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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鼎余烟-第6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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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有内侍向前,从那那传骑手中接过军报,呈送到皇帝面前。皇帝接过书信,打开观看。刚看了两行,脸色就沉郁了下来。
  皇帝的脸色一变,开阔的殿堂中便似有一股寒风飕飕刮过。群臣们交头接耳,而那些来自西域的异国君主,更是彼此问询,话语胜仿佛啾啾鬼鸣。
  要不是用人有误,何至于此?败坏局势的,便是诸葛亮这个书生!李严只觉心中一股邪火完全无法控制,如同沸腾岩浆般冒起。他瞬间下了决心,猛地起身,大步迈至阶前,厉声道:“陛下,臣李严,有一事不明,冒死敢言于阶前!”
  皇帝却没急着理会李严。
  他继续看了两眼军报,深深地叹了口气:“曹子文眼见兵败,竟单骑向我军挑战,被姜伯约射杀了……唉,这又是何苦?”
  “呃……”李严猛咽了口唾沫:“陛下,你说什么?”
  “我军大胜,曹军溃逃,丞相正在领兵追击。孟德之子黄须儿曹彰,眼看局势难以挽回,遂单骑冲阵而死。”皇帝向李严解释了两句,忍不住又感慨:“不愧是孟德之子,竟然如此刚烈!”
  说到这里,皇帝把军报递给内侍,令之转交群臣传阅。
  军报所到之处,群臣无不眉开眼笑,殿堂上的气氛瞬间就热烈了十倍不止。
  回过头来,皇帝又关切地问道:“适才,正方似有要事启奏?……什么事,竟至于冒死的程度?卿且说来。”
  “咳咳……臣,臣……”大冷的天里,李严满头大汗淋漓。
  第一千一百六十一章 同心
  李严深深俯首,稍稍用眼角余光投射同僚,试图看一看有谁会出来歌颂胜利,以转移皇帝的注意力,解除当前的尴尬局面。可群臣竟都在传阅军报,还有人去向那些西域诸国国君讲述此战的经过,一时没谁插到皇帝与李严当中来。
  这可如何是好?只怕场面就要不可收拾……
  皇帝的问题,我怎么回答?
  要不,谈一谈南中军务?那不成,那里有李德昂坐镇,哪有什么需要我冒死的?或者西域……更不成,那是车骑将军张飞建功立业之所,我一个后将军,没得理由去和张翼德打对台。
  实在不行的话,只好谈谈江东了?就说江东虎狼之性不可轻纵,须得,须得……须得怎么样,都是雷续之的方略,又与我何干?
  可恨啊可恨,我为什么要说“冒死”二字呢?得多大的事,才值得光禄勋、后将军冒死?
  李正方啊李正方,你好糊涂!你这不是把自己拱在炉火上烤么?
  这话该怎么圆?现在我该说什么?
  好在李严确是部分如流、趋舍罔滞的干才,急智非同小可。他调动起平生智慧,快速转动着脑子,终于有了个主意。
  他瞬间将满脸的尴尬化于无形,正色道:“不瞒陛下,适才陛下观看军文,神色沉痛……臣误以为前线军情不利,所以,所以……当时我想,胜败乃兵家常事,断不能以一场胜败而责罚股肱之臣,更唯恐陛下对丞相有什么不满,所以慌忙出来拦阻!”
  皇帝一时愕然:“有孔明亲往,前线军情怎可能不利?我又怎会对孔明不满?”
  李严满脸羞惭,连声道:“是,是。陛下,原是我误会了。”
  皇帝又转而问左右内侍:“适才阅读军文时,我的脸色果然很沉痛么?”
  内侍们都道:“陛下心念故人之后,足显宽仁厚惠。”
  皇帝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喃喃道:“说起当年旧事,我早年栖身许都的时候,是见过子桓、子文兄弟的。当时孟德待我不薄,出则同舆,坐则同席,还引我登堂入室以见家人,谁知道数十年后,曹子文竟宁死也不愿来见一见我呢?我与孟德的敌对,是为天下大事,为万民的未来,而非出于个人的恩怨,若有一日,孟德的子孙辈托庇于我,难道我还会苛待他们么?”
  内侍们觉得,皇帝大约是走了神。有人略微靠近些,低声道:“陛下?”
  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拿嘴往下首李严的方向努了努。
  李严脸色阵青阵白,已经像是要晕倒的模样。
  “想多了,想多了。”皇帝自嘲地笑了几声,收拢心思,他转而向李严招手:“正方,你近前说话。”
  李严慌忙小步趋前。
  “我知道正方一向以来,与孔明并无私交瓜葛。但在这时候却能越众而出,为孔明周旋。哈哈,虽说是场误会,然而正方你正身率道,崇公忘私之举,真可谓有古大臣之风!我很是欣慰!”
  自从玄德公登基为帝,与群臣往来不似往日那般密切,因为君无戏言的严肃性,他轻易也不特别夸赞臣属。但这时候却格外郑重地称赞,顿时使得殿上群臣侧目。
  这几句话,更差点教李严落下泪来。
  他心里一下子放松,表现在外的,便是宛若虚脱的神情,仿佛感动到了极处,一时不知道怎么对答。
  却听皇帝又道:“有件事,我这两日一直想要与人商议,却不知谁人适合。卿既然能持正若此,快近前来!当可为我谋划!”
  值此正旦赐宴的场合,皇帝说出这样的话来,是何等荣耀!而在群臣的视线之中,君臣两人私密对谈,有是多么证明我李正方所得的宠信!
  李严只觉得自家心脏咚咚大跳。
  他再度拜伏,旋即起身道:“臣李严,虽然卤钝,亦愿为陛下献绵薄之力。”
  “好,好。”皇帝招手让李严再上前来:“宣帝曾说,有功不赏,有罪不课,虽唐虞犹不能化天下。孔明不以功名利禄为念,可他此番立下军功,展现军略,我以为,应当封侯。正方以为如何?”
  李严心中大骂,垂首道:“陛下之言是也!”
  “那么,当封以县侯?乡侯?正方以为如何?”
  话都说到这份上,难道我还能说,适合封以亭侯?
  李严一边思忖,一边道:“臣尚未阅览军报,不知此战情形如何。以常理而论,此番丞相一战而败敌军数万精锐,诛杀任城王曹彰,那确实……”
  “正方,这一战里,除了曹彰以外,战果另有平东大将军张辽、卫将军曹洪两人……”
  李严倒撮一口冷气,勉强把心一横,沉声道:“此等大胜,当封县侯!”
  “哈哈,哈哈,正方之意,正与吾相合。”皇帝连连颔首,又道:“孔明是琅琊人,我觉得,不妨就在琅琊国内择一县,使孔明遥领。这样,也正好向天下宣示我大汉必将统一的决心。正方以为如何?”
  李严心念急转。他也真不愧是当代的干吏,立即就道:“琅琊国下属诸县择一么?临沂?即丘?阳都?东安?西海?抑或开阳?东武?”
  “不好。”皇帝摇头:“我朝既然追溯前汉之政,也该用前汉的县名。”
  “陛下的意思是?”
  “武乡侯,如何?”
  “武乡侯?”李严想到了,原来这是前汉时琅琊国下的县名,而不存于中兴以后。皇帝须不是引经据典的儒生,连这都想好了,一定是早有盘算。
  当下他哪里还能说别的?只连声道:“臣以为,武乡侯甚好!”
  皇帝满意地点头。
  两人又闲扯了几句,被传阅的军报交还了回来。
  皇帝把军报递给李严:“正方,你也看一看吧。”
  李严接过,一目十行。
  顾不得惊叹其间的起伏,连忙递还给内侍,却听皇帝意味深长地道:“孔明在军报中说,那曹彰原本未必没有再战之力,可他麾下的将校们早就没了斗志,只见同僚稍有挫败,便四分五裂,纷纷而走。诚如古人云,此等以利合者,势穷则相弃,我军以正讨逆,岂有不胜之理?”
  “陛下?”也不知为何,李严的额头又开始出汗。
  皇帝微笑道:“我朝肇建于乱世,承两汉之政,当使君臣久固而恤众养民。彼以利合,吾以天属;彼人相弃,吾人相收。诸君戮力同心,以治天下,才能创建百世不易的良政,使我们都能名垂青史,为后人赞颂,对么?”
  皇帝原来都明白。他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敏锐,而又确实仁厚异常!
  李严再度下拜,心悦诚服地道:“陛下所言极是。”
  第一千一百六十二章 访客
  江陵。
  当日陆议劝说雷远不成,被雷远客客气气地送了出来。他倒也是好气量,并未羞愧而走,而是继续留在江陵过了元旦,次日又乘坐快船,专门往乐乡大市走了一趟。
  说来也真是有趣,汉军和江东军尚在柴桑、南昌一线对峙,可两家的私下往来,简直全不受影响。
  大江之上,来自荆州、益州的商船帆影前后相继,而在海上,以交州南海郡为起点的海船,也照常停泊在京口,甚至还有人往建业去走门路,试图搭上某位孙氏重臣,打通与辽东的海上联络。
  至于江东人在荆州、交州等地的暗线经营,早几年雷远对此格外防备,指派李贞带着一批人手,专门对此痛惩不贷。可在近几年,雷远也开始不在乎了。
  毕竟局势如此,东府的下属和诸州官员们,得有多想不开,才冒着巨大危险去和江东勾结?江东人能拿出来的,无非钱财罢了。而贪图钱财的,则无非是一些基层小吏。
  江东人当中,确有很多聪明人在。他们必定能够从基层小吏口中得到零散情报,进而汇拢分析,以探东府之虚实。可一旦双方的实力差距到了一定程度,了解的越多,他们就会越绝望。
  此时陆议往乐乡一行,并不曾遮掩身份,于是沿途得见许多江东豪商。他被簇拥着赶了几场宴会,又代表吴郡四姓与交州方面达成了好几项商业上的合作,好像谁也没有特别在意他身上还挂着曹魏所授镇东将军的名头。
  陆议和江东人都明白,从孙氏的力量投降辽东的那一刻起,围绕在江东人身上的绳索已经解开了,江东成了事实上的无主之地。江东世族们凭借本身的力量,虽不到待价而沽的境地,却有择善而从的自由。
  正因为这个道理,雷远并不把频繁往来于荆州的陆议当做敌人,也始终没有表露出对江东的格外敌意。在这方面,他的想法与陆议是一样的。
  只不过,陆议以为这天下的归属尚有变数,江东人或许还有攀附强者的可能;而雷远认为汉室胜算在握,而江东的选择只有一个。
  由于牵挂关中战事的结果,陆议在乐乡盘桓数日,便乘坐船只,绕过乐乡北面的百里洲,折返回江津港。
  元旦前后两天,江津港内外才稍许冷清一点。这会儿还在新年里头,港口里便已经回复了热闹。粗略一眼看过,樯桅如林,船帆如云,少说有上百条大小船舶停在港湾里。因为港口内的栈桥数量有限,好些船只打横停船靠在一处,船上搭了宽大木板,以便往来。
  船只之间,有轻裘缓带的商贾在呼喝指挥,也有力夫大呼小叫、脚步飞快。那些力夫当中,有许多都是脸上带着纹面的蛮夷,还有些明显是来自扬州的山越,陆议几次来此,看得出他们当中会说汉话的越来越多,气色似乎也始终不错。
  陆议沿着木板走上岸边,早有江东陆氏在江陵的人手准备了车驾来接。待要上车的时候,忽听得港口高处的望楼上有人挥舞旗帜,吹动号角,各艘船上负责引水的吏员听得讯号,立即喝令船主腾挪出主航道来,先让江心处的一艘船只入港。没过多久,还有专门的先导快船迎上前去。
  陆议从辎车里探出身体,眼看那船只倒也寻常,船上更无标识身份的旗帜之类,下意识地问道:“是何人来此,竟得江陵方面这般隆重相待?”
  话音未落,辎车一旁有人回答:“是文聘将军来向我家将军道贺。”
  陆议急转身,便见黑袍长剑的李贞带着几名从者不知何时出现,隐然堵住了辎车的去路。
  陆议和李贞也算熟人了,倒也不至于非得剑拔弩张,当下两人彼此行礼。陆议随即笑道:“文仲业这厮,不过是占据安陆等数县的俎上鱼肉,续之将军待他何厚,而待我何其薄也。我来江陵的时候,为何从没有人这般相迎?”
  “文聘将军此来,是因为知道了关中战事的结果,自身将有决断,我家将军自然欢迎、厚待。足下若有所决断,我家将军也一定是欢迎的。”
  文聘是何等机灵的人物?从建安十四年起,他就是江夏北部的地头蛇,是能够两面甚至三面讨好而屹立不摇的人物。而曹魏方面,更是一次次地夸赞他的忠心,提拔他的职位,俨然将之视为荆州雄镇,兖州豫州的南大门。
  什么样的消息,能让文聘赶在节庆的时候,巴巴地赶到江陵来?他想明白了什么,忽然就不愿再作曹魏的忠臣了?
  陆议心头大跳了几下,知道自己身在船上的时候,一定错过了什么。他沉默了会儿,再度行了一礼:“我也想去见一见续之将军,听听关中战局,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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