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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女为何这样-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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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没有回应,她托着下巴,又换了口风:“…或者我又去当回我的妖女,养八十个男人在栖霜谷,一三五魔修,二四六妖修,你觉得怎么样?”
  依然是她自说自话。
  仿佛又回到了最初在大法华寺的日子,她顶着张美丽的脸百般引诱打扰他,而他岿然不动,眼风都不动一下。
  现在想着,他那时候估计憋的要命。
  相凝霜撑着脸颊,少有的安安静静的样子,半晌,突然抬起手指,虚虚勾勒他下颌轮廓,一勾。
  “我恐怕要做一件蠢事了。”
  她站起来,一边慢慢上前,一边说道:“迦陵频伽说,你此刻识海混沌,神识更是有可能遗落虚空,想要醒来,何时能够醒来,只能由你说了算。”
  “但我觉得不一定。”
  “……我曾受你血灌注,如果这世上能有人进入你的识海,那也只能是我了吧。”
  相凝霜慢慢低下身,弯起唇角一笑,霎那光艳动人难以描摹,几乎照亮这沉沉佛堂。
  她靠在他膝上,伸出手,按向他眉心。
  ………
  ………
  晕眩,痛,深渊一般的坠落。
  对于洛长鹤这样修为的人,贸然侵入识海几乎等于送死,哪怕是在他无意识的时候,灵台也会自然而然有所动作。
  但很快,似乎是辨认出了什么,又仿佛是本能一般,她的神识被从灼热火狱温柔捧出,游鱼一般落入温润水中。
  良久,她终于能看到什么。
  白,茫茫无际天地一色的白,极地冰原,皑皑霜雪,连绵不绝。
  是雪山。
  然而并不是她之前所处所见的雪山,或者说 ,与现下眼前的相比,她之前所处的哪里称得上雪山,到底沾染了尘世人烟,失了纯粹与高远。
  这是千年前,上一个纪元,天地之间灵力充沛,神佛并起之时的雪山。
  相凝霜不能动,她只能看。
  看无穷无际的雪山连绵,风吹过琼树玉林带起琳琅之声,时间似乎在这里失去了意义,日月无颜色,恍恍惚惚中,她的位置似乎变了。
  有个少年,似乎捧了她在手中,眨眼间便走出好远,她努力去看,只看到一片眩目华光,这人似乎生得极好。
  然而等到他开口,她便才明白他容貌远不及他声音。
  声音极清美,又华贵,仿若瑶台月下风过吹起云雾,鹤溪流水,云里仙家。
  他含着笑,很稀奇的样子,说起话来语调奇异却动听,仅仅只是简单一句,便几乎让相凝霜耳朵都酥了半边。
  “…竟然遇到了这样稀奇的东西…这么冷的雪山也能生出花草吗?”
  他这样说完,却突然想到什么,又低低嘟囔道:“不对…不能私藏,这是奉了殿下的命,还得去回禀。”
  于是话音刚落,她眼前的场景就又变了。
  云遮雾绕,华筵露浓,非人间颜色,然而她却根本没能仔细去打量周边,她只是睁大眼睛,遥遥看向远处云阶上古银宝座。
  座上有人,轻轻抬手。
  洁白,优美,指尖纤细,如玉如贝如云,其上佩着冷冷金质臂钏,华丽繁复,金链簌簌散落,更衬的指尖毫无血色。
  明明只是一只手,一个简单的动作,然而却让人觉得冷,觉得艳,觉得遥不可及。
  他似乎是漫不经心,又似乎没有任何情绪,只是垂了指尖,去喂一只羽毛艳红的鸟儿,那鸟儿羽毛色泽鲜妍,尾羽边缘泛着 细碎金光,而他指尖如雪,生生压下这样的美丽。
  突然,他像是注意到了什么,微微一抬眼。
  于是无数悬珠明灯渐次亮起,云雾也散开,高旷深远阶上侍立的仆从俯身,更深地弯下腰去。
  相凝霜只是专注地看过去。
  而她身边的那少年微微一笑,语气比旁人轻松许多,是玩笑般的口吻:“…殿下,我寻得了这花,我应当是可以养的吧,您可不能横刀夺爱。”
  座上人轻轻一笑。
  他从来冷倦矜贵目光,终于在此刻轻轻落下,停留许久。
  “…若我要夺呢?”
  “她本来,就是我的花。”
  作者有话说:


第80章 隔花时见
  相凝霜听到这句话时; 便已经愣住了。
  是…洛长鹤的声音。
  然而语调陌生,咬字口吻也有些细微奇异的不同,更冷些; 也更倦些。她一时分不清楚这到底只是识海之中的虚妄,还是真真切切回到了千年前。
  千年前,尚为雪山之主的他驻足低眼; 将她拢入掌中血肉。
  她正恍惚间,身边那个少年已经笑起来,不敢继续玩笑的模样:“…殿下息怒。”
  他又低声嘟嘟囔囔,因着忌惮声音放得很低; 总之是些抱怨; 断断续续听不真切; 什么“…忒霸道”“他也想看看美人……”“…虽然是殿下下了命; 但还是他千里迢迢护送回来的呢”。
  相凝霜此时成了小小一支花; 心智也似乎受困,反应都慢了许多,听到这熟悉的语调之后半晌才意识到什么:这少年似乎把她叫作美人……
  …好熟悉的称呼; 几乎是每天萦绕耳侧了。
  等等; 他不会是迦陵频伽吧?
  天可怜见; 虽然那小鸟操着一副破锣嗓子每天都要吹嘘三百遍自己的天籁之音; 以及回首往昔四百遍他从前的风流做派,但她是真的一次都没往心里去过。
  相凝霜后知后觉感到了羞愧,再一次认识到了不能以貌取鸟的重要性; 努力的抬头想要看看他化灵之后的模样,到底是不是他所说的那么好看。
  然而未果; 还没等她抬起叶子; 她就已经稀里糊涂被换了位置。
  她到了座前。
  映入眼帘的; 是隐织着雀羽暗纹的深碧色衣袖,雀羽流丽隐隐暗光,而如水般的衣袖重重叠叠,颜色比铜青更深,比扇蓝更艳,仿若孔雀羽上光华流转、最尾端最难言的那一段风姿。
  他深碧色的衣袖迤逦在她身前,仿若乌云簇拥皎月。
  良久,他才轻轻抬指,触上她花叶。
  相凝霜这一阵子也迷迷瞪瞪起来,仿佛变回了千年前尚未化灵、懵懂无知的花儿,慢半拍察觉到他似乎是抬起了手,下意识竟然瑟缩了一下。
  没办法,他身上明明有意压制却依然外显的威压,甚至百倍于转世之后的洛长鹤,这完全是个本能的反应。
  然而等那指尖落下来,她却舒服得差点闭上眼。
  很轻,像抚弄一片雪,明明苍白指尖冰冷,力道却温柔以至于爱怜。
  她太喜欢这样的抚弄,像被伺候得开心的猫儿一样,微微舒展了枝叶。
  他见状,似乎含混一笑,轻轻。
  “…怎么这么小。”他伸出手指比较,亭亭花叶不足他一个指节,花苞则更小,刚好是一个指尖,于是他轻声启唇,像是新奇,又像是叹息。
  似乎是因为背离着日光,他微微俯身的姿态便在身前投下了一大片阴影,正好将相凝霜完完全全地笼在其中。
  他抱起她,发间与脖颈上佩戴的碧色珠玉便簌簌垂下来,琳琅作响,轻轻贴着她的叶片。
  他将她放在了最灿烂的一片日光下。
  雪山终年积雪,不见日色,他为她拈来一缕天光,照亮她。
  相凝霜在这一刻,终于如倦鸟归巢一般,被如温水一般安全熟悉的感觉包围。
  他还是他,无论前世今生,无论是何身份,三十三重离恨天也好,一十八层无间阿鼻也罢 ,他都是她的孔雀。
  她慢慢闭眼,睡了过去。
  山中无日月,寒暑不知年。
  她仿佛真的回到了千年前,忘记了自己还处在洛长鹤的识海之中,成了混混沌沌的花儿,每日只需要懒洋洋的睡觉,晒太阳,少有的清醒时候,一睁开眼,他便会来看她。
  他总是落了一肩的雪,低眼时眼睫上未融的残雪会簌簌落下来,温柔跌落在她的叶上。
  他有时候会带着一身的血来,有时候会换了新衣,然而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永远沉默,永远高洁,是失落人间的神明,久久地将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他只是养着她,看着她,异色的妖异双眸偶尔弯起温柔的弧度,遥远地注视着她。
  后来,他渐渐会对她说话。
  说一些她听不懂的秘事,那些不诉史册的传闻,说雪山之上长久的孤寂与冰封,说昨日斩杀的一干妖魔,还会说这数百年的年月里,她又长高了一个指节。
  他是雪山上最尊贵的王,也是世间最孤独的流浪者,一生尊崇,一生冷寂,困于万里雪原不得出,本该顺应天意被熬干五脏六腑,磨平七情六欲,去做那个高居云端、无悲无喜的神佛。
  然而他遇到了她这个意外。
  他以血肉供养,以精血灌注,沉默而遥远地长久爱慕,爱慕这一点他从未见过的明媚鲜妍。
  可她懵懵懂懂,又无知无觉沉沉睡去。
  再一次醒来时,她闻到了他的血。
  他第一次流那样多的血,然而半点不显狼狈,只是落拓风流,半支着脸靠在她身边,铺天盖地的腥甜血气中依然能嗅到她清艳馥郁的香气。
  他微微弯了弯妖异的异色双眸,用微凉的颊轻轻靠过来,深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抚过她依然含苞的花叶,眯起眼睛想象无尽天光后,她宛然开放的姿态。
  梳云掠月、惊鸿倒影般的美。
  他启唇,声音低而轻,对着无知无觉的花木诉说爱语一般:“…他们想让我成佛,你说呢…我听你的。”
  相凝霜心口闷闷的痛,甚至听不懂他的话,只是不想看他流血,却又无计可施,只能用尽全身力气努力的凑过去。
  仿佛有风吹动,花叶摇动,轻轻贴上他颊侧。
  他轻轻一笑。
  良久,他应下:“…好。”
  她要他堕魔,他便堕魔。她愿他成佛,他便成佛。
  于是他踏至灵山,持戒成佛,乃成孔雀明王。
  对于相凝霜来说,其实差别不是太大。
  他依然会百年如一日般,日日都来看她,长长久久的望着她,为她供养日光、雨露、心血,只不过隔得远些,只用目光描摹她的轮廓。
  像一位疏远的、高洁的、真正的神明。
  但很多个夜里,她发现他静静坐着,绘着她的画像,神情美丽而虚幻,仿佛借着这夜色雪影,才能将爱慕与迷恋诉诸笔端。
  画绘了无数幅没有休止,时间过了百年也仿佛没有尽头,相凝霜慢慢明白,这真的只是洛长鹤的识海,是他的执念。
  因为这段时光,兴许是他觉得最安全的年月,偌大雪山之上只有他们彼此,而他可以全心全意保护她,不让她受一点风折。
  相凝霜叹了一口气。
  洛长鹤这样的人,倘若自愿沉溺,谁能唤醒他呢。
  而她如果在他的识海里耽搁太久,也再难醒来了。
  …唉,搞小孔雀这种大美人果然是件高风险的事。
  她又叹了一口气,难得正经的发起愁来,虽说长长久久和洛长鹤待在一起她也很乐意,但她现在呆愣愣顶着一头草什么都不能干,也太没意思了,还是出去亲亲抱抱好一点。
  她正思索着法子,场景突然又有了变化,眼前的人难得靠得离她近了些,掌心蕴出一片淡青扇蓝的光辉,轻轻注入她的花叶。
  等等…她意识到什么,极力眯了眼睛看向那团柔和光晕,其中影影绰绰似乎含着什么…
  那是…那是孔雀尾羽!
  她一瞬间福至心灵,想起洛长鹤曾经语焉不详提起过的,另一只下落不明的尾羽。
  原来…也是给了她。
  若不是她进入他识海,看到这些已经过了千年的往事,洛长鹤恐怕始终都不会告诉她的。
  他似乎从来不愿提起他为她做的事情,仿佛正如对着皎皎明月,再怎样呕心沥血的词赋也是无用情话。
  想来应当是因为她乃花木成灵,缺一脉神识,凝体时就有些艰难,洛长鹤才将自己的尾羽炼化送进她灵台……
  有了。
  相凝霜心中一定,有了主意。
  可以用这一支尾羽,用属于他自己的力量,唤醒他。
  她凝神静气,全神贯注于自己的识海之中,努力将那一枚已经与自己的灵台融为一体的孔雀尾羽找出来。
  这是很痛苦的,就如同剥开血肉肌骨,在自己身体里将内脏挑挑拣拣挖出来一样,然而她的动作却很稳,执拗地剖开自己的灵台。
  随即运气,聚灵。
  ……
  在察觉到这一片识海终于有所波动时,她长长松了口气。
  好了,任务完成了,她终于可以晕了。
  ……
  迦陵频伽愁眉苦脸守在明塔外。
  洛长鹤先前布置下的后手非常充分,即便是他于南域阵前失控,所造成的影响也在一日之内便被迅速控制住了。各门各派依然按照原先定下计划与魔族玩车轮战,就连大法华寺内也一片寂静平和,一如往常。
  但迦陵频伽比谁都清楚,这只是暂时的。
  他给孔雀做了几千年的神仆,很明白自家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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