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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蒋方急道:“外面都传疯啦,陆郎可有对策?”
陆文沉吟道:“这种时候,千万要冷静,一动不如一静,在事实未弄清之前,最好什么都别做,免得被人抓住把柄,反而害了萧郎,你去告诉伯玉兄和张检,先观观风头,切莫轻举妄动。”
“嗯!”
蒋方点了点头,却又迟疑道:“陆郎,倘若萧郎真是孝敬皇帝之子,那该如何是好?”
“呵,你怕了?”
陆文冷冷一笑。
“我蒋方岂是这样的人?”
蒋方如受了羞辱般,怒道:“我只是想心里有个数,万一事发,也有对策。”
陆文摆摆手道:“你没留意到,还有一则传言,是说张易之乃隐太子后裔,若我所料不差,这两则传言,必是萧郎与张易之相互斗法释放出来,既如此,我们不如也放些张易之的流言,至少能对萧郎有所帮助。”
“这主意好,我们赶紧找到张检和伯玉兄,合计一下!”
蒋方拽起陆文,就往外走。
“哎,哎,我的文章,我得收拾一下啊!”
陆文连声叫唤,但蒋方根本不理他。
楼观道!
尹文操负手立在殿中,仰望着三官帝君神像,太平公主垂首恭立,神色却患得患失,极不平静。
是的,如果萧业真是她的长兄李弘之子,那她不就成了萧业的姑妈?想着自己已经芳心暗许,这是千古丑闻啊!
甚至还有更严重的问题,假如萧业隐姓埋名是冲着皇位而来,将来必与李隆基起冲突,自己该如何选择?
“呵~~”
尹文操缓缓转回身,呵的一笑:“令月,你看此事是真是假?”
“弟子实是不知!”
太平公主心乱如麻。
尹文操淡淡道:“上清宫总是说,此子有大用,以其之才,授了才气修炼之法,又拿出中阴玄妙经,上清宫并未发声,说明其用不止于此,倘若此子身份为真,绝无可能是上清宫捅出,或是误中副车而己,为师已明白此子究竟有何用了。”
第四七七章 天命不在人皇
“哦?”
太平公主抬头看向师尊。
尹文操道:“为王前驱!”
太平公主浑身一震!
修士之间,有些话不用讲那么明白,稍微提点一下就可以了,联系到萧业对待自己的态度,灵虚子出乎意料的自请出革,然后这么久又无所动作,对于萧业的身份,她已经相信了八成,一股无名怒火冲天而起!
尹文操看了眼太平公主,又道:“此事扑朔迷离,尚难言真假,但是为师敢肯定,既便最终断定萧业并非李唐血脉,对人皇也是大不利。”
“师尊此话怎讲?”
太平公主不解道。
尹文操悠悠道:“上清宫隐瞒萧业身份,是为人皇遭遇危机时,推出萧业,李代桃僵,为人皇挡灾。
但如今,人皇身份未泄,太后也未有怀疑,萧业反露了底,不论真假,必使太后警惕,令月你可明白了?”
“弟子明白了!”
太平公主现出了凝重之色。
尹文操的意思是,类似于狼来了,第一次狼来,太后高度警惕,不论萧业的真实身份,对于李隆基无所谓遮不遮掩。
可是李隆基真遇上危险,需要有人出来挡枪时,就算萧业成功过关,也不再适合给李隆基挡枪,李隆基将面临无人掩护的窘境。
所以说从表面上看,萧业是流言的受害者,但其实是提前把隐患爆发出来,真正躺枪的,是李隆基啊!
“师尊,为何会如此?”
太平公主拧着秀眉问道。
“这……”
尹文操也奇怪,明明是针对萧业的阴谋,怎么搞到最后伤害的是李隆基?
于是掐指计算,却是面色渐渐苍白,额头渐有汗珠析出,显然不顺利,太平公主的心也紧紧揪了起来。
好一会儿,尹文操颓然叹了口气道:“天机一片迷雾,难以推算,但此事确是蹊跷,按说人皇以身献祭,为九州争取了百万年喘息之机,于天地有大功,应有天命加身,又怎会呈现出对人皇不利的征兆!”
“对了,师尊,前一阵子,神都龙气突然崩了一块,宗室诸王的龙气又被人夺走,似乎天命并不眷顾人皇呢。”
太平公主似是想到了什么,忙道。
是的,如果人皇是正统,天命所归,龙气无论如何都不该被夺走。
顿时,一个惊悚之极的念头油然而生!
难道……天命不在人皇?
这时,殿内人影一闪,阳神老祖出现。
“见过祖师!”
尹文操与太平公主双双施礼。
老祖沉声道:“自即日起,多加关注萧业,若此子有难,可酌情出手。”
“祖师,难道说……萧业真是孝敬皇帝之子?”
尹文操心头猛的一跳,他意识到了一个对楼观道极大的机遇。
人皇转世,由上清宫一手操办,占据名份大义,各派只能捏着鼻子认下,但是从天命来看,未必全归人皇,如萧业真是李唐宗室,必占有部分天命,届时是非成败,难说的很。
如能辅佐萧业登基,楼观道必能在战后天眷的分配中,获取最大的份额。
至于萧业的儒家身份,楼观道长期与朝廷来往,不是太排斥儒家,甚至在对源于儒家的易经的理解应用方面,远甚道门各派。
老祖道:“此事还待查证,勿要轻下定论。”
太平公主也道:“祖师,人皇那里是否要放弃支持了?”
老祖淡淡道:“人皇转世的内情颇为复杂,原先本座只存疑,但经此一事,已有了三四成把握断定,或许上古人皇以身献祭,是逼不得己而为之,故而天命不全归人皇,可惜百万年过去,真相早已湮灭,尔等也勿作打探,心里有数即可。”
“是!”
尹文操与太平公主施礼应下。
太平公主问道:“祖师,张易之的身份是真是假?”
老祖道:“理应为真,此事从表面上看,是萧业与张易之互相争斗所致,但背地里,实是当年玄武门之变的余波。
太宗轼兄逼父,终究有悖人伦道义,前不久,冥府传来消息,建成元吉兄弟被阴间皇帝李弘打入第十八层,魂飞魄散,想必死前的冤气着落在了张易之身上,祸乱大唐。”
“弟子去杀了他!”
太平公主眼里凌厉之色一闪。
“诶~~”
老祖摆了摆手:“此乃萧业与张易之之争,也是素心宗与花间派无数年来宿怨的爆发,外人不宜插手,以免引发更多的变数,看着便好。”
太平公主颇为不甘,却不敢悖逆祖师的意旨。
老祖语气缓和了些,又道:“汝与萧业,在乎于缘,此缘,可为善缘,亦可为孽缘,全在于你如何处之。”
“不错!”
尹文操点头道:“对于我辈修士来说,肉身只是渡世的宝筏,核心是神魂,萧业若不姓李,自是最佳,若姓了李,也并非无法解决,将来你俩如有一人修至阳神,可借机舍去自己的血脉。”
“是!”
太平公主神色有些不自然,讪讪应下,但心里对萧业的怨气少了些。
老祖往向了崂山方向,呵呵一笑:“那老牛鼻子,事事掐算,一口一个大局,今次便让他好好看清,天命岂能妄断?”
崂山!
上清宫!
青衣老道以万年不变的姿式,背对殿门,手指如莲花般绽放,一道道玄奥的规则滑过,上应着天道。
身后服侍的道人不是灵虚子了,而是灵虚子的师弟灵明子,元婴中期修为,容光焕发。
此时见着老道止住,便道:“掌教,李业的身份怎会泄露?难道是灵虚子放出来的?”
“未得贫道之命,他还不敢!”
青衣老道抬头望向殿顶,那目光,似是穿透过去,缓缓道:“此事只是意外,并不影响大局,你下去罢,做好你的事。”
“是!”
灵明子不敢多说,徐徐退去。
青衣老道依然坐着不动,但目光已移向了冥府,喃喃道:“何为天意,难道李业真受天命所锺,竟让他提前将劫数化于无形?
不,历史长河,尚不时翻腾出浪花,既便天道也偶尔会有疏漏,人皇转世是大局,百万年前早已定下,唯有人皇,才可带领九州生灵,开创新的纪元!
此事定是孝敬皇帝所为,为李业强行改命,以为能脱逃为王前驱之命,呵,想的太简单了,真需要你为王前驱,你是逃不掉的!”
……
苏月儿天亮后回来了,给萧业讲着两则传言交替发酵造成的影响,末了,忧心忡忡道:“似乎世人对张易之的流言不大在意呢,反是萧郎乃孝敬皇帝之后被传的津津乐道。”
“实属正常!”
萧业摆摆手道:“百姓都不知道张易之乃何许人,自然提不起兴趣,而我不同,洛阳没见过我的人有不少,但是没听过我名字的,除了聋人,我想不出还有谁,有关我的流言,自然更让人上心!”
“你是夸自己吧?”
苏月儿横了一眼过去。
萧业又道:“其实旁人的想法不重要,关键是太后怎么想,苏大家认为,是我这样一个放在明面上的人威胁大,还是如张易之那般,无声无息潜伏在宫里更有威胁?”
“倒也是呢!”
苏月儿点头道:“想必太后就要征召萧郎了。”
萧业站起来道:“太后的心思不用去无谓揣测,自己该做的事情要做好,对了,我怀疑洛神街背面巷里第六间宅子是花间派在洛阳的秘密据点,苏大家可着人留意。”
萧业所说的地方,就是九娘私房菜馆。
与张易之的交锋,堪称一场遭遇战,双方都没有做好准备。
自己首先以伪造碟谱之由发动进攻,谁料,张易之立刻掀桌子,放谣言暴露自己的身份,自己当然不会吃亏,也暴料张易之的身份。
这件事情既便最终平息下来,太后也必起猜忌,一切都回不到过去了。
可以说,如果搞不死张易之的话,就是两败俱伤。
因此萧业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复盘,寻找问题出现在哪里,与张易之的交集,长安太庙可以忽略,那时张易之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左思右想之下,只有姚崇和周谨请自己吃饭的私房菜馆最为可疑。
有可能便是花间派在洛阳的秘密据点。
第四七八章 太后传召
“嗯!”
苏月儿点头应下。
她也意识到了此事无比重要,洛阳上空有龙气,对修士的干拢还是很大的,要获得情报,就必须如凡人那样,广插耳目。
如果萧业所说的地方是花间派的秘密据点,可以将之捣毁,再顺藤摸瓜,将其余的据点一一铲除。
就算今次杀不了张易之,也要让他变成瞎子、聋子,获取不到任何情报。
一旦失了张易之失了情报来源,乖乖献上人头只是早晚间事。
“我们分头行动,我先去衙门看看。”
萧业丢下叮嘱,就要走。
“这时候萧郎还去衙门?”
苏月儿讶道。
“我若不出现,岂不是显得心虚?”
萧业呵呵一笑,出门离去。
苏月儿怔怔看着萧业的背影,美眸中有些迷离,其实对于萧业的辩解,她是存疑的,她希望萧业就是李业,这对于她是最好的结果,而且整个素心宗也会全面倒向萧业。
毕竟萧业一穷二白,身后没有势力,素心宗的全面支持,堪称雪中送炭,将来如萧业登上人皇大位,素心宗也会鸡犬升天。
不过一穷二白,又是萧业最大的弱点。
‘哎,萧郎啊萧郎,你到底是谁呢?’
苏月儿幽幽叹息。
……
回到右肃政台,萧业发现气氛变了,以往一口一个萧大人的御史们,如今如避蛇蝎,甚至都有人面都不敢照,脑袋缩在门框里,指指点点。
“干什么,干什么?”
萧业厉喝:“不就是一点谣言么?听风便是雨了是不是?都给本官出来!”
“都出来,都出来!”
张羽陈藩已经被贴上了萧业的标签,没有退路了,鼓起勇气,跟着大喝。
薛绍第一个出现。
其他人也是畏畏缩缩的从门后转出,连同吏员在内,上百人如大祸临头,哭丧着脸。
萧业脸一沉,开骂:“瞧你们这没出息的样子,天塌了没有?啊?
本官还站在这里,太后也未降罪,些许流言,就想扳倒本官,简直是做梦,那张易之区区幸进之辈,也敢和本官做对,不知他的脖子可有来俊臣、刘业光难砍……”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