿鼻子灵敏,才能这样顺利寻到她。
“师傅临终前有两件憾事,其一就是太子殿下的伤,其二就是没能亲手除了你,谢罪天下。”
御林军全副武装,鱼贯而入。
老者一脸狰狞,“我不介意多几个人陪葬!”
兰儿一声轻叹,“你们莫要靠近他,他浑身都是毒。”
众人皆忌惮,退后三丈。老者得意地仰天长笑。
一直沉默的二弟却迅如闪电,一把长剑自他后背穿透,并且死死地抱住了他的双臂,“若兰姑娘,赶紧动手!”
他的血溅到二弟身上,如同烧灼一般,噬透入骨。
兰儿双手轻扬,一阵白色无味的粉尘飘过。
老人凄厉地惨嚎一声,绝望而不甘地闭上了眼睛。
“师父说你偷炼了本门禁药,伤口可自愈,又百毒不侵,等闲人不能奈何你。这是他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