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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突然间,当的一声,脑海中似有钟磬鸣响,满腔欲念一敲而散,萧业就觉周身清凉,心灵空明自在,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感。
再看去,真气已经全部液化,宛如一汪池塘!
此池塘并非实指,也没有大小方圆,而是一种很玄妙的直观感受,萧业把心神浸入,细细体会,真气因液化,已经进化为真元,沉重如铅,凝实似汞,每一滴液滴里,都有电光闪烁,于水波荡漾中泛出道道银光。
据苏月儿所说,真元铅汞化,是渡过魔障迷蕴劫才具有的特征,不过萧业又发现自己并没有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算不得先天大圆满,也就是说,真元质量高于修为境界,依然是初渡第二劫的修士。
这显然是个好现象。
金丹分五品,以丹药辅助结丹,因药力杂质干扰,九成属于第五品的劣等金丹,最高只能三转,另有一成可能结成次品金丹,上限六转。
不使用丹药,可结普通金丹,九转有望,但是受资质与根基所限,很难凝结元婴。
良品金丹对根基、功法与资质的要求极高,有一定的概率晋阶元婴。
极品金丹又称无瑕金丹,极其罕见,只要不陨落,八成都能修出元婴,有望阳神大道,那日夜雨,苏月儿坦承自己有凝结极品金丹的决心。
从目前来看,自己或有一线希望凝结极品金丹?
可惜了,没法说话,喜悦无人分享,只能长长吁了口浊气出来。
紫姑也是面现喜色,萧业渡了劫,她的劫气也散了,总算安全过关,而且作为神灵,渡的却是人劫,冥冥中她有预感,也许渡此劫是迈出了由阴身还阳的关键一步。
一个多时辰转瞬即逝,天色也透出了蒙蒙微光,好在江都城已经在望。
“就在这里停!”
张检也看了看天色,大呼道。
“二爷,这里是江滩,停船容易搁浅!”
有船工叫道。
张检不耐道:“不就一条船么,请神重要还是船重要?天快亮了,快点,担搁了请神大事,神灵降罪,谁能担待的起?过后多找些人来推船,每人给一两银子!”
“嘿,多谢二爷啦!”
“二爷慷慨!”
“咱们江都还没有神灵呢,请了紫姑娘娘过来,以后也可以去解元公的宅子外面拜拜啦!”
听说有银子,船工们精神大振,用力划桨,就听轰的一声,船只在沙滩上搁浅了,随即有人搭上舢板,弯弯曲曲,一直通到江边的硬地。
萧业迫不及待,当先下船,稳稳当当上了岸。
“萧郎背了一夜,还稳稳当当,分明有功夫在身,以前没看出来啊!”
陆倒抽了口凉气。
蒋方倒是理所当然道:“萧郎若是寻常人,神灵又怎会去他家?”
几人均是摇了摇头,陆续下船。
江都南门挨着江边,陆昨日打点好了,在城下一叫,就有守卒开了门,天色越来越亮,萧业索性发足奔跑,少顷跑到自家门前,没有手腾出来掏钥匙,也等不及别人赶上,索性一脚把门揣开,旋风般冲了进去。
“夫人来了!”
“夫人来了!”
空气中,隐约有四女的欢呼声。
萧业微微一笑,奔入大殿,将紫姑神像安置在中心,才施礼道:“请娘娘暂时委屈一下,待得建好了神祠再为娘娘迁入新居。”
紫姑要消化渡劫所得,难以离开,不过在结界中,她手一挥,殿内立刻升起了星星点点的莹光,以示赞许。
恰好陈子昂等人后脚跟来,见着这漫天异象,顿时惊呆了。
“好漂亮!”
此时在莹光的点缀下,殿内一扫阴森,变得光明宏伟,张玉忍不住道。
“扑通!”
张检毫无节操的跪了下来,磕头道:“小民张检,拜见紫姑娘娘,今晚小民有幸陪同萧郎,往建康迎接娘娘来江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娘娘保佑我来年科举,步步高中,小民必给娘娘塑造金身”
就听到满殿都是张检喋喋不休为自己请功,众人均是暗自侧目。
却是漫天莹光有一道汇聚过来,落在了张检身上。
“扑通!”
一见有这好事,虽然不知道莹光代表什么,但神灵赐下,岂会差,陆也毫不犹豫的献上了自己的膝盖。
“吴郡陆给娘娘磕头啦,请娘娘保偌我高中进士,我必与张检一道,为娘娘塑金身!”
又一道莹光落在陆身上。
这还了得?
蒋方、陈子昂与张玉纷纷跪下,默默许愿,三道莹光分落在三人身上,殿内也黯淡下来。
萧业暗暗点头,显然,紫姑娘娘比苏峻慷慨多了,苏峻斤斤计较,小家子气都不象个男人,这尊神,果然没请错,随即便道:“这座大殿是诅咒的源头,虽有娘娘镇压,但在未解决之前,亦不可久留,我们还是先出去吧。”
几人都得了好处,也不愿久留,欢喜的退出大殿。
第一零六章 九叔公上门
忙乎了一夜,虽然得到了紫姑娘娘的赐福,却也困倦不堪,辞别之后,众人各自散去,萧业也回了书店。
“阿兄,紫姑娘娘请来了么?”
巧娘迎上前问道。
“嗯,总算有惊无险,有娘娘坐镇,应是无碍,呆会儿去找人伢子,买几个丫鬟,再请个实诚的老妈子,先把宅子收拾一下,收拾好了,我们再去看看缺什么,买回来就可以住进去了。”
萧业笑着点了点头。
巧娘突然俏面一红,讪讪道:“阿兄,丫鬟能使着就行,没必要买太漂亮的。”
“哎,你呀,人小心眼倒不小,行,你说了算!”
萧业哭笑不得,揉了揉巧娘的脑袋。
“这”
杜氏刚刚进来,就见着了这一幕。
巧娘差窘交加,忙推开萧业,低着脑袋,摆弄衣角,不知所措。
虽然杜氏极其反对萧业与巧娘过于亲昵,可是见多了,渐渐麻木,她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只能如鸵鸟般,把脑袋埋进沙子里,只要不真正的突破禁忌,得过且过罢。
“开饭了!”
最终杜氏什么也没说,只是招呼了声。
这一顿饭,气氛古怪,饭后,母女俩也不急于出门,坐店里听萧业说请神的经过,当然,渡劫之事不会说,平白让人担心。
可纵是如此,巧娘也紧张万分,杜氏虽然神色不显,一双妙眸也不自禁的紧紧盯着萧业。
“哎,业儿,你这样拼值得么,就为那所宅子?你已经是举人了,缓个两年也会有家业的。”
听完之后,杜氏叹了口气。
萧业暗暗摇头,牵涉到隋炀帝遗体的前朝秘事,踏进去就没法回头,地球历史早已证明,匹夫无罪,怀壁其罪,就算他发誓把秘密烂进肚子里,幕后的人也不会放过他,因此他毫不犹豫的接受紫姑进驻,正是趁着爆雷之前尽可能增强自己的力量。
而且隋炀帝遗体留在江都早晚是个隐患,一旦爆雷,全城都要陪葬,他做不到视而不见,总要想办法徐徐图之。
不过这些话不会对杜氏说,微微笑道:“机缘凑巧而己,一步步走了过来,好在不是没出意外么,我是解元,自是福缘深厚,婶婶不用担心。”
“解元公,解元公可在?”
萧业话音刚落,突然门外传来粗犷的叫唤声。
“呃?”
萧业站了起来。
正见铁无痕哈哈大笑着迈入大门,拱手道:“解元公,还可记得我老铁,我特意上门来给解元公贺喜啦!”
说着,向后猛一挥手:“抬进来!”
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抬着两个红色大箱子进来,还有人吃力的捧着个小箱子。
“这是”
萧业讶道。
“打开!”
铁无痕豪气的再挥手。
汉子们打开了箱盖,小箱子里,是码的整整齐齐的白银,大箱子里,一箱是丝绸,另一箱是松江细白软布。
铁无痕大笑道:“解元公,这是一千两白银,五十匹锦缎与五十匹上等松江棉布,专做贺礼,还望解元公笑纳。”
丝绸十两一匹,五十匹五百两,松江棉布百两一匹,五十匹就是五千两,加上一千两现银,总计六千五百两!
巧娘与杜氏均是惊诧的望向萧业,谁会送这么重的礼?更重要的是,这铁无痕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路数。
萧业也道:“铁堂主,太贵重了吧,还请收回!”
“诶”
铁无痕豪爽的猛一挥手:“解元公中了举人,莫非就不认我老铁这朋友了?不贵重,一点都不贵重,解元公若是不收,那我转身就走。”
“也罢,那我就受了铁堂主的心意了!”
萧业并不推辞,一般中了举人,除了投佃,还会有人送礼攀交,因蒋方一事,他对铁无痕的印象还不错,虽是草莽中人,却是真情真性,而且擅于审时度势,并不莽撞。
接下来,萧业把杜氏与巧娘向铁无痕介绍,互相见了礼,母女俩去后面煮茶,铁无痕又与萧业寒喧了一阵子,便从怀里取出一叠稿纸道:“解元公,这是我几个月来搜集到了苏候逸事,您看看?”
“哦?”
萧业接手里看去,记载非常零散,还有很多一看就是杜撰出来的,不过话说回来,史书记载的英雄事迹,又有几件没有水份?
“行!”
萧业点头道:“先留我这,我这几日写一副话本,五日之后,你派人过来拿走!”
铁无痕谀笑道:“解元公的西厢记传诵江东,再亲手为苏候编写苏候传,以解元公的名声,想必苏候苦尽甘来为时不远啦!”
“诶,千万别扯上我!”
萧业忙挥手拦住。
“呃?为何?”
铁无痕不解道。
萧业道:“苏候的神职已经被隋帝剥夺,本朝也是承认的,我与苏候直接扯上关系不妥,不必具我的名,找人传唱足矣。”
“噢!”
铁无痕恍然大悟,说到底,萧业是举人,是朝廷体制中人,怎可能为一个邪神正名?
这无关是非,只是立场问题,不禁心里暗暗佩服到底是解元公,做事这般谨慎,将来必成大器啊,也深深庆幸自己这份大礼没有送错!
铁无痕这一坐下来,倒是不愿走了,萧业前世能上讲坛,可见口才是有的,在他眼里,铁无痕是迷途羔羊,自己是人生导师,有务要帮助铁无痕走上正道,各种鸡汤大灌特灌。
现代人对于鸡汤都有一定的抵御力,但古人哪里喝过鸡汤?
“世间诸多不平,抱怨何用?唯君子三省其身,砥砺前行!”
“创造而不占有,功成而不自居!”
“天高又怎样,踮起脚尖,你会更接近阳光!”
一碗碗鸡汤灌下,铁无痕大受触动,生出知己之感,就在他沉浸于鸡汤的玄妙中时,门外传来苍老的叫唤声。
“业儿呐,九叔公来探望你啦!”
萧业的滔滔不绝戛然而止,愕然望向门外。
就见九叔公一袭田间老汉增装扮,身板硬朗,拄着拐杖,风风火火的踏入店里,身后跟着萧温与萧良,另有萧义等几个年轻人。
萧业眉心微拧,本能生出不快,但还是站起来拱手道:“原来是九叔公,侄孙给九叔公见礼了!”
“免了,免了!”
九叔公大冽冽的坐下,却是眼前一亮,他看到了屋里摆放着的三口箱子,一箱银子,一箱绢帛,和一箱松江细软布,不禁咽了口口水。
随即把目光移向铁无痕,带有考究之色,问道:“这位是”
第一零七章 凶人镇场
铁无痕正要自我介绍,萧业已打眼色制止,代为道:“这是我的一个好友,九叔公登门,是为何事?”
“呵呵,好友?”
九叔公老眼闪着精芒,又向后看了看。
萧温微微一笑:“族里投佃之事已经定下来了,你可想听一听?”
“请大伯明言!”
萧业问道。
萧温捋着胡须,傲然道:“想我兰陵萧氏,好歹是六朝顶级门阀,齐梁皇室后裔,虽暂时受了挫折,又岂有一辈子田间刨食之理,业儿你说可是?”
萧业并不答话,只是示意继续。
萧温暗骂了声小贼奸滑,接着道:“但是族里的困境你也是知道的,穷了几十年,田里刨来的食勉强裹腹,哪里有余钱供子弟读书,纵你捐了两千两,也是杯水车薪啊!”
萧业淡淡道:“侄儿刚买了所宅子,也无余财了,今日恰逢好友上门祝贺,那,都在这里,大伯要看中,尽管拿去便是!”
萧温神色一滞,不舍的看了眼那三口箱子,其实他真想拿走,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