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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小看一增一减,搁在考场上,就是心气,考场如战场,都讲究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心气不足,没了必中的气势,哪里能不影响发挥?
萧业一再提起两届以上的考生心气不足,成了考场老油子,正是这个原因。
事实上,这也是有根据的,古代状元的资料不全,暂时不说,就以现代高考为例,各省的高考状元,哪个不是应届生?
往届生只求考上,并没有斩将夺旗,一举登顶的心气。
再以大企业,大公司来说,基本上引进人才靠校招,很少在社会上招往届毕业生,难道他们不知道应届生经验不足的缺陷?
显然,他们看重的不是工作经验,而是初出茅庐的心气!
第六十章 狭路相逢勇者胜
“哈哈,先生果然妙策,那船乱起来啦!”
远远的,史进看着张家货船的乱象,抚掌大笑。
蔡先生让他使船工去撞张家的船,他本以为无聊的紧,可此时,就感觉自己气势大增,不禁心悦诚服。
“小道耳,不值一提!”
蔡先生捋须微微笑。
史进恭敬道:“在先生而言,是小道,但对我而言,乃是大道,所谓失之毫厘,缪以千里,怕是这一点点的心气之别,考场上就高下立见!”
蔡先生现出了满意之色,不枉自己数月来尽心调教,这浑家子,也能说些人话了。
前方船上,尽是惊呼咒骂声,甚至因船只剧烈晃动,王氏扑入了陈子昂怀里,张玉也是吓的俏面煞白,一个不稳,就要滑倒,却是一只有力的大手伸来,抄住了她的腰。
“萧郎,快放手!”
张玉的身子几乎软了,芳心砰砰直跳。
萧业依言放手。
“啊!”
张玉又是尖叫一声,向前扑倒。
萧业只得伸手搂住,让这尚未及笄的小娘把脑袋枕在自己的肩膀上!
张玉娇躯一阵阵颤抖,却是死命往萧业怀里钻。
“哎”
萧业暗暗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他哪里能不明白张玉的心思,得了,惹了桩孽缘!
不过他也不好把张玉推开,索性半搂住张玉,冷着眼,望着史进与蔡先生,随即转头道:“张郎,可舍得这条船?”
“娘的,若能出了这口恶气,怎么不舍得?”
张检留意到萧业与自家妹妹,当即破口大骂。
“好!”
萧业沉声道:“你立刻下令,不许降帆,不许转舵,不许加速,依原有航道行驶!”
“这”
张检稍有迟疑。
别看他胸脯拍的砰砰响,可这一船,都是货物,把江北的特产贩往江南,至少能卖个上万两银子,再从江南运稻米与丝绸到扬州,一来一回,就是两万两银子,再加上船本身也值个几千两,真撞沉了,两万多两银子就没了,再有死伤,还得抚恤赔偿,差不多得三万两才能兜底。
到底他不是家主,没这份魄力。
陈子昂却是眼前一亮道:“表弟,赶紧按萧郎的吩咐做,他史家纵然富甲扬州,但史进有几个胆子敢撞我们的船,难道他不怕我们去中丞大人面前告状?他只是吓唬我们罢了,欲夺我们心气,千万别遂了他的愿!”
张检这才醒悟过来,大叫道:“不许降帆,照常行驶,每人赏银五银!”
有命令,又有奖励,船工水手们豁出去了,将将开始降的帆升了回去,打出去的舵又偏转回原位,船只依然在既有的航道中行驶。
张玉也趁着船只变稳,推开了萧业。
“嗯?”
后面的史进脸色一沉,这可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不禁问道:“先生?”
“再试试!”
蔡先生也是眼眸中爆出精光!
前船老神在在,后船运桨如飞,快速接近,江面上别的船只发现异常,纷纷惊呼,还有人嘶声大叫。
“快闪,快闪啊,你们不要命啦!”
“是史家的船,狗娘养的史家仗着家大业大欺负人,必不得好死!”
张家的船小,史家的船大,大船追小船,一副不撞沉势不罢休的气势,人又都有仇富心理,立时激起了公愤。
两船越来越近,彼此间的眼神都能看清,越大的船,越难减速,也越难调头,眼见就要真撞上去,史家的船工反而紧张起来,划桨的节拍莫名有了些散乱。
毕竟一撞之下,张家的船十有八九会沉,可史家又能好到哪里去,最起码船首那一块,直接撞击的地方,别想有人活了。
有些人本能的回头,现出求饶之色,还有人直视前方,瞪大眼睛,眼里泪花闪烁。
天地良心,自己只是个送货的,在大江上讨口饭吃而己,用得着这样惊险刺激吗?
相反,张家的船是受害方,史家如此欺人,胸中均是有不平之气酝酿发酵,萧业等人,则是屹立如山,目光如刃,死死瞪着史进。
蔡先生通望气之术,可以看到,江面上有丝丝怨气席卷而来,汇聚到史进身上,虽然量级很低,暂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但怨气缠身,总是不好。
这种怨气并非来自于固定对象,是生民的怨气,化解起来也最难。
而且自己船上船工水手的气势,已经开始泄了,反之张家船上,不平之气冲天而起,尤其是萧业、陆、陈子昂与蒋方,头顶的气剧烈波动,拟化出一副副的异象,有鲤跃龙门,有破釜沉舟,有孤峰绝仞,最骇人的还是萧业,气在头顶盘旋起来,吸收着满船的不平不屈之气,仿如一副风暴眼,茁壮成长!
“先生?”
史进又唤了声,面色有些发虚,带有几分底气不足的意味。
再有一两个呼吸,大船减速避免相撞的最后一丝机会将彻底丧失,届时不论降帆还是转舵,两船相撞的命运将不可避免。
罢了,罢了!
蔡先生暗暗摇头,此子到底根性不足啊。
本来他打算借着削弱萧业等人的心气,为史进打一剂强心针,结果对面的心气不削反增,而自己这剂强心针,倒是要变成镇定剂了。
这让他对史进有了金玉其外,败絮于内的评价,同时自己的心里也是一阵浮躁,想他为史进谋划,竟无一得逞,天意乎?人谋乎?
“收了罢!”
蔡先生强压下浮躁的心气,转头道。
“降帆,降帆,收橹,收橹!”
史进立刻撑着女墙大叫。
船工水手们如蒙大赦,呼喝连片,一只只橹缩了回去,又有人解开绳索,以芦苇编织的硬帆,呼拉一下,一降到底,甚至有人躲避不及,被凌空而降的大帆压在了底下,发出声声惨叫。
虽然降了帆,收了橹,但船只仍有惯性,继续向前行驶,因史进并没有下达转舵的命令,舵手也不敢转舵,只是瞪大眼睛望几愈发接近的张家船尾。
“轰!”
一道巨大的水浪在两船间激起,足有五丈高下,在半空中散落下来,重重拍击在史家船首和张家船的尾部,船面一层水浪迅速抹过,避让不及的人,都被浇成了落汤鸡。
索性两船还隔着两尺的距离,并未撞上。
“呼”
史进长长吁了口气,随即又发现不对,张家的船竟也开始降帆,船速明显放缓,船尾死死卡在自家船头前方。
“前面的,干什么,还不快走?”
有船工呼喊。
“这本就是我家行驶的航道,大江上千条道你家不走,强插进来还想我们走,天下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张家船上,哈的一笑。
“娘的,好狗不挡道!”
“蛇鼠尾行,还敢骂人?”
“草尼玛!”
“日你爹!”
两船顿时爆发了激烈的口角,但是时已易,势已移,张家占了上风,骂人都底气十足,史家先前都没敢撞上去,现在只隔着尺许,还怎么撞?骂人的气势也不禁弱了几分。
“哈哈哈哈”
张家船上阵阵轰笑声传来。
第六十一章 临江仙
“先生?”
史进面色臊的通红,憋屈难当,眼里喷射出熊熊怒焰。
“罢了,罢了,终究是小瞧了此子,下回再对上,便是生死之分!”
蔡先生那阴冷的目光一扫萧业,隐有杀机闪烁。
是的,以前他只把萧业当作个人才,从未视为真正的威胁,打算留给史进作磨刀石,毕竟拥有一个可控的敌手,在成长中会有很大的处处,而今日萧业的表现,却是让他真正动了杀机。
这样的人,在巨船全速冲来之际,居然能泰然处之,并立刻拿出对策,让他感受到了深深的惊悸,如今的萧业才十六岁,就有智,有勇、有谋,有断,再过几年,有了羽翼,那还得了?
不趁早杀了还留着将来演变为大敌?
当然,他尚不至于在江面上,众目睽睽之下击杀萧业。
“且让他得意几日又能如何?”
蔡先生面无表情,自行踱入船仓。
“莫要纠缠,速往建康!”
史进恨恨道。
史家的船,伸出船橹倒划,船只缓缓后退,待退到安全距离,舵手才转舵,船首渐渐偏移,向远处驶去。
“咣咣咣”
“咚咚咚”
张家船上有好事者,取出锣鼓敲打起来,伴着一阵阵的尖叫欢呼,仿如打了胜仗般,兴高彩烈,全船都充斥着欢乐的气氛。
要说张家和史家,虽然顾着桑梓情份,水面道上遇着了,哪回不是避着走,可心里终究是弊屈啊,真要家大势大,史家为何不能绕着张家走?说到底还是势不如人。
大唐本有籍属,考生按籍参考,可陈子昂为何能落户江都,以县籍身份参加科举?
正是张父使了银子,为陈子昂打通了关节,让陈子昂落户江都,就是想着陈子昂科举中第,作为表亲,张家也能趁势沾光。
乡绅大户,如果没有功名官职,终究免不了为他人作嫁衣裳的结局,这也是张母一定要玉成张玉与萧业好事的根本原因。
萧业人才难得,又是兰陵萧氏的显贵出身,不趁着微末搂入自家,还待何时?
可以说,张家上上下下都在卧薪尝胆,卧着卧着,在史家面前就越发的卑微,今日却是生生把史家逼的绕路而走,在外人眼里,这只是微不足道的小小纷争,而对于张家来说,不吝于一场惊天大捷!
张玉便是羞红着脸,喜滋滋道:“还亏得萧郎点明呢,否则又要吃亏啦!”
张检也奇道:“你是怎么知道史进不敢真撞上来?”
萧业淡淡道:“狭路相逢勇者胜,那史进虽也算个人才,却终究是大家公子,偏偏家里缺了大家族的底蕴,又学不到史龙的心狠手辣,只是色厉内荏罢了,这等人,你让他一步,他逼近十步,你逼他一步,他自退十步,今日便是最好的明证。”
“哈哈”
陆哈哈一笑:“还是萧郎看的透彻,史进小人耳,不过史龙可轻视不得,小打小闹,史龙只会冷眼旁观,甚至还会默许,吃个亏,算是长个记性,若将来冲突闹大了,怕是史龙会亲自下场。”
“陆兄多虑了!”
陈子昂挥了挥手:“倘若我们考中举人,就是老爷了,史龙除非造反,否则哪敢招惹我们。”
萧业心中一动,想着地球上的李敬业造反,搁在此世,难保不会有史家参与。
当然,这种话提都不能提,否则就是灭门之祸,除非史家造反的迹象已经很明显了。
“嗯!”
张玉也红着脸,点头道:“萧郎,经此一事,可有诗作?”
萧业笑道:“诗倒是没有,不过我有一首歌,可愿鉴之?”
“萧郎先唱了便是!”
张玉期待道。
“咳咳”
萧业清了清嗓子,放声高歌。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这歌一出,满船顿时静了下来,虽然萧业唱不出杨洪基的沧桑韵味,可他清亮的嗓音,也别有一番穿透力,向着四周发散。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约隔着数十丈,一艘不起眼的游舫上,几名中年士正高淡阔论,上首的一名男子突然静了下来。
边上一人抚掌赞道:“好曲,好词,好一个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上首那男子摆了摆手,示意继续聆听。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妙!”
上首男子不禁叫了声好,向外唤道:“去问一下此曲何名,何人所作。”
“诺!”
一名仆役匆匆出仓,扒着船舷问道:“船上小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