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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老周秀才一语中的,不仅没觉得难堪,反而眼睛一亮,知道这老周秀才确实是名副其实,心中有些东西的。
当下态度更恭敬了,老老实实的答应了,并没有半点不悦。
老周秀才见贺岩这个态度,自然是满意的,这收弟子不仅看天份,还要看品行和性格,就算天份好,可品行轻浮,好高骛远的,他是不会收的。
贺岩虽然耽误了几年,可中间并没有放弃,四书五经还能烂熟于心,想来也是个心性坚定的,听了自己的评语,并无半点不悦,反而越发恭敬,倒是个踏实的。
本来周老秀才年岁大了,也没那么多精力,门下的弟子也就不超过十个人,因为他收得束脩比别人略高些,倒是比起那些收十几个弟子的秀才轻松多了。
恰好年后老秀才收的弟子里有一个已经告知不来了,腾挪出一个空位来,正好让贺岩顶了上去。
束脩银子是先就打听好了的,贺岩恭恭敬敬的拿红纸包好了束脩交给了周老秀才,明日就能来上课了。
见周老秀才收了束脩,贺岩此刻才算彻底安了心,他心里自有主意,要知道,童生考试就要经过县试和府试,县试需要同村出四个人,加上一名秀才保举才有资格参加考试。
而府试需要五个同村人,和一名秀才保举。他拜在周老秀才名下,到时候也不用另外再寻秀才来担保了。
出来后,又谢过了那中间人,请他吃了饭,还塞了个红封过去,大家都高高兴兴地道别回家。
回家后,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了张春桃和杨宗保,两人也放下心来。
张春桃就问需要准备些什么?贺岩早就打听过了,周老秀才是在家中开馆,前院单独隔出来教导学生,还有几个房间,是给那些乡下的学生准备的。
多交些银钱,粮食可以在周老秀才家住,还供应一日三餐,专门请了个婆子给这些学子们做饭浆洗衣服,虽然吃得都是些粗茶淡饭,味道一般,可好歹干净,不饿肚子,而且价格也公道。
不然这些学子出去租房子,还有吃饭洗衣裳,自己做没那个时间,请人做,开销太大。
所以除了镇上的学子,十个学生里,起码五六个是住在周老秀才家。
不在周老秀才家吃住的学子,都是一大早吃了早饭就去上课,带上午饭,天气冷的时候就一个月花十来个大钱,请那做饭的婆子做饭的时候给热一热,也就能吃了。
至于其他的,比如文房四宝之类的,贺岩将贺林当初留下的那些凑上一凑,也就勉强能用了。
因此贺岩的意思,也就是早上在家吃,中午出点银钱,就在周老秀才家凑合一顿,晚上回来吃就是了。
张春桃是被学校食堂大锅菜荼毒得够够的了,如今想起学校当初那些黑暗料理都忍不住头疼,自然不会让贺岩也去吃大锅饭。
学习本就费脑子,自家住得也近,又是打着照顾贺岩的旗号来的镇上,怎么能让他吃不好呢?
她早就准备好了,让杨宗保跟那木匠交代,先打了一个食盒回来,就是预备给贺岩送饭的。
又还抽时间,扯了两尺厚厚的粗布,画了样子,请隔壁的嫂子给做了个书袋,给贺岩装书。
贺岩听着张春桃的安排,唇角一弯,那眼睛就跟粘在张春桃身上一般不下来了。
杨宗保这些日子天天跟着一起,着实没少吃狗粮,看到这里忍不住胃里又堵上了,再看这姐姐和姐夫,一个交代一个听着,压根忘记了屋里还有他这个大活人呢。
索性不在这里碍眼,溜出门去了。
等杨宗保一出去,贺岩就凑到张春桃身边,将她拉到怀里,紧紧的搂着,忍不住就交待起来:“明儿个我去上学,你也别累着,那卤肉的摊子,迟一天早一天的没什么大碍。只一条,千万别累着自己!”
“送饭就让宗保去就是了,他年轻腿脚快,跑腿正合适。有什么事,也别硬抗着,让宗保就叫人就是了,知道吗?”
张春桃点点头,心里盘算着明儿个上学还要准备些啥才好,就跟那现代社会做父母的要送孩子去幼儿园一般,感觉恨不得什么都带上才好。
贺岩还在耳边唠叨,从衣食住行,每一样都不放心,不知道的还以为贺岩这是要出远门呢。
还是张春桃实在听不下去了,转过头,亲口堵住了贺岩的嘴……
等到两人气息交缠的分开,张春桃才白了贺岩一眼:“你就是去周老秀才家读书,一个镇东一个镇南,几步路的事情,而且天天还回来呢,哪里有这么些话交代?”
“倒是我可丑话说在前头啊,去人家老夫子家里读书,那老夫子家的什么闺女啊,还有同窗的姐妹什么的,可别招惹啊!不然——”剩下的话虽然没说,可那扭着贺岩腰上肉的手指头说明了一切。
别的张春桃还真不担心,但是这贺岩如今没有大胡子了,露出他的真容来,那可是很有杀伤力的好吗?
别的不说,就这几日,跟贺岩出去在镇上走动,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看着贺岩眼珠子都直了,要不是身边跟着她,估计都要扑上来了。
饶是这般,一路上,不是这大姑娘丢了帕子,就是那家闺女崴了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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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八章 上学
这他每天要经过镇上最繁华的那条路,才能到周秀才家,时日久了,难保不会有人动心。
要知道这个时候,那纳妾可是正常的,万一有那被贺岩俊俏的容貌迷昏了头,哭着喊着也要做妾做丫头的小姑娘扑上来可咋办?
得先给贺岩紧紧皮的好!
她虽然没有农女里王永珠只有丧偶,没有合离的霸气,可若真贺岩动了心思,休个把夫还是做得出来的。
贺岩此刻心神荡漾,满心都是媳妇儿,满脑子里也都是如何白日里哄着媳妇儿进房里去,不管张春桃说啥,那都是点头再点头。
只可惜他想得倒是美,那魔爪还没伸出去呢,就被张春桃给推到一旁,给他准备明日上学的东西去了。
书包里的东西,张春桃没有收拾,怕收拾忘记了,留给了贺岩自己。
其他的,还给贺岩单独准备了一个干净的竹筒,里头带上热水,虽然不能保暖,可好歹不用跟别人共用一个碗喝水不是?
还有这天气冷,也不知道上课的时候,有没有火盆取暖,不比在家中,冷了还能起来活动活动,随时有热茶。
估摸着大部分时间都要坐着,那是最冷不过,尤其是脚底,坐上一个时辰,几乎脚底就冰凉,寒气都要顺着鞋底子往上钻了。
还好她有准备,贺岩上山打猎物,家中还有一些兔皮什么的,选了几张灰兔皮来,给他做了两双翻毛的皮靴,里头是兔毛,外头还用厚厚的布糊上,咋看就是普通的棉鞋,可实际穿起来暖和的很。
又想着,这么冷,她怎么没想着给贺岩准备个怀炉,揣在怀里或者袖子里,写字冷了手,拿出来捂手也好啊。
这才想着,似乎也应该和贺岩做个五指手套的,别的不说,露出半截手指头来,也不耽误写字啊。
还是这两天忙得大意了,准备不充分。
张春桃脸上就露出了懊恼之色来。
贺岩看着张春桃为他明日上学,忙得就如同那花丛中的蜜蜂一般,心里甜滋滋的,被人如此重视,放在心上的感觉,实在是太过美好。
见张春桃懊恼,忙追问了几句后,越发动容了,此生,也许唯有媳妇儿是这世上对他最好的人了。
心里默默地发誓,不管如何,起码也要给媳妇儿挣个秀才娘子的名头回来,才对得起她这番情意。
第二日,早早的张春桃就起床,熬了一锅稠稠的小米加白米的粥,蒸了一箅子馍馍,又切了三个咸鸭蛋,已经腌得黄都流油了,再配上一碟子的小咸菜,还有一盘子凉拌的萝卜丝,和香菜拌在一起,淋上辣椒油,又香又辣又开胃。
贺岩吃得饱饱的,浑身都暖和了,才穿着厚厚的棉袄,和那双兔毛的学子,拎着自家媳妇儿给做的爱心书包,美滋滋的去上学了。
等贺岩一走,张春桃和杨宗保也没得空闲。
那推车今儿个就能做好,得去查验试推一下,没毛病就结帐将车给推回来。
定做的风炉也该去取了,还有各色的卤肉需要的配料,都搭配好了,按照分量配比剪成了碎末混合在一起,一般人也认不出来这些调料是什么了。
这几日镇上已经慢慢热闹起来,店铺都陆续开门了,近一些的行商,趁着天气好,速度快的已经都赶到镇上来了,人也慢慢多了起来。
张春桃和杨宗保将这镇上都走了个遍,选定了一个位置,就等着这些东西都制备齐全了。
姐弟俩忙得脚不沾地,快到中午的时候,张春桃又忙忙的做了午饭,让杨宗保先给贺岩送去,然后回来他们姐弟再一起吃,不然这天气,等她们吃完再送过去,那饭菜都凉了。
杨宗保一看中午的饭菜,焖得二合米饭,配上一碟子蒸腊肉,腊肉下头垫着几块土豆,将腊肉的油和香都吸收了进去,那腊肉看着也就没那么肥腻了。
还有一碟子香葱煎鸡蛋,一碟子炒白菜,闻着肚子里的馋虫忍不住就咕咕叫起来。
杨宗保吞吞口水,看着张春桃将饭菜放入食盒里,最下头一层还舀了一瓢热水保温,然后盖上盖子,让杨宗保快送去。
杨宗保办事靠谱,腿脚又快,拎着食盒健步如飞,一盏茶的功夫,就跑到了周老秀才家。
贺岩一早上到了周老秀才这里,先去拜见了周老秀才,就被他带进了课堂,交代了他课堂的规矩,又给其他弟子介绍了一番,才让贺岩在最后一排的空位坐下了。
其他学子年前就知道了有一个同窗因着家里的事情,年后估摸着就不会来了,此刻见了贺岩这个新面孔,也没太惊讶。
只是看着贺岩一张脸长得实在是俊朗,将他们都给压了下去,而且看穿着,看浑身那气势,倒是无人敢轻视,都含笑点头致意。
尤其是这课堂上,居然还有一个认识的人,不是那何文昌是谁?
何文昌也惊讶的看这贺岩,他自认也是认出来贺岩是谁,不是张春桃嫁的猎人吗?怎么也跑来读书进学了?
转念一想,那贺岩的伯父可是中了举人的,那惊讶之情就减退了几分。
再想起当初他家和张春桃之间闹出的那件事,忍不住就有些不自在,一时又担心又忐忑,不敢多看贺岩,只盯着手里的书发呆。
偏生那贺岩的位置就在他旁边,等贺岩坐了下来,何文昌全身都不自在起来。
好在周老秀才只简单介绍了贺岩的姓名,说他会留下了跟着学习,也就正式开始授起课来。
一时间那贺岩和何文昌都收敛了心思,专心听讲。
课堂里有两个火盆,一个在周老秀才身边,毕竟他年纪大了,受不得凉,还有一个在课堂最后头,对于整间屋子来说,没太大的作用。
尤其是点着火盆,自然那门窗不能关严实,从门口和窗户里钻进来的风,将两个火盆的热气都吹得差不多了。
没多大一会子,这早上吃了早饭的热气就散发得差不多了,人人手脚都有些冰凉起来,就连那坐上的墨汁都被冻上了。
上午都是听周老秀才授课,中间只能休息一次,大家可以起来去上个厕所,活动一下,喝点水。
水是一个水壶吊在火盆上,想要喝的人自己去倒就是了,一碗热水下肚,也能暖和一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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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九章 坦荡
学生们略作修整就又要上课,一直到中午,才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吃饭,休息一会。
主要是周老秀才年纪大了,要小睡一会,不然下午他就没啥精神。
到了下午,周老秀才会给他们每个人都布置作业,得完成作业了之后,才能放学。
贺岩是第一天上课,除了周老秀才,其他的学子也都在观察他,不过大家都是读书人,这种观察都比较隐晦。
可哪里能瞒得过贺岩去?他在山林中打猎的时候,若是没有敏锐的感知和判断,只怕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因此只不动声色,只端坐如松静心听周老秀才讲课,以前一些混沌不清的地方,如今听了周老秀才的讲解,都豁然开朗起来。
贺岩坐得住,其他学生就有些坐不住了,这读书人的体质本来就差些,尤其是这天气又冷,早上吃得那点子薄粥和大饼产生的热量早就消耗掉了。
又因为要坐着,不能活动,首先那脚就冰凉冻得难受,脚一凉,那手指头也是冰凉得直哆嗦,连翻个书页都困难。
一个个就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