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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石无医-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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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戊炎骂了一声:
  “你喝多了?!你不是能得很吗,拿出你揍我的气势来啊!”
  “别吵了!!”
  楼画抬手捂住耳朵。
  随着灵力的消耗,楼画精神状态也越来越差。他眼瞳早就是一片猩红了。
  相柳又是一声尖啸,这一次,元镜没能替楼画挡住。
  相柳巨大的尾巴将楼画撞出去砸在石台上,力气之大,连石台都凹陷了下去。
  随后,铺垫盖地的锋利鳞片冲他刺来。
  楼画有点恍惚,他看着那雨点一样的鳞片,抬手想挡。但他明明用灵力了,手上却是空空如也。
  上次他和相柳战到重伤濒死,稍微缓了一点又透支灵力去对付九婴。虽然后面休养了那么长时间,但最终还是落下了不可逆转的损伤。
  楼画闭闭眼睛,他等着那些鳞片了结自己,但等了许久也没到来,倒是周遭的温度似乎下降了些。
  他微微睁开眼,只看见自己身前挡了个半透明的人影。
  那人抬手,铺天盖地的鳞片这便寸寸成冰,最终僵硬地落在了地上。
  见舟回眸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
  “疯崽子,这可不是为了救你。”
  说罢,他的身影似乎凝实了些。
  他顿了顿,又道:
  “看好了,属于雪凰的冰,到底该如何用。”


第069章 残烟
  楼画微微睁大眼; 他看见舟的身影冲了出去。
  随后,他的视线闯入一抹紫色。
  莲垚看楼画这个样子吓了一跳,她擦擦他鼻底流下的血:
  “小画?你怎么样?”
  她的声音有些微颤抖。
  楼画抬眸看着她; 眼里没什么情绪,目光茫然,连焦点都没有。
  他又听到了不远处相柳的尖啸。
  见舟的神识保存完好,他自身又是神兽血脉; 有着世上最纯净的冰灵力,此时对上实力大减的相柳; 倒也能稍稍占个上风。
  他的本命灵器早就毁了,此时手中只有一把剔透冰剑; 用着倒也顺手。
  灵流涌动; 冰剑染血; 相柳身上多出几道深可见骨的伤。
  见舟后退两步,同时,身侧站了另一个人。
  元镜抬手擦擦唇角的血迹,侧目看了他一眼。
  见舟笑着; 冲他抬手握起拳; 道:
  “再并肩战一回?”
  元镜看着他; 最终,跟他碰了碰拳。
  那时世人皆知,举世闻名的怀霜仙尊和清阳山的长老之首元镜是至交好友。
  二人皆爱游历; 虽然性格相差甚远,但兴趣相投。他们相识于江湖; 年轻时也曾在天地各处行侠仗义; 把酒言欢。
  那时; 两个天之骄子; 也曾是世上一段佳话。
  后来,见舟人间蒸发,元镜走遍了天下去寻他,人没找到,自己也慢慢没了消息。
  江山代有才人出,曾经的人渐渐隐没于世,没人记得,就像是从没出现过。
  再见面时,已是阴阳两隔。
  灰色灵流和浅蓝寒霜搅在一起,目的皆是对面人首蛇身的怪物。
  相柳吐着蛇信,伸长脖子要咬向元镜,却被见舟一剑斩了头颅。
  黑色的血迹飞溅满天,相柳疯了一般用尾巴击向见舟,同时却又被元镜寻见破绽,砍下了她的尾尖。
  他们二人并肩数百年的默契,即使隔了如此久的光阴,再战,也依旧如初。
  风尘四起。
  元镜被相柳按在了地上,剑身抵着她的獠牙。
  就在他要抵挡不住之时,相柳却忽的飞身出去,重重撞在了山壁上。
  除却重物相击时发出的巨响,还有相柳一声凄厉的惨叫。
  见舟的冰剑狠狠刺入相柳的胸膛。
  他早已身死,不惜将神识封印也要苟活于世,为的就是此刻。
  为了有朝一日,能亲手杀掉始作俑者,将他们的痛尽数奉还。
  他一生光明磊落,有个很好的朋友,有个很爱的姑娘。
  他曾经想过,若是莲垚最后选了元镜,他们三人也会像以前一样。
  来日他二人若有了孩子,他定要弄个义父当当,等孩子长大点有了乐子,再问他,爹爹和义父哪个长得俊俏,哪个修为高,哪个待他好。
  但这些,终究只能是幻想了。
  事情终究是走向了谁都没料想的道路,他爱的姑娘被他伤害了,他的朋友也因此蹉跎了数百年光阴。
  但好在,他还有机会亲手了结这个错误。
  冰霜从冰剑的刃渐渐蔓延上相柳的身体,见舟几乎将全部神识和修为燃烧殆尽,全赌进了这一击里。
  好在,他赌赢了。
  相柳的身体渐渐凝成寒冰,神兽的气息从她伤口灌进来,灼烧着她的血脉。
  她仅剩的两颗头颅也在大口大口吐着鲜血。
  怪物开始抽搐,她动作渐弱,还想挣扎,却是再没了力气。
  最终,巨蛇没了声息,身体也慢慢化成了一滩浓水。
  巨蛇消失了。
  见舟松了口气。
  他半跪在地,丢掉了手里的冰剑。
  他朝元镜笑了一下。
  那一瞬间,元镜注意到,他的身体似乎有些微透明。
  见舟撑着身子从地上站起来,他走到元镜身边,拍了拍他的肩。
  他欲言又止,千言万语到了唇边只剩下一句:
  “好好照顾她。”
  见舟本就是已死之人,现下执念和修为都已消散,想来这次,便是真的要告别了。
  他说:
  “记得给我立块碑,把你的好酒分我一杯。”
  元镜点头。
  他没有生离死别时的悲痛,就像是送别即将远行的好友一般,笑道:
  “一定。”
  见舟又看向了远处的莲垚和楼画。
  他没脸再见莲垚,也不敢跟她说话。
  至于楼画……
  无论如何,他做不到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对他好,做不到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去看待他。
  他想了想,只用仅剩的灵力凝成一颗玉珠状的东西,递给元镜:
  “等事情过去,把这个给那崽子。上次我揍了他,这是补偿他的。”
  元镜没说什么,收好了那颗玉珠。
  见舟顿了顿,最终,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但却加了一个字:
  “照顾好他们。”
  元镜点点头,伸手抱住见舟。
  见舟拍拍他的背,最后留下一句:
  “后会有期。”
  说罢,他的身影彻底消失了,连带着最后几个字的尾音都飘渺起来,像是从很远的地方而来。
  寒泉的蓝色晶石也在那一瞬间碎裂成块,掉进了水里。
  那边,莲垚给楼画输着灵力,别的却是什么都做不了。
  她可以医伤,但楼画的伤不在身,她救不了他。
  楼画性格本来就偏执极端不似常人,最近大约是受到的刺激太多,他状态越来越差,几乎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莲垚想过最坏的结果。
  彻底成疯子、变成不认人的痴儿,甚至长睡不醒……
  莲垚闭闭眼睛,她是医修,她知道他身上的损伤不可逆,但她只希望那些可能性来得晚一些,再晚一些。
  楼画耳边是喧嚣的杂音。
  他看着眼前的空地,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他的心思飘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他只知道有个人在给他送灵力,那灵力好温暖。
  楼画心里想着一些很远的事,他想着桃花酥,想着小哑巴,想着娄娄,想着君奈云,想着……
  “小九!!!”
  他听见了戊炎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
  小九。
  楼画的思绪缓慢转动起来。
  小九,是谁来着。
  是……
  秦东意。
  楼画像是被人兜头灌下一盆冷水,脑中像是被针扎了似的,猛得清醒过来。
  他推开莲垚,口中喃喃说着:
  “秦东意……”
  秦东意的对手是金犼,他有危险……
  楼画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他撑着身子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向了声音来源的方向。
  那边,青色和金色的灵流交织,秦东意一身烟青染血,要用清寒支撑才能勉强站稳。
  他身后,是紧紧抱着常楹的燎鸯。
  金犼下了结界,他们跑不掉了。
  “早说了,你打不过我。若是你身上有全部应龙残躯,或许还能与我有一战之力。”
  金犼叹了口气:
  “过去这么多年,这世上除了那老家伙,竟还是连一个可以同我打尽兴的人都没有。真是悲哀。”
  金犼善用毒,他浑身上下缠满毒气,看着可怖非常:
  “秦东意,你让开,让我带走白泽,我今日便不杀你,你也随时可以来找我报仇,如何?”
  秦东意重重咳出口血来,但即便如此,他还是用剑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他一字一顿地、重复着当年和护在娄娄身前时一样的话:
  “在我死前,休想。”
  金犼看着他,金色眼眸里眸光微动。
  半晌,他忽地笑了个开怀:
  “明明都是一样的结局,还非要搭一条命,你傻不傻啊?”
  等他笑够了,他又道:
  “我早该猜到的,你就是这样的人,再过一万年都不会变。既然如此,那你就……”
  金犼顿了顿。
  随后,凝成实质的毒气汹涌着向秦东意而去。
  秦东意身侧青色灵流呼啸着结成一团,他身后,一条青色火焰凝成的巨龙仰天长啸,带着可融万物的温度迎向毒气。
  两方相击,一时连地面都有些微震动。
  青焰巨龙和毒气一同消散,但金犼却也没了人影。
  秦东意生出一丝不妙的预感,下一瞬,他听他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去死吧。”
  剧痛袭来,一只苍白的手洞穿了他的胸膛。金犼护身的毒气灌进他的经脉,几乎要把他的灵流灼烧殆尽。
  秦东意一身烟青色的衣衫几乎要被浓重血色填满。
  他目光有些涣散,下一瞬,脱力倒地。
  金犼抽出手,他看着手上鲜红的血,心情很是愉悦的模样。
  “师尊!!”
  “疏月君!!!”
  看着这一幕,秦东意身后两个孩子惊声叫道。
  常楹瞪大了眼睛,他一张小脸通红,尖叫着推开燎鸯扑向了金犼: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但金犼连灵力都没用,伸手一把就抓住了常楹头上的角,再一记手刀将人敲晕就要带走。
  见此,燎鸯还记得秦东意的嘱咐。她要保护好常楹。
  她也不管自己跟金犼悬殊的实力,召出长鞭便要冲上去,结果可想而知。
  金犼抓住她的鞭子,反倒把她自己绑了起来。他掐着小姑娘的脸,问:
  “秦东意的徒弟怎么都跟他一样蠢,你是来送死的吗?”
  说罢,他用力想直接拧断燎鸯的脖子,但最后一秒却似是想到了什么,最终也没这样做。
  他把两个孩子都带走了。
  金色法阵再起,等他人消失后,满天乌云散开,只留下了一地血迹,一个人,还有一个紧紧躺在地上的木头小人。
  楼画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秦东意靠坐在树下,胸膛有处贯穿伤,一身衣衫几乎都要被血染红。
  楼画跌跪在他身边。
  他看着伤口不断涌出的血有些手足无措,他想用手止住那些血,但那些血色如此不听话,又从他指缝中溜了出来。
  楼画呼吸有些急促,他睁大眼睛,茫然无措地喃喃道:
  “救救他……”
  楼画想给秦东意送点灵力,但他自己都没有多余的灵流可以运转,哪里分的出来灵力去救他。
  秦东意的生命在极速流失,金犼之毒侵蚀着他的心脉,早已无力回天。
  “救救他……”
  楼画识海中一阵刺痛。
  他眼角再次淌下血泪,刺目的红色划过他原本就苍白过分的皮肤,瞧着就像是地狱中无助嘶吼的恶鬼。
  “谁能救救他!!!”
  楼画嗓音沙哑,这一句过后,他呛咳出一口血来。
  但下一瞬,他察觉到有人轻轻握了一下他的手。
  楼画动作一顿,他抬眸看去,秦东意微微睁着眼,灰蓝色的眸子里了无生机。
  但他还是努力冲楼画弯弯唇角,声音微弱道要楼画靠得很近才能听清。
  他说:
  “……抱歉。”
  说好保护你的,抱歉。
  说好要一直对你好,抱歉。
  小哑巴和娄娄,一直在被抛弃,被舍弃。
  而楼画最终也没能逃过这个宿命。
  他早该想到的。
  秦东意这样的人,无论放在什么情况下,都会选择自己的信念,直到战死为止。
  他又被抛弃了。
  他的神明死了,独留他一人活着,这何尝不是另一种抛弃。
  “你别死。”
  楼画抓紧了他的衣领,似乎求求他就有用一般:
  “你别死行不行?我不跟你闹,我不拿世人逼迫你,我回暗香谷去,我放你自由,我不要你了,你别死,行不行。”
  他哑着嗓子,用尽所有力气说着这些,但声音依旧小得可怜。
  “谁能救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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