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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了对方的强弓硬弩射程远得惊人、威力也十分的巨大,盛庸不得不防,立刻传令将盾牌手调到了最前面,并令部将庄得、楚智严守阵势。
而朱棣回到了阵中,诸将连忙都迎了上来,朱能问道,
“殿下,对方阵势如何?”
“很坚固啊,”
朱棣苦笑了一下道,
“刚才我粗略地看了一下,盛庸将阵布置的非常严密,几乎是没有破绽。”
“那又该如何?”
刚刚从后营调到前营、来顶替张玉位置的大将张武问道。
朱棣略一思忖道,
“看来只能先冲击一下,调动南军使其现出破绽来。这样吧,对方的中路阵中有骑兵,还是由本王带一队人马从左路突破,朱能,你和张武押住全军,若见南军产生混乱便再由中路突击。丘福、谭渊,你二人为边路,侍机而动。”
四员大将一同拱手答应着。当即,朱棣点了一万骑兵、及五千长矛步兵,由南军左翼展开进攻。
由于刚才吃了燕军强弓硬弩的亏,盛庸命盾牌手站在最前面,此时见燕王亲率人马冲向左翼,立刻令盾牌手前往迎战。谁知朱棣已料到他会这样安排,并没有以弓箭手为前部,而是带五千长矛步兵冲在前面,那些盾牌手尽是手持短刀,经燕军手中的长矛一顿的乱刺,第一层防御很快便被冲破。
接着,朱棣命步兵向两旁躲闪开,一万骑兵瞬间冲向了南军左翼第二道防线。盛庸察觉后、命部将楚智带兵前去增援,很快左翼阵势重新稳住,朱棣见状,担心对方再次将火铳营调来,立刻传令退了出去。
………………………………
第四百六十九章 又折大将
刚刚回归本阵之中,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随之发生了——
就在刚才朱棣简单派将后,谭渊见殿下命其为边路主将,一直以来沉重的心情登时变得豁然开朗起来,只道是燕王并没有不理睬自己,仍然会委以重任,这一激动、便又开始立功心切了。而后来因见南军为了防御燕王的冲击而进行调动,以至于其阵中尘土飞扬,误以为突入的时机已到,便和部将董真保率本部人马冲入阵中。
而在此处负责防守的南军将领是都指挥庄得,而他手下恰巧有原本用来对付燕军骑兵的挠钩手,见谭渊一马当先朝自己阵中杀来,立刻让人将挠钩手调来,同时毫不示弱地向前迎战,结果、南军的右路军阵中又展开了一场混战。
这场混战倒真的出乎双方主帅的意料之外,盛庸还以为这是燕王采取的“声东击西”的战术,假意击左、实则袭右,加之谭渊本就是骁勇善战的名将,将右路南军冲得开始产生了混乱,无奈之下,只好统中军前去增援。
而燕军这边也没想到谭渊会独自领兵冲入敌阵,眼见得对方营阵开始动摇,朱棣索性抓住时机和朱能、张武二人一同率领一万骑兵绕到了盛庸背后、全力拼杀起来。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南军本不习惯夜间作战,又腹背受敌,尽管人数几倍于对方,双方混战在一起时、却也是占不得便宜。而盛庸本想同右军汇合重新整队、共同御敌,却不料背后又有燕军杀到,只得调转回来迎敌。
朱棣和朱能等人在南军阵中穿插着,只想和被包围的谭渊所部汇合,可渐渐地觉得那边的喊杀声弱了下来,自道不太妙,连忙奋力前冲,正看见庄得率众与一部分燕军拼杀在一起,朱能二话不说从后杀了上去,那庄得不防、被其刺于马下,而盛庸的另一员部将楚智也被张武所杀。
南军两员主将阵亡,攻势顿时大减,朱棣等人趁机汇合其余燕军、冲出重围返回了本军阵中。
刚刚一返回,朱棣便调转马头来到退下来的右路军前、急声询问道,
“谭渊呢?他在哪里!”
“殿下,谭将军他在这……”
一名副将牵过一匹马来,马背上驮着的正是谭渊,只不过已是血染征衣、失去了生命……
朱棣连忙下了马来到其尸身前、愣了半晌,方道,
“为什么会这样?他是怎么死的?”
副将简要地讲述了一下。
却原来、谭渊冲入敌阵后,吸引过来大批的南军,而庄得在与其交战过程中、调来了挠钩手,趁其不备之时绊住了谭渊的战马的马腿,使其座骑倒地将他摔于地上,结果被庄得一刀斩杀,同时其部将董真保也在那一刻阵亡。好在后来朱棣等人赶到,逃出的部将们才得以将其二人遗体抢回。
抬手轻轻抚摸着那已变得冰冷的身体,朱棣很清楚其因何会急躁至此,虽然杀死谭渊的庄得、刚才也已经被朱能所杀,算是为其报了仇,可失去这样的一员大将,依然令人忿怒难平。
猛然、朱棣转过头来,对朱能道,
“你将谭渊的尸身安放好,之后统令全军、孤王要去找盛庸算账!”
“殿下,你这是要意欲何为?”
见他已经气愤得双眼冒火,知道是因又折部将而恼怒,朱能不得不劝解道,
“现在天已经黑了,您前去追击是很危险的!还是等明天后、一早重新整队再战吧!”
“正是因为天已经黑了、我才要去,”
朱棣边大步走回到自己的战马旁、边道,
“南军不善于夜战,这点正是我所能利用的,你暂时带领全军好好休整,等本王回来再战。”
“殿下万务要小心……”
见他意已决,朱能很清楚自家主公任起性来、一百头牛都拉不回来,虽然放心不下,可也只能任凭他去了。
事实上,谭渊的阵亡虽然也给朱棣带来不小的打击,可相对来讲、远不及失去张玉时那般的伤心欲绝,而且很大一部分还是在生自己的气,因为他觉得没能在战前安抚好这员大将,以至于其冒险出击,完全就是自己这做三军统帅的责任,可这股火儿也只能发泄在敌阵上了。
此时,盛庸正在整队后撤,朱棣从亲兵中选了十人、及随行的郑和三人,只是这十四人便冲向了南军队尾,如入无人之境般一顿砍杀。本来以为已经暂时罢兵了的南军士卒、哪里想得到还会有人来袭击,仓促之间准备好应战之即,朱棣一声呼哨、带着大家冲出敌阵飞马而去。等到南军重新整队想要扎营之时、复又再次杀到,又是一番乱冲乱砍,南军士卒只好再次做好迎战准备,而朱棣他们早已扬长而去。
如此反反复复,盛庸实在是不堪袭扰,只得令全军后撤三里、另得扎营。
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折腾,早已至深夜时分,此时,月色不明、天地迷茫,四周围难以辨认景物路途。行出一段路后、总算是依稀可见附近有片矮树丛,朱棣带着大家走进去露宿于此地,准备次日天明时再赶回大营。
终于安静下来了,大家都有些倦意,身上又没带着干粮,只能先饿着、在这剩下的半宿好好休息一下。战马也都在树丛中随意地啃食着身边刚刚发出不久的嫩叶、嫩草,朱棣心中的不安却依然是无法平复。
自从夺取北平城九门开始的“靖难之战”,到现在已近两年,不知不觉间,自己的心态已从满腹委屈的“申冤自保”变成了恨意满胸的“雪恨雪耻”,虽然老和尚道衍一直告诫他、目标应该是夺取天下、登上皇位,可是毕竟现在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是他的侄儿、那个不允许任何人杀害他这位四叔的侄儿。
反过来讲,他朱棣真的就能杀了允炆么?谁知道最终会如何收场呢,反正已经无法回头,张玉、谭渊为了他而死,以后也许还会有其他人,可那些能够在最后活下来的部将们,绝对不能让大家失望,更不能让死去的人白白的失去性命,所以、哪怕只是为了他们、也得走下去……
一件袍子盖在了他的身上,朱棣敏感地睁开正在昏昏欲睡的眼睛,见郑和一声不响地守在身边。
………………………………
第四百七十章 跃马鸣角
你也歇一会儿吧。”
朱棣仿佛梦呓般地道。
郑和愣了一下、轻声回着,
“三保把四爷您给吵醒了么?奴才还不困。四爷您放心地睡一会儿吧,周围的动静有武六侠和靖少爷他们看着,您就安心地休息吧。”
“哦、好……”
轻轻应了一声,朱棣将头一歪,全身竟软软地靠在郑和的身上、睡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之时,天色已经微微透出亮光。本能地动了动、刚想要说话,一只手忽然伸了过来捂住了他的嘴,接着、耳边传来柴靖南低低的声音,
“四叔,别出声,我们周围全都是南军士卒。”
“什么……”
听到这句话,朱棣也是吃了一惊,轻轻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边将盖在身上的外袍还给郑和、边朝四周望去,果然、他们这十几个人竟然处于南军露营地的中间,没想到、头天夜里竟然误打误撞地进入到了敌方的阵营之中。
这可该如何是好——
虽然看样子对方暂时还没有发现他们,可毕竟被十余万人团团围在中间,如果是趁着黑夜、也许还有机会趁乱混出去,可是想要在天色已明的时候不惊动任何人地偷偷溜走,肯定是不可能的。
此时、那十名亲兵也都一边很紧张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一边等着看燕王会如何做决定。
朱棣的大脑在飞速地转动着,暗道、虽然现在天已经亮了,但好在可以分辨出方向来,知道该朝哪边冲。边想着、目光落到一名亲兵的腰上,却原来、这名亲兵本是蒙古部族人,经常会习惯性地带着一只号角,心中一动、不如就给他来一个出其不意、扬长而去。
想到此处,悄悄地让柴靖南到那名亲兵身边、将号角取来给他,然后朱棣道,
“靖儿,你能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让每个亲兵都听到我的命令?”
“交给我好了,”
武平文不知在何时也到了他的身边问道,
“四爷您要传什么命令呢?”
“让大家悄悄起身准备上马,听我的号角之声,然后随本王穿营而过。”
朱棣吩咐道。
武平文点了点头,用“千里传音术”同时向这十名亲兵传达道,
“燕王殿下之令,悄悄起身做好上马准备,以鸣角声为号、随殿下穿营而出。”
大家听了,虽然对此事感到新奇惊诧,却立刻动了起来、均悄悄来到自己的马匹前做好了准备,只等那做为信号的鸣角之声响起。
其实这传音术柴靖南也会,但他毕竟功力不如武平文深厚,做不到同时传给十个人,所以心中暗暗感激他帮了自己的忙。
此时朱棣已经想好了,看时间、南军士卒应该也是刚刚醒来,正值准备做早饭的时间,甚至可能有人还没起身呢,所以趁其不备、速速从其营中穿行而过,对方士卒肯定来不及采取任何行动,等到最后反应过来时,见到自己这位“杀不得、碰不得”的燕王又能奈何呢?
见大家均已经整装待发,朱棣突然间跃上马背、引角长鸣,之后一马当先朝着已经观察好方位的南军大营冲去,身后的十几人早就准备好了,几乎是同时上马跟随在其后。
果然如朱棣所料想的那样,南军士卒们根本没有发现、他们已将这位“万众一心”想要擒获的燕王包围着,而这位燕王就在他们中间休息了几乎大半夜。而且这个时间里、除了伙头军卒外,大多数人因前一日那场大战,到现在还没休息过来,依然处于昏昏欲睡的状态下。
也就是在此时,随着一声号角长鸣,从他们自己的营中间、竟然跃出一支十几人的马队,并且从营中穿过、飞奔而行。
这一下、南军将士们是真的惊呆了,开始的时候甚至没有弄明白这些人到底是谁、在干什么,直到已经穿过大半军营,才有人看出来、并惊讶的大叫,
“燕王!那是燕王!”
“没错儿,就是他!真的是燕王!”
可不是么?就在头一天交战之前,就是这位燕王殿下、只带了三名随从在南军众目睽睽之下,从三军阵前傲然掠过,还能有人会认不出那软甲素袍、白马快刀的猖狂身影的么?只是认出来了又能怎么样,即不能用弓弩射、也不能用火铳打,挡又挡不住,绝大多数人只能愕然地看着那一队人、就这么从眼前穿过,并且越跑越远。
有的士卒反应过来、连忙跑去报与大将军盛庸,只能让他来定夺。
就这样,朱棣一行十四骑、很顺利地从南军大营中穿行而过,只是、刚刚离开其营地,忽听身后一声炮响、顿时人声鼎沸,知道一定是盛庸追来了,便勒住马匹、回头道,
“你们先走、我来殿后。”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